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們仇竹沒人性了。看清楚,多標準的一個人啊。”大廳中引發種種的笑意,一片像個融洽的氣息。蘇落與程舞的平行線突兀的交措了一次。像是心電圖,不停地跳躍在自己所在的地點,可偏偏不可思議的交匯,下一秒,不知產生什麽樣的結果。


    “好了,蘇落。你先進去吧,我和程舞還有點事。”笑音將落,仇竹望著蘇落俊美的容顏輕聲呢喃。


    “嗯,那好。晚上我請你吃飯吧。”蘇落的視線總是落在仇竹的身上,另一邊的程舞神色有些微微的動容,但瞬間就被淹沒了下去。


    “嗯,晚上再聯係吧。”仇竹片刻思慮。蘇落有些略失落的瞳眸,瞬間恢複以往的色彩。“好啊。”


    或者我們每個人的臉上都有一個麵具。無論遮掩的多麽嚴謹可還是會有遺落的時候。有時我們會想要費盡心機拆掉對方臉上的麵具,可拆掉之後我們卻發現,那依然是一個假麵。在經曆了多少的失憶,才讓我們看起來百毒不侵。也丟失了最真實的自己。


    我們都丟了自己。找不到出路。


    “程舞,你喜歡蘇落吧?”望著蘇落越漸離開的身影,仇竹嘴角輕動。程舞也望著蘇落離開的畫麵,似乎沒有下一刻。


    “有些笑話不要亂說。”僵硬的回應。程舞沒有表情。像一張白紙的肅然。


    “好吧,當我沒說。”仇竹一向沒有追究人心的喜好,聳了聳肩,得不到答案,索性不要答案。


    “哈哈。不過倒是個漂亮有脾氣的妞。”回過視線,程舞已恢複成本來的樣子。痞氣貿然盛放。手指輕捏著下顎。有些貪婪。


    “要是不認真最好離她遠點。”仇竹有些看不慣此刻程舞的摸樣。


    “好了,安啦。”程舞一把摟住仇竹的肩膀。轉過身,偏離了大廳,逃離了這裏。


    刺啦。。一根火柴的生命力有多久,彈指一瞬罷了。


    “蘇利,你認識那個程舞身邊的年輕人?”兩位舊時相座。鄭老提出了疑惑。


    “嗯,落落很喜歡他。”蘇利拿起茶杯,輕抿了一口茶。


    “這人什麽來路。怎麽和落落程舞都相識。”鄭老眉間有些疑雲。


    “據說是從小在國外長大。不過這個年輕人,很聰明,身手也著實不錯。我倒確實很看好他。”蘇利慢慢放下茶杯,發出瓷杯與桌麵相碰撞的聲音。


    “程舞這孩子,咱們愧對於他。而且咱們以後的事業也有可能交在他的手上,決不能有什麽閃失。那個年輕人,我看不透。”鄭老的語氣有些輕,望著周圍舞池內的人群。


    “嗯。是啊。曾想過讓落落以後的女婿接我的後續的。可現在,我老了,對於一切都不想在那麽看重了。這裏的渾水很重,我也不想讓女兒受到半點的委屈。像是她哥哥一樣。這樣我會更愧疚的。所以,我隻想看著我女兒高高興興的。”蘇利似回憶起了往事,眼中頓時有些水光溢過。


    “是啊。這半輩子的江山忽然打的累了。倒寧願平淡一些。我剛剛看到我的孫子昭蒂了。可他一個招呼都沒打。就走了。他父親因為兒媳婦的事兒一直在埋怨我。若不是我帶他走的這條路,他們就不會離婚。就不會在昭蒂跟母姓的第一天就喪失了母親。從那之後他就金盆洗手了現在倒也過得不錯。想想咱們這一輩子過的倒也寒磣。”兩個人陷入深思。


    “騰蛇和程舞間則一個選人吧。畢竟騰蛇如今娶了這裏大毒梟的女兒。拉攏的背後勢力也著實不少。看兩個人以後的造化吧。”兩個人的談話就此終止,望著麵前騰蛇獨身一人向他們走來,臉上依然掛著笑意。“鄭老,蘇叔叔,來了怎麽也不說一聲呢。”似見到許久未見的老友般親切。


    人總是想把自己認為好的東西強加在自己所愛的人身上。不顧一切弑殺半生隻為虛幻的光華。可偏偏我們得到了炫華後,當我們可以炫耀的時候,就是我們覺得更加筋疲力竭的時候。於是才發現,我們認為好的東西在自己愛的人麵前是那樣不值一提。可是卻偏偏不肯放棄。因為我們為此鋪墊了太多。


    “今天你結婚,我們當然過來看看了。咦?你的妻子呢?”蘇利麵容慈祥。


    “嗨,別管她了。見到二老我是真真高興呢。”隻言片語支離了水仙的存在。


    “爸爸。”蘇落湧進會場,幾個視線便搜尋到了父親的影跡,走上前驕傲的呼喚。蘇落不知道蘇利是怎樣一路走來。略帶著神秘,她隻知道他的父親是這裏第一集團落落有音的董事。是個很能幹的人。


    “嗯,落落來了。快,見過你鄭老。”


    “鄭老好。”蘇落大大的雙眼絲毫無視騰蛇的存在,微笑的容顏麵向鄭老。


    天空中飛機知了而過,隻留下一條長長的白線。


    白樺樹的皮表上,大大小小的鑲刻著紋痕。記錄著,怎樣一路坎坷而過。程舞舒適的褪下自己的襯衣,白皙的皮膚上大大小小的疤痕,每一個都印證著時間和歲月的偏離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跡。程舞的傷口此刻已然隻是簡單的敷了。被白色紗布蒙蓋,可仇竹依然記得撿到程舞那天所看到的傷口,那是皮膚都隨之泛濫如流水與泥巴互攪般。可按照程舞現在的精神來看,到著實不錯。亦可能他的體質已然不在乎這些遍布的傷痕。傷口再痛敵不過心冷。程舞無所察覺的走到沙發邊,拿起打落在沙發上的衣物,隨手一揮,搭落在自己的身上,轉過頭,望著仇竹的視線,程舞愜意“怎麽?學小女生看到疤痕喊帥啊?、”隨即穿好衣服。大大小小的疤痕就如同白樺樹上的疤痕。這一生都不可抹去。


    “我隻是想知道,你這層皮真夠厚的,否則怎麽那麽重的傷都可以複原。”


    這裏是程舞的家,很大,卻也很空曠,木製的地板泛著暖黃色,透明的玻璃可以看到窗外的綠茵,這是屬於郊外的小別墅。兩層的樓高,外麵的白色壁麵顏色紮眼。屋內的裝飾可以說是簡單,看起來他也喜歡白色。很多裝飾幹淨而不失華麗。與他這個人並不符。


    “叫我來這裏,不會隻是為了看看你滿身的圖畫兒吧。”仇竹走到一邊,撫摸著沙發一邊茶幾上的白色貝殼雕製的駿馬。頭頂上是可以反射出光芒的水晶燈。


    一架鋼琴擺放在臨近綠茵的角落。黑白相間,氣息恰是相同。


    “還叫你看看我男人的象征。”程舞一絲嘴角彎起,帶著戲謔的挑逗。


    “離我遠一點。。。。”仇竹皺起眉頭,程舞放蕩起來的時候還真是有些分不清性別。


    “走了。去帶你看好玩兒的。”程舞隨即轉過身,隻留下修長的身影與不羈的鬆懈。仇竹漠然的走在程舞的身後。程舞帶著仇竹走進一間屋內,屋內昏黃的燈光暗暗照明,沒有一扇窗透過出氣息。屋內幽暗的有些曖昧,程舞轉過身,一隻手關閉了仇竹身後的房門。身體輕傾仇竹,兩張臉異常的麵對接近,仇竹沒有絲毫的躲避與之對視。程舞清俊的麵容呈現在仇竹的視網膜上,程舞薄薄的唇,微微清顫,有些柔緩。高挺的鼻梁。修長的麵頰一路掖進程舞的耳後。眼神明亮的似十五子時的月光,讓人不由的沉溺。


    “你看得我真想把你撲到。”程舞妖孽的聲音有些魅惑。仇竹麵色不變,直視著程舞的視線,語氣依然淡然“把你的手從我身上拿開。”


    隨即仇竹兩指間捏在搭在自己肩膀的程舞手腕的青筋。程舞的手無力的隨著仇竹的力度慢慢移開。程舞不悅的皺著眉頭。移動開的手臂輕敲了敲仇竹旁邊的牆壁距離門兩寸處。


    仇竹仍在疑惑中,豁然,自床邊的一副碩大的油畫瞬間向上抽離。地麵的地板,敞開了更大的虛掩。


    一片黑漆漆的空洞就此呈現。程舞徑直走了過去,順著地板的空洞連接的階梯,慢慢淹沒了仇竹和程舞的身影。將走進這裏,本是一片漆黑的地下豁然明朗,周圍白色的燈光照亮如白晝般。


    後方的入口間隔已然關閉,這真是個好機關呢,仇竹不由感歎。在關鍵時刻往往可以救自己一命。不知走了多久,大概有半分鍾左右,可見這裏的建造有多巨大與隱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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