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這麽說,從水洞回去後一個月駝老都沒什麽明確表示,隻是每日叫不二劈柴澆水種菜打掃屋子,使喚她幹活倒是很勤。睍蓴璩曉不二也沒跟他計較,老人家嘛,叫她幹她就幹。


    說來奇怪,不二以前在現代連打掃房間都懶得動的人,每日下班回來隻覺得累得要散架,隻想倒頭大睡。可是她穿越來這裏尤其是最近,覺得力氣很足,手腳麻利,幹什麽都幹得很輕鬆,總感覺身體有源源不斷的能量,連劈材也覺得不是多難的事,駝老示範給她看一遍她就會了。她想也許是這幅少女軀體年輕精力充沛的原因(說得好像25歲很老了一樣)。


    每天中午和傍晚都會有人過來取駝老燒給少門主的飯食,有時候是霜兒有時候是雲瑤和秋露,唯獨那個“雨”不二沒見到。有日不二正好閑了一會,逮著霜兒問,霜兒說雨煙最近被少門主派去煉製寒露九香丸了,時刻都要在煉丹房裏看護,六個月不能出丹房。原來叫雨煙。


    霜兒也不便宜,問不二,“不二你說,我和雲瑤秋露比,誰更漂亮?”


    不二狡猾一笑,地繞過她的問題說:“等我見到雨煙,我就告訴你四人裏誰最漂亮。”


    “你這個小人精。”霜兒皺了皺臉在不二鼻子上刮了一下。


    其實相比雲瑤秋露,不二更喜歡霜兒,也和霜兒更親話更多。


    一個月過去了,駝老終於要教不二武功,不二興奮得不行,下定決心再困難也要學。駝老隻在晚上教武功,夜深人靜時在院子裏地上辟開一處寬敞,一老一少相對席地而坐。


    “你沒有基礎,要先從最基礎的學起,今日先教你如何運氣,學會運氣快的一個月慢的三個月,全看你資質。所謂氣,既是呼吸之道,又不僅僅是呼吸之道,應合天地萬物為一體運氣而生。氣有餘,則製己所勝而侮所不勝,其不及,則己所不勝侮而乘之,己所勝輕而侮之。”


    不二聽得雲裏霧裏的,眼睛巴巴地望著駝老。


    他看她沒聽懂,補充說:“你年紀輕,氣息不穩,運調不當會傷身,運氣急不得,現在跟著我練習吸納吐息,首先要拋開雜念,放鬆身心,用意念放開周身要穴,排出體內濁氣,吸入大氣中的清氣。來,吸氣,呼氣,吸氣,呼氣……”


    “駝老前輩,這個清氣和氧氣有什麽區別?”不二忍不住問道。


    “清氣既是氧氣,氧氣既是清氣,區別不在氣之本,而在人的運之道,平日裏吸入氧氣是本能為之,此刻你需要吸入清氣是身體意念為之,重在感受氧氣注入體內的變化,等你感受到氧氣成為一股清流,即成清氣。”


    不二似懂非懂,萬事開頭難,要把這個時刻都在做的呼吸之事掌握住估計得花費不少時間。


    夜深,萬物靜籟。時間不知道過去多久,久得不二感覺不到時間的存在,當完全靜下心來運氣,身體裏就會有一股暖暖的熱流油走全身,不二閉著眼睛也能感受周身的環境,風吹動葉子、葉子上的蟲鳴、菜畦裏的蛙叫、水槽裏魚的遊動、空氣隨風流動的方向,一切變得清晰異常,閉上眼也能把夜晚看得如此明晰。


    身心全部放鬆之後有種騰空的奇妙感受。


    每天晚上不二都按照駝老傳授的方法運氣,最初幾天她進展緩慢,因為身體裏那股暖流到最後總是要衝到腦袋上來,她控製不了,衝得腦袋發燙,她整個臉部像被火烘烤一樣。駝老說她太心急了。


    “運氣初學者從沒人見過像你這樣運得火燒火燎,你的身心沒有完全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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