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皓軒等人在這座古堡裏麵倒是度過了幾天新奇自在的日子。沒法子,長到二三十歲,結了婚的,在家給老婆敲腿捶背細心伺候,就怕一不小心氣得老婆拋下自己回娘家做幾個月和尚的日子;沒結婚的,在部隊裏被操|練啊操|練,苦逼的打理好自己的生活一絲不苟規規矩矩,哪裏如在這古堡裏,天天有著一群訓練有度的英國侍女侍者伺候著,那感覺都像當皇上似的,美得那叫一個冒泡。


    “誒喲嗬,沒想到我也有一天過上了這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紈絝生活了,這舒服是舒服,可就覺得渾身不自在呢?”兵痞子甲靠在沙發背上扭扭腰蹭蹭背,一副不適應的模樣。


    “你呀,就穿粗布麻衣的份兒,穿上龍袍都像個乞丐。這少爺的生活純粹是來消耗生命的夥計兒,咱們這些老胳膊老腿的就該奔跑在陽光下,洗禮在雨露裏的泥娃子!”


    “我去!你當你是陽光小少年,青春洋溢範兒呢。讓小朋友看看你那黑炭臉,保準晚上睡覺都被你嚇醒了。”嫌棄的小眼神丟過去。


    “誒誒誒,咱練了這幾年工夫,雖然沒有水潤如新荷,但是也是小麥色的健康肌膚吧。人外國人還巴巴地到沙灘上把自己鬆垮垮的白斬雞曬成油膩膩的黑咖啡呢。”揚起剛毅的下巴,秀了下結實的手臂。


    “擦!”幾重奏。


    ……


    “咚咚咚”三下敲門聲將房間裏的熱鬧場麵瞬間冷凍,這地方也就這古堡的主人和下人會如此有禮貌的敲門等待裏麵的客人答應才會進入(乃們就這麽承認自己粗魯沒禮貌咩),而一般情況下古堡主人梵卓不會過來,下人們被吩咐了不用隨侍,那麽也就那個管家身份的威爾遜了,應該是有什麽事情前來告知了。


    暫停鍵關閉,十幾個人端端正正地在沙發上坐下,當威爾遜旋開門把手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一幅幾個人在靜靜地喝著咖啡看著雜誌,幾個人在打著橋牌,幾個人在欣賞畫作古董裝飾的畫麵。


    “尊敬的客人們,主人有請,請隨我來。”


    “威爾遜先生,是否是其他的客人都到來了?”趙皓軒合起手上正在看的英語古籍,放下搭在左腿上的腳問道。


    “是的,最後一位客人已經在早上到來,主人準備在會議廳想與眾位貴客共聚一堂共商事宜。”


    “我清虛子道長是否已到會議廳?”


    “清虛子道長已先行一步過去了。”


    “哦,是嗎,那就有勞威爾遜先生了。”


    會議廳是個獨立的建築,在這個巨大的幽深複雜的古堡後麵,兩麵是疊翠森幽危機四伏的原始森林,又毗鄰一座方圓幾十裏的巨大湖泊,隻是由一條鵝卵石鋪就的小道連接著古堡和會議廳建築,到底是個易守難攻的去處,或者說是個不易泄露秘密的地方。


    抬頭望去,用一米見長的岩石堆砌而成,表麵亦是坑坑窪窪的長方體建築,簡陋而粗獷,和前方那精美華麗如藝術品的古堡相比卻是相差了十萬八千裏,讓人以為好似進入了另一個遙遠的技術落後的古代,與這周圍的環境是如此的不符。不過似乎這座別具一格的會議大樓更投了這群摸爬在部隊裏的粗漢子們的喜歡。


    在沉重的悶頓哢哧聲中,石門被移向兩邊,幽深的隧道,兩壁上沒個5米都有一把銅鑄火把在照明,幽幽的延伸至深處,倒是有了一點密室探險的感覺,神秘莫測得很。


    噠噠的一串腳步聲在寂冷昏暗的密道裏響起終添了幾分人氣,轉過一道彎又行了100多米在一道石壁前被阻了去路。威爾遜伸出右手,脫下了手上一直帶著的纖塵不染的白手套,在石壁上輕描了幾遍,似乎是一個圖騰家徽。忽然,石壁起了一點變化,輕輕顫動起來,不過幾秒又恢複了平靜。在石壁中央出現了一個凹槽,有一顆巨大的紅色藍寶石置於其中。威爾遜的大拇指在食指指腹觸碰一下,一道淺淺的血痕便出現在了蒼白的手指上。


    粘稠的血液滴落在紅色藍寶石上,為它更增添了幾分妖冶,淡淡的紅色光暈在紅寶石四周旋起不過一分鍾,著阻在眼前的石壁便緩緩由下而上升起,抖落了幾處塵埃。


    “請。”


    拾級而下,螺旋狀的石梯都讓普通人不由眼暈目眩,也不知走了多久,邁下了不知幾萬級台階,終於還是讓他們走完了這台階。


    走下最後一級台階,入目的便是一個比地麵上的建築大了近一倍大小的大廳,中間擺放著一張巨大的黑色的頗具歐洲風格的大圓桌,四麵高約十米的石壁上裝飾著各種油畫、銅質雕塑、石雕花紋、浮雕,在牆角處則站立著幾具鋥光發亮的盔甲武器。


    沒有什麽出奇的地方,也沒有什麽錯誤的地方,但是在場的人沒有一個會小看了這個位於地下至少200米的大廳,隻是通往此地的那錯綜複雜的迷宮一般的道路就可知曉它的嚴密。而想來,在這個大廳的某一麵牆的後麵也許就隱藏著一道通往其他密室的門吧。


    正對著趙皓軒的那麵牆下,古堡主人梵卓親王正在跟幾個身著黑色燕尾服,舉止優雅的男士聊天。從他們那蒼白的臉色殷紅的薄唇以及彌散在周身的淡淡的血腥味和邪魅氣息可以知曉,那是一群血族,而且身份不低。


    趙皓軒將眼神從血族身上飄過,定視在5個肩披灰藍色蓬鬆毛絨光澤的皮草,一身藍黑色勁裝的男人們身上。及肩的黑色長發披散在肩頭,在燈光下泛著幽藍色的光。冰藍色的好似野狼般尖利的眼睛夾雜著飄忽的殺氣和淩厲盯著血族一行,接近兩米高的高大強健的身體看似方鬆實則戒備的站著。練武的趙皓軒怎能沒有看出那種站姿的進可攻退可守,也許隻要梵卓一行血族一有異動,那五個狼人就會猛撲過去戰鬥搏殺吧。


    明白了兩者身份和宿怨的趙皓軒也不再關注,看向了其他的角落的來客。矮小醜陋的地精,一身長袍手持一根木棒的巫師,高大的半人馬,妖冶的狐妖……各自為政地都占著一個角落聊著什麽事情,但也有認識交好的互相敘舊,可心裏怎麽想的卻沒有顯露半分,各有打算也心知肚明。


    “皓軒。”方才位於牆角一處正在和一個有過交情的小精靈敘舊的清虛子看到趙皓軒等人的到來便告了辭走了過來,身後跟著此次昆侖天山等派派過來的門下弟子以及幾個趙皓軒部隊裏的下屬。


    “清虛子長老。”隨著尋了個小角落,“此次倒是幾乎把這藍星上全部的非人類和修煉者都邀請過來了,隻是沒想到也把敵人也請了過來,事態確實嚴重了。”眼睛又看了一眼左前方不遠處的5個狼人,他總覺得這幾天會出什麽事情。


    “唉,隻要不出事情就好。”這次任務將趙皓軒這個少將軍銜隻要在後方指揮的少將給派過來,還帶著部隊裏和各門派中優秀的軍人、弟子,是個曆練也讓他們陷入了危險。若一不小心也許門派中花費心血培養的悟性高的弟子就會隕落,這門派對華夏修真界對華夏都不是件好事情。如此,他們不得不謹慎小心。


    “啪啪啪”威廉梵卓擊拍了幾下手掌示意大家安靜下來。


    “我尊敬的客人們,感謝各位的到來,我不甚感激。那麽,現在,請諸位就座,我們將要開始這場會議。”


    一陣此起彼伏的拉開椅子的聲音,巨大的圓桌上便坐滿了人。


    “邀請諸位的到來確實是發生了重大的事件,而單憑我血族的力量無法解決,唯有通過在座的各位的通力合作才能成功。”眼神掃過桌麵,頓了頓仿佛似在組織語言,“半個月前,一個在巴黎遊蕩的吸血鬼被化成了一灘黑血,之後接二連三的發生類似的事情幾近200啟且遍及了整個歐洲。血王震怒,派了近侍血族去調查,卻調查得知不隻是血族吸血鬼,還有其他的種族以及人類都有類似的事情發生,隻是我血族分布較廣,組織較鬆散才死的多一些。”


    在座的有陷入恐慌的,有蹙眉沉思的,也有一副了然模樣的,隻是都靜靜地聽著梵卓的敘述。


    “後來,在血王聯絡了幾位族長、首領以及人類領導者,進行了調查,卻想不到發掘了一個大秘密。”


    “被殺的血族和其他人有化成血水的,有失蹤的,有被撕裂成血塊肉糜的,但是無一例外的,都能在事發地發現撲捉到一股黑暗的力量,不同於血族的暴戾森冷腐朽……還有血腥的魔氣。”


    嘶——


    幾個不鎮定的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魔氣、魔族,被驅逐懼怕的族群,更加的墮落與貪婪,殘戾而暴虐。


    “現在隻是最低等的魔在活動,但是估計不久高等魔族就會出現,那時候……”


    “魔族不是被封印在冥界深處的九重地獄裏了嗎,難道封印出了問題?”一個聲音問道。


    九重地獄,絕對的殺戮,絕對的實力為尊,能夠在九重地獄裏活下來的唯有強者。若衝破了封印來到現世,那麽腥風血雨血流成河將不再是電視裏小說中的場景。


    “不,不會。封印仍舊好好的。”封印師一族肩負著守衛九重封印的任務,雖然一千年來偶有魔氣泄露的事情發生,但是都被及時的發現並聯絡世間其他高手一同加厚封印,而前幾天他就去檢查過,封印沒有問題。


    “那麽……”一時間,眾人沉默。既然不是九重封印鬆動了讓低等魔族跑了出來,那又是什麽原因?


    “也許魔族在策劃什麽陰謀詭計吧,伺機而動一千年,他們的反撲報複不容小覷。”


    “是的。這也是血王邀請諸位的原因,希望能夠匯聚大家的力量尋找魔族的蹤跡繼而發現他們的老巢,將魔族重新封印。”


    “哦,那麽我們能夠相信你們血族是站在我們一邊的嗎?”突然,一道冷冽的質問打斷了眾人交頭接耳熱烈的討論。循聲而望,卻是那五位狼人中的一個,而且應該是他們中的頭。


    寬敞的大廳瞬間陷入岑寂,連空氣都凝滯了一般。幾個站在梵卓身後的血族怒目而視狼人,恨不得撲過去吸光他們的血,然而卻被梵卓的一揮手間製止了,隻好顫抖著身子握著拳頭用眼神殺死對方。


    “當然,我們當然站在大家的一邊。血族雖然在某些人的眼中是敵人,是屬於黑暗血腥的,但是在魔族問題前麵,我們的立場一致,畢竟血族不願不會成為奴隸和食糧。”梵卓修長白皙的雙手搭成塔狀,和煦優雅的解釋道,隻是對狼人卻是連個白眼都欠奉。


    “你們血族都以血為生,其他種族幾乎都能夠成為你們的食物,那麽我們又該如何真的相信你們不會在合作中背後給我們一刀?”尖嘴猴腮的老鼠精反問,他們很惜命的。


    “若諸位不相信,我們也可以訂立盟誓,隻要一個具有魔法效應的魔咒和陣法。”


    梵卓的主意似乎讓人們放了心,至少狼人也熄了聲。於是這場會議在最後一個盟誓陣法的啟動中順利結束了。


    “清虛子真人,趙少將請稍等。”正當趙皓軒和清虛子準備帶著這群一臉沒啥危險的事情為啥子帶著他們來度假的欠扁樣的兵痞子和徒弟們離開的時候,梵卓出言止住了他們的步伐,身後跟著威爾遜以及幾個血族走到了他們的麵前。


    “請恕我冒昧,允許我向兩位詢問一個消息。”


    趙皓軒和清虛子麵麵相覷,然而身處人家的地盤上,也不好斷然的拒絕。隻是這個問題回不回答在他們,清不清楚在他們,是否似是而非也在他們,也就不糾結於是否答應了。


    “能為梵卓親王解答也是我們的榮幸。”


    “是在十幾年前,我族發現了華夏龍族的氣息,然而之後在無所發現。隻是想要確定,龍族是否出世。”


    現世的所謂的龍都是西方龍,巨大的肉翅,蜥蜴樣的身軀,幾乎沒有法力,被稱為神奇動物。“龍”這個詞被冠在他們身上,在華夏人看來完全是對龍的侮辱。


    “確實。”趙皓軒回答。龍的力量強大,法力高強,翻江倒海、翻雲覆雨不在話下,而且能夠化為人形,是現在的修煉者和血族等無法企及的存在。他們的出世對整個世界的動蕩和影響那是不可預測的。


    “如此,感謝您的回答。”梵卓做了個宮廷古禮便與他們道了別離開了。能夠確定的知曉龍族的出世,而且這幾年以來華夏修真界的快速崛起並有著向千年前的盛況發展的趨勢,出世的龍一定跟華夏有了接觸,並且得到了龍族的幫助。


    華夏,不能得罪了。


    教廷的式微也是他們巫師、血族等的式微。而撒旦大人……


    “老大,那個梵卓問龍族幹什麽?難道他認識敖迅?”徐星挨近趙皓軒的耳朵旁輕聲問道,生怕那個什麽隔牆有耳被偷聽了去。


    拍下徐星那張臉,東方海一臉的鄙視,“你蠢呐,問敖迅當然是敬畏敖迅龍族的實力啦。你覺得憑他們血族親王的力量能打得贏敖迅嗎?”


    想想,還真是。梵卓的力量確實強大,他們基本探測不到他的深淺。但是沒瞧見清虛子長老一點都不擔心,老大更是不在意。敖迅可是十來位長老一起圍攻都遊刃有餘的。


    “嘻嘻,我家敖迅成了定海神針了,人人敬畏啊!”


    “還你家的呢。來,哥兒們給我扁!蠢成豬了!”疊羅漢而上,壓得徐星呀呀叫,倒是驅散了方才的凝重了擔憂。


    “長老。”趙皓軒靜佇在清虛子的身旁。


    “大亂將起……”魔族、魔道、邪宗,這事兒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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