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天之名,即天也,它既是一個世界,也或許還是個人,關於蒼天的傳說太多了,千百年來,無數人傑也走上了逆天改命的路修仙。至於是否有人成仙,是否有人逆天改命長生不老,眾說紛紜,相比於漫無止盡的成仙路,那些修士更加相信蒼天遺寶的傳說,因為已經出世的三件遺寶所具有的力量,足以改變這個世界。


    蒼天戟,龍盤戟身,金覆戟表,揮舞長戟會有呼嘯龍吟。傳說此戟主人為蒼天之主,不知何故流落人間,被一代人魔破天獲得。此人半人半魔,冷血無情,卻也行事光明磊落,因此蒼天戟下孤魂無數,在破天渡劫失敗時突然反戈,破天落得個魂飛魄散的下場,而蒼天戟似乎自封於群山之中,再也沒有下落。


    翻天印,印如其名,翻手之間可翻天,天地為之變色,威力無窮,可斷水分山,當年被昆侖修士天機子於昆侖山腹深處尋得,作為鎮山之寶,供奉於昆侖山天機殿中,肩負執掌河山的作用。期間被當時妖族大魔獲知,親自前往昆侖想強搶翻天印,當時昆侖人才凋零,無力抵抗,春風得意的大魔卻意外的被翻天印自主攻擊丟了性命,保全了昆侖一脈。自此之後,翻天印名動環宇,同時也使得昆侖從此再無羈絆,短短千年就成長為不可限量的大宗派,震懾群修。


    關於覆地尺的傳說相比於前兩件,就要少的多,也要神秘的多。相傳覆地尺從來不會執掌在修士手中,隻有不走上修仙之路的人才能擁有它,而它似乎生來就和修仙之路相悖而馳,混跡於蒼生之中,遊樂於眾生百態中,自得其樂,而且它可幻化萬物,讓人對其蹤跡難尋,傳說似乎隻有擁有玲瓏心的人才能接近,而威力,隻有千年前的一次對妖族的大開殺戒才能證明,千裏之內,生靈塗炭,屍骨無存。


    吳昆的到來對這個世界來說,不多也不少,沒有人會在意一個突然出現的人。被眾人當做傻子幾年之後,學會交流的吳昆給自己找了份工作,有了自己的身份,因為覺得和西遊記裏的悟空一樣,就像石頭裏蹦出來似的,所以起個吳昆的名字,聊以自慰。


    吳昆生來就是個懶人,沒有自己的奮鬥史,也沒有遠大的願望,關於自己的身世,他更沒有興趣來了解和探索,對他來說,安靜的生活才是他所喜歡的,也許終其一身做普通人,就是最大的滿足了,可是上天似乎在作弄世人,越是想著安寧的生活,就越得不到,反而會卷入到無盡的混亂和紛爭中,難以自拔。


    一座茅草屋前,吳昆悠閑的躺在藤椅上,讀者諸子百家,清河村如同其他村落一樣,安寧祥和,清河上的船夫搖著船,大聲放歌,吳昆很享受這些,不知不覺,就躺在藤椅上睡著了,而剛才晴朗的天,漸漸要陰雲密布,一場大暴雨要來臨了。


    急促的馬蹄聲驚醒了夢鄉中的吳昆,抬頭看看陰沉的天,不遠處的一隊馬匹漸漸臨近,凝目看去,似乎是本國邊境虧來的軍隊,為首的大漢膀寬腰圓,肥頭大耳,一邊躍馬,一邊口中喋喋不休:“鳥一樣的天氣,讓老子火冒三丈!後麵的兄弟,給本將軍快點,前麵就有村落了,進了村子就能安營避雨了!”


    眾將士聽了,不由得快走了幾步,部隊也漸漸靠近了吳昆的小茅屋。


    “各位將士來自何方,要到何處,來本村落,所謂幾何?”吳昆從藤椅起身,對著馬上的大漢抱拳作揖,淡笑著問道。


    “本將軍我最恨你們這些讀書人,隻會咬文嚼字,買弄點小計倆,整天勾心鬥角,我們這些兄弟天天在戰場上為國捐軀,你們這些人在這裏還唧唧歪歪,真是晦氣,小家夥,給我滾一邊去!”肥頭大耳的將軍說著就要抽出馬鞭向著吳昆揮來。


    “將軍饒命了,將軍饒命!小子知錯了,小人馬上就給眾位備上米水,讓眾位大爺好吃好喝!”不等對麵將軍馬鞭揮下,吳昆連忙退後,賠笑作揖,退出了人堆中,向自己的茅屋中走去。


    “哼哼,一臉的奴才樣,這麽沒骨氣的人,一看將來就是個賣國賊,快點給大爺把吃的準備好,順便通知你們的村長,本將軍的部隊在次安營紮寨,讓村裏有啥好酒好菜都給本將軍拿來,要不然本將軍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大漢一邊嚷嚷著,一邊下馬整備部隊,此時的大雨,有預兆的落了下來,霎時間,蒼天成了雨簾。


    執著油雨傘的吳昆在大雨中前行。


    “大雨滂沱阻路人,迎頭來一胖將軍,唧唧歪歪不講理,雨落淋濕胖豬頭!”吳昆似乎並沒有受到剛才將軍嗬斥的影響,怡然自得的走在田間小道中,逐漸靠近村落中,想向村長報告這一情況,可就在這時,一聲恐怖的慘叫從村中心發出,恐怖的氣息彌漫開來。


    “妖怪啊!救命啊!”


    “救人啊,妖怪來了!妖怪吃人了!”


    村中一茅屋中,一老漢渾身血淋淋,一條胳膊已經沒有了,蹣跚的跑出屋子。吳昆扔下來雨傘,快跑的扶住了將要倒下的老漢。


    “李大爺,怎麽了你這是,到底怎麽了!”吳昆一臉的焦急,急切的看著李大爺。


    此時的李大爺已經出氣多進氣少,可手卻沒有停,不住的指著自己家的那間茅草屋,“小吳子,三娃在裏麵,妖怪妖怪”不等話說完,就已經斷氣了。


    周圍聽到喊叫聲的村民也漸漸積聚到李大爺的屋前,甚至剛剛到村外紮營的一隊人馬也聞聲趕來,將屋子圍了個水泄不通。


    “怎麽了怎麽了,什麽事吵吵嚷嚷的!給本將軍讓開,讓本將軍看個清楚!”大嗓門的將軍在軍士最前方趕來,手中持著馬鞭,推開了已經圍成一圈的村民,向屋子張望。


    這個時候,真正的主角登場了。


    一頭二人多高的狼頭人身的怪物探著頭從屋子裏鑽了出來,一張大手將一個四五歲的娃娃握在手中,獸齒外翻,血水慢慢從齒中滲出,似乎還殘留著李大爺手臂的血肉。看到了周圍圍著的村民,大聲吼叫著,噴出陣陣惡臭,村民見到此怪,無不紛紛倒退,唯恐避之不及,平時村子裏作威作福欺負鄉裏的無賴王麻子,因為之前靠在人群最前方,此怪一出,嚇得小便失禁,連滾帶爬的向人群外跑去,而平時憨厚老實的鐵牛卻一臉焦急的看著狼首妖怪手中的孩子,豆大的汗珠沿著額頭淌下,混雜的瓢潑大雨。


    “這是什麽妖怪!本將軍戰場殺敵無數,卻也從沒見過這麽嚇人的妖怪,此怪手中還有個娃娃,定是此家血脈,來呀,眾位兄弟,將此怪給我圍個水泄不通,本將軍要把那個娃娃救下來!”


    村民早就嚇得跑散了,周圍已經被將軍及軍士圍住,可是很明顯,第一次見到此妖怪的軍士顯然也被嚇壞了,沒有四下逃散已經很不易了,現在讓他們講這個妖怪圍住救人,可沒有人有這個膽量了。周圍的軍士互相看了看,眼中充滿了恐怖,陣陣惡臭傳來,更加讓他們手中的長刀隱隱發抖。


    “一幫孬種!跟本將軍上陣殺敵的時候也沒有像現在這麽唯唯諾諾,現在隻不過見到一個妖怪就把你們嚇得屁滾尿流的,真給本將軍丟臉!副將,把本將軍的長戟拿來,本將軍一個人上!”


    胖將軍看自己的部下沒有動作,也不勉強,從副官手中接過自己的長戟,將自己的護腰緊了緊,提戟上前。


    “此獠名為厥狼,狼獸人身,周身為粗糙獸皮環繞,普通刀槍難以傷其半分,且此獠生性殘忍,喜食幼童,不過此獠智商低下,算是初窺人智,眾人纏鬥可令其身困體乏,不戰而敗,但是看當下情形,暴虐之下,恐怕娃娃就不保了,所以想要救娃娃,隻能迅速解決此獠,將軍如想擊敗此獠,唯有攻其雙目,使其失明,而想將此獠一擊致命,天靈蓋上是其唯一的弱點,觀此獠身高臂長,常人難近得其身,想擊中其天靈蓋,隻能從高處偷襲,一擊中地!”


    剛才還唯唯諾諾的吳昆,現在像變了個人,傘下的吳昆雙眼眯著對麵的厥狼,似乎自言自語,又似乎是指點胖將軍,可眼神卻絲毫沒有離開怪物,手中捏著傘柄,骨節高高突出,想向前邁步,卻又猶豫,最終站在了原地,讓傘上的雨順流而下。


    “眾將士,本將軍去糾纏此獠,有能上屋擊殺此獠者,賞百兩!”將軍似乎是聽進了我的話,一邊快步向厥狼走著,一邊向身後的軍士吼道。


    軍士們依舊是互相看看,有想邁步上前的,可是雙腿卻像灌了鉛一般,怎麽也邁不起來。厥狼齒上的鮮血,還有李大爺的屍體,對他們來說,無異於是死亡的寫照,如果敢上前,那麽地下躺著的就是自己了,相比於金錢,還是性命重要。


    “將軍!快回來,為了個娃娃丟了自己的性命不值!”眾將士也是關心自己的將軍,雖然沒有勇氣出手相救,可也不希望自己的將軍枉送性命,將軍似乎沒有聽到,已經和厥狼戰成一團,手中的長戟揮舞的虎虎生風,將厥狼的退路完全封住,可覬於厥狼手中的娃娃,又不敢過於發力,怕此獠暴虐之下將娃娃傷害,隻能以力耗力。


    此怪身高臂長,力大無窮,可是在胖將軍的長戟之下,怪力無法施展,急的嗷嗷直叫,再看胖將軍,長戟鉤拉串刺,一招一式無窮無盡,穩穩站了上風,雖然招式不華麗,卻無比實用,眾將士看了將軍占了上風,無不叫好,眼中的火苗突起,可讓他們一同殺妖,卻比殺了他們還難。


    “嗷嗷!”


    胖將軍和厥狼纏鬥中,一邊打鬥,同時卻分散著厥狼的注意力,抓住機會,斜鉤掛上了厥狼的眼睛,血水如注。疼痛難忍的厥狼將孩子扔到了地上,在雨水中抱著眼睛打滾。


    胖將軍手疾眼快,三步並作兩步探到前方,將孩子一把抱起,向身後的軍士跑來。而此時的厥狼也緩了過來,血水從眼角流下,狼爪向著胖將軍抓去,將軍此時隻想著懷中的娃娃,當發現危險的時候,匆促用長戟格擋,也隻卸下了部分力道,狼爪猶如長刀,狠狠的在將軍背上開了個血口子,踉蹌下的將軍忍著巨痛將娃娃丟在人群中,轉身繼續和厥狼纏鬥。


    厥狼被剛才的傷刺激的完全失去了理智,力道比剛才又大了不少,剛才將軍還能用自己的長戟和厥狼戰一戰,現在用長戟和其戰鬥,長戟微振,虎口都隱約發麻,而且大雨順著剛才的傷口,血水不住的向外流,連臉色都比剛才蒼白了許多。照這樣下去,估計將軍難逃一死,而將軍一死,村民及軍士也都難以幸免於難。


    “快跑呀,再不跑就跑不了了!”如果說剛才的人們還會對擊殺此獠抱有一絲希望的話,那麽現在就隻有對死亡的恐怖了,當有第一個人轉身逃跑的時候,恐怖的氣氛就開始彌漫了,村民已經跑光了,而那些將士也有人心智不堅,丟盔棄甲,成群結隊的向著村口跑去,村口有他們的馬隊,騎著馬,也許可以跑得更快一點。


    剛才還喧嚷的茅屋前,現在冷清了許多,唯一剩下的,隻有纏鬥的將軍,厥狼,還有吳昆,傘已經扔在了一邊,大雨中,吳昆的眼睛瞪得好大,將軍已經疲於戰鬥了,動作也沒有剛才敏捷,呼呼的喘著大氣,大雨中還能隱約看見呼出的白氣。


    吳昆看著胖將軍,緩緩的提起了一把軍士逃跑時留下的長劍,瞪著厥狼。


    “臭小子快點滾吧,別和老子一起送死了,雖然讀書人沒有什麽用處,可是能知道這些妖怪的路數,也算不易了,快跑吧!”


    胖將軍一邊糾纏著厥狼,同時還抽出功夫叫嚷著讓吳昆快跑,可吳昆沒有跑,也沒有向前,隻是依舊站在大雨裏,手中緊握的劍又緊了緊。


    雨更大了,迷失了眼睛,隻能看到戟光穿插,將軍的怒吼和厥狼的嚎叫讓整個村子顯得更加的淒涼和詭異。


    長戟上挑,厥狼也沒有閃避,粗壯的下肢和長戟碰撞,金鳴之聲不絕於耳,眼看沒有效果,胖將軍抽戟橫移,向著厥狼眼前劃去,剛才隻是刺瞎了厥狼的一隻眼睛,如果能將它另一隻眼睛也刺瞎,那麽還有機會將它擊殺。可是厥狼也明白這點,用長臂將眼睛護的死死的,這次的進攻也無功而返了。長戟收手,又迅速的向厥狼的下肢打去,應該是想著將厥狼放倒在地,無奈厥狼立著文思不動,反而更加暴戾,怒吼著想著胖將軍衝去。胖將軍橫檔一戟,暫時脫離的戰圈,可已經氣喘籲籲,雙手握著長戟杵在那裏,眼神似乎也絕望了。


    吳昆看了看將軍,默默說著“凡人還是無法戰勝內心的恐懼啊,即使心如明鏡,一身正氣,嫉惡如仇,可步子,還是賣不出去啊!可笑可笑。”


    吳昆自嘲著,又看了看將軍,轉身向著村外麵跑去,淚水不由得劃下。


    “也好,就讓本將軍做個孤魂將軍吧!今生不能為母報仇,那就讓本將軍為泉下老母做個交代!”


    此時的胖將軍沒有了剛才的虛弱,反而容光煥發,無形的浩然正氣從長戟中滲出,包圍己身,騰空一躍,長戟刺向厥狼。厥狼的氣勢頓時漸弱,而更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剛才還堅硬如鐵的毛皮也被長戟劃出了細長的傷口,每一戟下去都會留下一道道血印,可將軍背後的口子流出的血也越來越多,越戰越勇的胖將軍也是在忍受著,看得出,他也許殺不死厥狼,就會丟了性命。


    “能和我母死在同一妖怪之手,也算是今生無憾了!來吧,妖怪!給爺爺來個痛快!”


    百十回合之後,已經精疲力竭的將軍放棄了抵抗,身上的盔甲也已經在厥狼的戰鬥中支離破碎,可依舊沒有倒下,手杵著長槍,狂笑的望著一步步走來的厥狼。


    厥狼已經遍體鱗傷了,可狀態明顯要比胖將軍好得多,眼神裏充滿了殺戮,望著胖將軍似乎已經是口裏的肥肉了,慢慢的舔著爪子。當走近胖將軍,雙臂慢慢講將軍提起來,張口就咬,而將軍也閉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的來臨


    “噗”血流如注。


    胖將軍瞪大了眼睛,對著麵前的事情驚呆了,吳昆手握長劍,將長劍深深的刺入了厥狼的頭蓋骨,一劍下去,厥狼在巨痛之下發出了最後的呐喊,身子強烈的甩動,將吳昆甩回了茅草屋屋頂,又跌落到雨地裏。然後,厥狼身體緩緩的倒下去,血水混著雨水,短時間就將周圍的土地染得血紅。


    “終究是放不下將軍,如果將軍死了,那麽今後本國就會少一個為民出力的好人了,將軍,還活著嗎?”吳昆從地上站起來,似乎也沒有受到什麽傷害,一邊說著,一邊走向將軍厥狼倒下的地方。


    厥狼倒下的時候,順便也將胖將軍壓在了身下,可想而知,那麽龐大的身軀強壓之下,將軍也好不到哪裏。


    “這位小哥,快把我拉出來,再這樣下去,流血不死,也會讓此獠將我活活壓死。”


    胖將軍大口穿著粗氣,卻麵帶笑容,似乎一句玩笑話,竟和我調笑起來。


    “這就來,這就來,將軍。”


    吳昆快走幾步,費盡力氣,將胖將軍從厥狼屍體下拉了出來。


    一場戰鬥,結束了,大雨,也結束了,天漸漸泛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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