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看到那個所謂的瘋人的時候,我也幾乎覺得這是上天在開的一個玩笑。那個男人手中拿著水果刀。而自己的臉早就不知被割了多少刀,留下了多少的疤痕。新傷舊傷總是層層的折疊。更像是一場戲子。更像是戲子裏麵的小醜。最醜的角色。


    當我望著他要毀滅自己的衝動,當我親眼看著他拿起刀毫不留情的割向自己的臉的時候,鮮血慢慢的蔓延而下,可是疼痛卻絲毫不能讓他覺醒。聽說,這些年來,他一直是這樣過來的。沒有人可以抑製的住。仇竹慢慢握緊手心。該是怎樣的決然,到底是怎樣的過往能讓一個一是堅強的人全然崩潰成現在的狼狽模樣?是誰失了法術?還是誰拿走了他的心髒?又或者,誰拉住他的手掌。毅然決然的舉起自己的儈子手傷痛了自己!


    當仇竹拖好關係,出現在他背後的時候,那個人安靜的就像沒有絲毫聲息般一動不動的坐在白色的床單上,伴隨的還有白色的病人服。還有那沒有顏色的日光。


    “你好。劉醫生。”仇竹走向男子的麵前,男子微眯起的雙眼似乎就算坐在這裏也依舊沉睡的模樣。仇竹輕聲的詢問道。哪怕得不到任何答複,依舊慢慢緩和了語氣。


    “我是。。隱寰的朋友。 你還記得這個人麽?隱。。。寰。 十幾年前,你曾給他動過手術。。我想。。。。”還未等仇竹說完。劉醫生不知道何時早已經忽然睜開雙眼。瞪著在一邊依舊要繼續敘述下去的仇竹。見此狀況。仇竹也不好再繼續下去,從而卻再一次的判定。他一定知道些過去的事情!


    探究就在這樣的慢慢延續。躲閃變得毫無用處。


    “她不是人,她是個怪人。。一定要遠離她。。一定要。不然你一定會死在她身上。是的!死在她身上!她是怪物!”劉醫生再一次陷入了自己給自己設計的囚牢!如同隱寰般雷同、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足以讓這樣一個成人說出這麽幼稚的話。現在可不是恐怖片,哪裏有那麽多的妖魔鬼怪。還真以為這些全部都存在麽?快,別鬧了!到底是人嚇人?還是隻是自己嚇自己而已!


    “劉醫生,請你再說清楚一點好麽。”仇竹慢慢靠近的視線將劉醫生禁錮在這裏。他想躲。可是躲不掉。周圍也似乎沒有逃脫的地方。也就隻能將自己固定在這片空間固定在這裏。望著周圍熟悉又陌生的一切。無論多久這裏永遠都是最陌生最不想存在的地方。卻也是自己這些年來最熟悉的地方。這是不是一種諷刺。劉醫生眼中淺淺蘊含的悲傷,和深深的恐懼讓他失聲痛哭了起來。


    “你告訴我。你就會解脫了。你到底看到什麽了?他為什麽是怪物?為什麽就會死在她身上??”仇竹慢慢的去探測盡在眼前的結果。雖說不知道這次是否能了結。可是不知覺間已經沿著自己想要的路越走越遠。盡管不知道劉醫生為什麽這麽說隱寰。可是這中間的誤會似乎也從來說不清楚。我們總是站在自己所看到的一端來去平定另一邊。最後不知道是輸掉了自己還是別人。


    “不。。我看到那個女孩的臉,應該很醜的才對。可是。。就是那張醜臉最後卻爬出了無數的蠍子。。黑色的蠍子。。他們一點點食著女孩的臉,我想去幫女孩,可是女孩睡著了什麽都沒感覺。我向外麵求助。可是沒有人肯來啊。肯相信我。我想讓人去救救她。可是沒有人,直到我找到院長和領導的時候。我們走去了她的手術室、誰知。。一切都沒有發生啊。那些什麽蠍子什麽食臉。。全部都是最可笑至極,最慌藐的事情。女孩還是那張臉,被燒毀的不成樣子的臉。院長叫我安心動手術,然後讓我休息幾天。我送走了院長啊。。可是,我看到那一切又出來了!伴隨著隱寰臉上的血液啊。肉表啊,他們吃的好厲害啊。他們吃的真津津有味的。我不禁覺得惡心。我快受不了了。女孩被啃的麵目全非了。他們要把她的臉全部吃掉,還要我的!還要我的!我不給他們。。他們就全部向我來。全部爬到我的身上!我不敢反抗。。我不敢。。我好害怕。。我好害怕。”最後重複的隻有最後的那句。仿似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劉醫生的瞳仁開始慢慢的凸起。拚命的盯著一處不肯放開。


    “啊!!!!”終於劉醫生再一次承受不住自己的思緒攻擊!迅速的伸出自己的手掌,拚命的抓著自己的臉。很快便被抓住了血印!很快,便被上一次傷痕結下的疤再一次翻出新的血液。慢慢的凝固在麵頰上。誰也控製不了!


    劉醫生隻是用力的抓著自己ide臉。“別吃我的臉, 我給你們都給你們!”這是他最後一直延續的咆哮。痛苦的模樣掙紮在仇竹的視線中。或許,他真的看到了不屬於他能看的東西。如果按照這樣來講。隱寰或許真的是換了臉也說不定。隻是貌似他自己沒有這麽大的本事。又是從哪裏的來的方法呢?曾經那個醜娃娃呢?不出意外的話。平靜延續下去的內容,是女孩因為這次毀容因禍得福。變成了最漂亮的女孩子。開始綻放出所有女孩子都該擁有的花枝。開始醜小鴨蛻變成白天鵝。最漂亮的女孩子。


    “安靜點。劉醫生!是你自己害了你自己。別這樣。放過你自己。這世界本就很多莫名其妙的東西。我不知道你是刻意被人害成這幅模樣。還是自己接受不了這樣的現實。有一種感覺叫做聽而不聞,視而不見。為什麽你做不到呢?”不知道劉醫生有沒有聽得明白,仇竹倒是很有一種對牛彈琴的感覺。望著這個神經早已經丟卻的人,還有什麽好說的呢?還有什麽好期待的呢?


    “不。。是你們害了我。”似乎隻是為了莫名其妙的給與一個回應,隨即便再次恢複成以往的模樣。微微搖了搖頭。仇竹已經覺得他根本得不到了任何消息。不過內心卻隱隱再一次偏離了一件事情的天秤。或許那張臉真的不是她的。或許。她真的奪了不該屬於她的東西。


    一人說,兩人傳,三人四人倒真編。回旋到自己耳蝸內的。一切早已不是原來的模樣。


    仇竹也不禁想再一次逃離這片空間。雖然不知道這個瘋人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可是自己似乎也沒有什麽其他有益的線索。這裏的大夫說。神經不正常的人最經不起驚嚇。不過時常帶他們走走對他們是有好處的。望著這周圍所有的類似人。他們活在他們的世界裏無人能懂。或許他們的世界才是最單純的自己的幻想。完完全全的在自己想象的世界中生存。這也何嚐不是一種幸福。不是一種對於現實迷茫的解脫。


    最後仇竹所看到的畫麵。是劉醫生被幾名護士樣子的人拖出去的模樣。劉醫生猙獰的麵孔還有麵頰上新鮮的殷紅色鮮血。還有那放大的瞳仁死死的盯著自己。“下一個死的一定是你!他們一定會去找你的!”仇竹從來不相信這些,也從來不相信有莫名其妙的報應,凡事有因才有果、所以這些笑話就像隻能說給自己聽般,隻是安慰自己罷。算了。就算如此。誰又曾在意呢。


    伴隨著一絲壓抑的心情走出精神病院。望著依舊白皙的天空。這個世界不公平的太多。我們毫無辦法。我們所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抓住那散落時光的尾巴,做自己能做應該做的事情。


    或許那場手術對於劉醫生而言是一場噩夢。可是卻是另一個女孩子美豔人生夢的開始。沒有人理解這個定律的循環最終偏向於那種結果。而是我們更相信的是因果報應翻轉。


    下一個死的是不是我?我自信自己不會滅亡。這算不算是一種狂妄。


    整個路途總是處在一副心不在焉的狀態。仇竹折著方向盤不斷的緩緩翻動。周圍的一切都淪為了空鳴毫無聲息毫無色彩的在自己麵前。遺留了多少時光的歲月,一幕幕引領自己全部的視線與記憶。周圍再一次莫名的映入一道影子。如果不是她太過招眼。或許也不會被注意到。那個女孩就站在路邊,在看到仇竹的同時,異常喜悅的跑了過來。依舊是背著那個簡單的黑色書包似的包包,身上卻穿著長長的風衣,將整個身軀似裹在了裏麵。不曾窒息。


    “嗨。仇竹哥哥。”梓涵敲了敲暗黑色的仇竹車窗。仇竹慢慢按下玻璃,望著那熟悉的臉。“怎麽了?”這個女人慢慢讓仇竹覺得有些奇怪。不會告訴我每一次遇見她都是一種巧合。?一次兩次,三次。。可是梓涵似乎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般。“你要去哪裏哦?這麽巧,我們又見麵了~順便送我回家吧。這個時間都不好打車的哦。。”女孩天真的容顏,更沒有理由去拒絕。或許仇竹本就是一個不懂得拒絕的人,甚至連借口這樣簡單的敷衍都懶得去尋找。


    “好了~仇竹哥哥~~腰部我付給你打車費好不好噥。。幫我這次忙吧。。~~”楚楚可憐一向是女孩子賴以生存的把戲,也是不容許人拒絕的良器。仇竹無奈的打開車門,梓涵一副雀躍勝利的表情打開車門,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


    “哥哥~紅杉溪穀~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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