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歲時,莫辰有了他人生的第一個疑惑。
這還是在見了駱母對駱一凡的寵愛後,他才有的。
他在一旁靜靜的看著那對母子的親密互動,眼底流露著羨慕和疑惑。
疑惑自己的母親為什麽對他那麽冷淡,從來就不會像駱母那樣呢。
可是他天生話就少,不會像一般的孩子那樣問出口去。加之莫老爺子是要培養接班人一般的教育他,所以他也比別的孩子來的早熟許多。
小小年紀就要應付許多功課,隨之他也沒有多少時間去深想答案。
直到8歲那年,他親眼目睹母親背叛父親,偷偷和高萬博約會,他憤怒了,也明白了。
母親不愛自己的父親,那又如何能愛自己呢。
早熟的他知道,父母是因為利益才結合在一起的。而且之前,他就知道父親外麵有女人,那天晚上他親耳聽到莫老爺子和莫父的談話。
老爺子說:“我不管你外麵養多少女人,但我承認的隻有小辰一個!”
莫父回答:“您放心,我兒子隻會是小辰!”
莫辰沒有繼續聽下去,他回到自己的臥室,翻看了高中的課本開始學習起來。
莫父從來就不是一個溫和的人,他做不了慈父的那一麵,這些莫辰都知道,他盡管也曾經為此傷心過,但想想也就釋懷了,畢竟莫父是真心疼愛自己的,他能感覺的到。
說到底,莫辰就是一個很容易滿足的人,一個眼神,一句話,甚至一個份小小的禮物,他都會為此高興,甚至在辛苦的訓練,他都可以忍著堅持下來,想讓父母能真正為自己感到驕傲。
可這一切被莫母親手打碎了。
他眼睜睜的看著莫母提著行李箱,毫不猶豫的瀟灑離去,臉上甚至帶著喜悅的笑容。
莫辰緊緊抿著嘴,壓抑住心底那聲聲呼喚,小小的身影顯得格外的可憐。
媽媽這一詞,從此他深埋在心裏,成為一道永不可磨滅的傷痕。
接著他被莫老爺子送到了軍隊,同行的還有幾個家世煊赫的同齡孩子,也就那個時候,他熟悉了歐陽然幾個。
軍隊的生活,很艱苦,他卻沒有像別的孩子那樣開始哭著大喊要求回家,而是麵無表情的堅持著。
莫老爺子對此很欣慰,自豪,覺得還是自家的孫子有出息,可他卻沒有發現本來話就不多的莫辰,愈加的沉默了。
之後他每個學期結束,都會進到軍隊進行為期兩個月的特訓,而那些小同伴們總是隔一段時間就會少幾個,慢慢的就剩下他自己還在堅持著。
莫老爺子盡管讓他提前學習了功課,但還是按部就班的讓他上小學,初中,高中,也就在中考結束後,他軍隊的生涯也宣告結束了,他那時已經可以和特種兵媲美了,無論是搏擊,還是槍法,甚至是偵查方麵。
高二那年,他認識了蘇語,其實也不叫認識,不過是知道她是蘇氏集團總裁的女兒,一個總喜歡纏著駱一凡的女孩而已。
說到這裏,要提下因為他清冷絕倫的長相,還有顯赫的家室,讓沒上初中的他就收到許許多多女孩送來的情書,甚至也有大膽當麵表白的,而他從一開始會輕飄飄的瞥一眼對方,到後來是連看都不看,直接轉身離去。
因為莫母的關係,他厭惡女人!更沒有青春期少年對異性該有的好奇,甚至也不喜歡結交好友,所以在同學眼中,莫辰就猶如一個高貴不可攀的王子一般,他們羨慕,卻有不敢親近。
那次蘇語落水,他當時也是在場的,他眼睜睜的看著範曉琳對蘇語惡語相加,還有李雨婷拙劣的虛偽表演,沒有一絲表情,就連蘇語落入湖中,他也不為所動。
再次遇到她時,她看著自己的眼神,那明顯的強烈悲痛,終於引起他一點好奇。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就回答她的問題,告訴她姑姑莫依菲的墓地位置,說完後他突然有些懊惱,這種不受控製的感覺讓他莫名的有些煩躁,以至於他一句解釋都沒有,轉身離開餐廳。
剛回莫家,他又鬼使神差的派人去公墓守著,接著聽見來人的回話後,他都不明白自己心裏是怎麽想的,明明該警惕她,可卻止不住的對她愈加好奇起來。
隔日他去了舅舅的辦公室,出來後,一如既往的麵色陰鬱,每當安雨澤勸他去聯係母親,他就會心煩不已!
他不明白明明就是母親狠心不要他,跟著那個男人走了,現在為何在舅舅眼裏變成是自己無情,不要母親了呢!就連疼愛他的外公,也總會時不時打來越洋電話勸他,讓他不勝其煩,連帶幾年都沒去美國探望了。
這樣想著心事漫步在校園裏,迎麵走來,不,是跑來的蘇語打斷了思緒,他皺皺眉,停下腳步,定定的看著她。
那雙大大的杏眸裏絕望般的悲傷卻刻入他的心裏,讓他無法言語,一動不動的望著她一步一步來到他身旁。“別動,不要動,好嘛……”她好似哀求一樣的請求,讓他仿佛中了魔咒一樣,任由她白皙如玉般的手指滑過自己的臉頰,輕柔好似要確定他是否存在一般的小心翼翼觸碰他的眉毛,眼睛,長長的睫毛因對方的動作輕輕顫抖,癢癢的感覺瞬間襲上心間,好似化為永恒……
莫辰在童年見過父親背叛母親的那一幕後,後來又因為母親所作所為,就對女人厭惡無比,這麽多年他身邊的人都知道他不喜任何人得碰觸,尤其是女人。可當她抱著他的時候,他不覺得討厭,甚至是莫名的欣喜。她發間清馨的氣息,讓他迷惑,她柔軟的身軀,讓他眷戀,這一切,讓才18歲的他茫然不解,可他卻不想放開她,甚至環住了她的肩,修長的手掌輕撫著她的背,仿佛這樣就能拂去她那絕望的悲傷……
當天午夜,他從睡夢中醒來,下/身濕黏的感覺,讓他有一瞬恍惚。他在幾年前就懂得男女之事,不過是嗤之以鼻,或者說太多淡漠懶得去想。可今晚卻是他生平第一次,夢遺……
他煩躁的起身,進入浴室,溫熱的水流衝刷著身體,腦海裏卻是浮現剛剛那充滿旖旎的夢,而夢裏的人竟是蘇語!
一上午他都是渾渾噩噩的度過,盡管在別人眼裏,他還是一如既往的麵無表情,唯有自己心裏清楚,他此時困惑,不解,甚至迷茫。
學校餐廳裏,他就那麽靜靜的看著蘇語迎麵走過來,就想昨日下午那般,陽光透過明鏡的窗戶,給她的身影渡了層光影,朦朧中有些不真實。
她緩緩的開口,“喂我。”語氣平常,卻讓人聽出,她的話既不是請求,也不是命令,好似理所理當的一樣。
他想到那個夢,神情恍惚一瞬,可回過神來,卻是愈加把她和夢裏的身影重疊在一起,讓他竟然微微勾著嘴角,漆黑的鳳眸裏帶著點點的笑意,語氣輕柔卻含著一絲他不自覺的寵溺,“好。”。
時隔多年後,那屆的學子們還會在同學聚會時,頻頻提起這天午時見到的堪稱唯美的一幕,清冷絕色的少年動作溫柔的喂著秀麗可人的少女吃著飯,兩人身上有種旁人插不進去的和諧與美好,他們的互動又透著絲絲的親密,點點的溫馨,就好像這樣的動作兩人曾經做過許多次,是那麽熟悉。
那天也是莫辰第一次對駱一凡第一次不假辭色,麵露明顯的不悅。這並不是說他之前是把對方當成至交好友,而是因為自己生性淡漠,對瑣事都可無不可,太過不在乎了,至於種種情況下,就給人一種倆人很好的錯覺。好在他們這幾人裏麵,還有一個歐陽然是清醒的,沒有把他這種隨意當成真!
而且莫辰自己也知道會有這種誤會,不過他是個懶得解釋的人,在說那時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就是他突然發現眼前的蘇語變得很是不一樣,她竟然會渾身散發著濃鬱戾氣,而更讓他驚訝的是她的身手,快,且狠。
隻見她快速抓住駱一凡的手,用力甩開,“滾!”徹骨的冰寒殺氣瞬間湧起。
當時他感受到她的情緒不穩,下意識的就把蘇語拉進懷裏,天性冷漠,不善言談的他,隻能輕怕她的脊背,“別氣,我們離開。”心中卻是泛起一絲竊喜,竊喜她不在心儀駱一凡,盡管他當時並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如此開心。但有一點,他卻很確定就是蘇語真的不一樣了。
他有一瞬會認為她是因為那次落水太過傷心才會如此驟變的,但看著她如此明亮清澈的眼眸,他突然有種感覺,她從來就不喜歡駱一凡,這沒根據的想法卻讓自己深信不疑,也更愈加歡喜。
但他並沒有高興的昏了頭,身為莫家的子孫,他觀察能力很敏銳,能分辨出她看他的眼神是透過自己看別人。他對此心裏很不舒服,盡管那人是他的親姑姑!
他盡管比較寡言,但卻是個直接的人,所以他啟口,“我和姑姑莫依菲長相上有7分相似。”
“恩。”她乖乖的任他抱著,隻回答一個單音,和他相似的話少。
“你見過她!”不是疑問句,是很肯定她見過。
“恩。”還是一個單音,卻能明顯感受到她的情緒波動,帶著哀傷,悲戚。
“你母親是蘇夫人。”
“……”這次連單音都沒有了。
“姑姑沒有孩子。”她看著他的灼熱目光,就像他8歲那年眼睜睜瞅著母親離開自己的眼神一樣,那麽渴望親近,卻又不能為力。
“……”她依然的沉默著,可他卻莫名的覺得她有些異樣波動,似乎是喜悅?
“我不是姑姑。”莫辰不是個會心軟,會同情別人的人。從他出生起就以未來莫家繼承人的身份被教導著,為人處世要以家族利益為優先,同情憐憫這些詞匯從來都能出現在他的身上,也許是他天性淡漠的緣故,他也順從這樣的教育方式,一直都在外人眼中,都是那麽的冷酷無情。可她絕望般的悲傷卻讓他心疼,讓他不由自主的想要嗬護她,疼愛她。這樣的想法,對他涼薄冷漠生活過的18年來,是陌生的,也是新奇的。是因為蘇語的眼神太過像曾經被母親拋棄的自己嗎,這樣不合乎他本性的行為,似乎也隻能用這個來解釋。。
“恩。”這次的情緒愈加難懂了,就像苦苦壓抑著什麽,似悲傷,又似絕望,讓他隨之有些心疼,這種感覺卻也是新奇的。
“我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還是那樣獨特清冷的嗓音,卻沒一絲剛才的寵溺,猶如睥睨傲視的王者的宣言。尊貴的身份,煊赫的家世,讓高傲的莫辰不屑於做別人的替身,無論是怎樣的感情存在,也不管那個人是自己去世多年的姑姑,他依然不允許,而且,他心底有股瘋狂的念頭,他想成為這個莫名讓自己心疼,讓自己在意的人兒的唯一。
“……,恩。”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麽長的時間,莫辰才聽見懷裏她的回答。他輕撫她柔順帶著她獨有的馨香的長發,漆黑明亮的鳳眸裏,波光瀲瀲,含著現在的兩人都不懂的感情,沒有了剛才的霸氣冷傲,語氣清冷卻不失柔和的說,“我會疼你,但不是作為你的母親來疼你。”盡管不太明白,但莫辰知道,家人的身份不是他想要的,可他卻知道,她,他想要!
“那作為什麽?”她大大的眼眸透著清晰直白的懵懂。
“等你自己來發現,然後告訴我。”莫辰性感完美的嘴唇揚起一抹淡笑,修長的手指輕勾了下她的俏鼻,“你現在隻要記得,我會疼你,一直一直疼你。”莫名的他就是相信她是真的不懂,沒有理由來解釋,他就是相信她那雙好似剛出生的嬰兒般清澈眼眸裏的真實情緒,有著猶如天神賜予的高智商,莫辰又怎能不清楚蘇語的變化,但他不想去探尋,猜測原因,也許有一天她會告訴她,他等著那一天的到來,等著她也同樣信任他。
那時他還不知道該如何對蘇語好,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把她當成什麽,直到那次火鍋店裏。
“親愛的,我想吃香菇。”蘇語僵硬的嘟著嫣紅柔嫩的唇,因動作不嫻熟,讓她濃密卷翹的睫毛輕輕顫抖。
他隻單單的楞了下,就坐□,拿起幹淨的筷子,夾起香菇到她的火鍋裏,寵溺的說,“吃吧。”
她沒在乎她剛才的動作給其他幾人照成什麽影響,隻是直直看著她清冷絕倫的麵容,聲音沒一絲起伏波瀾的問,“為什麽不叫我寶貝?”
然後,包廂裏,更安靜了。靜得隻剩下,冷氣呼呼吹過聲,火鍋熱湯翻滾聲,和幾個思緒各異的詭異的心跳聲。
依然還是楞了幾秒,他獨特清冷又帶著醉人的溫柔嗓音響起在寂靜的包廂裏,回蕩,“寶貝,吃吧。”
隨後她覺得滿意了,才開始拿起筷子吃起香菇。
他一邊填飽自己的肚子,一邊還抽空給蘇語夾東西方她的火鍋裏,而且還每夾一次,都要附送一句——寶貝,吃吧。
沒人知道的是他會發愣,並不是和其他人一樣覺得她詭異奇怪,而是她對著自己撅嘴時候,他暗自用了很大力氣才忍住沒有狠狠的親下去,同時也想到自己承諾了要對她好,可到底該如何去做呢?
飯後,她對自己解釋了為何那麽做的原因,他聽完一麵覺得她單純可愛,一麵又是她對自己坦言的欣喜,盡管並不是什麽大事,但還讓他雀躍,可麵上卻沒有顯露分毫,也就是那時他第一次知道自己竟然有腹黑的本質。
“那你為什麽不親我?”衣角沒拉扯,他不計較,他隻在意敘述裏的那個女生最後親吻的動作。
蘇語迷茫了下,眨眼看著他,他笑著等待著。
“要親?”她瞪著眼睛迷惑的問。
“要親!”他眯著眼睛肯定的答。
“mua——”一個輕柔的吻,落在莫辰白皙如玉的臉頰上,溫熱的觸感在心底形成一股暖流,在心間流淌,又似一根輕柔的羽毛,滑過他修長的全身,這種感覺,很陌生,讓他顫了,驚了,更醉了,卻又懂了,蘇語,這個人對他來說,到底是什麽樣的存在,他終於明白了……
而莫辰卻以為她是為了自己,才去學會撒嬌的。這個想法,讓剛剛明白他對蘇語的心意來說,是多麽的開心啊,加上那個美妙的親吻,所以,他也非常滿意,不過他在心底有了個問題,蘇語都在努力學著怎麽對待他,那他是不是也應該去學習呢。
他回到家,躺在床上,靜靜的思索著,卻不得其法,無奈下他想到莫上校。
“怎麽去喜歡一個人?”沒回答他的話,執著的又問了一次。看,莫少和蘇大小姐又相似了。
“來嘛,先告訴哥哥,你看上哪家的妹子了?”好奇心完全被勾起來了,莫上校不死心地又問了次。
“我掛了。”莫辰覺得他似乎找錯人問了,正要掛斷電話,那邊就傳來急急的喊聲,“別掛,我說……”
“恩。說。”
“這個,喜歡你一個人吧,那個,呃,你要……”莫上校在辦公室裏抓耳撓腮的思考,天知道,他24年來還沒談過戀愛,哪裏知道該怎麽去喜歡一個女人,突然,莫家遺傳的高智商在關鍵時刻發揮作用,“小辰啊,你還記得,你曾經養的那隻波斯貓嗎?”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對女人,和對寵物有什麽區別,女人,要你關心,寵物也要,女人,要你疼她,寵物也也要嗎,哎呦喂,他真的太特麽聰明了。
“記得。”
“恩恩,記得就好。這個對女人吧,你就要像樣寵物一樣,照顧她,疼愛她……還要,呃,算了,反正就是你當時,怎麽養貓的,就怎麽養你女人吧。”很不責任的莫家哥哥最後就這麽打發了他自家的弟弟,他很不厚道的選擇忘記,那隻被莫辰養過得貓,因為太太太太胖了,死去了。
“知道了。掛了。”對蘇語,和對那隻叫小乖的貓一樣?莫辰有點猶豫想否定莫寒的話,又想肯定,腦袋亂,也就沒理會電話那頭人的喊話,掐斷電話,就沉寂在自己的思緒裏了。
這次對話也是積澱了莫辰開始圈養蘇語的基礎!!
撂了電話,莫辰卻是了無睡意,他回憶養貓的經曆,然後叫醒莫家的廚師,告訴他自己要學做飯,之後也不顧對方震驚的瞪大眼睛,徑直朝著廚房走去。
用了三個小時,他學會了幾樣家常菜,這才好心的開口讓嗬欠連連的廚房回去睡覺。
他早上起得比往日早了一個小時,可因為心念著中午給蘇語送飯,臉上愣是瞧不出一絲憔悴。
做好後,他看著自己修長無暇的手指,思忖了下,才拿起菜刀割了下去。
接著沒有理會莫老爺子的旁敲側擊,隻吩咐傭人記得中午送到學校去。
他的計劃很成功,蘇語吃的很開心,而他也笑的滿足。
之後,她看到自己手上的傷口,小心怕弄疼的輕輕拂過,那語氣是不加一絲掩飾的心疼,“以後不要弄了。”
他低低的笑了起來,清冷的嗓音帶著濃濃的喜悅,被她關心的感覺真的很好,突然他有種不想放開懷裏的人的衝動,想就這樣過完一輩子。“是不小心的。以後不會了。我想做飯給你吃,好嗎?”用近似請求的話語,表達他想繼續做出美好東西給她吃的願望,更希望她能不要擔心。
“保證?”
“保證!”
“在傷了怎麽辦?”
“你懲罰我!”
“好。我肯定會重重懲罰你。”蘇語堅定的說著她的威脅。
“恩。我讓你來重重懲罰我。”莫辰也堅定應承她的威脅。
“好。”
“明天想吃什麽?”
“糖醋小排!”
“好!給你做!”
“不準弄傷自己。”
“保證不會。”
“還要吃炒香菇。”
“好!給你做!”
“不準弄傷自己。”
“保證不會。”
“還要吃……”
兩個人,一個要求,一個執行,一言又一語,他不隻不覺得幼稚無聊,甚至是歡喜無比,而時間慢慢流逝,卻帶不走那美好的溫馨,幸福……
就在他漸漸陷入情網時,一次意外讓他見識了她的不凡身手,不同於之前對駱一凡那樣,每一個動作都透著專業,嫻熟,也充滿了煞氣,和狠戾。視線穿過人群,他的眼裏唯剩下她嬌小的身影,在別人對她好奇,驚訝的時候,隻有自己想要衝上台去,緊緊的抱住她,因為他從她的眼裏讀出了苦澀,悲痛!
他承認當時自己還有一點點的不舒服,不知何時自己已經變得有些偏執,不想要她有事瞞著自己,可理智上他也清楚,這事急不得。這樣想,他轉身離開會館,在門口靜靜的等著。
她直白的告訴自己要去救孫瑩瑩,也沒有一絲猶豫就讓他陪同,這讓他有些失落的心恢複過來。
車庫裏,歐陽然他們離開後,他摸著她的秀發,問道,“想怎麽做?”他其實對孫瑩瑩這個人沒什麽在意,不過卻有些驚訝她竟然很在乎。
“殺了。”她沒有情緒波動的吐出了兩個字。
“我幫你。”殺人,就想吃飯一樣平常。莫辰沒覺得一點害怕,驚訝。他從來冷心冷情,卻沒做過手刃奪命的事情,可他就是覺得隻要是蘇語想做的,他就會陪著,無論是什麽想的事情,別說是幾個人的性命,就算是整個城市,整個國家,他都不在乎。他在這時理解了古代那個烽火戲諸侯的君王,隻為紅顏一笑。他,莫辰,隻為他的語兒,負盡一切而換取她的快樂,同時他也欣喜她再一次對自己坦言。
蘇語抬起頭,深深的看著比自己高了一個頭多的莫辰,那雙清澈的杏眸裏,燦若星辰,美不可及,頓了下,開口道,“……,不。我自己動手。”
蘇語踮起腳尖,在那張蠱惑人心的絕色麵容上,落下一個吻。
溫熱柔軟的觸感,讓莫辰心悸了,酥麻的感覺襲滿四肢百骸,喉嚨裏發出喜悅的輕笑,“好。”低垂著眉,想了下,又說,“後續,我來處理。”沒殺過人,他也能知道,殺人簡單,處理後續比較麻煩。
“不用。有人處理。”蘇語把清秀可人的小臉埋在他的胸前,蹭了蹭,拒絕。
“誰?”莫辰覺得蘇語不會動用蘇家的人。
“孫誌文。”
“語兒,很聰明。”莫辰毫不吝嗇的誇獎。
“恩。是。”而蘇語也沒一絲不好意思的接受了。
這件事後,他也更了然了蘇語,單純,又不失聰明,冷漠,卻也在意朋友,更懂得為別人著想,從她隱瞞孫瑩瑩,和不許他插手就能看出來,這樣的她,也愈加讓莫辰喜歡不已!
……
隨後的那個周末,他帶著蘇語去了馬場,同行的還有歐陽然幾個,也就是那時他注意到駱一凡看她的眼神與之前嫌棄厭惡不同了,他暗自記在心裏。
休息間,有人說起自己不打算去國外念大學的事是為了她,他大方的承認了。
處於私心,讓他故意當著駱一凡的麵,對蘇語承諾會一直對她好。
而她表露無遺的開心,也讓自己覺得別說是不出國,就算殺人放火也在所不惜。
當天的意外,他又見識了蘇語的身手,還有對他姑姑的不同,可他隱忍著沒有問出口,他莫名覺得如果他問了,蘇語就會告訴他,可那不是他想要的,他的耐心很好,尤其是對她,所以他等著,等著真正進入她心的那一天,把所有事都告訴自己!
不過也因為這件事,他開始思考是不是該擁有自己的勢力了,盡管他是莫家的孫子,莫老爺子早就定下來的繼承人,可他不想等,他想要變得強大,強大到可以保護蘇語。
所以他對爺爺開口了,要他把姑父被襲擊的事交給自己來辦,他了解莫老爺子,而爺爺也懂他,這麽說,也等於變相向他要暗衛的權利。
果然,老爺子答應了,不過卻引起了他父親的不滿。
莫辰知道父親並不是想要獨占莫家,而是對自己的能力不放心,他覺得很諷刺,爺爺懂他,可身為父親卻不懂,何其可笑!
不過他已經不在是那個渴望不得父母疼愛就偷偷躲起來傷心的孩子了,他現在有了自己想要在乎的人,滿足了。
同時,他早幾年就有過的想法,並且也為之做過努力的事決定提前進行。
莫家,他要,但也有自己的力量!
男人天生喜歡打拚,那種成就感是靠繼承家業無法得到的!
他聯係了國外的幾個朋友,那些可比歐陽然他們不同,是自己帶著目的卻結交的,但也是真心欣賞的。
有家室顯赫,也有平民出身的,但相同的都是能力出眾,不甘平凡和平淡。
他曾經對他們說過,自己要創立一個巨大的商業王國,需要他們的幫助,而現在他告訴他們,是時候開始起步了!
但是他並沒有讓他們來國內發展,而是選擇在美國,並暗示等著時機!
這還是在見了駱母對駱一凡的寵愛後,他才有的。
他在一旁靜靜的看著那對母子的親密互動,眼底流露著羨慕和疑惑。
疑惑自己的母親為什麽對他那麽冷淡,從來就不會像駱母那樣呢。
可是他天生話就少,不會像一般的孩子那樣問出口去。加之莫老爺子是要培養接班人一般的教育他,所以他也比別的孩子來的早熟許多。
小小年紀就要應付許多功課,隨之他也沒有多少時間去深想答案。
直到8歲那年,他親眼目睹母親背叛父親,偷偷和高萬博約會,他憤怒了,也明白了。
母親不愛自己的父親,那又如何能愛自己呢。
早熟的他知道,父母是因為利益才結合在一起的。而且之前,他就知道父親外麵有女人,那天晚上他親耳聽到莫老爺子和莫父的談話。
老爺子說:“我不管你外麵養多少女人,但我承認的隻有小辰一個!”
莫父回答:“您放心,我兒子隻會是小辰!”
莫辰沒有繼續聽下去,他回到自己的臥室,翻看了高中的課本開始學習起來。
莫父從來就不是一個溫和的人,他做不了慈父的那一麵,這些莫辰都知道,他盡管也曾經為此傷心過,但想想也就釋懷了,畢竟莫父是真心疼愛自己的,他能感覺的到。
說到底,莫辰就是一個很容易滿足的人,一個眼神,一句話,甚至一個份小小的禮物,他都會為此高興,甚至在辛苦的訓練,他都可以忍著堅持下來,想讓父母能真正為自己感到驕傲。
可這一切被莫母親手打碎了。
他眼睜睜的看著莫母提著行李箱,毫不猶豫的瀟灑離去,臉上甚至帶著喜悅的笑容。
莫辰緊緊抿著嘴,壓抑住心底那聲聲呼喚,小小的身影顯得格外的可憐。
媽媽這一詞,從此他深埋在心裏,成為一道永不可磨滅的傷痕。
接著他被莫老爺子送到了軍隊,同行的還有幾個家世煊赫的同齡孩子,也就那個時候,他熟悉了歐陽然幾個。
軍隊的生活,很艱苦,他卻沒有像別的孩子那樣開始哭著大喊要求回家,而是麵無表情的堅持著。
莫老爺子對此很欣慰,自豪,覺得還是自家的孫子有出息,可他卻沒有發現本來話就不多的莫辰,愈加的沉默了。
之後他每個學期結束,都會進到軍隊進行為期兩個月的特訓,而那些小同伴們總是隔一段時間就會少幾個,慢慢的就剩下他自己還在堅持著。
莫老爺子盡管讓他提前學習了功課,但還是按部就班的讓他上小學,初中,高中,也就在中考結束後,他軍隊的生涯也宣告結束了,他那時已經可以和特種兵媲美了,無論是搏擊,還是槍法,甚至是偵查方麵。
高二那年,他認識了蘇語,其實也不叫認識,不過是知道她是蘇氏集團總裁的女兒,一個總喜歡纏著駱一凡的女孩而已。
說到這裏,要提下因為他清冷絕倫的長相,還有顯赫的家室,讓沒上初中的他就收到許許多多女孩送來的情書,甚至也有大膽當麵表白的,而他從一開始會輕飄飄的瞥一眼對方,到後來是連看都不看,直接轉身離去。
因為莫母的關係,他厭惡女人!更沒有青春期少年對異性該有的好奇,甚至也不喜歡結交好友,所以在同學眼中,莫辰就猶如一個高貴不可攀的王子一般,他們羨慕,卻有不敢親近。
那次蘇語落水,他當時也是在場的,他眼睜睜的看著範曉琳對蘇語惡語相加,還有李雨婷拙劣的虛偽表演,沒有一絲表情,就連蘇語落入湖中,他也不為所動。
再次遇到她時,她看著自己的眼神,那明顯的強烈悲痛,終於引起他一點好奇。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就回答她的問題,告訴她姑姑莫依菲的墓地位置,說完後他突然有些懊惱,這種不受控製的感覺讓他莫名的有些煩躁,以至於他一句解釋都沒有,轉身離開餐廳。
剛回莫家,他又鬼使神差的派人去公墓守著,接著聽見來人的回話後,他都不明白自己心裏是怎麽想的,明明該警惕她,可卻止不住的對她愈加好奇起來。
隔日他去了舅舅的辦公室,出來後,一如既往的麵色陰鬱,每當安雨澤勸他去聯係母親,他就會心煩不已!
他不明白明明就是母親狠心不要他,跟著那個男人走了,現在為何在舅舅眼裏變成是自己無情,不要母親了呢!就連疼愛他的外公,也總會時不時打來越洋電話勸他,讓他不勝其煩,連帶幾年都沒去美國探望了。
這樣想著心事漫步在校園裏,迎麵走來,不,是跑來的蘇語打斷了思緒,他皺皺眉,停下腳步,定定的看著她。
那雙大大的杏眸裏絕望般的悲傷卻刻入他的心裏,讓他無法言語,一動不動的望著她一步一步來到他身旁。“別動,不要動,好嘛……”她好似哀求一樣的請求,讓他仿佛中了魔咒一樣,任由她白皙如玉般的手指滑過自己的臉頰,輕柔好似要確定他是否存在一般的小心翼翼觸碰他的眉毛,眼睛,長長的睫毛因對方的動作輕輕顫抖,癢癢的感覺瞬間襲上心間,好似化為永恒……
莫辰在童年見過父親背叛母親的那一幕後,後來又因為母親所作所為,就對女人厭惡無比,這麽多年他身邊的人都知道他不喜任何人得碰觸,尤其是女人。可當她抱著他的時候,他不覺得討厭,甚至是莫名的欣喜。她發間清馨的氣息,讓他迷惑,她柔軟的身軀,讓他眷戀,這一切,讓才18歲的他茫然不解,可他卻不想放開她,甚至環住了她的肩,修長的手掌輕撫著她的背,仿佛這樣就能拂去她那絕望的悲傷……
當天午夜,他從睡夢中醒來,下/身濕黏的感覺,讓他有一瞬恍惚。他在幾年前就懂得男女之事,不過是嗤之以鼻,或者說太多淡漠懶得去想。可今晚卻是他生平第一次,夢遺……
他煩躁的起身,進入浴室,溫熱的水流衝刷著身體,腦海裏卻是浮現剛剛那充滿旖旎的夢,而夢裏的人竟是蘇語!
一上午他都是渾渾噩噩的度過,盡管在別人眼裏,他還是一如既往的麵無表情,唯有自己心裏清楚,他此時困惑,不解,甚至迷茫。
學校餐廳裏,他就那麽靜靜的看著蘇語迎麵走過來,就想昨日下午那般,陽光透過明鏡的窗戶,給她的身影渡了層光影,朦朧中有些不真實。
她緩緩的開口,“喂我。”語氣平常,卻讓人聽出,她的話既不是請求,也不是命令,好似理所理當的一樣。
他想到那個夢,神情恍惚一瞬,可回過神來,卻是愈加把她和夢裏的身影重疊在一起,讓他竟然微微勾著嘴角,漆黑的鳳眸裏帶著點點的笑意,語氣輕柔卻含著一絲他不自覺的寵溺,“好。”。
時隔多年後,那屆的學子們還會在同學聚會時,頻頻提起這天午時見到的堪稱唯美的一幕,清冷絕色的少年動作溫柔的喂著秀麗可人的少女吃著飯,兩人身上有種旁人插不進去的和諧與美好,他們的互動又透著絲絲的親密,點點的溫馨,就好像這樣的動作兩人曾經做過許多次,是那麽熟悉。
那天也是莫辰第一次對駱一凡第一次不假辭色,麵露明顯的不悅。這並不是說他之前是把對方當成至交好友,而是因為自己生性淡漠,對瑣事都可無不可,太過不在乎了,至於種種情況下,就給人一種倆人很好的錯覺。好在他們這幾人裏麵,還有一個歐陽然是清醒的,沒有把他這種隨意當成真!
而且莫辰自己也知道會有這種誤會,不過他是個懶得解釋的人,在說那時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就是他突然發現眼前的蘇語變得很是不一樣,她竟然會渾身散發著濃鬱戾氣,而更讓他驚訝的是她的身手,快,且狠。
隻見她快速抓住駱一凡的手,用力甩開,“滾!”徹骨的冰寒殺氣瞬間湧起。
當時他感受到她的情緒不穩,下意識的就把蘇語拉進懷裏,天性冷漠,不善言談的他,隻能輕怕她的脊背,“別氣,我們離開。”心中卻是泛起一絲竊喜,竊喜她不在心儀駱一凡,盡管他當時並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如此開心。但有一點,他卻很確定就是蘇語真的不一樣了。
他有一瞬會認為她是因為那次落水太過傷心才會如此驟變的,但看著她如此明亮清澈的眼眸,他突然有種感覺,她從來就不喜歡駱一凡,這沒根據的想法卻讓自己深信不疑,也更愈加歡喜。
但他並沒有高興的昏了頭,身為莫家的子孫,他觀察能力很敏銳,能分辨出她看他的眼神是透過自己看別人。他對此心裏很不舒服,盡管那人是他的親姑姑!
他盡管比較寡言,但卻是個直接的人,所以他啟口,“我和姑姑莫依菲長相上有7分相似。”
“恩。”她乖乖的任他抱著,隻回答一個單音,和他相似的話少。
“你見過她!”不是疑問句,是很肯定她見過。
“恩。”還是一個單音,卻能明顯感受到她的情緒波動,帶著哀傷,悲戚。
“你母親是蘇夫人。”
“……”這次連單音都沒有了。
“姑姑沒有孩子。”她看著他的灼熱目光,就像他8歲那年眼睜睜瞅著母親離開自己的眼神一樣,那麽渴望親近,卻又不能為力。
“……”她依然的沉默著,可他卻莫名的覺得她有些異樣波動,似乎是喜悅?
“我不是姑姑。”莫辰不是個會心軟,會同情別人的人。從他出生起就以未來莫家繼承人的身份被教導著,為人處世要以家族利益為優先,同情憐憫這些詞匯從來都能出現在他的身上,也許是他天性淡漠的緣故,他也順從這樣的教育方式,一直都在外人眼中,都是那麽的冷酷無情。可她絕望般的悲傷卻讓他心疼,讓他不由自主的想要嗬護她,疼愛她。這樣的想法,對他涼薄冷漠生活過的18年來,是陌生的,也是新奇的。是因為蘇語的眼神太過像曾經被母親拋棄的自己嗎,這樣不合乎他本性的行為,似乎也隻能用這個來解釋。。
“恩。”這次的情緒愈加難懂了,就像苦苦壓抑著什麽,似悲傷,又似絕望,讓他隨之有些心疼,這種感覺卻也是新奇的。
“我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還是那樣獨特清冷的嗓音,卻沒一絲剛才的寵溺,猶如睥睨傲視的王者的宣言。尊貴的身份,煊赫的家世,讓高傲的莫辰不屑於做別人的替身,無論是怎樣的感情存在,也不管那個人是自己去世多年的姑姑,他依然不允許,而且,他心底有股瘋狂的念頭,他想成為這個莫名讓自己心疼,讓自己在意的人兒的唯一。
“……,恩。”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麽長的時間,莫辰才聽見懷裏她的回答。他輕撫她柔順帶著她獨有的馨香的長發,漆黑明亮的鳳眸裏,波光瀲瀲,含著現在的兩人都不懂的感情,沒有了剛才的霸氣冷傲,語氣清冷卻不失柔和的說,“我會疼你,但不是作為你的母親來疼你。”盡管不太明白,但莫辰知道,家人的身份不是他想要的,可他卻知道,她,他想要!
“那作為什麽?”她大大的眼眸透著清晰直白的懵懂。
“等你自己來發現,然後告訴我。”莫辰性感完美的嘴唇揚起一抹淡笑,修長的手指輕勾了下她的俏鼻,“你現在隻要記得,我會疼你,一直一直疼你。”莫名的他就是相信她是真的不懂,沒有理由來解釋,他就是相信她那雙好似剛出生的嬰兒般清澈眼眸裏的真實情緒,有著猶如天神賜予的高智商,莫辰又怎能不清楚蘇語的變化,但他不想去探尋,猜測原因,也許有一天她會告訴她,他等著那一天的到來,等著她也同樣信任他。
那時他還不知道該如何對蘇語好,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把她當成什麽,直到那次火鍋店裏。
“親愛的,我想吃香菇。”蘇語僵硬的嘟著嫣紅柔嫩的唇,因動作不嫻熟,讓她濃密卷翹的睫毛輕輕顫抖。
他隻單單的楞了下,就坐□,拿起幹淨的筷子,夾起香菇到她的火鍋裏,寵溺的說,“吃吧。”
她沒在乎她剛才的動作給其他幾人照成什麽影響,隻是直直看著她清冷絕倫的麵容,聲音沒一絲起伏波瀾的問,“為什麽不叫我寶貝?”
然後,包廂裏,更安靜了。靜得隻剩下,冷氣呼呼吹過聲,火鍋熱湯翻滾聲,和幾個思緒各異的詭異的心跳聲。
依然還是楞了幾秒,他獨特清冷又帶著醉人的溫柔嗓音響起在寂靜的包廂裏,回蕩,“寶貝,吃吧。”
隨後她覺得滿意了,才開始拿起筷子吃起香菇。
他一邊填飽自己的肚子,一邊還抽空給蘇語夾東西方她的火鍋裏,而且還每夾一次,都要附送一句——寶貝,吃吧。
沒人知道的是他會發愣,並不是和其他人一樣覺得她詭異奇怪,而是她對著自己撅嘴時候,他暗自用了很大力氣才忍住沒有狠狠的親下去,同時也想到自己承諾了要對她好,可到底該如何去做呢?
飯後,她對自己解釋了為何那麽做的原因,他聽完一麵覺得她單純可愛,一麵又是她對自己坦言的欣喜,盡管並不是什麽大事,但還讓他雀躍,可麵上卻沒有顯露分毫,也就是那時他第一次知道自己竟然有腹黑的本質。
“那你為什麽不親我?”衣角沒拉扯,他不計較,他隻在意敘述裏的那個女生最後親吻的動作。
蘇語迷茫了下,眨眼看著他,他笑著等待著。
“要親?”她瞪著眼睛迷惑的問。
“要親!”他眯著眼睛肯定的答。
“mua——”一個輕柔的吻,落在莫辰白皙如玉的臉頰上,溫熱的觸感在心底形成一股暖流,在心間流淌,又似一根輕柔的羽毛,滑過他修長的全身,這種感覺,很陌生,讓他顫了,驚了,更醉了,卻又懂了,蘇語,這個人對他來說,到底是什麽樣的存在,他終於明白了……
而莫辰卻以為她是為了自己,才去學會撒嬌的。這個想法,讓剛剛明白他對蘇語的心意來說,是多麽的開心啊,加上那個美妙的親吻,所以,他也非常滿意,不過他在心底有了個問題,蘇語都在努力學著怎麽對待他,那他是不是也應該去學習呢。
他回到家,躺在床上,靜靜的思索著,卻不得其法,無奈下他想到莫上校。
“怎麽去喜歡一個人?”沒回答他的話,執著的又問了一次。看,莫少和蘇大小姐又相似了。
“來嘛,先告訴哥哥,你看上哪家的妹子了?”好奇心完全被勾起來了,莫上校不死心地又問了次。
“我掛了。”莫辰覺得他似乎找錯人問了,正要掛斷電話,那邊就傳來急急的喊聲,“別掛,我說……”
“恩。說。”
“這個,喜歡你一個人吧,那個,呃,你要……”莫上校在辦公室裏抓耳撓腮的思考,天知道,他24年來還沒談過戀愛,哪裏知道該怎麽去喜歡一個女人,突然,莫家遺傳的高智商在關鍵時刻發揮作用,“小辰啊,你還記得,你曾經養的那隻波斯貓嗎?”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對女人,和對寵物有什麽區別,女人,要你關心,寵物也要,女人,要你疼她,寵物也也要嗎,哎呦喂,他真的太特麽聰明了。
“記得。”
“恩恩,記得就好。這個對女人吧,你就要像樣寵物一樣,照顧她,疼愛她……還要,呃,算了,反正就是你當時,怎麽養貓的,就怎麽養你女人吧。”很不責任的莫家哥哥最後就這麽打發了他自家的弟弟,他很不厚道的選擇忘記,那隻被莫辰養過得貓,因為太太太太胖了,死去了。
“知道了。掛了。”對蘇語,和對那隻叫小乖的貓一樣?莫辰有點猶豫想否定莫寒的話,又想肯定,腦袋亂,也就沒理會電話那頭人的喊話,掐斷電話,就沉寂在自己的思緒裏了。
這次對話也是積澱了莫辰開始圈養蘇語的基礎!!
撂了電話,莫辰卻是了無睡意,他回憶養貓的經曆,然後叫醒莫家的廚師,告訴他自己要學做飯,之後也不顧對方震驚的瞪大眼睛,徑直朝著廚房走去。
用了三個小時,他學會了幾樣家常菜,這才好心的開口讓嗬欠連連的廚房回去睡覺。
他早上起得比往日早了一個小時,可因為心念著中午給蘇語送飯,臉上愣是瞧不出一絲憔悴。
做好後,他看著自己修長無暇的手指,思忖了下,才拿起菜刀割了下去。
接著沒有理會莫老爺子的旁敲側擊,隻吩咐傭人記得中午送到學校去。
他的計劃很成功,蘇語吃的很開心,而他也笑的滿足。
之後,她看到自己手上的傷口,小心怕弄疼的輕輕拂過,那語氣是不加一絲掩飾的心疼,“以後不要弄了。”
他低低的笑了起來,清冷的嗓音帶著濃濃的喜悅,被她關心的感覺真的很好,突然他有種不想放開懷裏的人的衝動,想就這樣過完一輩子。“是不小心的。以後不會了。我想做飯給你吃,好嗎?”用近似請求的話語,表達他想繼續做出美好東西給她吃的願望,更希望她能不要擔心。
“保證?”
“保證!”
“在傷了怎麽辦?”
“你懲罰我!”
“好。我肯定會重重懲罰你。”蘇語堅定的說著她的威脅。
“恩。我讓你來重重懲罰我。”莫辰也堅定應承她的威脅。
“好。”
“明天想吃什麽?”
“糖醋小排!”
“好!給你做!”
“不準弄傷自己。”
“保證不會。”
“還要吃炒香菇。”
“好!給你做!”
“不準弄傷自己。”
“保證不會。”
“還要吃……”
兩個人,一個要求,一個執行,一言又一語,他不隻不覺得幼稚無聊,甚至是歡喜無比,而時間慢慢流逝,卻帶不走那美好的溫馨,幸福……
就在他漸漸陷入情網時,一次意外讓他見識了她的不凡身手,不同於之前對駱一凡那樣,每一個動作都透著專業,嫻熟,也充滿了煞氣,和狠戾。視線穿過人群,他的眼裏唯剩下她嬌小的身影,在別人對她好奇,驚訝的時候,隻有自己想要衝上台去,緊緊的抱住她,因為他從她的眼裏讀出了苦澀,悲痛!
他承認當時自己還有一點點的不舒服,不知何時自己已經變得有些偏執,不想要她有事瞞著自己,可理智上他也清楚,這事急不得。這樣想,他轉身離開會館,在門口靜靜的等著。
她直白的告訴自己要去救孫瑩瑩,也沒有一絲猶豫就讓他陪同,這讓他有些失落的心恢複過來。
車庫裏,歐陽然他們離開後,他摸著她的秀發,問道,“想怎麽做?”他其實對孫瑩瑩這個人沒什麽在意,不過卻有些驚訝她竟然很在乎。
“殺了。”她沒有情緒波動的吐出了兩個字。
“我幫你。”殺人,就想吃飯一樣平常。莫辰沒覺得一點害怕,驚訝。他從來冷心冷情,卻沒做過手刃奪命的事情,可他就是覺得隻要是蘇語想做的,他就會陪著,無論是什麽想的事情,別說是幾個人的性命,就算是整個城市,整個國家,他都不在乎。他在這時理解了古代那個烽火戲諸侯的君王,隻為紅顏一笑。他,莫辰,隻為他的語兒,負盡一切而換取她的快樂,同時他也欣喜她再一次對自己坦言。
蘇語抬起頭,深深的看著比自己高了一個頭多的莫辰,那雙清澈的杏眸裏,燦若星辰,美不可及,頓了下,開口道,“……,不。我自己動手。”
蘇語踮起腳尖,在那張蠱惑人心的絕色麵容上,落下一個吻。
溫熱柔軟的觸感,讓莫辰心悸了,酥麻的感覺襲滿四肢百骸,喉嚨裏發出喜悅的輕笑,“好。”低垂著眉,想了下,又說,“後續,我來處理。”沒殺過人,他也能知道,殺人簡單,處理後續比較麻煩。
“不用。有人處理。”蘇語把清秀可人的小臉埋在他的胸前,蹭了蹭,拒絕。
“誰?”莫辰覺得蘇語不會動用蘇家的人。
“孫誌文。”
“語兒,很聰明。”莫辰毫不吝嗇的誇獎。
“恩。是。”而蘇語也沒一絲不好意思的接受了。
這件事後,他也更了然了蘇語,單純,又不失聰明,冷漠,卻也在意朋友,更懂得為別人著想,從她隱瞞孫瑩瑩,和不許他插手就能看出來,這樣的她,也愈加讓莫辰喜歡不已!
……
隨後的那個周末,他帶著蘇語去了馬場,同行的還有歐陽然幾個,也就是那時他注意到駱一凡看她的眼神與之前嫌棄厭惡不同了,他暗自記在心裏。
休息間,有人說起自己不打算去國外念大學的事是為了她,他大方的承認了。
處於私心,讓他故意當著駱一凡的麵,對蘇語承諾會一直對她好。
而她表露無遺的開心,也讓自己覺得別說是不出國,就算殺人放火也在所不惜。
當天的意外,他又見識了蘇語的身手,還有對他姑姑的不同,可他隱忍著沒有問出口,他莫名覺得如果他問了,蘇語就會告訴他,可那不是他想要的,他的耐心很好,尤其是對她,所以他等著,等著真正進入她心的那一天,把所有事都告訴自己!
不過也因為這件事,他開始思考是不是該擁有自己的勢力了,盡管他是莫家的孫子,莫老爺子早就定下來的繼承人,可他不想等,他想要變得強大,強大到可以保護蘇語。
所以他對爺爺開口了,要他把姑父被襲擊的事交給自己來辦,他了解莫老爺子,而爺爺也懂他,這麽說,也等於變相向他要暗衛的權利。
果然,老爺子答應了,不過卻引起了他父親的不滿。
莫辰知道父親並不是想要獨占莫家,而是對自己的能力不放心,他覺得很諷刺,爺爺懂他,可身為父親卻不懂,何其可笑!
不過他已經不在是那個渴望不得父母疼愛就偷偷躲起來傷心的孩子了,他現在有了自己想要在乎的人,滿足了。
同時,他早幾年就有過的想法,並且也為之做過努力的事決定提前進行。
莫家,他要,但也有自己的力量!
男人天生喜歡打拚,那種成就感是靠繼承家業無法得到的!
他聯係了國外的幾個朋友,那些可比歐陽然他們不同,是自己帶著目的卻結交的,但也是真心欣賞的。
有家室顯赫,也有平民出身的,但相同的都是能力出眾,不甘平凡和平淡。
他曾經對他們說過,自己要創立一個巨大的商業王國,需要他們的幫助,而現在他告訴他們,是時候開始起步了!
但是他並沒有讓他們來國內發展,而是選擇在美國,並暗示等著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