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姿來到漪瀾軒裏,沈建安正在檢查沈玉祺最近的功課,臉上露出甚為滿意欣慰的神情,偶爾點頭道“嗯,不錯,不錯。睍蓴璩曉”以表示自己的讚賞。


    旁邊,秦氏站在旁邊溫柔地笑著,沈玉祺麵上十分高興,但又帶著一股不屬於他這年齡該有的沉穩自持。


    單看這一幕,倒是十分地和諧溫暖。


    若是沈建安沒有那麽多的三妻四妾,若是不知道沈建安心黑手狠,連自己的救命恩人都能陷害,若是不知道他為了權利可以不顧一切,眼前的這一幕,都是如此的美好。


    然而,背後的真相,卻是凶殘和慘不忍睹輅。


    清姿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待進到廳內,已換上了溫婉柔順的神情。


    “父親。”


    沈建安見清姿進來,臉上的笑意隱去,沉了下來婀。


    廳裏的氣氛頓時變得冷肅起來。


    秦氏見到,心裏十分的難受,立刻出聲道:“姿兒,你快坐下,你父親正在看祺兒的功課,方才還表揚了祺兒呢,你也瞧瞧罷。”


    清姿笑著搖了搖頭,道:“不用了,父親博學,又位歹三公,手底下教出那麽多學生都是功成名就,父親說好,定然是最好的。”


    沈建安聽了,臉上的沉色緩和了幾分。


    雖然氣恨清姿忤逆自己,但這個女兒畢竟是自己寵愛的女人所生,容貌驚世絕俗,將來注定身份不凡,如今自然是不好一直拉著臉對待。


    “你甚少來你母親這裏,今日是有什麽事?”沈建安不愧為當朝丞相,看問題永遠比人深一層,他見到清姿時,想到的便是她是為了什麽事情特意來此見自己的。


    清姿溫柔地笑了笑道:“父親真是洞若觀火,不瞞父親,女兒來確實是有事。”


    沈建安淡淡地問道:“什麽事?說吧。”


    “父親,可知韓家二公子已經找回事情?”清姿並沒有立刻就將韓家來提親的事情道明。


    沈建安點了點頭道:“這種事情早傳得沸沸揚揚,為父自然知道,今日早朝時還在大殿上與韓尚書寒暄了幾句,韓家老二這次是真的廢了。”


    “那韓尚書可有向父親透露什麽消息?或是說了什麽沒有?”清姿疑惑地追問道。


    沈建安搖頭:“沒有,怎麽了?”


    清姿神情沉了下來,歎息道:“父親可知道韓夫人此刻正在大娘那邊?要為韓二公子求親。”


    沈建安猛然一震,露出茫然之色道:“求親?娶誰?”


    清姿隻靜靜地看著沈建安,沒有回話。


    憑著沈建安的精明,無須再問。


    臉色迅速陰沉了下來,猛地一聲拍向桌子,牙齒縫裏擠出幾個字:“該死的蠢婦。”


    說罷,站了起來便匆匆往外走去。


    秦氏反應過來,著急地看著清姿道:“難道是要將你娶過門?”


    清姿點了點頭。


    秦氏氣得臉色通紅,立刻紅著眼跟了出去。


    她可以容忍自己的女兒做景王的側妃,但決不容許女兒嫁給一個廢物,而且還是一個被男人褻玩過的廢物。


    清姿卻無所謂地緩緩跟了上去。


    陳氏剛安生了一陣子,如今這又是要開始蹦噠了啊!


    隻是,她難道還沒受夠教訓嗎?


    到了蘅蕪院,陳氏已應下了韓夫人,兩人相談甚歡。


    沈建安突然氣匆匆地走了進來,目光陰冷地瞪了一眼陳氏道:“夫人,你是不是有事沒有跟我說!”


    陳氏暗叫不好,臉上卻堆著討好的笑道:“老爺,恭喜老爺,咱們相府要辦喜事了。”


    沈建安冷笑,道:“喜事?我怎麽不知道?”


    陳氏站了起來,看向旁邊的韓夫人道:“韓夫人看中了咱們的八女兒清姿,帶著媒婆過來求親。”


    “姿兒?不行。”沈建安眉頭青筋一跳一跳,目光陰狠得能吃人。


    陳氏臉色一僵,大呼可惜道:“唉,老爺這可是一門好婚事啊!”


    “好婚事?我怎麽不見得?”沈建安冷笑,背在後麵的雙手捏成拳頭,喀喀作響。


    “老爺,韓家大公子韓祺一表人才,風度翩翩,更重要的是他也是你手底下的學生,前途不可限量,姿兒嫁給她為妻,難道不是一門好婚事嗎?”陳氏不解地問道。


    旁邊韓夫人一聽,臉色一拉,就要站起來說話。


    陳氏立馬朝她使了個眼色,韓夫人精明,很快便會過意來,又坐穩了回去,笑著看向沈建安。


    沈建安疑惑地看向韓夫人,見韓夫人沒有否認,倒有點不好意思,在陳氏旁邊坐了下來。


    可想到方才清姿在漪瀾院說的話,不禁怒從中來,心道清姿竟為了安東王,連自己也敢欺騙,真是該死。


    秦氏是跟了過來的,隻不過沒有進來,站在外麵聽到求娶的是韓家大公子,倒是猛然放下心來,同時湧起一陣欣喜,這對清姿來說,確實是門再好不過的好婚事啊。


    韓家大公子她見過,真真是像陳氏說的那樣,一表人材,風度翩翩,且又是沈建安的學生,日後有了沈建安與景王的提拔,前途絕不遜於現在的韓尚書。


    女兒若嫁過去,又是正妻,還是大官夫人,倒也是圓滿了。


    韓夫人見狀,立刻問道:“沈相,祺兒是你的門生,人品你是知道的,這門婚事可覺得還好?”


    沈建安聽了,倒是滿意。


    雖說韓祺現在沒有什麽實職,但前途不可限量。


    又同是為景王效命。


    隻是景王那裏...早已看中了八女兒,這該如何是好?


    正在猶豫間,清姿突然走了進來,笑道:“韓夫人,這門婚事怕是不能如你所願了。”


    清姿的話,令在座的三人都極為不悅。


    陳氏臉色一沉,厲聲嗬斥道:“姿兒,你太無禮了,婚姻大事,全由父母做主,哪時輪到你說了算?平時囂張無禮也就罷了,可是現在你也太不將父母放在眼裏了。”


    陳氏這話無疑快速地挑起了沈建安清姿的怒火,同時也在告訴韓夫人,清姿的性子有多麽凶悍,故意要壞了清姿的名聲。


    韓夫人思及那日在安國寺清姿一腳將淮南王世子顧蕭城踹進溪水裏的一幕,心底了然,麵上露出一絲冷色。


    可本是不願意來求這門親事的,以前旻兒沒出的時候還好,可是如今,他變成那樣,即算是平民的良家女子也不一定肯嫁,就更別說這沈清姿了。如今隻能壓下心頭對清姿的不滿,暗道待清姿過門了,看她怎麽整治這個小惡婦。


    沈建安原本就有怒火,如今見清姿又如此地強勢不將自己和陳氏放在眼裏,在客人麵前放肆無禮,臉上陰冷,拍著桌子喝道:“畜牲,這裏幾時輪到你來作主了?當我和你母親死了不成?”


    清姿並沒有因為三人對她的發難而有半分怒意和懼怕,隻是靜靜地望著陳氏與沈建安一眼,才緩緩道:“父親,這婚事,女兒做不了主,但父親和母親也做不了主。難道父親忘了太子說過的話嗎?女兒的婚事,須由皇後娘娘下旨,若韓夫人想要為韓二公子提親,很容易,去向皇後娘娘求了旨意,否則...後果是什麽,想必不用女兒多說,父親也該知道吧?”


    清姿淡淡地幾句,令沈建安,陳氏以及韓夫人臉色大變。


    韓夫人更是立刻跳了起來,道:“丞相夫人,你為何瞞騙我?我家旻兒雖然腿殘了,可是好歹也是尚書府的嫡子,娶了沈清姿,也算是抬舉了她,不行,這門婚事就這麽定了,你們敢反悔,我就鬧到皇上那裏去。”


    陳氏心一沉,心裏閃過一道怒意,暗罵韓夫人就是個蠢貨。


    沈建安正考慮著如何回絕了這門婚事,方一聽清姿這樣說,才想起太子當初說過的話,暗喜之下,又聽韓夫人這麽一吼,立刻便明白過來,真正耍了自己的不是清姿,而是陳氏與韓夫人。


    頓時勃然大怒,噌地站了起來,揚手就是往陳氏臉上狠狠地煽了一巴掌。


    咬著牙道:“你這個蠢婦,竟敢聯合著外人一道期瞞我。”


    陳氏被這一巴掌打得眼冒金星,捂著臉好半天才恍過神來,不敢置信地瞪著沈建安。


    他以前打自己也就算了,可是今日竟當著外人的麵動手。


    陳氏咬牙,手顫抖地指著沈建安道:“你...你敢打我,我要殺了你。”


    陳氏如今女兒得勢,又恢複了以往的跋扈,跳著腳就朝沈建安撲了過去,兩個狠狠地廝打起來。


    韓夫人被這一幕驚得目瞪口呆。


    清姿隻站在旁邊冷笑,待見到沈建安被陳氏打了兩巴掌之後,才一臉慌忙擔心地在旁邊勸說道:“母親,父親堂堂一朝丞爺,你怎麽能這麽對父親呢?這要是傳出去了,不是叫外人笑話父親怕老婆嗎?”


    沈建安輕易地被清姿給挑起了怒火,啪啪兩巴掌便朝陳氏臉上狠狠地煽了下去,又是一腳就朝陳氏肚子上狠踹了下去。


    陳氏隻覺得身上一痛,倒在了地上,身下有團熱熱的東西滾落下來。


    地上,很快便被血沁濕。


    韓夫人神情震驚,清姿直接尖叫了起來。


    沈建安沒想到會變成這樣,也是一臉懵了地立在那裏,一言不發。


    陳氏摸了摸地上的鮮血,眼睛一翻,昏死了過去。


    大夫過來看診,才查出陳氏竟已懷了一個月的身孕,如今卻被沈建安一腳給踹沒了。


    這讓子嗣單薄的沈建安很是懊惱。


    但思及陳氏方才當著外人的麵那耍狠發潑的樣子,便咬牙切齒,心裏最後的一點愧疚也變成了怒火和怨恨。


    連進去看一眼都懶得,揮袖而去。


    而此刻,正在竹林裏與軒轅靖南翻雲覆雨的沈悠蓮並不知道前麵發生的事情,兩人滾在床上,香汗淋漓,激發得軒轅靖南竟不知疲倦地要了一次又一次。


    直到入夜,軒轅靖南才從沈悠蓮體內抽離,下床時,竟雙腿打晃,眼前犯花。


    沈悠蓮靠在枕上,媚眼如絲地望著軒轅靖南精壯的身子,雖然下麵已經發燙,卻仍忍不住還想再要。


    可是看了看天色,已經黑沉了下來,隻能忍著作罷。


    軒轅靖南穿上衣服,先離開了木屋。


    走出竹林,經過花園時,卻被一臉焦急慌張的沈悠妍撞到。


    “二小姐,你這是怎麽了?”軒轅靖南扶著沈悠妍,好奇地問道。


    沈悠妍穿了件白色的裙衫,烏黑的頭發隻別著一隻白玉簪子,臉上微施粉黛,在夜色之下,美得像白蓮花一樣,叫人心動。


    軒轅靖南看著沈悠妍這幅模樣,眼前一陣恍神,竟覺得十分地熟悉,再細看時,才發現她今日的妝扮與清姿平時的妝扮非常相似。


    那個絕美的女人,脂粉不施,打扮素淡,卻總是輕易吸引所有人的注目。


    想到清姿,軒轅靖南不禁一把摟住了沈悠妍,將她帶進了懷裏。


    沈悠妍微微一驚,心顫著靠在了軒轅靖南的懷裏。


    她揚起頭,無辜而震驚地眨了眨眼,粉嫩的雙唇微微張開,那幅神情,真是欲語還休,看得軒轅靖南心癢難耐。


    “王爺...別...別這樣。”她低低呼喊著,神情已帶著十足的嬌羞嫵媚。


    “別這樣?是哪樣?”軒轅靖南生起了挑*逗調*戲之意,故意將熱氣哈在她的臉上,脖子上,一雙手開始在她身上摸來摸去。


    雖說剛從沈悠蓮身上下來,可是懷裏的沈悠妍帶給他的感覺又是很不一般。


    沈悠蓮是嫵媚嬌豔的牡丹,尤其是最近在床弟之上,真是叫他欲仙欲死。


    懷裏的沈悠妍卻清豔如蓮花,還帶著一股嬌弱羞怯,再加上她身子格外的柔軟,聲音甜美,模樣美貌,倒是別有一番味道。


    他早看出沈悠妍對自己的心思,此刻,自然是不會放過到手的魚兒。


    一隻大手撫進了沈悠妍的衣服裏麵,握住那團柔軟豐盈,揉捏玩耍起來。


    沈悠妍沒想到軒轅靖南竟如此膽大,在這花園裏竟敢對自己這樣。


    她搖了搖頭,驚惶的大眼像是一頭迷路的小鹿一般清澈無辜。


    可越是這樣,越勾得男人不能自控,隻恨不得立刻將她吞進肚裏吃掉才好。


    軒轅靖南低笑道:“別怕,我會好好對你。”


    說著,便要低頭朝沈悠妍粉唇吻下去。身後,突然響起一陣陰厲的聲音:“你們在做什麽?”


    軒轅靖南立刻將沈悠妍推開。


    沈悠妍嚇了一跳,還來不及收拾心裏的驚慌,隻見沈悠蓮迅速地走了過來,揚手就是一巴掌朝她臉上狠狠地甩了過來。


    細皮嫩肉,又錦衣玉食的,身邊的人從來隻有捧著哄著,何時被打過?


    沈悠妍不敢置信,捂著腫起來臉頰,眼底劃過一道濃濃的恨意。


    若不是夜已經黑了下來,沈悠蓮定然不會錯過。


    她咬了咬唇,眼眶裏淚水在打轉,看著沈悠蓮,又看了一眼軒轅靖南,見他隻是冷漠地站在旁邊,並沒有要幫忙的意思,不禁有些心冷,隻能哭著道:“大姐,你方才誤會了。是我不小心撞到了王爺,王爺好心扶了我一把。”


    “不小心?這好好的你不小心,就專守在這個時候不小心?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會麽主意,你這個小賤貨。”沈悠蓮是從後麵看過來的,有軒轅靖南的背擋著,自然沒有看到方才軒轅靖南輕薄沈悠妍的那一幕,否則,現在她就不止是打這一巴掌能了事的了,絕對會當場撕了沈悠妍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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