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蘇城裏也的確亂了,公子之間相互爭鬥不休,太子被刺,傷勢雖然不致命,但是也有一段時間無法處理政事,公子地自然是被抓來投入大牢裏,不過公子姑蔑也沒能逃掉,他的宮邸外全部圍著甲士。剩下來的那些公子們有些蠢蠢欲動的,有些幹脆打算要是形勢還不好就幹脆出奔別國。


    後寢裏也不安生,公子地的生母在兒子被下獄之後,跟隨著姊姊仲媯的腳步在宮室中拿一根絲絛把自己給掛在房梁上了。


    吳國姑蘇裏一時間變得人心惶惶,這種關於君位爭奪的戲碼,各國之間都有上演,但也最讓人覺得不安。而吳國姑蘇裏的半點都不讓人稀奇的戲碼也隨著那些各國的士人商人帶到其他諸侯國中。


    舒齊並不打算去楚國的都城郢都,他隻是一個手裏無權的吳國公子,比不得他那個當年出奔楚國的叔祖父,曾經在戰場上曆練過那麽久,一到楚國就被楚王看重。舒齊原本就沒打算一直呆在楚國,幹脆就在吳楚交界不遠處的慎城呆著,什麽時候局勢穩定下來了他就帶著母親回封地上去。


    一座宮邸內,奴婢們垂著手安安靜靜的侍立在門外,室內放著幾隻青銅熏爐,氣氛芬芳,寢席那邊的帷帳放了下來,裏麵傳來幾聲女人抽氣的聲響。


    帷帳內便是主人休息的地方,席上拋的衣裳胡亂的交雜在一起。鍾堅壓在夷光身上待到腦中的刹那極致的空白過去後,躺倒她身邊。將那個呼吸都還在急促中的女子給攏到懷裏。


    夷光過了好一會才才平伏下來,汗濕的發絲貼在臉上。


    “今日你不用商談政事麽?”夷光渾身黏黏的,有些不舒服。她今日被鍾堅接過來,然後的事情她都不像再回想。


    “今日是休沐日。他們也要沐浴休息的。”鍾堅一隻手撐起來,現在寢席上也是亂糟糟的一片,身下的褥子胡亂皺在一起。


    夷光閉上眼好一會才開口說道,“以後別這樣了。”叫人上門接她,還真是唯恐別人不知道他們之間有曖昧。


    舒齊年紀大了,夫差如今還在,這種事情不管怎麽樣都是不光彩。要是鬧到人盡皆知,舒齊的臉也就沒了。


    “那我親自過去?”鍾堅笑問,夷光立刻就光*裸著身軀從寢席上起來。


    “你這是成心的麽?”她抬頭,黑發披在她肩上。“舒齊會知道的,他的臉麵怎麽辦?”


    “那要我不去見你?”鍾堅皺起眉頭來,“我十幾年沒有見到你,這一會怎麽了?”


    夷光感覺到自己實在是和他說不通,翻身下榻去撿落在席上的衣物,結果她才彎下腰,就被鍾堅從背後一把抱起,整個的被丟在榻上。


    夷光被摔的發出一聲悶哼,人還沒反應過來,鍾堅就將她兩條腿給拉開,她大驚之下就要爬開,結果他抓住她的小腿竟然就那麽張著腿就把她給扯了過來,他一頂就頂了進去。夷光喉頭裏發出些許似是痛苦的低叫。


    他一邊動,一邊俯□來看著她的身子被頂的不停的搖動。


    “夷光你也不是很中意麽?”他喘息著問道。夷光被頂的腦子成了漿糊,她胸脯劇烈的起伏著,朦朧中感覺男人俯□來將她抱了一個嚴嚴實實。


    “告訴我你中意不中意。”


    夷光被一下比一下重的撞擊給弄得又哭又鬧了一會,最後一口咬住他的肩膀,叼著他的肉身上一顫一顫的。


    夷光這次是被折騰的有些過了,但是拋棄廉恥來說,其實她的感受也不錯。起來洗浴穿衣,夷光轉過身,還看著鍾堅披著一件衣服坐在那裏。


    “今日,你就留在這裏吧。”看著夷光係著曲裾內裏的帶子聽到鍾堅如此說道。


    “真留在這裏,舒齊就該打上門來了。”夷光將曲裾繞過來,一點點的整理著。她將腰帶係好。


    她嘴裏咬著一根發帶,手裏拿著一隻漆馬蹄梳,將頭發給梳理整齊,綁齊了。


    鍾堅十幾年沒有娶妻的事叫她是有些吃驚,她當年叫他好好娶個妻子,結果他從來就照著做過。


    “不。”夷光將腰上的玉組係好,“你知道的,我不能留下來。”停了停。“這幾天都別來找我了。”


    鍾堅的眉頭才皺起來,又聽見她說,“也不要做得明顯。”


    說罷,夷光整理好衣襟將垂下的帷帳給撩開走了出去。


    或許是被折騰的有些狠,雙腿都有些無力。那些侍立在外的侍女一個個的站在那裏,但是這些人並不是如同吳宮中的那些宮人一樣就像一個個沒活氣的物品一樣。她走過的時候,竟然還有侍女偷偷的抬眼瞟她一眼。


    夷光心裏本來就對於這種事情感覺見不得光,被那些侍女一看,更是覺得渾身上下都不自在。趕緊的就走了。


    十多年前她在鍾堅那裏聽了許多關於楚國的事情,尤其是雲夢澤那裏的煙波浩渺一望無際。但是慎城和吳國相近,城中楚人吳人交雜,說要看出太多的區別其實也沒有。


    帷車上的輕紗已經放下來,禦人坐在那裏手裏拉著馬蘚橢癲吒銑擔道路兩邊的人還算多2還沒有看到扛著鋤頭的農人,畢竟這裏不是城郊,而居住在城邑中的隻能是國人?br>


    馬車過處,鑾鈴聲陣陣,禦人們都是有一些本事,雖然不及君子六藝中,將鑾鈴響成一曲樂曲那般,但是也是悅耳動聽。


    車駕行弛到現在住的府邸,裏麵走出一名家臣來。


    “側夫人。”那家臣等候在帷車旁,滿臉焦急。等到夷光從車上下來,家臣快走兩步跟在夷光身後,“側夫人,國君山陵崩了!”


    夷光原本正趕在向庭走的腳一下子停住,她回過頭看著家臣,臉上滿是震驚和不可思議,“國君崩了?”


    家臣點了點頭。


    夷光立刻拔足就向堂上奔去。堂上原先那些華麗的裝飾都已經被換了下來,而舒齊雙眼通紅身上穿著斬衰的喪服跪在草蓐上。他聽到玉器相撞的聲響抬起頭來,看到母親,他嘶啞開口“母氏……”


    夷光奔過來,一把將兒子抱進懷裏。舒齊的臉貼在她胸口的玉項組上,淚水就順著眼角流下來沁入她的衣裳裏。


    “母氏,君父崩了……”懷裏的孩子帶著一絲哭音道。


    夷光抱住他,夫差對他們母子好了十幾年,在舒齊的心裏,夫差就是他的親生父親,他也從不懷疑。而夷光對夫差感激還有感動,畢竟夫差對她寵愛了十多年,甚至在病重醒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給她和修明免除殉葬的事情。


    他已經做的夠好的了。


    他是個好男人。夷光想著也悲從中來,抱著舒齊哭在了一起。修明從戶出來,見到堂中母子倆抱在一起痛哭,夫差對她要說太多的恩寵其實也沒有,但是她和他之間到底還是有了一個女兒,而且夫差也沒有拿著她的女兒去聯姻,好好的嫁作正妻。就是對她本人也沒有發怒出氣的地方。想著,靠著門修明也飲泣起來。


    哭了一通,修明擦了一下臉,走進來,“夷光,快去換衣吧。如今我們在楚國,雖然說隻能從簡,但是該有還是不能省。”


    夷光看了一下自己,脖子上的玉項組還有腰下的玉組,就是曲裾上的繡紋都極其精致,對於剛剛死了夫君的女人來說太不適合了。


    她抬起袖子擦拭了一下臉,趕緊下去換衣洗臉。臉上在鍾堅宮邸裏又重新上了脂粉,都要洗幹淨。


    修明看見侍女已經將熱水打上,她看著夷光潔麵,脫去身上的華麗配飾還有曲裾後,看到她的脖頸上有一記粉紅的痕跡,修明走過去,對那些侍女說“你們退下,不用你們服侍了。”


    “俞。”那幾個侍女退下。


    修明看看室內沒有除她們之外的人,拉著夷光的手繞到內室裏,將夷光的領口的衣襟扯開,果不其然的就看到上麵的幾處殷紅的顏色,修明立刻就白了臉夷光趕緊用手將領口掩住。


    “你真的……”修明呆在那裏說道。


    “……”夷光抿緊了唇,手指抓緊了領口。


    “這國君才……”修明氣急,不過接下來的話也說不出口,他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不過……


    “你和他也太不知道回避了吧?”修明氣的頭都快暈了,“不過眼下你千萬別再去他那裏了。不然舒齊非得殺了他不可!”


    修明這話絕對不是危言聳聽,寡母有情人這沒有什麽,本來這不過就是貴族裏的常事。但是這還是夫君就在的時候,兒子不殺了母親的情人才怪!


    “我這段時日不會去見他。”夷光伸手攏住自己的衣襟,她垂下眼說道。


    吳王山陵崩,向各國發布訃告的行人早已經向各個諸侯告知訃告還有新任吳王繼位的消息。


    舒齊本來就是吳國的公子,向楚王告知吳國訃告的行人詢問姑蘇城內的情況之後,舒齊聽到公子地被處死之後的消息,心裏想起那個仁和的太子,心裏頓時變得有些沒底。公子地的舉止,被殺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對那個已經坐上吳王寶座的嫡長兄總覺得這個新吳王絕對不會和太子時期一樣。


    而吳王生母現在應該被稱為桓夫人的齊薑,恐怕更加囂張不肯放過他們母子了。君父在的時候還能保護他們,舒齊又恨了公子姑蔑一層,要不是這個蠢貨在路上設埋伏想要叫他死,他這會早就在封地上了。


    有桓夫人在,恐怕就算回國都要有一番周折,更別說能夠那塊已經由君父封下來的封地了。


    舒齊咬牙切齒,要是姑蘇裏有哪個兄長有膽子把吳友還有齊薑給趕下去就好了。不管是誰他都願意。


    堂上已經按照孝期裏的規矩,將所有花紋華美的器物都搬了下去。


    舒齊一身斬衰跪坐在堂上,堂上豆燈的光照在他的臉上在地麵上映出一個陰影,這下他是更加不能回去了。


    輕輕的腳步傳來,夷光看著跪坐在茵席上的舒齊跪坐下來,“舒齊,先去休息一下。”


    “不用了。”舒齊搖了搖頭,“我應該給君父守的。”


    他們不再姑蘇,也不能奔喪,隻能用這種方式給夫差守喪了。


    夷光沉默了一下,這會舒齊不能用肉糜,夷光也不知道孩子這樣能不能撐得住。她跪做在茵席上,沉默不語一起和舒齊守著。


    她就算是在姑蘇,恐怕也沒有人看她是不是為夫差悲傷。妾侍為夫主哭泣,對於那些貴族來說,是很恥辱的一件事,竟然和一個妾侍有感情。


    為他哭幾乎都是齊薑的權力。


    夷光眼睛裏淌出淚水,舒齊聽見她低泣的聲音,轉過頭去,“母氏?”


    “讓我給你君父哭一下吧。在姑蘇我是沒法給他哭的。”夷光任由眼淚落下來說道。


    舒齊點頭。


    夷光還有話沒有對他說,夫差病死總比曆史上被逼自刎來的強。她想自己或許這是唯一能夠拿來報答那十幾年的寵愛的事情了。


    新吳王繼位,先王留下的政策就會有所調動,尤其是關於北上中原稱霸還有南邊自己緊挨著的越國。


    此時兼並戰場此起彼伏,就是附庸國也不乏被自己宗主國給滅了的例子。


    勾踐一直都在等,結果等到夫差死,越國的國力的確恢複了大半,甚至有原來越繁榮的趨勢,但是吳國並沒有預料中那樣被削弱的厲害,雖然北上爭霸,修築邗溝等花費不少人力,但是國內還沒達到怨聲載道的地步。


    尤其他們也聽說新繼位的吳王和伍子胥在還是太子的時候就走的很近,那麽那位新吳王對越國的政策會不會也會變。


    太宰伯嚭雖然眼下身處高位,但是能不能繼續為新吳王所重。這都是一係列的問題。


    勾踐為那個吳王會不會突然發現自己的父親,還在後院裏留下這麽一個不安分的越國而煩惱的時候。


    吳國在給逝去的老吳王下葬之後。似乎有蠢蠢欲動向西邊的楚國用兵的意思。


    楚國和晉國,本來就是爭霸的老牌強國。甚至楚晉爭霸長達百年,其他的諸侯都做了陪襯。


    現在的楚王,也就是楚昭王的太子,正是勾踐的外孫。


    吳楚邊境一下子就熱鬧起來了,這時節還沒有憤青這麽一個物種,就是舒齊這麽一個出奔在楚國的吳國公子也沒有被圍追堵截,被楚國人給打一頓。


    這幾日來慎城裏的氣氛渾然一變,凝固的叫人喘不過氣來。縣師更是枕戈待旦,準備迎接吳國人的進攻。


    該準備的都準備好,要用的兵器都已經充足,糧倉裏的糧食也隻等一聲令下就裝運上車。


    結果神經緊繃的等了兩三個月,本應該早就出現在眼前的吳軍兩個影子都不見,而斥候們回報的情況也不像是吳軍想要給楚軍給設套子,是真的沒來。於是等了那麽半個月,確定吳軍不短時間內不會再來,縣裏頭又忙著趕緊的灌溉糧食去了。


    這天裏頭的可是上繳的賦稅還有一年的口糧,誰都不敢忽視了。


    而鍾堅竟然在這個時候親自到夷光的門上了。


    舒齊是一大早就出去散心,家裏頭隻留下夷光和修明兩個。修明一聽鍾堅來了差點一頭栽倒,而接下來更是叫她眼珠子都要突出來。他竟然拉著夷光像一個主人一樣徑自走到內室裏去,剩下一眾的家臣和豎仆莫名其妙眼神亂飛。


    此時寡婦改嫁根本就是一件司空見慣的事情,夷光的年紀已經不年輕,但是有個情人也是人情所在。


    但是情人如此找上門來就……


    修明兩腿發軟,這還不如幹脆就把夷光給接走呢。這樣子舒齊回來撞見可怎麽辦!修明可不敢去聽鍾堅的牆角,白著臉坐在堂上。她恨不得下一刻鍾堅就出來,舒齊千萬別要在鍾子固走之前回來!!


    但是鍾堅一直不出來,修明等的膽顫,結果當舒齊走進堂庭的時候。修明已經差點兩眼一番白就暈過去了。


    舒齊看見階下的舄皺了眉頭,然後召過留在家裏的家臣。


    修明看得清楚,兩眼一翻竟然就真的暈過去了!


    舒齊聽明白家臣說慎公不僅來到家裏,竟然還和他母親一起到內室去了的時候勃然大怒。


    他雖然沒有經過男女之事,但是都到內室去了,難道還會有什麽好事麽!


    舒齊立刻就拔劍而出,家臣拉都拉不住,他一路快跑跑上堂,穿過戶門向夷光的房間奔去。


    奔到門前,舒齊滿腔的憤怒已經快要從雙眼中迸射出來,他手裏握著的青銅劍已經開始顫動。


    “你還來做甚麽!”舒齊正想踹開拉門,卻聽到裏麵母親的聲音。


    “我想你,為甚麽不能來?”男人的聲音裏十足的憤怒。


    “那你也不能這樣!”


    “你為吳子受喪,我見著你也不能近你的身,如今他也下葬了我找你又怎樣?你陪了他十幾年,就是我的兒子都叫了他十幾年的君父,我心裏如何想的你懂嗎!”


    舒齊手中的青銅劍一下子落在地上,發出沉悶的一記聲響。


    裏麵的爭吵聲一下子被掐斷。


    沒過一會,拉門從裏麵被推開,夷光發絲淩亂,衣裳也是剛剛才整理好。她看著舒齊一臉震驚的站在門口,她甚至都能看到舒齊的嘴唇在顫動。


    “孺、孺子……”夷光看著兒子震驚到快要哭出來的臉,她陷入慌亂裏。


    “母氏……”舒齊的聲音裏都含著一絲哭音,他紅著一雙眼睛死死的盯住她。


    他看到一個男人披著一件罩衣,裏麵的澤衣甚至還敞開著露出胸膛。


    明眼人看一眼都知道方才這兩人做了些什麽。


    舒齊看到鍾堅,似乎所有的怒火都找到一個發泄口。他彎下腰去撿起落在腳邊的銅劍,雙眼裏寒冽如三九寒天的冰塊,一層殺氣在浮動著。


    夷光看到兒子眼中不加掩飾的殺氣,她抓住舒齊的袖子,“舒齊,不要,不要……”她幾乎是哀求的看著他。


    “走開!”舒齊一把就把她給推倒一邊去,夷光被摔倒在地。


    “夷光!”鍾堅見到夷光躺在地上,就想要過去,結果一把寒意閃爍的銅劍刺在他麵前。


    “你別想碰我母氏!”舒齊氣息不勻,雙眼紅的幾乎要滴血。


    夷光從地上爬起來,看著舒齊拿著劍指著鍾堅,“舒齊,他、他……他是你的……”


    “住口!”舒齊一聲怒喝,他暴怒的像一頭發怒的小雄獅。


    “我是你的生父,你是羋姓鍾氏的骨血,而不是姬姓吳氏。”鍾堅一眼都不去看劍尖上的寒光,他甚至是嘴角裏帶著點笑。


    “你胡說。”舒齊說這話的時候牙齒幾乎都在打顫,他第一次見這男人的時候,就覺得兩人相貌有些相似,這話他說的心裏一點底氣都沒有。


    “我和你母親早在越國的時候就相識相悅了,要不是範蠡從中作祟,恐怕養大你的就是我了,哪裏輪得到夫差來代勞。”


    夷光捂住臉雙肩顫動。淚水沿著指縫滴落在木質地板上。


    “你母親當年也是要嫁我的,倒是被吳夫差給得了好處。”鍾堅笑得甚至有幾分痛快,“我後來是和你母親在姑蘇的溫泉宮有的你。”


    “胡說,胡說,都是亂講。”劍尖不停的顫抖,舒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我念你是楚國的慎公,把你的劍拿出來。”


    鍾堅一笑,徑直去屏風後,在一堆衣物中拿出一把劍。


    他從劍鞘裏拔出劍來,夷光見到他們幾乎連氣都沒法喘了。


    兩把銅劍擊打在一起的金屬碰撞之聲在室內格外突兀。她看著兩個男人,一對父子拔劍對質,心口密密的疼起來。


    舒齊眼裏溢出來的全都是憤怒,他一下又一下向著鍾堅砍過去。少年的力道十足角度刁鑽,但是還是比不過鍾堅這種在戰場上實打實殺出來的。


    鍾堅一腳就踹在舒齊的腹部,把他踢出好遠。


    “吳子教給你便隻有這個?”鍾堅看著被踹到在地的舒齊道,他眼裏甚至還有幾分的恨鐵不成鋼。


    夷光一隻手捂住胸口,指甲抓在地上沙沙作響,鍾堅聽見聲響回過頭來,看見夷光臉色蒼白的側躺在地上。


    他也不顧躺在地上的舒齊飛步走過去,將地上的夷光抱起來,他看著她人已經喘不過氣來,“夷光,夷光!”


    舒齊此時也顧不得去撿劍,幾步就跑到母親身邊。


    “還愣著做甚麽你!”鍾堅幾乎恨不得再踹他一腳了,“叫疾醫來!”


    舒齊看著母親蒼白的臉,踉踉蹌蹌的跑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舒齊會認鍾堅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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