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姿的話令沈玉澤氣結,握了握拳終究還是放鬆了。睍蓴璩曉


    “你和宛兒是怎麽認識的?你說她和洛家都是被人害死的,到底是誰?告訴我!”沈玉澤無心與清姿過多糾纏,這兩日因為這些事情,他都快被逼瘋了。


    “大哥,其實我和洛宛怎麽認識的並不重要,你隻要知道,她和整個洛家兩百多口人命都是被別人害死的就夠了,至於誰害死的,我勸你不要再問了,因為即便是我告訴你了,你也無法為她和洛家報仇。”清姿看向沈玉澤,聲音清清淺淺地,隨著湖麵上的暖風飄進了他的耳中,她的神情凝重,眼神微黯,帶著一種不能道明的隱晦。


    沈玉澤還想問,可是喉嚨裏卻像是卡著什麽,怎麽也擠不出一句話來。


    他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清姿絕美的臉龐,眉頭因著清姿這些話,而微微跳動,心裏隱隱有種想法就像是要噴發出來似的,也許是因為這種想法太可怕,他竟然退縮了,害怕了,便死死地壓著,壓著轢。


    清姿從他的表情,似乎知道了些什麽,嘴角勾起了一絲淡淡的笑意,非常地諷刺。


    “大哥,洛宛已經死了...你又何必再執著過去?即便是讓你知道誰是害死她和洛家的真凶,你也報不了這個仇,不如,就當這世上沒有洛宛這個人存在罷!至於,大姐和母親,她們是你的血親,我與你立場不同,你要為她們向我報仇,我不怪你,亦不會容忍,若你不怕落得與她們一樣的下場,大可以試試與我作對,還有,我還是奉勸你一句,別被某些人某些事給迷惑了,否則,有一日你知道真相的時候,我怕你會承受不住。”


    清姿淡淡地說完這些,留下一臉神情發沉的沈玉澤,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了醣。


    回到流盈地,清姿立刻叫來了靈巧兒:“巧兒,你去查個人。”


    靈巧兒疑惑,附耳過去,聽完之後點了點頭便跑出去了。


    過了一會兒,錦瑟走了進來,不時神情古怪地看著門口。


    “怎麽了?”清姿放下書,抬頭問道。


    “小姐,我方才瞧見了二小姐身邊的那個玉樹在咱們這邊繞來繞去的,不知道在做什麽,要不要派人去盯著?”錦瑟自從上次錦繡的事情,對院子裏的丫頭,婆子也格外的提防起來,警惕心也比以前更高了。


    清姿笑了笑:“隨她吧!你和沐心隻要盯緊了咱們院子裏的人就足夠了,至於外麵那些人,哼!你要盯得太緊了,豈不是打草驚蛇了?”


    錦瑟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轉身便走了出去。


    蘭若軒裏,沈悠蓮在房裏走來走去,待如織進來,便著急地抓著她,聲音急厲地問道:“怎麽樣?大哥有沒有行動?他有沒有去找沈清姿?”


    如織嚇得想要逃脫,但想到越是這樣,越會引起大小姐生氣,隻能又驚又顫道:“小姐,大少爺去了八小姐那裏,可是...可是八小姐還好好的,我聽說,大少爺不知道是聽了八小姐什麽話,八小姐從秋千上差點摔下來的時候,還是大少爺衝過去將八小姐救下來的,而且,今兒個從老夫人那裏請安出來,大少爺和八小姐還在湖邊的亭子裏說了好一會兒話,後來,八小姐也安然無恙地離開了,並沒有發生什麽事情。”


    “什麽?”沈悠蓮勃然變色,心裏惡火亂竄,聲音尖利刺耳,目光變得陰冷。


    那深沉的眼睛在暗夜裏散發著怨恨的光芒,如織心頭一顫,難以形容的恐懼湧上心頭,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聲音顫顫道:“小姐...。”


    沈悠蓮咬著牙,麵色森森,神情極為可怖,心裏壓抑的恨意和嫉妒暴發,她猛地抓起桌上的杯子便朝如織砸了過去。


    如織不敢閃躲,杯子砸到頭上,血水很快便從她的發間流了下來,那可嚇得煞白的小臉染上了血跡,可憐而又可怕。


    “滾...給我滾。”沈悠蓮並不能泄恨,可她就算是打死了如織,也起不了一絲作用,氣得渾身顫抖,厲聲大吼。


    如織連滾帶爬了逃了出來,身後,響起了一陣砰砰磅磅的聲響,那是沈悠蓮拿著房裏的那些器具出氣泄恨。


    “軒轅靖南,你這個薄情寡性,朝秦暮楚的混蛋,沈清姿,你這個賤人,沈玉澤,你這個懦夫,懦夫,你們都該死,該死...”一聲聲惡毒的咒罵從沈悠蓮的房間裏傳出,響徹整個蘭若軒,院子裏的丫鬟,婆子個個嚇得縮回了屋裏,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兩日後,清姿接到長公主的請帖,邀請她去長公主府煮茶對弈。


    早上,她簡單地裝扮一番,便坐著馬車去了長公主府。


    到了長公主府上,清姿才發現這並不是一個簡單的茶會,因為,京城大部分的豪門子女都到了,看著,倒更像是變相的相親宴會。


    因著她與長公主特別的關係,剛進到府裏,便被管家請到了主廳,剛進裏麵,便見長公主坐在主位上,柳修媛所生的和月公主坐在旁側,下首是明珠郡主顧傾城,鎮北王千金風清雪,陳公主府的嫡女陳嫿,刑部尚書陳賢齋之女陳慧,羅國公嫡孫女羅雪薇,以及王太尉之女王敏柔。


    “清姿參見長公主,和月公主,明珠郡主。”這屋裏,除了這三人身份高點,其它人身份皆與清姿無異。


    眾人見到清姿,顯然有些詫異,但想到她最近在京城風頭正盛,皆與長公主有關,不由又覺得在邀請之列也是情理之中。


    隻是,想到清姿的身份,不免露出幾分鄙夷與輕視之色。


    清姿素來敏感,自然是察覺到了這些不善的目光,可她絲毫不覺在意,隻是麵含微笑地被長公主牽著坐到了下首的第一位,與顧傾城挨在一起。


    這樣的待遇,不言而喻,令那些目露輕視之色的貴女們臉色一變。


    “你的身體可好些了?上次我派人送去的補品都吃了嗎?我讓人又包了些,晚些回去的時候你順便帶上,或者你在我這裏住幾日,我這裏正好有女醫官,讓她給你配幾幅藥膳為你調理一下,你也當是陪著我解解悶。”長公主見到清姿,便有說不完的話,麵色比起方才的客套倒顯得親近了幾分。


    顧傾城在一旁不樂意地嘟著小嘴道:“長公主,你還能留她住幾日,清姿姐姐都不去我那裏玩。”清姿與長公主聽了,隻能相視一笑:“你這是吃長公主的醋了?”


    顧傾城倒不含蓄,點了點頭道:“那是自然,清姿姐姐怕是嫌我年紀小,不愛跟我玩兒呢。”


    清姿清而好聽的笑聲逸出唇間,美得令整室的貴女們不禁失色。


    有人看到這一幕,不樂意了,聲音含酸道:“沈八小姐,你可真是好命啊,皇上聖恩,由庶變嫡,如今你的風頭可是將沈大小姐這大齊第一美人都給蓋過去了呢。”


    說話的人是王太尉的女兒王敏柔。


    清姿聽了,隻是輕輕地笑,目光朝王敏柔輕輕地看了過去。


    長公主卻麵有慍色,聲音沉了幾分道:“王小姐何必羨慕清姿?她雖是庶女,但母親秦氏也是出生於書香世家,清姿才情更是不輸於任何人,至於皇上恩典,那也不是人人都能受得了的,她既然能被皇上恩賜,自然是當得上的。容不得他人在這裏置喙!”


    王敏柔沒想到長公主會當著眾人的麵給她難堪,又怒又氣,臉上神情尷尬難看,再也不敢多說一句。


    坐在她旁邊的陳國公府嫡女陳嫿見了,麵上帶笑,目光靜靜地落在清姿身上,帶著一種淡淡地探尋與審視。


    清姿感受到陳嫿的目光,朝她看了過去,回了她一絲微笑。


    陳嫿她是知道的,陳國公唯一的女兒,長得美貌自不必說,如今雖才及笄,卻已遠盛兩位姑姑美貌,才情更是出眾,琴棋書畫無一不精,在十歲的時候,皇後壽宴上便以一曲百鳥朝鳳轟動大齊,十二歲時,四國盛會時以一首曲子,一手好棋同時拿到四國才女比拚中的兩項頭名,從此得到大齊第一才女美名。


    以前,因著嫁給軒轅靖南,陳貴妃又是陳國公的幺妹,所以與陳嫿有過幾次接觸,所以對她的印象極為深刻,這個女子,不僅美貌多才而且極為聰慧,善謀略,算得上是女中諸葛。


    若說要扳倒陳國公府,陳國公與宮中的陳貴妃還有陳家三個嫡子都不足為懼,最需要擔心的反而是這個一向行事低調,卻又名震大齊的第一才女陳嫿。


    想到這裏,清姿臉上的笑意越深,眼底隱隱綻放著一道別樣的亮光。


    陳嫿覺得奇怪,她總感到沈清姿看著她的目光極為怪異,可仔細瞧去,又看不出什麽不妥。


    這些日子,她沒少聽到沈清姿這個人的名字。


    起先,她隻知道她有著連沈悠蓮都不及的美貌,後麵,每次聽到沈清姿這三個字時,父親和三位哥哥都帶著咬牙切齒的恨意,半個月前,她突然聽到沈清姿被皇上親賜,由庶女變成了嫡女,其母也跟著成了相府的平妻,而正兒巴經的正妻,她的姑姑卻被剝去了管家的權力,她那位天仙一般的表姐被禁足時,她突然對沈清姿這個人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興趣。


    她似乎發現了一個能與自己一較高下的人。


    廳裏,那幾個看不起清姿的人因著方才長公主的話,也收起了臉上的鄙薄之色。


    過了一會兒,管家來報,說客人已經到齊,長公主便率著眾人到了花園。


    花園的中間鋪了塊極大的地毯,毯上繡著芙蓉圖騰和祥雲花紋,除了北首的主席之外,東西各放數張客席,顯然是留給客人們坐的。


    再看西邊的客席上坐滿了方才在廳裏的那些貴女。


    東邊的客席上,竟然順序坐著三皇子軒轅奕鴻,景王軒轅靖南,宣王軒轅筠清,六皇子軒轅祈佑,與陳國公府三位嫡子陳凱,陳泰,陳奇,鎮北王府三位嫡子風流景、風千夜、風意瀟,晉西王府世子南宮明博,嫡次子南宮明廣,淮南王府世子顧連城,嫡次子顧蕭城,嫡三子顧雙城,以及羅太尉之子王恒,吏部尚書韓拱之子韓祺與戶部尚書養子董子健。


    清姿瞧著,今兒個這人到得都挺齊的,不論是景王黨,還是宣王黨,抑或是前tai*子*idang以及從來參與皇子爭鬥的中立黨也都來了。


    她頓時都有點弄不明白長公主這一出到底是為了什麽?


    但很快,她細想之下便明白了。


    如今朝中局勢緊張,甚至前tai*子*idang也隱隱有了躁動的趨勢,而長公主身為前太子的嫡親姐姐,這個身份是非常敏感而又危險的,此時此刻,辦上這麽一出宴會,倒像是在撇清自己的立場,可在清姿看來,這未免又太刻意了點,看來,長公主如今也是坐不住了。


    想到此,清姿不免朝坐在上首的長公主看了過去,隻見她客氣地與幾位國公府的公子正在說話,眉目間倒一如往常平靜。


    顧連城起初,對任何事情都不上心,隻坐在那裏飲酒,看到清姿過來之後,便將目光轉到了清姿身上,卻見她正若有所思地望著長公主。


    從清姿入席之後,坐在對麵的男子幾乎無一不將目光都投注到了她的身上,一個個眼中掩飾不住地驚豔震憾。


    由其是軒轅靖南,這大半個月來,他三番四次要見清姿卻都被她派人給擋了回去。


    如今,她坐在對麵,一如以前那般風姿絕美,卻連一絲目光都未曾朝他這邊投注過來,著實叫他惱怒不已,若不是現在是在長公主府,又有著這麽多人看著,他非要將她捉著狠狠逼問一番。


    清姿無視對麵那些目光,隻與顧傾城交首相談,臉上始終掛著淺淡的微笑。


    過了一會兒,突然有人提議請在座的貴女們一人表演個才藝。


    大齊無男女大防,在這種公開的場合女子表演節目,倒是一種展現的機會,由其對麵坐著全是王爺,皇子與京城顯赫世家的貴公子們,若是因為自己的才藝而受到青睞,也不失為一件美事,甚至也有可能因此而促成一門婚事。


    第一位表演的是王敏柔,她長得俏麗無雙,擅琵琶,便來了一曲有名的四麵埋伏,彈得倒是氣勢雄偉激昂,風格旖旎壯美,引來眾人拍手稱讚,接著羅雪薇表演了風姿妖嬈的飛天舞,顧傾城表演了劍舞,陳慧表演了古箏,個個都是才藝卓絕,叫人稱歎,到了陳嫿的時候,她站了起來,看著清姿道:“前麵的小姐們都是表演的舞和曲子,沈小姐,不如咱們兩個來下盤棋如何?”


    清姿對這個提議很感興趣,畢竟,下棋能夠看出一個人的性格與行事風格。


    她點了點頭,算是應戰。


    對麵的貴公子們倒是比方才更加興致盎然了。


    一個個都拍手叫好。


    長公主叫人端來了棋盤與棋子。


    棋盤是用純黃金打造,上麵以銀線為格,棋子則是用了上好墨玉以及白玉製成,剔透而又圓潤。


    兩人坐下之後,大家便都圍了過來。


    陳嫿做了一個先請的手勢,清姿也不客氣,便落下一子。


    清姿發現陳嫿手法利落幹脆,攻守相輔相成,是個高手。


    然,下棋於清姿來說,卻並不在乎輸贏,她下棋時多番測探,先是強攻,後重防守,最後故意將整個棋局引入當湖十局的殘局之中。


    越到後麵,陳嫿落子越慢,越為艱難,捏著棋子的手心漸漸起了一絲薄汗。


    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可清姿布下的這個棋局,旁觀的竟無人能看出門道。


    清姿看著陳嫿神情凝重,目光緊盯棋麵,嘴角輕輕地漾起了一絲微笑。


    如今這,當湖十局中才走到第五局,若今日,她能將這棋局中的十局都解出來,她沈清姿倒真要刮目相看了。


    果然,陳嫿手中的棋子捏著足足有半個時辰都沒有放下,最後,輕輕地歎了口氣道:“沈小姐,我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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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子感冒加重,咽喉炎犯了,咳了一天一夜,實在頂不住了,去掛水,本來答應要更一萬的,現在又沒法兌現了,明天葉子爭取多寫點,真是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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