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個把的女人,那不是手到擒來?


    “好,我佩服你泡妞的本事比我強,行了吧!”


    宇文江坐在車裏都快曬化了,“你還打算在太陽底下站多久,走吧。”


    “我等她回來。”


    “以柯溫柔的個性,她能乖乖跟你回去?”


    回視他一眼,蕭逸凡在飄移的俊臉上慢慢逡循,“就算她不肯,我也會讓她答應的。”


    “話不要說得太早,她現在特殊情況……你可別動手?”


    眸裏染上笑意,蕭逸凡冷哼一聲,“我看起來是這麽粗暴的人?”


    宇文江沒敢說,您這個樣子不動手就奇怪了!


    大好春光等著他,宇文江可不想在這種荒郊野外浪費美妙的時間。


    車聲遠離,揚了一屁股灰。


    他往車鏡望去,俊逸的身形越離越遠,直至消失都透著一股難言的感覺。


    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t市的新貴公子,毒舌蕭少也會沉溺在感情裏。


    這可真是稀罕事!


    像他多好,日日風流,夜夜歡情,把自己吊在一棵歪脖子樹上,那不是太辜負自己了?


    黑夜終於來臨。


    柯溫柔走在回家的路上,她租的房子偏郊外,平時隻能搭乘公車,再走個十來分鍾的路,小巷子又黑又難走,不管走幾次,心裏還是害怕。


    地上坑坑窪窪,走路要特別小心。


    怕什麽來什麽,一道拉長的影子突然出現在前方。


    伴隨著腳步聲,黑影逐漸迫就。


    淡淡的月光灑落在那人的身上,柯溫柔的一顆心吊到了嗓子眼,睜大了眼睛也看不清他的樣子。


    “誰啊?站在那裏幹什麽?”


    那人陡然站住,高撥的身影氣勢驚人,嚇得她陡然退了兩步,強裝鎮定。


    “我告訴你,別亂來啊!”


    她身上可是一毛錢都沒有……就算搶了也會很倒黴的。


    “你在說什麽?”


    男人的嗓音透著熟悉,麵容逐漸在路燈下麵露出輪廓,眉峰擰成了川字型。


    早在聽見他聲音的時候,柯溫柔就心悸了一下。


    直到強勢的男人過來摟她,才吃驚的瞪大了眼睛,一連退了好幾步,“你,你怎麽會來?”


    “我為什麽不能來?高文軒沒讓你吃飽飯嗎?你怎麽瘦了?”對她的質疑很不爽,蕭逸凡很想攬住她的身子吻個痛快,按捺住心裏的渴望,隻是目光灼灼地盯住她。


    “還回來得這麽晚。”


    “關你什麽事!”柯溫柔反射性地豎起了尖刺,現在她沒了保護傘,隻能靠自己。


    “怎麽不關我的事!要是高文軒照顧不好你,你可以回來!”


    他不懂!既然她已經離開了高文軒!


    那他們之間還有什麽問題?


    “嗬,你做夢吧!”


    看來他一點也沒有了解事情的本質,她離開蕭宅不是因為攀上了大樹,是因為徹底想和蕭混蛋一刀兩斷,賬本都當著他的麵撕了!


    她早用不著受蕭混蛋的鉗製了。


    “你以為你是誰?”


    “我現在一個人生活得很好,好得不能再好了。”


    一連退了好幾步,柯溫柔琢磨要跑。


    這個男人經常不講理,講理也要被他帶到歪理。


    柯溫柔吵不過他已經是家常便飯了!更何況他還喜歡動手動腳!


    大半夜的很容易吃虧。


    看她像躲色狼一樣掏出防狼噴霧,蕭逸凡氣得臉色鐵青,“你以為我是**?”


    “說不準,這年頭君子都能變小人,還有什麽事是不能發生的?”


    “柯溫柔!”


    “不要再叫我了。”每叫一回就心悸一回,柯溫柔拿著防狼噴霧當防備,“建議你遠離我五米之外,否則我就開噴了!”


    “你真要噴?”


    “當然是真的!”柯溫柔蓄勢待發,姿勢都準備好了。


    “你覺得,這個能製服得了我?”


    “不要說這麽多廢話,一二三,不滾遠點就開噴。”死死盯著他的手,柯溫柔盡量忽略他磁性動人的嗓音,“一……二……三。”


    急促的三字一完,柯溫柔隻覺得天旋地轉。


    某隻毛毛色手伸進了她的衣服下擺,在她猝不及防時觸上溫熱的肌膚,她動彈了一下,反而被困得越緊。


    “柯溫柔,跟我回去。”


    “你不會這麽健忘吧!是你讓我滾的!”


    蕭逸凡定定看著她,一時沒有說話。


    他的目光太灼熱,充滿了太多的變數。


    柯溫柔竟然有點眼酸,心裏更酸。


    要是她回去了,那她算什麽?先前的苦頭和心碎又算是什麽。


    蕭逸凡還是一樣當她買來的女人,願意寵溺卻不給真心,他認為自己已經付出了很多。


    柯溫柔卻隻覺得他虛偽,冷漠,絕情!


    他可以當著自己的麵和eve肆意調笑,就代表了他本質就是一個種馬!花心大蘿卜!根本不可能愛人!


    “我們之間已經沒關係了。”她故意把話說死,“本來我就是你賭注的一張牌,現在你贏了,要牌還有什麽用?如果我是一個賭徒,隻會關注於籌碼的多少,你說是吧,蕭大少。”


    “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蕭逸凡有些震驚,他一直瞞得很好。


    “我又不是傻瓜!”柯溫柔咬唇悶哼,“你以為能騙我多久?我不說是覺得沒有必要,彼此之間已經還清了,你用不著過來假惺惺的表達你的憐憫,我不吃這套。”


    早就知道她的脾氣很倔,倔得超乎他的意料。


    明明已經擁有了她的甜美,奪走了她的依賴,為什麽事情變成這個樣子?


    他曾經多麽喜歡她這樣氣勢洶洶地看著自己,喜歡她勃勃的生氣,認為這是柯溫柔最堅韌最獨特的地方。


    折斷這一切,才是最美好的滋味。


    可是現在,柯溫柔依舊勃勃生機地看著自己,他卻不忍心再強折她一分一毫。


    嗬,蕭少也會有心軟的一天。


    連他自己都不敢置信。


    柯溫柔說完了,忽略掉心裏的隱痛想推開他,曖昧的嗓音在她頭頂的軟發上盤旋,伴隨著絲絲心痛,“就算你不肯跟我回去,就不考慮自己的孩子嗎?”


    嗬?孩子?


    柯溫柔差點忘了這件事,怪不得他會來,原來是為了孩子……在他的心裏,恐怕隻會為了孩子才會這麽低聲下氣,她隻覺得諷刺!


    她留下孩子,可不是打算送給蕭混蛋的。


    “你不是說過不想要孩子嗎?”


    “那是以前。”


    蕭逸凡一臉就看出她心底在想些什麽,這個小家夥,以為自己真的有那麽不在意嗎?


    “我現在改主意了。”


    “做人怎麽能這麽無賴!”


    聞言笑了,蕭逸凡魅惑地伸出舌頭,順著她的麵頰蜿蜒往下,舔出一道長長的濕痕,“你不是最了解我的無賴嗎,特別是床上?”


    “流氓!”


    小兔子冷不丁地炸毛了,“反正它和你沒關係!”


    緊扣她纖腰的大掌仿佛有魔力似地緩緩撫過,蕭逸凡還記得她身上每一處的美妙滋味,他怎麽可能這麽快就忘記,不禁有些心猿意馬,“沒有我,你會懷孕?”


    他,他怎麽能這麽無恥?


    連月亮都要羞到縮進雲頭,柯溫柔已經佩服得五體投體,毫不留情地重力一踩,既而小兔子般躍跳開外,溜身跑了。


    放任她離開,蕭逸凡鼻間仿佛還留著淡淡的芳香。


    深深地,吸了口氣。


    月色是如此皎潔,他站在狹小的巷子裏湧出了淡淡的甜絲,至少柯溫柔並不是完全沒反應的,當他摸到那美妙的肌膚時,她會羞紅了耳廓。


    就算嘴上不饒人,她也還是那個心軟的小家夥。


    海島上的一切都在曆曆在目,如果不是高文軒攪局,他現在早已經收獲了這一顆芳心,而不是隻能三更半夜站在冷巷裏揣摸柯溫柔的心思。


    想著,眸色又沉了下來。


    陳助理從巷子那頭跑過來,一臉心慌地過來,看到他總算鬆了一口氣,“總裁,我看到柯小姐已經回家了。”


    真是奇怪了,總裁不是在這裏等柯小姐嗎?


    守在必經之路上怎麽會錯過?


    “我知道了。”蕭逸凡隨口回了一句,他需要好好想想,理清自己的思緒。


    是僅僅想讓柯溫柔回到他的身邊,還是……如何奪回她的心。


    讓她真真正正隻屬於自己。


    不管怎麽樣,他也不會讓柯溫柔住在這種地方,每天爬上爬下,就算她不嫌辛苦。


    蕭逸凡也怕這座危樓哪天倒了!


    “現在很晚了,我送您回去吧?”


    “你派幾個人過來。”


    陳助理點頭,“我知道了,馬上派人過來。”


    “明天約見這房子的開發商,我記得這一塊都是拆遷的對象,找個理由讓住戶全搬走。”


    “是。”


    抬頭看他一眼,陳助理有點猶豫,“總裁,這樣做如果被柯小姐知道……”


    “她會知道嗎?”


    陳助理立刻閉了嘴,保持沉默。


    這一塊說拆遷已經說了幾年了,隻不過計劃一直沒有提上日程,所以沒有采取什麽激進的手段,再加上房子破舊,租金又低,很得低薪族的親睞。


    就算戶主通知租戶,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國家政策大於天,他們也不能怎麽樣,最多重新找低廉的租房。


    但是柯溫柔,她才剛交了三個月的壓金和一個月的房租,讓她現在搬肯定是沒地方去的,到時候走投無路之下重回總裁的懷抱,這也不是沒有可能。


    隻是,陳助理保持了圍觀……認定柯小姐絕沒有這麽容易妥協。


    心慌慌地跑出巷子,柯溫柔喘得上氣不接下氣,直到了樓底才回頭,看到沒人跟來才放心。


    爬完了七樓,雙腿軟得像麵條,聲控燈應聲而開,照晃晃地照在她的頭頂。


    柯溫柔已經沒力氣想東想西,轉身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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