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雨的到來出乎林禹意料之外,同時也證明一件事,洪門內部可能發生了大變動,朱子雨急著一下子籌這麽多錢,不可能是為了投資,如果是為了投資,她用資產向銀行貸款,銀行肯定會通過審核的,可銀行把她拉進黑名單,這一點就說明朱子雨在做的事,法律所不允許。


    銀行一些高層看出了端倪,所以拒絕給朱子雨貸款。


    朱子雨算是洪門的代理人,站在明麵上的一個人,洪門內部分支眾多,說白了,朱子雨隻是賺錢的機器,每天為藏在她背後的洪門提供大量的資金支持而已。


    林禹回到貴賓室,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抽著煙,思考著究竟要不要查出首都那位,如果查出來,林禹勢必要展開行動,這樣一來,林禹就會被推上風口浪尖,因為首都那位肯定權勢滔天,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主,林禹和他鬥起來,隻能拚的魚死網破。


    林禹此時變的舉棋不定起來,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走這一步,如果不走,那自己隨時都有可能再受到天狼門的刺殺,天狼門乃用毒邪門,天狼門的毒,見血封喉,無藥可解。


    怎麽辦?自己該怎麽走這一步?


    林禹獨自坐在貴賓室很久很久才走出來,剛走出來就得知一個消息,曲歌和瞎子叔還有念淩回來了。


    念淩回到大龍閣就消失了,消失這幾天沒人知道他去哪。


    曲歌和瞎子去了新疆,至於做什麽,隻有林山虎知道。


    曲歌和瞎子都變瘦了,而且黑了不少。


    “曲哥,瞎子叔,你們這是去哪了?”林禹看到二人,咧嘴一笑。


    曲歌和瞎子幾乎占據了林禹的童年,尤其是憨厚的瞎子,一身橫練功夫,加上那招牌式的傻笑,給人一種傻大個的感覺。


    “嗬嗬,二公子也回來啦,我和曲歌去了趟新疆,吃了幾個月的烤全羊,你看人都吃瘦了。”瞎子憨厚的道。


    “別聽他胡說,不知道是誰餓瘋了抓了把土就往嘴裏塞,還天天吃烤全羊,腰都瘦了圈了,還死要麵子。”曲歌翻著白眼。


    瞎子憨厚一笑,抬手尷尬的撓了撓頭。


    “快,二公子,通知廚房給我們弄點吃的,有半個月沒好好吃一頓了。”曲歌說著咽著口水,看樣子餓了很久一樣。


    “幫我也準備一份,我也餓了。”念淩開口道。


    林禹叫了個保安,讓保安通知廚房,再準備桌菜,讓三人吃飽喝足。


    “我先去洗個澡,身上都臭了。”曲歌說著離開了。


    “我也去。”瞎子憨厚一笑轉身洗澡去了。


    念淩走到林禹身邊,手一伸,不急不慢的開口道:“給我錢。”


    林禹一愣,念淩在自己身邊這麽久,自己好像真的沒給過他錢,那他出去這幾天吃的什麽?不會是這幾天一直沒吃東西吧?


    林禹一拍腦門,暗罵自己粗心,怎麽把這事給忘了。


    立即從身上掏出張卡遞給念淩,誰知念淩一推道:“我要錢,不要卡片。”


    “這裏麵就有錢,不管你走到哪,隻要有銀行,你進去就能取到錢,不管取多少,隻要你能拿得動。”林禹解釋道。


    “真的?隻要憑這個就能拿到錢?”很明顯念淩還沒融入這個社會,居然連銀行卡都不知道怎麽用。


    林禹堅定的點頭,念淩握著卡,朝著餐廳走去。


    不一會兒,曲歌和瞎子洗完澡急急忙忙的朝著餐廳走去。


    林禹回去洗完澡到餐廳看到三人時,隻見桌上放滿了空盤子,連湯都沒剩下。


    林禹到門口時,正好看到兩個小廚師推著輛餐車過來,上麵一個大麵盆,裏麵全是煮好的麵條。


    三個人根本連看都不看林禹,拿起盛湯的碗就往裏麵夾麵條,呼啦呼啦的吃起來。


    “慢點吃,沒人和你們搶。”林禹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抽著煙,看著三個人如狼似虎的吃樣一針辛酸。


    這究竟是餓了幾天啊?就連念淩都餓成這樣,看來自從離開就沒吃過東西。


    看來得要找個時間專門給念淩培訓一下現在人的生活方式,念淩與這個社會嚴重脫節了,起碼要讓念淩一個人在大都市能生活下去,別到時候攥著張金卡,卻被餓死在街頭,或者坐在哪個角落啃饅頭,這就得不償失了。


    三個人把滿滿一麵盆的麵吃完後,紛紛打著飽嗝,靠在椅子上不願意動彈。


    曲歌點了跟煙,抽了一根,吐著煙霧道:“這一頓吃完,我起碼能堅持三天。”


    “我起碼能堅持五天。”瞎子連手都不願意抬一下。


    念淩沒吭聲,過了一會才慢吞吞的道:“我還能吃!”


    曲歌和瞎子兩人“噌”的一聲從椅子上坐起來,像看怪獸一樣看著念淩。


    “行了,都別再吃了,我怕你們吃多了真的爬不起來,走,陪你散散步去。”林禹站起身帶頭朝著外麵走去。


    念淩是最先站起來跟著林禹朝外麵走的,曲歌隨後思考了一下,手撐著腰像孕婦一樣站了起來。


    瞎子直接一擺手道:“不行,起不來了。”


    曲歌走過去拉了把瞎子道:“剛才誰都沒你搶的快,仗著自己嘴大是吧,有本事走兩步啊。”


    瞎子被曲歌拉起來之後簡單活動了一下,朝著外麵走去。


    四個人出了餐廳,走在古樸故鄉的大龍閣裏,微風拂麵,說不出的舒暢。


    “念淩,這幾天你去哪了?怎麽會餓成這樣?”林禹看著一旁的念淩問。


    念淩猶豫了一會開口道:“去看師父了。”


    林禹一愣,這也就是幾天的時間,念淩身上又沒錢,怎麽可能來回這麽快。


    “你怎麽去的?”林禹好奇的問。


    “坐火車。”念淩回答道。


    “你不是沒錢嗎?怎麽坐的火車?”林禹更加疑惑了。


    誰知道念淩眼神更疑惑的看著林禹道:“坐火車要錢嗎?”


    “不要,別說坐火車不要錢了,我就是在路上隨便攔一輛車,讓他把我送到江海,都一分錢不要,而且還是個大奧迪,就是司機有點老了。”曲歌從後麵插話道。


    “對,剛開始那女人還不想送我們,然後曲歌不知道和那女人說了什麽,那女人就像玩命一樣,把我們送到大龍閣門口,我給她錢,她都不要。”瞎子憨厚的道。


    “真的嗎?那我以後也攔車回來,火車上氣味太難聞了。”念淩一聽眼前一亮。


    林禹無奈的歎了口氣,這三個人,曲歌的行事作風絕對比林山虎還要匹夫,他想做的事,沒人能攔住,更別說是用什麽手段了。


    念淩坐火車那最多算是逃票,被抓到了也就是補張全票的事,不違法。


    可是曲歌的做法就不一樣了,他那是搶劫,或者說是挾持更貼切一點。


    那要是被抓到,絕對是兩年有期徒刑,不過就曲歌和瞎子的身手,一般警察還真抓不住他們。


    “別聽他們倆的,你不是學會開車了嗎?明天你去找周泯,讓他給你弄個駕照,以後你要去哪就開車,要是再坐火車或者飛機,你就直接買票,我給你的那張卡你隨便用。”林禹提醒著念淩,可千萬不能把念淩調教成曲歌那樣,那樣的話林禹對不起他師父。


    看來以後得讓念淩離曲歌遠點,曲歌這人什麽都好,就是做事不講原則,不按常理出牌。


    “嗯,買票當然最好,要是有時候買不到票,還是伸手攔車比較穩妥,不過攔車的時候要裝的人畜無害一點,最好露出善意求解救的微笑。”曲歌說著衝著念淩微微一笑,那笑容,絕對是男女老幼通吃。


    念淩點頭道:“噢,記住了。”、


    林禹有股徹底被打敗的感覺,並且讓念淩遠離曲歌的想法更加嚴重。


    “那駕照的事怎麽辦?”念淩還是比較喜歡開車,畢竟自己的腳力再好,也比不上車跑的快,而且還是性能卓越的豪華車。


    男人愛車,絕對比女人愛名牌包要嚴重的多。


    隻不過付出的代價不一樣罷了,男人要想買到自己心儀以久的愛車,那必須要流足了汗水或者鮮血,而女人想要名牌包,隻需要一個前提,有姿色,放的開。


    “明天我讓周泯找你,他會幫你搞定的。”林禹道。


    周泯現在可是江海市市局二把手,再過一兩年,扶正的幾率非常大,之前周泯家的生活情況可以用清貧兩個字形容,兒子就讀普通高中,老婆下崗,現在周泯的老婆在大龍閣管賬,一個月兩三萬,沒來大龍閣之前,周泯的老婆每天騎著電動車上下班,現在上下班是開著福克斯,周泯開著公車,並且最近又在商量換車,畢竟福克斯是兩廂車,對於三口之家來說有點不夠用,林禹聽說周泯看上了奧迪a7,正在商量著是付全款還是分期付款呢。


    現在周泯的生活可以說是翻天覆地的變化,從一開始看守所副所長,一文不值,到現在市局二把手,眾星捧月。


    周泯是個老實人,雖然在官場裏跌爬滾打這麽多年,不過本性並未被磨滅,知道善惡有報,看得清是非曲折,所以,平步青雲是遲早的事。


    接下來林禹開始試探性的問曲歌和瞎子這段時間跑新疆去幹什麽,曲歌是個聰明人,守口如瓶,曲歌隻服從林山虎的命令,其他人他一概不認,哪怕是林禹。


    瞎子倒是開口說了幾句,不過很快就被曲歌一個眼神給瞪的閉口不言了。


    林禹淺淺一笑,瞎子幾句話雖然沒說出在幾個月他們在新疆忙著幹什麽,不過林禹已經猜出來了。


    林山虎想在新疆無人地區搞塊地皮,至於幹什麽,瞎子和曲歌都沒說,不過林禹連想都不用就能猜到。


    在新疆無人地區買地皮能做什麽?如果是一些見得光的事情,他會跑到無人區去嗎?肯定是見不得光的事情。


    不過林禹也在納悶,林山虎想要做什麽?


    難道他還不屈於現在的安穩嗎?想要做什麽,林禹想不明白,看來隻有等林山虎回來林禹才能知道。


    林山虎的想法如果他不說,沒人能猜的到,就像他在商場上一樣,劍走偏鋒,出人意料。


    陪著三個人在湖邊走了半個小時,三個人也消化的差不多了,林禹才讓三個人早點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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