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堆積在一邊,磕碰到地麵,隨即越來越強烈。隱寰手中的動作似乎著了魔般的停不下來。微張的唇邊,麵容上卻滲入絲絲汗意。發絲有些微亂,可是一切的一切隱寰都似乎視而不見。似乎麵前的空間內一切再次上演,倒落的貨車,重重的砸向齊秘書的身軀,隱寰可以感覺到巨大的鐵架車門直進齊秘書的軟肉中,還看得見玻璃碎片全然紮進齊秘書的身體。絲絲鮮紅的血跡漸漸流逝。而齊秘書就是最後她看到的麵容,微笑又溫暖的看著她。對,她在看著她。


    “隱寰!”看到隱寰的失控,站在車外的仇竹越漸的??眉,直至隱寰的手掌已經被滑落出不知多少的鮮血,可隱寰卻依然沒有停下來的*。


    “她一定想要告訴我們什麽的,她一定會留下什麽的。”隱寰就是相信,人在最後一刻預知死亡的時候,她一定會留下什麽想告知後人的訊息。


    所以隱寰停不下來,直至眼下再也沒有可以用手掃視掉的東西,空蕩蕩的座位依然有狼狽劃破的痕跡,可是。座位上空空的。什麽都沒有。


    隱寰不可相信的輕搖了搖頭,視線依然空洞的茫然。隨即望著下方玻璃堆滿的尖銳,幾乎試圖再次伸出手。


    “隱寰!你冷靜一點!”仇竹大喝出聲,氣流在空氣中形成淡淡的白霧。


    感覺到有人攀上了自己的鎖骨,那個人溫文的力氣卻突兀的變得讓人無法反抗,隱寰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隻是掙紮著,冷靜,該怎樣冷靜。雙手的指尖沒入仇竹的皮膚,可仇竹卻像毫無感應般。隱寰依然搖著頭,這裏一定有東西的!隱寰委屈的輕啜。


    在偏離一點視線。是什麽啄了眼。。。一絲亮光順眼即沒。隱寰冷漠的神情轉眼平靜了下來,沒有一絲掙紮,愣住了神情。後方的胸膛溫暖的覆蓋。隱寰靠在仇竹的身體邊。感應到背後溫度的升溫以及那有力的心跳。隱寰的心緒越漸的平穩,她看到了曙光。那是她所要尋找的東西。


    兩邊的座椅間貿然的一個空隙。下方灰暗的角落躲藏在座位的下方,是什麽在隱隱發亮,閃爍出一抹光芒。隱寰一直望著那個方向,靜靜的拉過仇竹的手臂,覺察到隱寰不再鬧,而是安靜的駭然,仇竹也緩慢鬆開了手,順著隱寰的力量,延順著她的目光一度望過。隱寰手上貿然的鮮血胡亂的擦碰到仇竹的身上,向前再一秒。隱寰的手掌絲絲血跡略過座椅,血的粘稠瞬間凝固在車子內的很多邊角。直至隱寰觸碰到那個依然反射出光亮的物品,手掌愕然的緊握。隨即緩慢的抽回手掌。


    隱寰攤開手心,呈現在目前的是瑞士手表。華麗的外表,裏麵的指針是純銀製作,而外表則是附屬著金屬。很漂亮的男士手表,更像是剛買回來沒幾天的樣子,可是,這個手表的主人是誰,這隻表似乎在哪裏見過,隱寰搜尋著自己的記憶,是某個人群湧動的大街?還是某個奢華富麗的舞會?還是隻是一個側麵而遇?又或者隻是在商場裏所見的那樣而已。


    似乎不隻是這個樣子而已,再見到這塊手表的瞬間,隱寰忽然釋然,她覺得這就是齊秘書要告訴她的最後暗示。又或者這隻是心裏的安慰罷了?


    微微愣神間,隱寰有些出神。一隻手下意識的輕放在一邊,意識還未來得及回旋“啊。”隱寰輕聲呼喝。手中尖銳的刺痛感鋒利的湧出。


    雖說剛剛的無數次的劃破刺穿可都沒有這次來的尖銳,隱寰猛然的抽離了手掌,才看見了自己已經血肉模糊的手掌。可她幾近瘋狂,沒有疼痛。低下頭,是什麽東西讓自己痛的那樣徹底。隱寰似看到純銀色的耳釘,在座位的隱隱空隙中。這耳釘是哪裏來的呢?隱寰的視線卻全然落在了低下手掌拿起的銀色耳釘上,上麵雖然光滑溢光,可還是可以看到隱寰的血液流的徹底。耳釘看起來是女款。這有關係麽?不是據說司機是個男人。她在她離開的那天也確實看到的是一個男人罷了。可是這枚耳釘。。或者真就是毫無關聯吧。但是隱寰還是小心翼翼的收起了那單耳的耳釘,幾乎無覺自己的手掌已然將周圍的所有弄得狼狽,而且自己身上也已經全然落透,這樣出去見麵?恐怕是唯恐天下不亂吧。


    同樣,將那隻手表小心收起。隱寰覺得已經沒有什麽再可以發現了,望著空洞洞的後座位,還有自己一邊通明的副駕駛。隱寰走下車,在離開之前到不忘記回過頭再看一眼是否遺漏。


    仇竹隻是靜靜的望著隱寰的一切變化,沒有阻攔,沒有熱切,依然一副淡然到莫不關己的的樣子。


    應該可以提取到除去自己之外的指紋,隱寰靜念,一切結束後,隱寰才隻覺手中火熱的製痛感。垂下眼,卻看到自己的一身狼狽,自己這樣一副樣子走到哪裏都會引起焦點罷。抬起眼望向仇竹。仇竹的白色襯衫也赫然的多出了道道血紅色的溝壑。天還早,該如何躲避了視線呢。想到這裏隱寰不由輕鬆的泛出笑意。眾多的視線行程一張巨大的黑色鋒利的網。牢牢將人固定在空間內。


    “咱們現在的樣子就像剛吃過小孩的劊子手。”隱寰攤了攤手。望向仇竹。嘴角完美的暖陽在臉的一側綻放。


    “不。”仇竹伸出一指放在唇前暗自搖了搖頭。“我怎麽忍心吃你呢。”仇竹完美的笑容在隱寰的視線中溫暖,似乎一旦完成了冥冥之中的使命神經就會陷入一種舒適的幽冥。聽聞仇竹此言,隱寰的笑意更加的茂盛卻有有些含蓄。“丫的。你敢吃我活剝了你。”


    “挖哦。升級為母老虎呢。”仇竹緩緩伸出手心,潮熱的溫度伏在隱寰垂下的已經布滿血跡的手掌,輕抬起,手掌握著手心。小心翼翼的觀測。


    “我是母老虎你就是公虎。”隱寰不羈的笑意讓這一刻周邊的一切景物頓時失去了色彩。望著仇竹認真的神情,隱寰有些暗暗的感激。


    昏黃的光焉下,因為你在,變得不再懼怕灰暗。黑暗的小路邊,因為你在,我便不再懼怕黑暗。草木盛放的荒野,因為你在,我不在害怕孤獨。我知道,我受傷你會為我默不作聲處理好傷口。我知道,我想抓住萬丈沼澤內的枯草你會為我鋪滿整片沼澤夷為平地。我知道,我想在夏日看到冬日的櫻花你會用所有寒冷細心澆灌。這就夠了。隻是,這樣依戀的我們不是戀人。


    “你這麽笨,去搶劫都有可能反被搶。”仇竹語氣有些低索。隨即輕吸了一口氣,隱寰的手掌依然伏在自己的麵前,大片的血跡令人駭然,其實傷口很小,可偏偏傷口太多。一股微涼的氣息侵蝕隱寰的手掌連帶著那一聲悶悶的關切“痛不痛。”


    “痛。”雖然隱寰不想承認,可此刻的痛卻是絲毫不掩飾的顯現。麵色有些小氣的抽緊。牙齦中不斷有些抽緊。倒吸著冷氣。


    “我們回家,我為你處理好傷口。”仇竹溫婉的語氣總是給人不容拒絕的坦然。隱寰靜靜的享受,至少,現在這一切是屬於她的。


    走到自己的車邊,打開車門,拿出車內一直預備的外套,穿在兩個人俊秀的身影上。隨手拿起一瓶農夫山泉,一邊的馬路上兩個人的身影越漸的拉長,仇竹輕倒落手中的礦泉水瓶,水流小股小股的留下,直奔向隱寰的血肉模糊的手掌。形成一個180°的平衡視角。


    隨著水跡的衝刷,傷口已然不再那樣駭然,已經越漸的開始凝固,小片濃密的傷口卻越漸的覆蓋。


    白皙的皮膚還有微微的血跡驚詫的顯現在手掌中。做完這一切後,拿出一張紙巾遞到隱寰的麵前,隨即紙巾大片的陰濕,手掌變得細膩而幹涸。“今天我來開車好了。”仰起頭對上仇竹溫婉的麵容,以及空洞的視線。有時候隱寰會想,什麽時候這雙眼神不再這樣空洞,變得清澈,那個他眼中的世界會突兀的浮現而出,那會是怎樣的一副景象。站在高城之巔俯視著麵前幽暗的鋪天蓋地的孤城。


    “好吧,看來我要麵臨生死抉擇了呢。”隱寰有絲刻意的輕蔑,“不過看在我手的份上,今天我就賞你一個好好表現的機會。”如暖陽。似四月。


    “那你最好再留一下你的臨終遺言。”


    “哦。。給我的牌位印的漂亮點。不要和他們內樣普通的。”


    噗通。仇竹幾近有倒落的衝動。


    懷著愉悅的心情兩個人踏上了回家的路途。昭蒂成為了企業仇竹和隱寰之後的最高領導人。取代了齊秘書的位置,隱寰暫且沒有心思去想再用新人的衝動,舊人才剛逝去,新人又能怎樣?


    一路上,天色卻不知不覺變得有些昏黃了,六點半的天空,夏日的陽光總是白晝特別長,夕陽卻落得特別快。幾乎還未等人享受過那樣浩博的幽畫,便已經落得淒美異常。


    極盡掩飾兩個人此刻的狼狽,不免被人看去引起別人誤解,所以便總是有些躲躲藏藏的貓膩感。這反倒讓仇竹和隱寰不適。可還未等走進小區闖進來的視線卻是幾個警察和一輛警車,上麵的紅藍醒目燈紮的人眼暈,難道又出什麽事情了?周圍人群有些低下的議論,仇竹和隱寰本想無事經過罷了。可偏偏警察叫住了他們,隱寰的眉頭一皺,現在自己這個樣子,說是說不清的。


    “喂。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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