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無不散的筵席,在釣魚挖野菜之後的幾天,趙繼祖和趙皓軒就不得不向方家人告別,準備回到京城、部隊去。


    趙老爺子是因為京城裏錯綜複雜的關係在,他作為趙家的定海神針,短時間不在沒什麽大問題,但是長時不見蹤影,那些人還不得蠢蠢欲動了。因此他必須去震懾免得出什麽問題。


    趙皓軒最近則感到身體已經完全康複甚至更加的健康強悍,身為一個軍人,他的職責就是保家衛國,為黨為人民奮鬥自己的一切。原先身體的受傷不適讓他有理由暫時離開那個部隊、那個戰場,可是是雄鷹就應該搏擊長空,是猛虎就應該虎嘯山林,是蛟龍就應該遨遊大海。他的教育、責任、理想都要求他應該盡快回去,去奉獻、也去贏得屬於他的一切。而且,內心深處有聲音模模糊糊地告訴他,暫時的離開是為了深一步的開始,時機未到。


    “怎麽才來幾天就要回去了?發生什麽事了嗎?”方奶奶一邊打包行李,一邊埋怨著,“唉,我也不打聽了,就那些個事,你也不自由。嗯,我想想還要帶什麽……”


    “方奶奶,不用再打包了,這些東西都夠了的。”趙皓軒看了看地上的幾個袋子,裏麵裝的全是去年冬天醃製的鹹菜、黴莧菜梗、鹹筍、油燜筍,還有臘的野雞野兔,熏得野豬腿,以及這幾天剛剛做的魚幹,一溜的全是吃食。看得趙皓軒滿腦子的無語加無奈,竟破天荒地阻止還在不斷增加東西的方奶奶。


    “嗯?這哪夠的?我瞧著還是太少了。要是早知道你們要來該多醃製些鹹菜鹹筍的,這些東西放著也不容易壞。你們呀,雖然在京城衣食住行在全國都是一等一的,但是這官越大越不自由,哪能夠吃得上這些野貨?”猛然一拍額頭,轉身向院門走去,嘴裏碎碎念叨。“這年紀大了,腦子也不靈活了,這老大他們家不是還有不少存貨在嗎?”


    “嗬嗬,阿軒呐,別去管你方奶奶了,她都習慣這樣了,這她不打包幾個包裹我都不習慣來著。”方爺爺坐在椅子上和趙爺爺一起樂嗬嗬地剝著炒花生。


    “是嘞,嫂子的習慣還真是讓人懷念呐,以前咱們一出門,不管家裏有沒有多餘的物資,都是這般打包行李的。”


    一時間兩個老人家陷入了記憶中的熱血艱苦又幸福的歲月裏。


    “趙哥哥要回部隊嗎?”拉拉衣袖不免擔憂不舍地問道。


    “嗯。”低頭望向身邊的小姑娘,將袖子上的白嫩小手包裹進自己粗糙黝黑的手掌裏,引著她走到院子裏的椅子上,抱起軟軟的小身子坐到寬闊溫暖的懷裏,一股奶香混著水果的香甜味飄入鼻尖,薄唇輕啟,“囡囡會想趙哥哥嗎?”


    方佳音蹭了蹭小屁屁,企圖從趙皓軒的腿上跳下來,無奈那雙鐵臂不失輕柔卻巋然不動地環著她的細腰,讓她動彈不得,隻好乖乖地安坐在腿上,心裏默念:“俺是7歲的小蘿莉呀小蘿莉……”


    摔,有誰見過外表7歲內心年齡是7的十幾次方的小蘿莉的!?而且作為一個萬年老處女,第一次接觸非血緣男人,那濃厚的雄性氣息混著淡淡的汗味,低沉磁性的沙啞嗓音,結實安全的胸膛,嗷~勾得人臉皮羞澀有木有,內心澎湃有木有!


    鎮靜啊鎮靜,那是她的趙哥哥呀,哥哥抱妹妹有啥不對滴。羞射個毛線,咳咳,雖然她家哥哥確實英俊瀟灑虎背蜂腰迷倒萬千少女心,但素欣賞是可行滴,*是不對滴。她將堅持黨的基本路線,堅持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的基本原則一萬年不動搖。至於一萬年之後……遠目……xx黨不是萬歲嗎……


    上述乃方佳音瞬間瘋魔神經混亂下的思維產物,絕對絕對不是她的本性本質,人家可是人見人愛車見車載的甜美可愛單純善良的小囡囡!


    “咳,趙哥哥你剛剛說什麽了呀?”


    “囡囡剛剛想什麽了,連趙哥哥的話都沒聽見?趙哥哥是想知道囡囡以後會不會想趙哥哥。”摸了摸回過神的小姑娘的頭頂,剛毅的神色卸了下來,寵溺了然的溫笑。


    “嗯,我會想趙哥哥的。呐,趙哥哥我們約定每個月寫一封信吧!”


    冷靜下來的方佳音忽然意識到要是趙皓軒離開了,那麽她不是再也無法觀察他,了解他靈魂的異常了?雖然她剛開始沒怎麽在意,甚至想過丟在一邊不管的,但是經過這一個多月的相處她已經把趙皓軒當成哥哥了,她對這不同尋常的靈魂確實沒什麽念頭可架不住一些人沒想法呀。徒有寶物而無能力守候就是她趙哥哥現在的處境,也許還更危險,這寶物可是明晃晃的展示在世人麵前的。


    每月一封信她也能時不時的了解一些情況,誰叫現在她的能力不夠,又沒有手機電話的。嗯~要不給趙哥哥吃個果子?甘木是不死樹,食之不老。但是她現在拿不到,不然是個好選擇。那麽就人參果吧,外表和凡間的人參果相似,就是大了點甜了些,相信也不會懷疑的。


    “好,那以後囡囡每個月都得給趙哥哥寫信。”


    “那我們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哦!”小小短短的手指頭伸出來在趙皓軒的眼前搖了搖。


    “好,我們拉鉤。”兩根手指糾纏在一起,黝黑粗大與白嫩纖細,對比明顯卻又奇異的和諧。


    中午,方奶奶帶來了幾包裹的醬菜幹貨和臘肉,也帶去了趙爺爺和趙皓軒離開的消息,沒一會兒,方家的幾代人都丟下手中不重要的事情趕到了方爺爺家送別這對相處了一個多月感情已深當做家人的爺孫。


    “好了好了,別給老子擺這幅慫樣,不就是送個人嘛,又不是沒送過。中午吃完飯,有事的就徑直幹活去,別唧唧歪歪的。”對於家裏的小輩那副傷情別離,依依惜別,欲哭不哭的樣子,他看著就牙酸頭疼,真他媽的沒男子漢氣概。


    在場的眾人是無法得知方爺爺的內心想法的,若是知道了,那就是一個個小白眼砸過去。沒看見他老人家微紅的眼眶嗎!不清楚那張老臉上的不舍嗎!!不知道她們是婦人女娃子嗎!!!當然,他們不知道,於是那白眼也沒飛起來。


    “我和皓軒也不是以後不來了。有機會一定會過來看看你們,在這裏住一段時間的。要是平時裏想得慌,咱們也可以寫寫信。”趙爺爺亦是一臉的傷別無奈,他的身份地位決定了無法呆在這裏。一想到那個麻煩之地和這裏的溫馨樸實,他是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還好有皓軒在,想來不就的將來皓軒就能獨當一麵了,憑著兒子和孫子,那時他也能解甲歸田、悠然南山下。


    憧憬著那美好的未來,心裏的喜悅源源不斷的湧現,衝淡了幾分離愁,不禁安慰眾人。


    “可是我好舍不得趙大哥……”方楓可算是裏麵最傷心的一個了,他還沒學會趙大哥教他的軍體拳呢。雖然阿爺也會,可那都是老玩意兒了,哪有趙大哥打的好看又厲害。而且趙大哥講的軍事小故事既跌宕起伏引人入勝,又能增長知識,他可喜歡聽了。要是趙大哥走了,他的拳法,他的故事不就都沒了?


    “以後我會書信指導你們的。”


    哪能不明白小楓他們的失落與不舍呢,男孩子都崇拜英雄,幻想武功蓋世,喜歡熱血戰鬥,所以他不會因為自己的離開而讓他失去了解男人世界的機會。方大伯他們有時太過粗心,沒有注重男孩子這方麵的引導。方爺爺用著半軍事化的教育,可是畢竟精力有限,有些地方無法估計也在所難免。


    “趙大哥真的嗎!?”方樺搶先問道,似帶有點點的不信。


    “啊。”


    “嘻嘻,那我以後要常常寫信給你,趙大哥你可不能嫌煩。”提前打預防針,免得以後趙大哥不回信。


    “嗯。”


    人來人往的火車站十分擁擠熱鬧,而站台的一角卻是格外的引人注目。


    是有大明星來坐火車?或者有人打架?還是有什麽有趣新奇的事發生了?


    可惜都不是,那裏也隻是一群人在依依送別而已,隻是稍稍的和別人不同罷了。


    隻見那地上放滿了大大小小十來個包裹,而且體積個個都不小,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在搬家,可看離開的人就2個,看樣子是祖孫,哪像是搬家的。


    除了這個就是送別的一家子數量太過龐大,粗略估計有十來號人,而且長得也不錯,身體強健,連老人家都膚色白裏透紅,中氣十足精神奕奕的。想想家裏的老人夫妻孩子,他們都恨不得走上前去詢問那家子人是怎麽保養鍛煉的,這精氣神也太好了。


    “就送到這裏吧,火車也快開了……”


    “老大你們去把行李搬上火車去。別的話我也不說,繼祖皓軒你們在路上小心些,注意安全。”


    “哎,知道了。嫂子你們也好好的,以後多來信。”一一的道別,趕著最後一秒上了火車。


    “再見啊……”


    會相見的……


    目送著緩緩遠去的火車,耳邊似乎傳來了“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的飄渺吟唱。


    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看木有人看嗎?咋覺得好冷清的說~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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