銀灰色的奧迪a4慢慢的停在大龍閣門口,車門打開,走下一個身穿黑色中山裝消瘦的年輕男子,年輕男子麵容消瘦,身材高挑,抬起修長白淨的右手摘下鼻梁上的墨鏡,對著站在門口的林禹淡淡一笑。


    雖然這個年輕男子在笑,可是卻給人一種冷森森的感覺。


    奧迪a4這款車在普通工薪階層眼中已經算是比較中等檔次的車了,價格在三十萬左右,這個年輕男子開著這輛不低調不張揚的奧迪出現,幾乎看到的人都是一愣。


    今天停在大龍閣裏的車數不勝數,寶馬奔馳之流甚至都上不了台麵,一些世界級頂級豪車隨處可見,甚至諸如阿爾法·羅密歐、保斐 jya、菲斯克karma之類還沒正式上市銷售的車型都屢見不鮮。


    這個穿著身黑色中山裝的年輕男子走下車,氣質非凡,有點被社會閱曆磨平了棱角的氣息,可是這樣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有著這樣的氣質,一些在商界混的風生水起的大佬們都為之一愣,不免多看兩眼這個年輕男子。


    林禹看到這個年輕男子淺淺一笑,暗道,你要裝也裝的徹底一點,手腕上那塊價值七位數出自法國著名設計師之手的手表暴露了你的本性。


    一塊手表,足以換一個a4車隊,這樣的年輕人,可能是普通人嗎?


    看著這個年輕男子,林禹既熟悉又陌生,總感覺在哪見過,可能是匆匆一瞥,林禹沒太在意,可是這樣一個氣質的人,不管出現在什麽地方,都會引起別人的注意,更何況是林禹呢?


    到底在哪見過?


    “老大,這個開a4的家夥是你邀請來的?”申公奪的聲音從後麵傳來。


    “感覺熟悉,可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林禹低聲道。


    年輕男子徑直朝著林禹走過來,走到林禹身邊伸出修長的手和林禹握在一起,同時道:“恭喜恭喜,喜得龍子。”


    年輕男子左手拿著墨鏡,右手和林禹握在一起,和所有來賓都不一樣。


    因為所有來賓走到這裏時,恨不得把自己送來的禮物舉過頭頂,好讓別人看見自己送的多貴重,好像跟林禹很熟的樣子。


    而這個男子則兩手空空,道謝的語氣也是平平淡淡,沒有絲毫巴結或者盛氣淩人的感覺,光是這說話的語氣,就不是一般人能磨煉出來的,不做作,不聲張,就像是和朋友聊天一般,沒有任何企圖。


    “謝謝,裏麵請。”林禹抬手示意裏麵坐。


    這個年輕男子的手甚至比許多女人的手捏起來還有感覺,五指修長,修剪整齊的指甲,不過林禹卻在他右手食指第一關節處捏到了輕微的老繭!


    右手食指第一關節處,這個地方怎麽會有老繭?


    如果是玩槍,應該是在掌心偏右一點的位置有老繭,那是被槍身的後坐力磨出來的,可是食指處的老繭是怎麽回事?


    玩槍的人都清楚,就算你再刻苦練槍,食指都不會出現老繭,一些老雇傭兵的食指可能會比較肥厚一點,可是老繭是絕對不出現的。


    年輕男子聽到林禹請他進去之後淡淡一笑道:“難道你就不問問我為什麽沒帶禮物或者紅包嗎?”


    “人,比任何禮物和紅包都貴重,不是嗎?”林禹一笑,看著年輕男子。


    年輕男子眉頭一挑,輕輕點了點頭,看著從門口一直通到接待大廳前的兩排花籃道:“這花看著很喜慶,喜歡嗎?”


    這花是這個年輕人送的,林禹腦子裏飛快的思索著這個年輕人的映象,可是林禹失敗了,腦海裏根本就找不到關於眼前這個年輕人一丁點信息。


    “謝謝你的花,很漂亮。”林禹思索之餘開口道謝。


    “不用客氣,一會還有更漂亮的禮物送過來,你可要親自簽收哦。”說完這個年輕人轉身走進大龍閣。


    林禹站在原地,看著年輕男子的背影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接下來一個多小時,林禹一直觀察著道路兩邊過往的車輛,企圖發現有什麽不一樣的車,可是一直到下午四點,那個年輕男子說的“更漂亮的禮物”都沒出現。


    下午四點,眾賓客落座,江恬抱著孩子出現引來一頓妙讚,從酒宴開始,林禹就一直留意著那個穿著中山裝的男子。


    年輕男子坐在相對角落的一個位置,手裏自始至終都端著個酒杯,沉默寡欲,和身邊的人群格格不入,來這裏的人都拚命的結識平時不認識的人,因為來這裏的都是商界有頭有臉的人,這個社會,人脈就是一切。


    而年輕男子坐在那,很少於人交流,有人過去找他攀談,他也是不冷不熱的回應著,幾個回合下來,他就孤立了,再也沒人去找他喝酒。


    不過還是有很多人偷偷關注著年輕男子,就在這時,一個濃妝豔抹,身材臃腫,脖子上帶著顆足有十克拉鑽石項鏈的女人靠近他。


    這個女人笑的很嫵媚,可是奈何歲月催人老,一笑更是暴露了她的年齡,雖然保養不錯,可是那因為縱欲過度臉上出現的褐斑卻無法用粉底隱藏。


    年輕男子不知道對這個婦人說了句什麽,婦人的臉色刷的一下就變了,看著年輕男子的眼神瞬間變的憤怒。


    抬手就要打年輕男子的耳光,可是抬起來的手卻被年輕男子輕鬆捏在手中,年輕男子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緊緊捏著婦人的胳膊,婦人臉上露出吃痛的表情,年輕男子在婦人耳邊不知道說了句什麽,婦人猛的一摔手,狠狠的瞪了眼年輕男子後轉身離開。


    這一幕正好被林禹看在眼裏,年輕男子見婦人走遠,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抬頭看向林禹的方向。


    林禹沒有躲避他的目光,兩人四目相對,相視一笑,然後同時舉了舉手中的酒杯,很是默契。


    自那個以為發現孤零小白臉的婦人之後,再也沒人去找年輕男子的麻煩,年輕男子也落的個清閑,一個人靜靜的坐在角落裏,端著酒杯,一副看盡世間百態的表情。


    晚上八點,酒宴結束,接下來的活動是金鱗安排,大龍閣巨大的宴會廳被改成臨時舞池,江恬因為剛生完孩子身體還沒恢複,酒宴結束後就回島上別墅了,林禹這個主角卻不能離開,他也不想離開。


    此時林禹心裏的疑惑更重,這個年輕男子究竟想做什麽?他口中的“更漂亮的禮物”在哪?


    燈光漸漸變的昏暗迷離,隨著音樂想起,人群開始蠢蠢欲動,借著酒精的遮羞開始肆無忌憚起來。


    這些平日裏衣著光鮮的商界巨賈們一個個開始行動,單身女性成為他們狩獵的目標,能出現在大龍閣的人非富即貴,當然也避免不了一些心懷叵測借機進來尋找心怡“夥伴”的美女。


    這些女人大多數衣著光鮮,恨不得隻遮一片遮羞布就過來,也有少數劍走偏鋒,走青春路線的。


    蘿卜青菜各有所愛,當音樂聲響起不到半個小時,蠢蠢欲動的人們開始騷動起來,挺著**肚子的男人們摟著纖纖細腰的女人在舞池裏輕輕扭動,男人的大手早已搭在女人的翹臀上,在女人的默許下,男人們開始肆無忌憚起來,雙手不安分的在女舞伴的身上肆意揉捏,惹的舞池裏嬌喘聲此起彼伏,好在音樂的聲音將嬌喘聲壓下,要不然這場派隊就直逼海天盛筵了。


    這個社會永遠都是這樣,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一旦生活富裕,錢包鼓起來,就總會想盡一切辦法去揮霍。


    而那些錢包癟癟的人,同樣會想盡一切辦法把錢包鼓起來的人錢包裏的錢裝進自己皮夾子裏,這是一個循環定律。


    就看你使用什麽手段。


    墨守成規的人從富人錢包裏掏錢的速度永遠沒有富人錢包裏現金漲的快。


    而那些打破傳統,劍走偏鋒的人,大可以一夜之間讓一個富翁名譽掃地,身敗名裂自不必說,甚至還有可能丟了性命。


    林禹端著酒杯慢慢朝著昏暗的角落走去,那個年輕男子就坐在角落裏,燈光暗下來之後,有幾個身穿暴露的女人接著酒勁試圖接近他,可是都被他拒絕了。


    林禹走過去,看著坐在沙發上的年輕男子道:“我可以坐在這嗎?”


    年輕男子懶洋洋的躺在沙發上道:“這是你的地方,不應該問我。”


    林禹自顧自坐下,看著年輕男子:“為什麽拒絕那些女人的邀請?這應該是所有男人夢寐以求的事情吧,先跳個舞暖暖場,培養一下情調,然後喝點酒,晚上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帶走了。”


    年輕男子喝了口酒道:“那是因為我出現在這裏,她們才會試圖接近我,如果我按照你所說的做了,跳了舞,喝點酒,等我把她帶出去,讓她看到我開的車後,她肯定會甩手給我一巴掌,並且會粗俗的罵一句‘草,釣了個大白魚’。”


    聽到這個男子這麽說,林禹心裏“咯噔”一下,因為“大白魚”這個詞匯隻有一種人經常提到,那就是靠身體吃飯的女人,她們通常會出入一些高檔酒吧或者會所,拚命的接近男人,說白點就是高級妓女罷了。


    這個年輕人居然知道這詞匯,那說明經常出入高檔會所之類的地方。


    忽然,年輕男子手機屏幕一亮,他拿起一看,抬手一看手腕上價值不菲的手表一眼道:“比我預想的晚了半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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