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澤正喝著粥,就見北珍拿了一碗黑乎乎的湯汁端到自己的麵前,眉頭當即就是一皺。


    北珍笑道:“這是按照昨日大夫開的藥方子煮的藥,大夫叮囑過一日早晚各次,且不能空腹喝,奴婢早早就讓人煮著了,還特意的晾了一會兒,這會兒喝正好。”


    錢澤盯著那晚散發著異乎尋常的苦澀味道的藥汁,還沒有喝,就感覺到了滿嘴苦澀的味道。


    他前世從來沒有看過中醫,每次身上有個小病痛一般都是自己去藥房買了些家常的藥來吃,隻要不是燒的糊塗了也不會去醫院,他相信讓自己產生免疫力抗體是最好的戰勝病魔的方式,所以一以前連見效快的西藥都是能不吃就不吃,更何況現在自己的風寒症狀已經好了,更是不想再“自討苦吃”。


    提起大夫,錢澤卻想起了昨天大夫說的關於雲洛的一些話,眉宇間隱隱的浮現擔憂之色:“他的藥呢?”


    北珍道:“已經吩咐下去了,等一會就送到秋華院裏。


    錢澤看著空蕩蕩的隻有自己一個人做著吃的卻擺滿了了各式早點的桌子,突然道:“直接送到這裏來,你派人去看看,若是他醒了就讓他來這裏吃早點。”錢澤越想越覺得這個是個好主意,如今自己身邊有人陪伴,已經不需要在獨自孤家寡人一般的吃早點了。


    看著北珍向外走,錢澤叫著他又叮囑了一句:“再拿些蜜餞過來。”


    雲洛剛洗漱好等著廚房送來早膳,就聽到錢澤叫自己過去,他不明白為什麽,但是還是很快的換了件衣服跟著來叫自己的的小丫鬟來到了主院。


    錢澤見雲洛身上穿的是自己的衣物,臉上的笑意深了幾分:“過來這邊坐。”


    雲洛剛坐下就有丫鬟給自己盛了一碗碧粳米粥放在他麵前,錢澤也夾了一片切好的荷葉餅放到了他身前的小碟子上:“你還沒有吃飯吧,我看自己一個人吃著沒意思就叫你過來了,快些趁熱吃。”


    雲洛雖然覺得錢澤專門叫自己來吃早膳有些怪異,但是還是乖乖的吃著。


    錢澤從小被爺爺教導,自然是習慣了和錢老爺子一樣食不言的規矩,示意剛開始打過招呼後就安靜的吃飯,隻是見雲洛一直隻是小口的喝著粥,也隻吃自己給他夾的荷葉餅,竟是一次都沒主動夾過別的東西吃,所以就是不是的給他夾幾個餅或者點心,看著雲洛都吃了下去,自己的胃口也好了幾分。


    兩人最後停箸的時候都有些撐著了,讓下人把盤子碗都撤了,一邊喝著養生茶,一邊隨意的開口說了些話。


    錢澤見幾次自己說什麽雲洛都是一副側耳聆聽的樣子卻不說話的樣子,知道兩人隻間可談的東西很少,所以就把話題忘雲洛身上引,“我看你似乎聽喜歡看書,初次相見時你在抄書,前幾日見你時你也在看書。”


    雲洛放下抿著的茶笑道:“奴……我隻是粗淺的識得幾個字罷了,沒事就隨意看看。”錢澤不讓他自稱為奴婢,他一時想不到該怎麽自稱,隻好說了我,還在一邊小心的看著他的臉色,生怕他生氣。


    “那裏是粗識幾個大字而已,你的字端正秀麗,都要比我還好看了。”錢澤想起自己第一次見他時他正在抄書,那個書還讓自己想起了前世童年背著家裏大人偷偷看武俠小說的時候,臉上倒是帶了些懷念,“你上次抄讀書時的那個書叫什麽名字?”


    雲洛聽錢澤誇獎自己字,雖然知道他必定是客套,但是心裏卻和愉悅,等到他問起書的時候莫名想起了自己昏了頭買書的樣子和如今就放在床頭的的書,臉上閃過些不自在的答道:“群俠除魔記。”


    錢澤笑道:“我當初隨意的看了幾段,但是挺有意思的,空閑的時間看看也不錯。”


    雲洛笑而不語。


    “上次我看你手裏拿書在看,那時什麽書?”


    雲洛攥著杯子的手一緊:“就是本閑書。”


    錢澤聽南珍提到過雲洛似乎是整日都不出院子,整日無所事事的也難怪他會無聊,想知道他都是如何打發時間的,就問道:“你平常都做些什麽?”


    雲洛以為他是問他有什麽才藝,想了一下才道:“琴棋書畫都有所涉獵。”


    琴棋書畫是妓館裏無論男女都是會在小時候就硬逼著學的,然後再會從中找有些靈性的重點栽培成為紅牌來壓館的,雲洛當然也不例外的學過,隻是他因為表現平平才會隻是一般的妓子,而不是像是紅牌一樣讓勳貴都趨之若蟻一擲千金。且雲洛學過跳舞,但是想起錢澤看自己女裝時的樣子,就沒有說出口。


    錢澤暗歎雲洛原來還真是多才多藝,哪裏像自己,也隻有在爺爺的嚴厲教導下練出的一手字還拿得出手,其他也就會看看賬本,賺賺錢,對那些怡情養性的東西可謂是一竅不通,連棋也不怎麽會下,所以府中關於琴棋書畫的東西竟都沒有見過的。


    錢澤想雲洛整日都呆在府裏定是很無聊,記起自己在秋華院的小書房裏有不少雜書,就笑道:“我在秋華院裏有個小書房,裏麵有很多都是一些演義,回頭就讓人給你打開了,那些書雖然不能登大雅之堂,但是閑時讀讀還是頗有趣味的,很適合消磨時間,你若是覺得無聊了可以看看。”


    雲洛一聽,眼色馬上就亮了,忙高興的謝過了。他原本就隻有那麽一本書,還是個沒頭沒尾的,自己看了好幾遍早就是看煩了,自己住的那個屋裏有幾本書他也不敢亂動,剛進來的幾天還覺的自己總算可以休息一下,現在是巴不得自己能有些事情做,聽到有書看,心中止不住的雀躍起來。


    雲洛唇角微勾,雙眸波光流轉,像是多看一眼就能把人的神魄吸走,這是錢澤第一次看到雲洛這麽發自真心的笑容,可想而知這幾日足不出戶又沒有什麽娛樂定然是把他憋壞了。錢澤看到雲洛明媚的笑容喉嚨一緊,輕咳了一聲,然後就掩飾般的拿起茶杯看也不看的喝了一口,心中卻思量著找時間再去買些棋譜樂器之類的好了。


    這會兒南珍端了兩碗顏色的深淺略有差別的遠遠就散發著苦味兒的湯藥過來,把那個顏色稍淺的藥端到了雲洛的跟前,然後把錢澤跟前那一碗已經沒有熱氣的用那一碗黑乎乎的藥汁換走,再把一個小罐子放在了桌上。


    雲洛疑惑的看向了南珍,南珍笑道:“這是按昨日大夫走時留下的方子煮的藥,大夫叮囑過了,越早開始調養越好,爺就囑咐奴婢一起給公子熬上了,原本還想送到秋華院裏去,公子既然來了就一起端上來了。”


    其實作為看慣了別人眼色的人,雲洛自然是猜出了昨日那一出錢澤主要是想要給他看病的,或許是看看自己有沒有得什麽髒病,這個很正常,若是錢澤沒有這麽做自己還會奇怪。而且錢澤的這個注意也不難看出來,不然為何明知自己無恙卻也請了大夫,知道大夫快到了才來看自己?明顯是想讓自己也以順便的名醫也來看。


    雲洛猜出後心裏並沒有如何受辱的感覺,反而對於錢澤這樣照顧自己心情的舉動而心懷感激。但是就算已經知道了錢澤是這樣和善寬厚的人,他也沒有想到錢澤還會專門囑咐給自己熬藥,而不是知道自己身體無礙就鬆了口氣不在理會,反正這有不會妨礙自己侍寢,畢竟他可不認為自己很受寵愛。


    想到這裏,胸腔裏好像有一股暖流緩緩流過,心裏不由的一動,把碗端起來麵色不改的就一口喝完了。


    由於對於錢澤的一直很溫柔的固有印象,雲洛並沒有想到錢澤也是因為自己的藥才會想起來叮囑一句,南珍的話也隻是習慣性為自己主人說話。


    錢澤看竟然一派從容的端起藥碗就喝,眼中倒是一片訝異之色,看不出雲洛的一副幹癟瘦弱吃不了苦的樣子竟然吃那麽苦的藥也麵不改色,然後在雲洛放下碗的時候就從罐子裏拿了兩顆蜜餞塞到了他嘴裏,隨後自己也皺眉舉起了已經換了的還散發著衝鼻的苦味兒的黑色藥汁喝了下去。


    雲洛口中彌漫著蜜餞的味道,那個甜中帶了微酸的口感很快壓下了口中苦澀藥汁的味道。他見皺眉喝著藥,眼中帶笑,也學著他的樣子從罐子裏拿了兩顆蜜餞也舉到了他的嘴邊。


    幹喝完就感覺到自己嘴邊有甜膩的氣息,下意識的就張開嘴一口把東西要住了,回神一看,雲洛有些怔然的保持著舉著手的動作,見自己看過來才攸的收回手,垂下眼睛伸手再拿了一個蜜餞放入了嘴中,在蜜餞一入口的時候才想起什麽般臉刷的紅了。


    錢澤納悶半響才反應過來剛剛自己吃蜜餞時好像是舔到了雲洛的手指。


    身邊站著的幾個婢女臉上也都是通紅一片,想來是以為錢澤故意在大庭廣眾之下與雲洛*,隻有南珍看出錢澤和雲洛都有些窘迫,撲哧一聲輕笑了出來。


    錢澤吩咐北珍拿來一個罐子蜜餞讓雲洛可以回去吃藥的時候甜嘴,然後瞪了剛剛偷笑的南珍一眼,讓她送雲洛回去順便把秋華院的小書房打開,自己則是去了在正院的書房處理公事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是入v的第一章,還有兩章,不知道還會剩下多少人,反正感謝大家的支持,vip章節有長評好像可以送分,多多的評論啊,雖然我更新的少一些,但是會努力保證質量的。謝謝大家!


    ps按一千子3個*幣來算,看我的文一個月才話不了五角,很便宜了對不對?(星星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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