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另一種肯定。隻有在你麵前才能獲得的安逸。視線再一次深深的凝望著仇竹。麵頰卻恍然露出淺淺的微笑。


    仇竹總覺得,隱寰他其實從來沒有瘋過,他其實什麽都明白,隻是她不肯去承認,隻能用另一種逃避的方式去麵對。有些事情,就是猜的到開始,又猜的到結局。可是卻依舊控製不了中間那些空洞的情節。那些情緒總是隱隱作祟。


    陽光透過我和她的側臉。又連綿了多少個夜晚。夜幕降臨。你卻從不曾控製的住,那雙迷人的眼。


    蓓棘拉開門的一邊,留出一條長長的縫隙。屋裏麵的畫麵全然沒有將他放在眼裏,可是,他卻生生被刺痛了一次又一次的眼。


    那個被掩埋已久的真相該在什麽時候解脫出來?那場罪惡的深淵該如何徹底裂開不再沉澱。


    所偵查的線索,仇竹似乎再一次走到了一個死角。可是卻更來不及想象。那些記憶裏的事情,仇竹不知道,隱寰是否記得,或許也更不想因為這些問題再一次刺疼隱寰的胸口。仇竹懂得。有些事情不說,也會明白。其實,早就懷疑了一個人,可是自己卻更不敢聲張。他在靜靜的,靜靜的等待一個自投羅網的人。因為他知道,他愛她。他會最終忘記自己的底線,去將一切攤開。


    離開隱寰的房間,蓓棘熟悉的身影靜默的坐在沙發旁邊。玩味的視線掠過一絲無奈。“我有事情要跟你說。”略抬起視線,抬起臉望著有些仰視的仇竹。可是視線卻絲毫不弱分毫。


    神色依舊平和,仇竹緩緩走到一邊的桌邊,端起茶杯,倒了兩杯大紅袍。濃濃的香味依舊飄蕩。這種濃重的清新氣息,仇竹還是很喜歡的。輕放在蓓棘的麵前一杯,示意他放緩心情。如果沒猜錯的話。他要說出他早就想知道的事情了。或許從開始就開始懷疑的事情。他距離他如此之近,怎麽會不明她所發生的一切呢?


    “十歲那年。是我。換了她的臉。”輕抿了一口茶杯,隨即緩緩的道出最平淡不過的事情,早就奇怪,為什麽他有能力借別人的身體別人的靈魂,又怎麽會想不到辦法讓心愛的女人變得美豔呢?可是他一直不肯說,所以一切便不曾問過。


    “那你記得那個她是誰麽?”沒有絲毫的驚奇。似乎在聽一個最平淡不過的事情。


    “早就不記得了,我隻知道那段時間我一直在尋找一個最漂亮的女孩子,最起碼在我看來一定是要漂亮的。所以,在那個她的父母不注意的時候。我就,把她偷了過來。我知道你早就懷疑到我了。我也知道這件事情遲早瞞不住。所以,我現在坦白的告訴你。也不是為了你,而是希望你找到讓她重新活過來的方法。”微眯了眯視線,蓓棘緩緩的敘述道。愛情真的足以讓人瘋狂?可以讓一個人觸犯禁忌般去冷漠的扯下另一張臉?仇竹不懂。。


    “其實,我早就在等你給我這個答案。”仇竹微揚起一絲嘴角。有一絲玩味的意味。


    “那天,我偷了她之後。將她打暈了。那個女孩拚命的哭著求我。放過她。。可是,為了那張臉蛋,我怎麽肯呢。。後來,我終究,親手撕下了她的臉,她親眼所見。我永遠忘不了她的視線,足以殺死人的千刀刮了你的視線。那張瞬間湧滿恨意的臉。可是當我捧著那張漂亮的臉皮的時候,我覺得。我是高興的,所以,我把它保存的好好的,找到了隱寰。隱寰開始很抗拒,她說不要。。她說她不喜歡。我知道,誰不想要美麗的容顏呢?隻是。她太善良了。。於是,我決定,在她不注意的時候,深夜熟睡的時候,為了做了法術換了臉。後來,用了我十年的壽命,洗劫了她那幾天的所有記憶。因為臉有些不適應,所以,這也形成最好的掩飾,我悄然放了一把火,隨即卻馬上報了警,按亮了孤兒院的警戒令。確保他不會受傷害之後,我才小心翼翼的離開。我最後還是放過了那個女孩,讓她帶著她的臉繼續生活了下去,我知道我很自私。可是請原諒我自私的隻想對一個人好。我不知道那張臉現在過著怎樣的生活。是好是壞?或許我也從來沒有愧疚過。因為,每當看見隱寰自信的對我微笑的時候,我就會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最近隱寰似乎想起了一些事情,我無法去接近。或許她記起我興奮的拿著臉皮在她的麵前告訴她這以後是你的那樣。我不知道。總之,我覺得,我們不可能像曾經那樣。她不記得,我也假裝不記得的生活。現在,就算我假裝不記得,她也再也裝不下去了。”


    蓓棘似乎敘述的很長時間,似乎很多的感慨在慢慢的字跡中溶解掉,隨後,沒有人知道碎了一地的憂傷是怎樣的狼狽。我們都是瘋子,為了愛的人變成了自己最厭惡的瘋子。誰曾知道那個女孩後來又怎曾度過最灰暗的時光。又經曆了怎樣的痛。我一直記得你的樣子,就算化成灰。


    “你真是個魔鬼。”望著蓓棘,仇竹在也不知用什麽來形容。他想到這件事情與蓓棘有關。可是,卻沒有想到事情如此殘忍,親手毀了一個女孩成就了另一個女孩。這樣的愛真殘忍。他怎麽下的去手?可是他做了,而且做得很徹底。仇竹微吸了口氣。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還不想被滅。我要讓我愛的人過得好,我從不覺得自己有什麽錯,如果說非要自己說自己錯了。那麽我覺得我錯在,沒有能力將隱寰的記憶在抹殺的幹淨一點,或許她現在不會是現在的模樣。”蓓棘始終帶著一絲無所謂ide態度,無所謂毀了一個女孩,無所謂你說的一切,無所謂你做的一切,他的眼裏隻有一個人,這個恐怖的人眼裏隻有一個人!那就是隱寰。


    “好吧,不管怎麽說。我現在知道這些了。我覺得你更應該讓我知道。那個女孩到底是誰。好擬補自己所虧欠的,雖然你可能這輩子都擬補不了。不過,我想隻有找到了最後黑手,才有可能找到讓隱寰好起來的辦法,而且,或許那個背後的 人就是那個已經長大的人,她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不然,她怎麽會那麽了解隱寰之前這張臉的事情。這絕對不是偶然。”做出的決定,一切都按照正常的軌跡來進行。


    “實話說。我真的不知道那個女孩是誰。從那之後我也再也沒有見過她。隻是隨便看了一張漂亮的臉想要了而已,隨後用過了。誰又會記得那張臉飄向何處?一朵殘花。。。嗬嗬”。


    “難道你就不覺得你有什麽罪惡的感覺麽?”對於蓓棘這樣的態度,仇竹終於有些不悅不滿的質疑出聲。一朵殘花?這也是自己這樣輕而易舉的說出的話麽?她的殘不是他造成的麽?她奪走了本該屬於那個美麗女孩的一切包括未來。怎麽就這樣的理所當然?


    “罪惡?我做過罪惡的事情太多了。哪裏數的清。我隻知道讓自己想愛的人更好的生活看她快樂。我就沒有失敗,我就一直在成功。”依舊無所謂的態度。聳了聳肩。好吧,仇竹找不到任何理由去說他的理論是多麽的偏移。不可理喻。


    “好吧,所以你就可以理所當然的若無其事的活下去。踩著別人的屍體。。”


    “這世界上有幾個人不是踩著別人的屍體走上去的呢?別告訴我,你不是。。”蓓棘毫不避讓的視線半分不肯退縮的望著仇竹。似乎陷入了一陣僵持,終究。放下了偽裝,其實我們都一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方式罷了。別人看不起我們也一直看得起我們自己。


    蓓棘說的有何嚐不對呢?我們有什麽資格去說別人呢?一個站在腐朽屍體邊的指路牌?有什麽意義呢?就算指的方向是光明。自己不還是在這一片空洞中翻不過身。


    “算了。明天我們出去玩玩吧。我想帶著隱寰去放鬆下心情,我覺得,這些對她會有好處。她多半是太壓抑。才會成為現在的模樣。”躲過這個話題,顯然不想再繼續。


    “我相信,其實她一直都清醒。隻是清醒的不肯麵對。我了解她,勝過你。可是,她依賴你勝過我。。”最後一句不甘承認的事實。可是此刻卻不得不這樣談起。有一絲嘲弄。視線變得再次的複雜。仇竹似乎讀懂了些什麽,現在的結果。誰都不曾想過。


    “謝謝你,照顧了她這麽多年。”不知道哪裏來的感謝,總是卻就想如此去說。自己承認,自己愛了兩個人。想不到解決的辦法,那麽。就這樣繼續下去吧。愛都愛了,那麽,就愛吧。這樣心不會那麽痛,先這樣迷茫走下去吧,牽著你的手,最起碼那個時候我是平和的,是幸福的。


    “別客氣。我還沒說把她讓給你。”蓓棘一口氣喝光了被子內所有的液體。輕輕瓷杯磕碰在桌麵上的聲音。視線微微眯起。“其實。你還是和以前一樣,那麽帥。無論在哪裏,你總是愛搶我喜歡的東西,而且一搶一個準。。”不知蓓棘到底在想什麽,總之瞳仁中總是幽暗的空洞。


    ‘或許,你喜歡的本來就屬於我也說不定。‘這句話不禁讓蓓棘麵色一僵。隨即視線有些駭然的噴射而出。


    仇竹也不知道哪裏來的自信,總是無視著蓓棘瞬間殺死人的視線,覺得有些自傲。


    “蓓棘,你知道麽?我覺得,我等一個人很久了。好像,我這輩子隻在等這個人一樣。。”記憶中,那張熟悉的臉,在自己的麵前對自己坦然的說出這句話,那樣平靜,那樣經不起波瀾,那樣安靜的不容許分毫質疑,分毫汙穢。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除此之外,再也不會回答下語,回答其他。。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誘夢禁歡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掉線木偶02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掉線木偶02並收藏誘夢禁歡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