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巧兒嘴裏塞著一個包子,見到顧連城與清姿從洛家廢宅出來,瞪大了雙眼,包子便掉了出來。睍蓴璩曉


    清姿見了,沒有什麽表情,隻淡淡地說了句:“你太浪費了,撿起來去給大黃吃。”


    靈巧兒瞧了一眼地上那隻灌湯包,鬱悶了,她最食近量挺大的,還沒吃飽呢!


    回到流盈軒,錦瑟拿來了張燙金紅帖。


    “小姐,這是太子殿下讓人送來的,邀請小姐參加四國盛會大賽。轢”


    清姿接過帖子,看了一眼,又交給了錦瑟。


    “大姐那裏送了嗎?”


    “沒有,這次四國盛會是由太子殿下主持操辦,想必,大小姐是去不成了。”錦瑟搖了搖頭餱。


    “去不成?她這兩個月的苦心不就白費了?想必,她現在應該很需要這張帖子吧!”清姿笑了笑,目光落在那張請帖上麵,眼底漸漸湧起了一種詭異莫辯的神色。


    “小姐...”。這時,靈巧兒突然從外麵跑了進來,看到顧連城還站在那裏,突然打住,吞吞吐吐。


    “什麽事?”清姿皺了皺眉,問道。


    “嗯...那個,太子殿下來了。”靈巧兒說話間,不時地瞟向顧連城。


    清姿微微訝異,難道軒轅昊宸這麽快就把北周那一行人給打發了?他來有什麽事?


    “請太殿子下到正廳等侯,我換身衣服立刻出去。”


    清姿說完,轉身便要往內室更衣,卻被顧連城拉住。


    “怎麽了?”清姿轉身,看著他問道。


    “別去,你要報仇,不是非太子不可,我也能幫你。”顧連城聽說太子到來,就有種說不清的危機感,這種感覺,從知道清姿有意接近太子之後便一直存在著,而今,是愈加的強烈。


    “我說過,你和他不同。”清姿皺眉,聲音變得冷淡,揮開了顧連城的手,徑自朝內室走了去。


    顧連城靜靜地站在那裏,看著門口的珠簾搖動,瑩亮炫麗的珠光照得人眼睛生疼,生疼。


    清姿從裏麵換了衣服出來後,顧連城已經不在了。


    她站在顧連城方才停留過的地方,沉默了半晌,才朝正廳走去。


    “讓太子殿下久等了。”清姿進到正廳,隻見軒轅昊宸仍是酒樓裏的那一身著裝,坐在椅子上喝著茶水。


    軒轅昊宸坐在那裏,看著從外麵走進來的清姿,陽光的餘輝灑在她的身上,四周,散發著耀眼的光輝,如同天界落下凡塵的仙子,美得驚心動魄,叫人不敢褻瀆。


    許久,他才從震驚中回過神,緩緩起身,目光柔和道:“八小姐收到四國盛會的請帖了?”


    “收到了,不過,可能要辜負太子殿下的美意了。”清姿笑著盈盈行禮。


    “哦?為何?”軒轅昊宸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


    “隻是沒什麽能拿得出手才藝罷了。”清姿淡淡地笑道。


    “可據我所知,八小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是否太過謙虛了?若是能在這次大賽拔得頭名,必定揚名天下,於八小姐日後也是百利而無一害。”軒轅昊宸自然是不相信清姿這些說辭,且他特意送來請帖,也是為了日後在做打算,怎能任她好惡而任意妄為?


    “太子好意我心領了,隻不過我無心名利,也不喜那些熱鬧的場麵,還望太子殿下成全。”清姿搖了搖頭,臉上始終微笑如常,言語溫婉,但神情十分堅決。


    軒轅昊宸微怔,唇邊溫雅的笑容漸漸淡了:“八小姐其實是不想引人注意吧?可這次機會難得,不僅到時候能為大齊爭光,還能得到不少賞賜和封號,這對八小姐來說,也無所謂嗎?”


    “太子殿下...我對這些都不感興趣。”清姿終於不解地抬起頭看向了軒轅昊宸,語氣漸冷,帶著些微的不耐煩。


    廳內,沉寂了片刻。


    “既然八小姐不願意,那便算了罷。”看著清姿堅決的神情,不知為何,軒轅昊宸感到她溫婉美麗的麵孔下,有著一顆堅強冷硬而又固執心腸,她隻靜靜地站在這裏,卻有種盛氣淩人的強勢,若是一味了強逼,隻會適得其反,更會激發她內心的憎惡與反感。


    他不想與她成為敵人,雖然,他對她的了解甚少,但已經隱隱感到,這世上,沒有誰能逼她做她不想做的事情。


    “太子殿下來我這裏,不僅隻是為了四國盛會之事吧?”清姿見軒轅昊宸妥協,臉色才溫和了下來,幽幽地問道。


    “八小姐對今日在聚味齋一事可有什麽看法?”軒轅昊宸彎起嘴角,輕輕笑道。


    “北周太子愚不可及,若不是前太子格泰在兩年前與胡國的窩裏鬥中死掉,根本輪不到這個蠢貨當上太子之位,倒是他身邊的那位三皇子不可小視,將來,北周皇室怕是會被這位三皇子掀起一場腥風血雨。”清姿倒不隱瞞自己的想法,對她來說,幫助太子便是在幫助自已,而且,她從這位三皇子的身上看到了另一個人的身影,這個人,就像是五年前的軒轅靖南,沒有高位,表麵恭謙仁厚,卻野心勃勃,善於偽裝,惺惺作態,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心腸歹毒之人。


    這種人,在他隱匿的時候便是極為可怕,因為不知道哪一天,他就會暴露自己的野心,而那一天也是殺戮到來的一天。


    隻是,軒轅靖南得意得太早,卻並沒有預料到後麵的變數,而自己的重生,便是這變數的開始。


    “可是那三皇子隻是一個賤奴所生,遠不及太子拖雷母親身份尊貴,身後又有十向個部落首領支持,怕是不容易撼動。”軒轅昊宸顯然不太相信。


    “太子殿下,你可曾想過有一天自己會被廢黜?又可曾想過,一向仁厚孝順的四弟會暗中陷害?永遠不要低估任何人,有些你看著不起眼的人,往往卻是事情的關鍵,也永遠不要瞧不起身份不如你的人,也許,有一天他便無聲無息地踩到了你的頭上,到時候便是追悔莫及。”清姿冷笑,並不看向他,冰冷的目光落在香爐的嫋嫋青煙上,語氣顯得格外森寒。


    隻有一瞬間,軒轅昊宸覺得自己的心髒都要被那冰冷的目光凍結了。


    他知道清姿的話說得對極了,想到當年的事情,仍能感到一種不可抑製的恐慌,那是一種瀕臨絕望的害怕,那時候,他以為自己會死,會失去一切,他甚至不敢相信父皇會因為那些莫須有的罪名而將自己廢黜,可是事實卻叫他明白了,皇位之爭,便是你死我活,沒有任何親情可言,若是要得到那個寶座,便要六親不認,手染鮮血,踩著千萬枯骨登上頂峰,同時,這也是生在皇家的可悲與可憐。


    太子離開之後,清姿接到軒轅昊宸送來四國盛會請帖一事已傳遍了整個相府。


    沈悠蓮等了許久,卻沒有等到,嫉妒怨恨之下,又把身邊的丫鬟給毒打了一頓。


    陳氏派人跑了一趟陳國公府,卻並無結果。


    因為這次四國盛會很是嚴格,除非能拿到太子請帖,否則即算是身懷絕技也休想參賽,加之皇帝已經下旨,若能在這次大賽中拔得頭名,會有豐厚封賞,所以許多名門閨秀比往期更加重視,早已是暗中卯足了勁地想要拿到頭名,就是盼著能夠掙個封賞。


    陳國公府倒是有張請帖,但那是屬於陳嫿的,陳家自然不會放著這樣好的機會讓給沈悠蓮。


    陳氏又氣又恨之下,又拖人去了趟宮裏,可陳貴妃因為上次鳳簪之事受到皇帝責罰,自然是不會再此緊要關頭多生事端,便派人回絕了陳氏。


    陡然間,陳氏隻覺得四處無門,慌亂憂心。


    這時,聽說清姿收到一張請帖,心裏恨得更加咬牙切齒,同時也將主意打到了清姿身上。


    夜裏,陳氏去了一趟沈建安的書房,兩人關在房裏說了大半個時辰,出來時,陳氏已是麵露得意之色。


    清姿沐浴過後,來到院子裏,長長的頭發還在滴水,將她背後的衣衫浸濕了一大片。


    突然,聽到屋頂上傳來了陣悅耳的笛音,隻是帶著絲絲愁緒,叫她莫明地感到一陣酸楚。


    她轉身,抬起頭朝屋頂看去,卻見顧連城站在屋頂之上,手裏拿著一根玉笛正在吹奏。


    她愣了愣,眼底有抹驚訝之色。


    以為今日又將他氣走,怕是又會好長一段甚至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卻沒想到,他晚上又過來了。


    清姿無奈地歎息,收回目光,走回了屋裏。


    可是,屋頂上的笛音一直沒有停下,擾得她心神紛亂。


    靈巧兒拿了塊帕子過來為她汲幹濕發,聽到外麵的笛聲,很是好奇:“小姐,外麵有人在吹笛子呢。”


    “嗯。”清姿皺了皺眉,眼底有抹煩色。


    靈巧兒見她心情不好,立刻噤聲。


    過了一會兒,笛聲仍沒有停下的意思,清姿手肘撐在桌麵上,煩躁地閉上雙眼,眉頭緊緊地皺成了一團。


    這時,錦瑟突然從外麵走了進來,手裏還抱著一隻雪白毛絨絨的小狗,放在手裏才巴掌大,可愛極了。


    “咦,這是哪裏來的?”靈巧兒興奮地睜大了眼睛。


    錦瑟指了指屋頂。


    靈巧兒並不知道顧連城就在屋頂上麵,一臉疑惑。


    清姿睜開眼,看著錦瑟手中那隻毛毛的小白狗,先是一愣,隨即便明白過來,冷冷道:“去還給他。”


    錦瑟很喜歡這隻小狗,哪裏舍得,為難地看著清姿。


    “小姐,它叫雪球,很可愛的,還能聽懂人話,要不就留下吧!”


    清姿猛地站起,瞪著那隻小狗,可雪球卻用著非常無辜可愛的眼神回望著她,嘴裏還不時地哼哼兩聲,驀地,她就想起了顧連城今日在洛家廢墟的假山上說的那些話。


    “算了,你喜歡就養著吧。”清姿說完,轉身坐到了床上,準備睡覺。


    錦瑟聽了,歡天喜地,與靈巧兒爭搶著便走了出去。


    屋裏安靜了下來,外麵的笛聲也消失了。


    隻聽到一陣輕微的風聲吹過樹葉發出的沙沙響聲。


    很靜,靜得讓她有些難受。


    她覺得孤單,冷寂,就好像那時候剛死,還是遊魂在世上到處遊蕩飄零時的感覺。


    那種感覺,讓她絕望,明明已經死了,卻仍會覺得絕望。


    此刻,心裏的難受,就如同那時,明明是鬼,卻被一種莫明的恐懼驚慌纏繞。


    這種感覺太痛苦了,簡直痛不欲生。


    她閉上雙眼,想快點入睡,她討厭這種感覺。


    更加討厭顧連城,因為他的出現,擾亂了她所有的心神。


    心裏把顧連城恨恨地罵了千百遍,才稍稍感到平靜了些。


    突然,她感覺房裏似乎多了一個人的氣息。


    好像有人就在眼睛盯著她。


    她心裏陡然一個激靈,猛地睜開眼睛,便撞上了顧連城含笑,溫柔和煦的雙眼。


    她眨了眨眼,才緩緩:“你不是走了麽?怎麽還在這裏。”


    “屋頂上麵景色很美,想不想上去看看?我吹笛子給你聽,好不好?”顧連城答非所問,揚了揚手中的玉笛。


    清姿剛要搖頭,卻被顧連城猛地抱起,朝外麵走去。


    她沒有掙紮,因為她竟然抗拒不了。


    到了屋頂上麵,真如顧連城所說的這般,風景很美,能看到清整個丞相府還有周圍的一些屋舍,而且,抬頭仰望天空,會發現星星似乎離自己很近,天空也平常更為寬廣。


    “你不喜歡雪球?它是我讓人從波斯帶回來的,很通人性,你平時無聊的時候可以陪你解解悶。”顧連城看著正在院子裏跟靈巧兒與錦瑟玩耍的雪球道。


    “我不需要。”清姿聲音有些僵硬。


    顧連城隻是笑笑,看著清姿的目光,就像是看著一個任性別扭的孩子一般寵溺。


    “你嫌棄它?其實是希望人有陪你,那我天天過來,吹笛子給你解悶?”


    清姿眼角微抽,覺得顧連城今日極不正常。


    從中午在洛家說的那些話到今天晚上,他都已經快要將無賴發揮到極致了。


    “我不無聊,所以不需要什麽解悶,狗和你都不需要。”清姿聲音又冷了幾分,很是決絕。


    “那你剛才在生什麽氣?”顧連城愣了愣,疑惑地看著她。


    “我什麽時候生氣了?”清姿抬眼,看向他。


    “就是剛才在床上,你皺著眉頭,在生氣。是不是以為我走了?”顧連城凝視著她的麵孔,輕輕笑了。


    “沒有。”清姿心裏微微驚訝,他怎麽會知道自己心裏在想些什麽?但麵上卻平靜地否認。


    顧連城又是輕輕一笑,將清姿拉進了懷裏,朝她的雙唇吻了下去。


    清姿眨了眨長睫,眼底震驚極了。


    她雙手抵在男人的胸前,用力推開。


    可是腰卻被緊緊摟住,越推,男人摟她越緊。


    一股淡淡地草藥香彌漫在四周,男人溫熱的唇輕輕地摩挲著,帶著一種酥酥的麻癢。


    許久,顧連城才將她放開,低沉有些沙啞,又帶著一種極為壓抑的聲音警告道:“我在這裏已經蓋上印子了,你屬於我的,誰都休想將你搶走,明白麽?否則,我勢必與天下為敵,也要將你奪回。你若不想生靈塗炭,便離太子遠些,否則,我第一個要除掉的便是他。”


    清姿從來沒有見過這麽霸道的顧連城,所以,當她聽到這些話時,愣了很久,甚至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想說,這話太可笑了,他一個淮南王世子,怎麽可能會有這樣大的勢力敢與天下這敵?可是,她什麽都說不出來,因為,她從顧連城的眼神中看到了,他並不是在說大話,他既然敢如此說,便一定能做得到。


    這個男人,背後到底隱藏了怎樣的秘密?


    ***


    繼續卡文中,木辦法,隻更了五千,明天不上班,爭取更八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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