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的身體微微僵了一下,一直懸著的的心總算落了下來。月川這樣說,至少算是默許他按自己的想法去做了。


    知道月川隻是準備穿在耳垂這樣常規的地方確實讓他鬆了一口氣,但對針頭的恐懼仍是沒有分毫減少。他雖然沒真的看過別人是怎麽穿耳洞的,也知道一般都是用耳釘槍一類的東西,相比之下,明晃晃的針頭帶給人的心理壓力實在大得多。


    筱在心裏掙紮了半天,試探著問道:“……不能不穿麽?”


    “不行,”月川答得沒留一點餘地,“你為了別的男人這樣違逆我這個雇主,我可沒那麽寬宏大量一點都不計較。隻穿兩個洞還算輕的。”


    筱聽月川這麽說也不好再爭辯,原本很僵硬地挺直的腰像泄了氣一樣微微彎了下去。耳垂本就是非常敏感的部位,兩個人以這樣曖昧的姿勢坐在一起,月川在他耳垂上來回揉搓的動作極富技巧,偶爾還用指尖略過耳廓,帶起一陣陣微弱的電流,酥麻的細小快感不斷升起,筱的呼吸也漸漸粗重起來。


    酒精帶來的涼意讓筱禁不住劇烈地顫栗著,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針尖抵上耳垂帶來的尖銳的壓迫,心中的恐懼變得更加切實而鮮明。筱屏住呼吸,那時他看到近在咫尺處月川漆黑的眸子,眼神深沉而專注。


    緊接著那根針猛地刺穿了他。


    “唔……”疼痛要比他想象得劇烈一些,月川甚至還把針頭旋轉了兩圈才拔出,傷口被摩擦的激烈刺激讓筱把j□j都擠碎在喉嚨裏,隻發出一聲帶著顫抖的微弱嗚咽。


    月川似乎對筱的反應很滿意,接著用棉花幫筱止血。他穿刺的手法很利落,流的血並不多。


    “還記得這個嗎?”月川從身邊拿過來一個米色的方形盒子。盒子打開,裏麵是一對造型別致的耳釘,傳統的銀色基調搭配富有新意的設計,低調之中又隱隱帶著幾分張揚。


    筱望著那對耳釘,微恍惚了一下。


    他認得這一款耳釘。


    vivienne westwood的土星logo,最經典的款式,離經叛道、破而後立的象征。


    ——還記得這個嗎?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認識這個牌子。身為一個資深草根宅男,他的生活與一切時尚潮流高貴奢華都是無緣的,如果不是這一對耳釘擺在他麵前,他也許這一輩子都不會用到vivienne westwood這個詞。


    “……我應該記得嗎?”


    月川笑而不答。


    是的,那時月川真的笑了,牽起唇角露出一個溫和而意味深長的微笑,取出一顆耳釘,將耳針消毒之後為筱戴上。


    那是筱第一次看到月川這樣笑,那個幹淨爽朗的笑容讓他怔怔地看了很久,好像心跳也漏了好幾拍。


    “這是我在你身上留下的記號,記住,你是屬於我的。”月川貼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聲音都帶著笑意,溫熱的呼吸掃過他已經敏感到極限的耳廓,微癢的觸感讓筱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這種話原本筱該要狠狠反駁,這一次竟破天荒地完全忘了回嘴。


    一模一樣的過程如法炮製在另一邊的耳朵上。筱被月川惡意的挑逗磨得從脖子到臉頰都在微微發燙,穿刺所帶來的疼痛也反而化為一種倒錯的快感。最終月川把第二顆耳釘也為他戴上,便一口含住他的雙唇,遞過一個灼熱而激烈的吻。筱的嘴唇早在他過度的緊張中被咬破了幾處,鮮血的味道在兩人口中回蕩,繼續催化著早就燃起的j□j。


    “記住,你是屬於我的……”男人又重複了一遍這句話。筱想要抗議的時候,月川靈巧的舌竟向下滑去,在他胸前那道最深的傷口上重重舔過。


    “嗯不——”瀕臨愈合的傷口已經可以沾水,也不用再上藥了,然而這個階段卻最敏感,筱隻覺得那一下好像直接舔在他的神經上,無比清晰的刺痛和麻癢混雜成一股極為複雜的激烈快感,直穿他的胸膛。他想用力推開月川,但男人的手臂有力地禁錮著他的腰身,讓他掙了幾下都沒能掙動。


    那種在傷口上反複舔舐的感覺幾乎要把筱逼瘋了。他隻能勉強攀在月川肩上困難地喘息著,啜泣一般斷斷續續地哀求月川停下來。


    “你是屬於我的。你的身體,隻有我才可以碰。”月川這樣說道,低啞的聲音飽含*。筱剛微鬆了一口氣,傷口卻在身體放鬆防備的時候,被男人用牙齒輕輕撕咬了一下。


    “嗯啊……”筱再也控製不住嘶喊出聲,連聲音都劇烈地哆嗦著。


    月川這才終於放過他,輕吻在他瘦削的鎖骨作為安撫。


    “你的身體隻有我才可以碰,所以答應我,以後再別這樣傷害自己……”在震耳的狂亂心跳聲中,月川的聲音,就如同勾人心魄的魔咒。


    ……為什麽你總是這樣,說些讓人聽不懂的話……


    ……為什麽你總是這樣……


    ……你是誰……


    ……


    ————————


    筱一手扶著衛生間的洗手台,一手按著激靈靈地酸痛著的腰,對著鏡子裏的自己,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前一晚兩人從沙發做到床上,連換了三五種體位,這種事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好像哪裏不對?),到後來筱也極投入。結果做的時候不覺得,睡了一夜再醒過來,腰直疼得他連走路都有些困難。


    ……等等,怎麽好像這一幕之前在哪裏看過?算了算了,那一定是他的錯覺……


    月川還跟沒事人一樣,如常早起做早飯刷新聞,一副意氣風發穩重而不失朝氣的年輕社會精英範兒,看不出一點疲憊萎頓之感。


    筱洗漱完畢坐到餐桌旁,一邊把麻醬花卷塞進嘴裏,一邊在心裏嗬嗬嗬嗬了幾聲。這貨是有七彩聖光護體女神祝福buff加成麽精力好到這種程度?我等小弱凡人奉陪不起啊!


    社會精英當然還是沒聽到筱的這些腹誹,草草吃完了早飯,到臥室取了兩個小瓶子過來,站到筱身邊。筱立刻警戒地向側麵縮了縮,抬頭瞪著月川:“你你你……你要幹嘛?”


    “給你上藥,別動。夏天天氣熱容易感染,注意別沾水。”


    一聽上藥筱身子立刻又是一僵。月川無奈地搖搖頭,彎下腰湊到離筱耳朵很近的地方,用棉簽把藥液塗在耳垂的傷口上,並來回活動了一下耳針,讓藥液能夠均勻地塗滿傷口內側。


    整個過程跟之前打耳洞時惡意的挑逗完全不同,筱並沒感到過度的刺激,藥液涼絲絲的甚至還有點舒服。


    自從帶上那一對土星以來,筱的雙耳處一直能清楚地感到它們的存在。似乎人對於自己身上的一切配飾都需要一個逐漸適應的過程。他還隱約記得他上小學時買了第一塊手表,帶在手上一連幾個禮拜都覺得手腕在微微發癢。那時他以為這種感覺會永遠持續下去,然而習慣之後,原本強烈的存在感就漸漸變得微不可察了。


    現在與當時非常類似。耳釘所帶來的微小的壓迫感並不構成困擾,卻也讓他隨時都要分出一分注意力放在耳珠。這是種對他而言完全陌生的感覺,他回味良久,隻覺得也許並不討厭。


    月川為他另一側的傷口也擦好藥便準備去上班了。筱隻送他到門口。他倒信守承諾,說不幫忙就真的完全不幫忙,筱想從他嘴裏套點提示出來,結果隻得到一個懶散的聳肩。


    好吧,真以為我離了你就什麽也做不了了嗎?——筱等月川的身影消失在樓道拐角之後重重地關上門,心裏這樣想著。


    他先收拾了碗筷,接著往客廳那張長沙發的正中間一坐,豪情萬丈地一擼袖子,把月川昨天給他的那些關於這件案子的材料都一一在茶幾上攤開,兩米長的大茶幾最後險些被他全鋪滿。


    月川大致上還是給了他一丁點提示——如果能證明林啟明當時征得了黃海波的同意,案子可能還有轉機。就算不能改變罪名,也許可以作為法官從輕量刑的考慮。


    因為法院要在受理案件以後才能著手為被告人指定辯護律師,月川接手這件案子時已經離正式開庭的日期非常近了。開庭時間就在不到一周以後,此時雙方已經完成了證據交換。從筱手中的證據目錄看來,檢方把當時一起去看望黃海波的另外8個人都列為證人,以證明在醫院兩人發生爭執的具體情況。


    筱戴上眼鏡,拿起那份從名字到住址和聯係方式都一應俱全的證人名單,仔細瀏覽了一遍。(筱有大概150度到200度的近視,因為始終沒辦法習慣,他隻有讀書和開車的時候才會戴眼鏡。穿到這個世界以來,他竟發現陸尋的眼鏡度數跟他完全一樣,這一點讓他費解了很久。)


    既然是同學的話,就算是地下戀情,也肯定有人知道他們的關係吧。從頭到尾試一下,總能扒拉出幾個線頭來。


    也許是時隔太久他早已忘記,也許是一生中從沒有過,在還能夠想起的回憶裏,筱這是第一次想要完全靠自己的努力去做一件事。


    挑戰一件他並不熟悉的事,一件看起來充滿障礙和阻力,不那麽容易成功的事。


    在還能夠想起的回憶裏,第一次,他竟可以把“迎難而上”這個詞,用在自己身上。


    這種認知讓筱的莫名地興奮起來,心跳都微微加速,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躁動。他好像稍稍有點理解了為什麽有那麽多人會為一個目標拚死拚活不放棄。以前他總覺得這些人都傻逼兮兮的。現在等他自己也終於跨了一步到這些人的圈子裏,他才發現,那種感覺其實還不賴。


    如果最終能幫到林啟明的話,就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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