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準備就緒後,東方晗雪明日便準備啟程去北楚,隻是臨走前青萱同紫雨準備了一桌菜色要為她同赫連踐行。


    晚飯後,青萱抱了孩子過來,大家便在屋子裏看著赫連輕歌逗孩子。


    “猜猜我是誰?我是誰?”赫連輕歌故意放粗了聲音,臉上帶了個的麵具,逗得孩子咯咯直笑,伸出一雙胖嘟嘟的小手在他麵前抓了一把,卻落了個空。


    青萱雖然被他這幼稚舉動,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但還是自覺的配合,一邊抱著孩子一邊握住他的小手蓋到了眼睛上,故作膽怯道:“哎呀……這是誰……難道你是……是……是羅刹嗎?”


    “噗……”的一聲,顧五已經受不了如此無聊且枯燥幼稚的遊戲,一口茶水沒有下咽便已經噴了出來,且是灑了一地。


    聽到這聲音,赫連輕歌明顯開始不悅,一把摘下臉頰上的麵具,大步走到顧五的身側,一腳踹之,顧五立馬嚐試到了嘲笑赫連輕歌的悲慘下場。


    東方晗雪在一旁歎息一聲,赫連在這宮裏能欺負的沒有幾個,而顧五不巧便算是其中一個。


    顧五哭喪著臉,看著赫連輕歌,眼眶裏噙著淚水,伸出手指就指著這個把自己踹到地上的罪歸禍首道:


    “你再踹老子,老子可要生氣了。”這個赫連輕歌真是太可惡了,就不能在紫雨麵前給他留點麵子麽?真不知他每天除了欺負自己還會幹什麽。


    赫連輕歌一個爆栗敲過去:“你小子還長脾氣了,對我還敢老子老子的!”


    顧五疼的呲牙。揉著腦袋轉向東方晗雪求助,“宮主,赫連輕歌他欺負我……”顧五本來是對東方晗雪心存戒備的,可看到東方晗雪為紫雨請大夫。又將他接到蘭影宮照顧紫雨後,便對她的印象大有改觀,也早已將東方晗雪看做了姐姐一般。


    赫連輕歌原本已經平息的怒火再次被激起,他動動手又動動腳,再次一腳踹之。


    隻是,這次顧五明顯有了準備,一腳踹去竟然沒有踹得著。


    赫連輕歌也不去追,隻是露出一邪魅微笑,鉤鉤手指,對著某處就說道。


    “顧家小子。快點。快點過來。”


    “要不然。再不過來,本公子可是要去追了。”


    “小爺我豈會屈尊在你的淫威下?老子寧死不屈!”說完這句話,顧五便是如同一陣風般的飛離而去。但最終還是沒有逃得了赫連輕歌的魔爪。


    遠處傳來一聲聲殺豬般的嘶吼。


    東方晗雪望著漸行漸遠的二人不由勾了勾唇角。


    林鳳曦目光自窗外移到東方晗雪身上,知道她明日便要走了,心裏不知怎地便多了絲惆悵,緊了緊拳頭,他道:“雪姐姐,近日我同範薑哥哥學了首曲子,我吹給你聽聽可好?”


    東方晗雪轉頭望向範薑,而範薑則支著腦袋衝她魅惑一笑,“曦兒的腿傷未好,我怕他無聊便教了他幾首曲子。也好打發時間。隻是彈琴似乎並不適合曦兒,於是就教了他幾首簫曲。”


    不多時紫雨便將玉簫從屋內取來,林鳳曦將簫湊近唇邊,隨後,一陣悠揚的簫聲便靜靜傳入耳畔。


    燭光隨著風兒開始跳躍,淡薄的輕紗亦是隨著風兒輕輕舞動,掀起一陣一陣的漣漪。


    在這月光之下,他坐在窗前,唇間一根碧玉簫,睫毛低垂,輕輕吹奏著,似乎沉浸在了這般的旋律裏。


    東方晗雪靠坐在不遠處窗邊的一把大椅子上,懷裏抱著小白毛茸茸的身子,安安靜靜仰臉望著窗外……中天一輪圓月,院中梅花滿庭。


    小白不滿地哼哼了兩聲,東方晗雪拍拍小白的腦袋,小白沒辦法,隻好趴好了繼續睡覺。


    輕輕的紗帳隨風飄搖,彌漫了一層層的朦朧,林鳳曦睜開雙眼望向身旁對月而坐的身影,眼裏多了一絲落寞。


    這次雪姐姐前去北楚,或許要等到戰爭結束後才能回來,如果有可能,他寧可她不去北楚。隻是這世間就是有許多讓人無可奈何之事,雖然不願,卻也終歸阻止不了。


    一曲畢,屋子裏霎時安靜了下來。


    青萱懷裏的孩子不知何時已沉沉睡去,青萱囑咐了東方晗雪幾句保重身體的話,便帶著紫雨回了屋。


    而範薑也因為想起明日有事尚未準備,起身走了。曦兒心中雖對她不舍,但終究是忍住不語,被下人攙著回去了。


    眾人走後,屋子裏頓時隻剩下她與萬俟二人。


    萬俟軒不發一言地走至她身旁坐下,拿來了的九州地理圖,還有好些書籍,開始教她打仗的方法,以及給她分析現在的形式。


    聽了不到半個時辰,二人討論了不少應對北楚進攻的方法,


    不得不說萬俟在軍事上見解獨到,要是萬俟他能在呆九叔身邊,或許能助他良多。


    東方晗雪看了看萬俟軒,道,“這次你真的不同我去北楚?”


    萬俟軒一愣,隨即笑了笑,道,“如今宗政修潔還未出西秦,為防不測,我還是留在蘭影宮幫範薑一把。”


    東方晗雪笑了笑,道,“那如今西秦這邊便交給你同範薑了。”說話間,看了萬俟軒一眼,“把蘭影宮交給你們,我很放心。”


    萬俟軒點點頭,繼續給她講解。


    …………


    北楚,清嶺關,軍營。


    南宮玥今日剛將宗政寧宣送至北楚,數日的奔波使他神色略顯倦怠。


    錦衣華服的東方慕青坐在一側的木椅裏,且是略略出了神。


    南宮玥揉了揉額頭,便喊道:“王爺……王爺……”


    一連喊了幾聲。慕青這才回神,看向南宮玥,咳了咳,他道:“南宮公子有話請講。”


    南宮玥歎息一聲就站了起來。“九王爺整日忙於軍務,也定要以身體為重。”


    慕青抬頭向窗外望了一眼,道:“雪丫頭……還沒到嗎?”


    南宮玥淡淡道:“宮主她明日方從建鄴出發,估計十日之後方能趕到北楚。”


    慕青輕輕歎息,終於收斂了心緒,道:“對於宗政寧宣,不知南宮公子打算如何處理?”


    “楚皇現下已被關進水牢,我已派重兵把守,至於如何處理,倒是要等宮主趕來再說。”南宮玥恢複了淡然的神色。道:“而宮主這行便是為了宗政寧宣而來。想必現下宮主心中已有打算。而宗政寧宣畢竟為楚皇生父。若要逼楚皇退兵,到可以利用一番。”


    慕青挑眉:“我早聽聞宗政修潔與西皇不和,而宗政修潔母妃之死也間接由楚皇一手造成。想必在宗政修潔心中也早已對西皇痕跡,隻是不知現今他肯不肯為宗政寧宣犯險?”


    “我倒是寧願相信他會。”


    慕青卻是淡然笑道:“或許若不是宗政寧宣一時大意,到不至於落得今日如此下場。若宗政寧宣他提前發兵,提前除去北楚這個阻礙,或許西秦今日不會這麽快便落入宗政修潔之手,而宗政寧宣或許還能享得數年太平。隻是現如今西秦太子不知所蹤,而宗政寧宣又被擄,在西秦要培養出一位新的且還要德才兼備的君主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南宮玥挑眉輕笑:“可這一切若是宗政寧宣事先計劃好的呢?宗政寧宣雖然年邁,但卻並不糊塗,雖然西秦朝中有太子黨同國師黨明爭暗鬥。但正因為這兩方存在,西秦國內才能保持製衡。而宗政修潔出現在西秦境內之時,太子恰巧被廢,九王爺不覺得宗政寧宣這麽做很奇怪麽?而他之所以會這麽做,或許隻是為宗政修潔鋪路而已。”


    …………


    北楚皇宮,玉明殿內。


    宮內左右侍奉的婢女都被東方奕瑤遣了出去,此時隻剩東方奕瑤同一個身披黑袍的男子在內。


    黑袍人身形微駝,麵上盡是滄桑之色。


    “我們年家捧著他宗政修潔當了皇帝,他倒好,反過來恩將仇報!”黑衣人拍著扶手說道,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東方奕瑤的祖父——年祁陽。先前宗政修潔派他鎮守邊關,如今恰逢邊防稍鬆,他這才得空趕回京都。


    東方奕瑤睨他一眼,“曆史上不乏外戚幹政最後慘然收場的事,修潔他會防著年家也是理所當然的事,祖父,怪隻怪先前咱們年家先前在朝堂上鋒芒太露。”


    年祁陽並不同意她這話,“瑤兒,是他宗政修潔執權開始就培植自己的黨羽,一向不重用年家臣子,哪能怪的上年家?”


    想到這裏,年祁陽又道,“話說回來,宗政修潔他根本就沒打過重用年家的念頭,否則他怎麽會如此迅速地培植黨羽?簡直就是忘恩負義。”


    想起一年前,東方奕瑤連一絲苦笑都擠不出來,他是被她逼著走上這條路的,又怎麽會重用年家,可不管如何,這些年她都已經撐過來,接下來她也可以撐下去。


    年祁陽說道:“如今北楚朝堂動蕩不安,而宗政修潔又領兵攻打西秦,如今也是我年家翻盤的最好時機。”將手掌翻了翻,示意造反。


    “我知道了,祖父。”東方奕瑤自知祖父這是被逼上絕路了,隨後安慰道:“我會留心宮內的一切動靜的。”


    “這便好。”年祁陽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道,“照我說,經過了這麽多事,你也該認清了宗政修潔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所以我也勸你對他死了這條心吧。”頓了頓,他惡狠狠地說道:“他既然不仁也別怪年祁陽不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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