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嫁進景王府六天,軒轅靖南便連抬了兩名丫鬟為侍妾,這無疑是狠狠地羞辱了沈悠妍的同時又往她的臉上煽了重重的一巴掌。睍蓴璩曉


    第二日,沈悠妍與軒轅靖南洞房的那些事便傳得人盡皆知。


    偌大的景王府沒有一個人不知道這位新王妃被王爺厭棄了。


    於是乎,沈悠妍的日子也一日不如一日好過。


    起先,隻是下人疏忽怠慢膪。


    隨著軒轅靖南再也不踏入她的房門一步之後,管家,各種管事的婆子,就連院子裏掃灑的丫鬟都開始不將她放在眼裏,陽奉陰違之事越來越多。


    而隨著軒轅靖南身邊的女人越來越多,那些稍稍得寵的,便會三天兩頭的過來耀武揚威,嘲諷譏笑。


    沈悠妍起初還拚命地咬牙忍著,可不管她怎麽委敢求全,軒轅靖南卻是不屑一顧棘。


    不到短短的半月,景王府已多了四位側妃,六名夫人,侍妾更是多不勝數,儼然已成了一個縮小版的後宮。


    沈悠妍多次派人帶口信給沈建安請求為她做主,然沈建安卻避而不見。


    這樣一來二去,沈悠妍便徹底地病倒了。


    已是二伏,天越發地熱了,外麵傳來有氣無力的蟬鳴聲。


    顧連城從外頭進來,見清姿躺在榻上睡著了,便放輕了腳步走了過去。


    外麵暑氣炎炎,但這流盈軒卻很是涼爽,隻因院子裏那兩顆大槐樹擋去了大半的日頭。


    此刻,清姿身上蓋了床薄毯,睡得很是安穩。


    顧連城輕輕地握住她的手把起脈來。


    最近一直在不停地研製能根除她體內寒毒的方子,卻是收效甚微,否則在這麽炎熱的天,她不會仍是渾身冰冷沁人。


    這體內的寒毒不除,且不說無法受孕,隻怕危及性命,無多少時日可剩。


    自上月起,清姿比起以前越發地容易疲累嗜睡,且進食一日不如一日,再這樣下去,他竟是不敢想象。


    顧連城心中焦急,卻不敢有半分表露出來,每日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清姿的身體,更是每夜待她睡著之後運功為她祛除抵禦寒毒。


    可現下,清姿的身體著實令他擔憂。


    突然,一陣轟隆隆的雷聲在天空炸響,清姿被驚醒,緩緩睜開眼,隻見顧連城坐在床邊,目光溫柔深情地凝視著自己。


    她勾起唇,輕輕笑道:“什麽時候來的?用過午膳了麽?”


    顧連城青蔥般的手指撫上了她的臉頰,聲音平靜道:“才來你就醒了,方才在宮裏陪著皇上用了午膳,陳玉凰可是把皇上的身子都掏空了,如今是一日不如一日。”


    聽到提起端文帝,清姿眼底閃過一抹冷意:“他現在可不能死。”


    顧連城隻是無奈地搖了搖頭:“姿兒,答應我,等你報了仇之後,便隨我一同離開這裏好嗎?”


    清姿這才注意到顧連城比起平日裏似乎多了些心事。


    “怎麽了?”她疑惑地問道。


    “我想帶你去一趟雪山,按醫書上記載,若能找到一種常年生活在雪山上的火蛇為藥引,你體內的寒毒就能解除。”顧連城想了想,還是決定稍微地透露了一些,不管如何,他需要清姿心裏有個準備。


    清姿皺了眉頭,半晌才道:“是我體內的寒毒...我還有多少時日?”


    顧連城知她冰雪聰明,幾乎一點就透,卻不想她竟能一下子便猜中這些。


    心裏一陣針錐般的疼痛難受,麵上卻是溫柔地笑道:“我還能活多久,你便還能活多久,我決不會讓你走在我的前頭,傻丫頭。”隻是,在心裏暗暗地補了一句,若真有那樣一日,他又怎會在這世上獨活?沒有她的陪伴,還有什麽意思?


    清姿愣住,告訴自己想多了。


    “我並不懼怕死亡,隻怕不能在死前報仇血恨。”清姿靠在顧連城的懷裏,雙臂環上男人的腰間,輕輕地說道,眼底有著誰也不能動搖的堅決。


    “所以,我一定會努力地好好活下去。”


    顧連城輕輕地拍著她的背,沒有言語。


    屋外,電閃雷鳴,屋內,寧靜溫馨。


    “小姐...不好了。”靈巧兒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便見著這一幕,頓時聲音卡在喉嚨裏,神情頗為尷尬。


    待顧連城一記冷眼報過來,靈巧兒“嗬嗬”幹笑了兩聲,雙腿緩緩向後退去,準備開溜。


    清姿從顧連城懷裏坐起,淡淡道:“巧兒,你這冒失的性子真不知什麽時候才能改好。”


    “小姐...我...我下次一定注意。”靈巧兒又是兩聲幹笑,同時抹了把額上的冷汗。


    “什麽事?”清姿看著外頭天色越來越陰沉,此刻,異常地沉悶,竟讓人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六爺...六爺趁著侍衛不注意,把夫人放出去了。”靈巧兒猶豫了片刻,還是如實道。


    “玉祺?”清姿驚訝地轉過頭。


    “是的,方才我去關著夫人的小院子,正好撞見六爺趁著侍衛不備,偷偷地溜了進去,打開門把夫人從後門放了出去。現在...現在也不知道跑哪去了。”靈巧兒見著清姿的臉色越來越冷,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小了。


    “玉祺現在在哪?”清姿聲音已帶了些怒意。


    “我急著過來,沒注意。”靈巧兒話才說完,清姿便是一個冰冷的眼神射了過來,嚇得她直哆嗦。


    清姿顧不得那麽多,戴上麵紗,罩上帷帽便匆匆往外走去。


    顧連城擔心她的身體,也跟了上去。


    靈巧兒隻好縮著脖子緊著。


    清姿並沒有往關著陳氏的院子去,而是直接上了馬車叫車夫沿著街道一路尋過去。


    “你知道玉祺想做什麽?”顧連城見她一直望著外麵,不禁疑惑地問道。


    “他那日親眼見到自己的娘被沈建安掐死,當時陳氏也在場,你覺得他想做什麽?”清姿聲音發沉,甚至帶著一絲怒意。


    顧連城知道她是在為沈玉祺擔憂,伸手將她的手握在了掌中:“別急,我不會讓他出事。”


    清姿這才回過頭來,想到方才自己語氣中的怒意,眼底有抹愧色。“我不能讓他出事。”


    顧連城歎了口氣,將她摟進懷裏:“姿兒,你放心,他一定不會有事。”清姿無聲地點了點頭。


    這時,外麵突然傳來一陣陣喧鬧聲。


    “快去看哪,城牆上有個瘋子。”


    清姿猛然坐直身子,與顧連城對視了一眼。


    “去城門。”顧連城沉聲向外命令道。


    馬車立刻調轉頭,朝城門奔去。


    來到城門,清姿隻掀開車簾,便看到高高的城牆上站著一個人。


    天上的烏雲滾滾,閃電與雷鳴在城牆頂上盤繞。


    城牆下圍滿了看熱鬧的百姓,一個個都在對著城牆上的那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清姿再仔細看那人,正是從相府跑了來已然瘋掉的陳氏。


    自那日被喂了藥丸之後,陳氏的神智便越來越失常,尤其是近幾日,幾乎瘋顛。


    此刻,她手中握著一把長劍,對著天上指指點點,不時地在城牆上來回奔跑。


    下麵守城門的侍衛見了,提著長矛跑上了城牆要驅趕。


    可陳氏見了之後,竟拿著長劍與幾名侍衛比劃起來。


    那些侍衛見陳氏雖瘋,可身上的衣著首飾卻是異常的貴重華麗,非富即貴,也不敢傷著碰著,隻厲聲嗬斥嚇唬。


    清姿起先很是疑惑,沈玉祺將陳氏放出來,到底是要做什麽,但看到陳氏手中那把長劍之後,隱隱便猜到了一種可能。


    她無瑕理會陳氏,在人群裏四下尋找沈玉祺的身影。


    “姿兒...”顧連城率先發現站在城牆角落的一個小小身影。


    清姿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是沈玉祺,此刻,他正站在那個角落裏,目光充滿恨意地盯著牆城上發瘋撒潑的陳氏。


    “我去找他。”清姿就要起身。


    “你不能去。”顧連城將她拉住。


    清姿皺著眉看向顧連城。


    卻隻見顧連城目光陰沉地看著外麵。


    隻見四周有可疑的人正在盯著馬車這邊。


    清姿目光驟然泛冷:“巧兒,你找人去把六爺帶回相府。若是有人問起,便說六爺貪玩,在流盈軒睡著了。絕不能讓人懷疑陳玉鳳的死與六爺有關,懂了麽?”


    靈巧兒聽了,立刻點頭,下了馬車。


    清姿這才放下心來,目光再度落在了城牆上的陳氏。


    侍衛與陳氏周*旋了許久,卻見仍無法將其驅趕下去,又見頭頂烏雲越聚越濃,隱隱有山雨欲來之勢,幾人交換了眼神,放下手上的長矛,留兩人站在前方與陳氏對峙,另外兩人繞到後麵再侍機製服。


    然而,當另外兩名侍衛繞到後麵,準備撲向陳氏時。


    突然,天上驚雷炸響,一道藍色的閃電劃破黑沉的天際,將蒼穹切割成兩半,在眾人猝不及防之際,這道閃電突然朝陳氏直劈了過來,穿過長劍,隻眨眼功夫,陳氏整個人被這道閃電燒成了一具焦黑的屍體,一股黑煙從那發焦的發絲緩緩升起。


    清姿靜靜地坐在馬車裏麵,當她看到這一幕時,身子隱隱在發抖,震顫,緊握的拳頭更是抑製不住地抖動。


    顧連城的手臂環在她的腰間,感受到她的震顫,眉心微微皺起,伸手握住了她發抖的拳頭。


    清姿回過神來,感激地看向顧連城,眼底湧動著難以控製的激動,雙唇微抖,終說出兩字:“報應。”


    “姿兒,你該高興。”顧連城動了動唇,終是忍住了心裏的擔心。


    清姿點了點頭,眼底有晶瑩閃動。“我是該高興。”


    回相府的路上,清姿才總算平複了心情。


    待她冷靜下來,才發現回去的路似乎不對。


    “這是去哪?”清姿疑惑地看向顧連城。


    “當然是找個地方收拾一些上*門找死的。”顧連城神情已經冷了下來,隻是手卻片刻不曾離開清姿腰間。


    清姿這才想起方才在城門時那些隱在人群裏的殺手。


    “他們的人多不多?”清姿有些擔憂地問道。


    顧連城見了,眼底卻是溢出了笑意:“娘子如此不相信為夫的身手,回去可要好好懲罰才行。”


    說罷,便低頭咬上了清姿的唇。


    清姿又氣又惱,卻無法抗拒男人的霸道,所有的聲音全都消失在男人的深吻裏。


    待這一吻停下,馬車也跟著停了下來,隻聽到外麵車夫凝重而又充滿殺意的聲音:“王爺,前麵的路被堵死了。”


    顧連城鬆開清姿,認真地看著她道:“乖乖地坐在裏麵,我去去馬上就回來。”


    說罷,起身便走出了馬車。


    清姿著急,也跟著走了出去,可才將頭探出車外,便被車夫製止道:“小姐,王爺要你呆在車裏不要出來。”


    “你怎麽不去幫他?”清姿看向車夫,自上次刺殺之後,顧連城便將車夫也換了武功高強之人。


    “王爺交待,要小的保護小姐。”車夫如實回稟。


    清姿隻能坐回了車裏,看著外麵。


    顧連城下了馬車之後,看著這些殺手,眼底露出一抹陰冷狠戾之色。


    “是誰派你們來的?”


    那些殺手卻不吭聲,舉起手中的刀劍便朝顧連城攻了過來。


    顧連城嘴角緩緩勾起一絲冷笑,挺拔的身形不動站在原地,狂風刮起他的衣袍翻飛,竟帶著一種淩厲的殺意,如同無形的利箭射向那些殺手。


    他隻站在那裏,便散發著一種渾然天成的氣勢,這股氣勢能將人逼得無所遁形,更能輕易地擊垮一個人的意誌。


    他就像是天上的神祗,似有著一種舉手間便能將整個人間覆滅般地神力。


    隻見眼前一道銀光劃破天際,在暗黑的天空激起一道光束,四周,有淩厲而又強烈的氣流湧動。


    狂風也被這抹氣流逼得返回,那些攻向他的殺手還沒來得及靠近他,便被這波氣流衝擊得向後飛摔而去。


    幾乎是傾刻間,眼前的殺手無一幸免,全都倒地吐血身亡。


    死前,眼底布滿了濃濃的恐怖。


    顧連城撣了撣衣袍上的灰塵,輕鬆地回到了馬車上麵。


    清姿坐在那裏,愣愣地望著他,好半晌才回過神來:“你...這就算完了?”


    顧連城瞧著她這幅震驚的模樣,不禁好笑:“難道你沒看夠?要不要我下去再把那些屍體給砍成碎片?”


    清姿神情怪異地看著他:“師傅真是偏心,同樣是徒兒,我就學了點拳腳功夫,關鍵時候連自己都保不住,可再瞧瞧你...唉,難道師傅收徒兒還講究重男輕女?”顧連城聽到她這一番怪論不禁撫額失笑:“姿兒,若是讓師傅聽到你這番話,怕是要氣得跳腳不可。”


    清姿這才噗嗤笑了出來。


    “就算你什麽都不會,隻要有我在你身邊,就足夠了。”顧連城突然握住她的手,認真地說道。


    清姿愣了愣,才道:“你今日是怎麽了?”


    顧連城卻是輕輕一笑:“你可知方才這些殺手是誰派來的?”一句話,便將清姿的注意力引開了。


    清姿神情冷凝了下來,過了一會兒才道:“陳玉凰如今是不可能再尋殺手刺殺我,而最近,我若惱的除了沈悠妍無非就是宣王,沈悠妍如今忙著應付景王新納的那些側妃,夫人和侍妾們,定然沒有時間找勞什子殺手,因此,也隻有宣王了。”


    “既然你已知道是誰,那接下來便好辦了。”顧連城溫潤的聲音很是平靜,卻讓人聽了有一股莫明的詭異與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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