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止深在家中招待的客人是一對兒情侶,男的是澳大利亞人。睍蓴璩曉阿年一般對外國男的都不大看得出年齡,估計是跟管止深一樣三十幾歲了吧,看上去是個很矜貴的主兒。


    帶來的這個女的,年輕一些。


    z市的天氣說暖就暖了,尤其今天的氣溫升高幅度較大,晚上一絲絲涼爽的風在吹,大家決定了在一樓的院子裏喝酒,聊天。


    兩個男人把桌子搬了出去,小心翼翼,菜和酒都在桌上。阿年和澳大利亞男人的女朋友把椅子拿了出去。一對兒一對兒的挨著坐下,管止深和那個澳大利亞男說話,那個客人的中文說的太拗口。


    那個女的客人一直沒有說話,最多也就是對阿年笑一笑,阿年也笑輅。


    管止深和那個澳大利亞男聊得開心,期間啤酒一罐一罐的不多時轉眼變空。在那個叫“摁釘”的澳大利亞男指著阿年時,阿年小聲問管止深:“他說我什麽。”


    “說你年紀小,漂亮,便宜了我。”管止深在她耳邊說。


    阿年……╮(╯﹏╰)紂╭


    果然是這樣,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管止深什麽德行阿年知道,他的朋友,能正經到哪裏去。


    免疫了。


    覺得還好。


    真的真的不願稱之為是,快要,被同化了。


    在阿年吃的差不多,把他給夾的所有菜吃光後。聽見坐在對麵的那個女的今晚第一次說話了:“#¥#%¥b……”


    一口氣說了一堆,阿年一句沒聽懂,驚訝的咳嗽了好幾下,管止深以為阿年聽懂了,遞給阿年紙巾。


    阿年接過來,她沒聽懂,她是原本以為那女的是中國人,可一開口,是個日本女孩子。


    “#%¥……”那個女人對阿年說了兩句話。


    “她說什麽?”阿年問管止深。


    管止深笑,看阿年好奇的眼睛:“她說,你們同樣都是女人,他好奇而已,這個問題,希望你別見怪……”


    這個問題?


    阿年問:“她先前問的什麽問題?”


    哦,原來阿年沒聽懂,管止深了然,他沒有再解釋,繼續跟朋友聊天喝酒。


    澳大利亞男“摁釘”唯恐天下不亂的開口,挑起粗粗的眉對阿年說:“她問他,跟你結婚前,還,是不是,一個純潔的處男。他,不想回答。”


    “……”


    阿年看管止深,他麵不改色,處男?一定是他朋友眼神有問題,管止深長了一副非處男摸樣。阿年指著管止深,雙手的手指果斷地對客人們打了個x,搖頭。


    用餐的過程總的來說還不錯,期間阿年喝了一點酒,兩灌啤酒,一杯紅酒,白的阿年死活不碰。一杯倒的,沾了,真的會倒,啤酒和紅酒攙著喝,阿年也不是第一次了,可是她疏忽了,管止深家的紅酒,和她以往喝的不純的紅酒,怎麽能一樣效果。


    送客人時,阿年有點眼睛酸痛,是有點紅酒後反勁兒上頭了。


    阿年走到樓上,半迷糊。去書房把旅行箱拿了出來,還沒忘記今晚要回宿舍。走到浴室門口,恰好管止深出來,他洗完了澡,身上隻穿了一條內褲,三角的,男人的性感部位,明顯的人魚線,胯間到腿根部的中間,某物被內褲包裹的很像要彈跳出來。


    管止深視線緊鎖阿年膽小的眼睛,拿過她手裏的旅行箱,擱在一旁,站在阿年的麵前,雙手環住阿年的腰,問她:“這麽晚了,你想讓我開車送你?我不敢保證酒後駕駛會不會出事。”


    這附近是繁華地帶,出了小區,滿大街出租車。阿年說:“我可以自己打出租車。”


    “唔……”


    阿年的唇被突然襲擊。


    被他一雙大手強迫著仰起頭,承接他的索取。隨即他的手沿著阿年的身體向下,落在腰部,阿年被他緊緊摟著箍在懷。他的吻具有壓迫性,他用腰胯下的硬根磨她的身體,分身漲硬起來,他口中酒氣已經消失,洗漱完的清爽帶著微醺,阿年大腦缺氧了一樣,渾身無力。推不動他就換成用抓的,手指用力的摳在他的手臂上,碰觸著他冰涼的皮膚,他的手臂很結實,被阿年摳疼了他也不為所動。他的左手臂垂下時,在靠近心髒的部位,有著紋身,一個條狀的紋身繞過手臂一圈兒,看不懂,像是山和水,連在了一起。


    阿年渾身顫抖,是怕他的,對他並非百分百熟悉,他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阿年不了解。他今晚來的那個朋友,澳大利亞男人,32歲,家中已經有妻子了,還帶女人到z市來玩,那個年紀小的日本女人,身上穿的平日吃的用的,消費的金錢都是從管止深這賺的,身份是a*片中的重量級女主角。


    不忍去聽的三個字:價錢高是因為……活兒好!


    反感,阿年特別反感。


    他胯間挺起的粗硬上端分泌著粘液,頂著內褲的頂端上漸漸濕了暈染開,阿年抵觸他。管止深腹間和胯間的肌肉都在輕微抽動,喘著粗氣:“阿年,我喝醉了什麽事都幹得出來,還走嗎。”


    “走……”阿年哭。被欺負哭了,第幾次了,她怕什麽他做什麽。


    他蹙眉,拿出她衣服口袋裏的手機,隨意地撥了一個號碼,阿年看著,那是方默川的號碼。阿年哭的更凶,搖頭。


    可是,已經打通了。


    方默川的聲音傳來,阿年屏住呼吸哭聲都靜止了。管止深傾身吻下來,手中拿著在通話中的手機,貪婪的唇,從阿年的嘴唇到耳後,延伸著到了她脖頸,吮了個便。他很輕的弄她,也許隻是喝醉了敢這樣。


    阿年嚇得瑟瑟發抖,不敢出聲,怕方默川聽見。


    他認真地在阿年額頭上吻了一下,看了她哭花的臉幾秒鍾,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把手機給了阿年。


    轉身,他進了浴室。


    阿年按了掛斷鍵。


    馬上,她還沒擦完眼淚,手機響起,是方默川打來的。


    阿年沒敢接聽,擦幹淨了眼淚,用力吞吐了幾口空氣,讓自己氣息喘的自然勻稱一些。才接了,哭過的聲音跟剛睡醒沒什麽差別,阿年說謊,說睡醒了去洗手間,開燈時手不小心按上了手機,就這麽撥打了出去。


    剛好,打給了你。管止深在浴室中,有水衝洗的聲音,他換了浴袍出來時,阿年還在跟方默川通話中。他眼睛發紅,喝了酒的緣故。


    他把她的旅行箱拿到了書房去,鎖上了書房門,出來,他站在她麵前等她。


    方默川跟阿年說了好些句,阿年點頭,說好。


    掛斷了。


    他一改之前的態度,蹲下身,拉過阿年垂下的手,掰開她一點力氣都沒有任他擺布的手指,放在他的臉龐上,哄著:“別哭了,討厭我就打我。”


    手指碰在他的臉上,阿年眼淚一滴一滴掉在地板上。


    管止深抬起阿年的臉,阿年擰著脾氣,他臉上有醉意,扳過阿年的臉,拇指擦著她的眼淚:“阿年,這樣對你我不舍得。年齡差距使我們需要不同,我需要你,不隻是你在我眼前被我這樣看著。如果默川給你的壓力你頂不住了,跟著我吧……”


    阿年的悲傷情緒,在聽完他這番話後,更濃。她覺得自己就要倒下了,是被什麽打倒的不知道,想要求饒,都不知應該去跟誰求。在他打給方默川那一刻,阿年心尖兒上在抽搐。方默川是她的男朋友,她和他背著方默川在這裏這樣,這是愛情中的一種犯罪,也許他心裏沒有什麽罪惡感,可阿年的心裏罪惡感泛濫了,她不敢保證自己日後會不會承受不了,繼而死在這泛濫的罪惡感裏。


    他,管止深,阿年認為他是對自己侵襲而來的災難,避無可避,防禦措施都不抵用,一旦沾上了,不是徹底把他殺滅,就是她被徹底俘虜。哪一種結果,都不是阿年想要的。


    心裏對他一再放寬的優柔是什麽。


    同樣,別追問原因了。


    沒有原因。


    讓她來這裏,是方雲的功勞。讓她離不開這裏,是方默川的功勞,阿年對管止深,很不由心的討厭他,這種討厭算不算得上討厭也不清楚,手指發抖,阿年沒有打他,在他臉上的手,被他攥住,一根根的手指被他攥住。


    次日清晨。


    阿年在他的臥室裏醒過來,床上的被子已經滑到地上了,阿年和衣而睡,他身上隻穿了一條內褲,他摟著阿年,一條長腿壓在阿年身上,阿年醒過來時沒有驚訝,他說他雖然醉了,可還沒糊塗,對她真的做了什麽,那叫“強*暴”。


    其實跟他一起睡,從來都很安全。


    管止深蹙眉翻身,沒有睜開眼睛平躺在床上,喉結動了動——“阿年,我頭疼。”


    “喝酒喝的。”阿年說。


    “嗯。”他轉移她的思想,讓她的注意力集中在他頭疼這事上,別怨他為什麽到床上來了。


    阿年從床上下來,一臉憤怒地看他,管止深平躺在床上,可謂是活色生香了,他的全身,乃至內褲下興奮了會分泌體液的東西,阿年都敢這樣看了,當然,隔著一層布料。這種習慣真可怕,對他這個人的性情不熟,身體先熟悉了。


    管止深不用看她,便知道她生氣了,早上的陽光下他勾唇輕笑。“我在克製。阿年,我向你的方向放出去了一條長線,等你心甘情願咬上來那天。”


    所以,在這之前,她很安全。


    阿年皺眉。


    這個長線,暫且放著吧,放著放著,他就沒有耐心了。


    他沒有說過心裏真話,默川有錯,但這不代表他可以對阿年強取豪奪,阿年是一個完整的人,也許一些感覺不由自主的產生了,但阿年有她自己的選擇權,她不是物品,任何人沒有權利想要便要。如果最後的最後,她依舊選擇跟方默川生活一輩子,他會為碰過她而後悔。


    這是他心底最壞的一個打算,方默川認識阿年時,阿年應該是17歲左右。一個沒戀愛過的女生,這幾年的生活裏,都是方默川這個正牌男友在身旁,沒有第三者,日後,兩個人結婚了,阿年非“處”,方默川的性格管止深了解,即使愛的再深刻,也會有心結。


    他能確定阿年的第一次還在。方默川要求同居,阿年始終不同意,這已經能說明問題了。如果阿年跟方默川早就在一起過了,不會再矜持,會繼續在一起,同居,恐怕不用等到大四,早已開始。


    這個事實是管止深意外的,在阿年大三時,招聘會上他遇到阿年。調查過後根據方家的情況,自己的姑姑管三數為人,他明白阿年嫁進方家百分之九十不可能。這姑娘愛上娶不了她的人,被一個沒有能力娶她的人帶到z市。


    不如,他直接把她收了。


    許多原因讓他決定一步步接近阿年,心中的空洞需要這樣一個人填補,見過阿年溫溫和和的樣子,其他難以入眼,李秋實一樣具備阿年的性情,都是溫柔。可是——阿年的樣子勝過溫柔。


    接觸阿年之前,管止深並沒有抱著阿年還純真的心理。


    阿年去洗漱,換了一身衣服。


    浴室內的所有東西,他的,都是阿年昨晚放置的。他的客人來之前,他和她在超市購買的。這房子是第一次住人,很多東西還缺,剛好買了,她一樣一樣的擺放進浴室中。恍惚地,像了一個照顧男人的女主人。


    張望開車送阿年回宿舍,一路上,阿年在想事情,為何對管止深這樣讓步,一覺醒來,憤怒真實的不在了,這是一種什麽意義上的原諒?


    即將正式入夏的z市,喧囂勝了往常,黑夜更甚。阿年回到宿舍後就接到了向悅的電*話,約她一起去逛街,買夏天的衣服。阿年點頭,還有40天左右的時間入職上班,上班後還要起碼一兩個月才拿得到薪水,阿年算了算自己卡裏的餘額,要省一點用了。


    方默川說今天一整天都有事忙,阿年說沒關係,忙吧。


    也許是在忙工作的事。


    向悅在街上問阿年:“不擔心方默川是去見了杜小姐?”


    “擔心,有什麽用。”阿年很少憂慮,最近的憂慮比這二十來年的都多,這種狀態,要改變,煩心事應該清理清理了,麵對生活還是要樂觀。


    晚上,方默川來了阿年的員工宿舍。門口的保衛處保安大叔放行了。進去時,由於過了熄燈時間,超過了十點整,方默川見阿年很困難,阿年去找了管理員大姐。管理員大姐說,不行,是規矩。


    阿年說了很多,還是沒能說服管理員大姐,管理員口中振振有詞,說我一個打工的,每個月領可憐的薪水,家中上有老下有小,一個離婚婦女不容易,你一個小年輕的別因為處對象把我工作搞沒了。


    阿年點頭,說,我不出去了。


    阿年直接回了房間,站在走廊看不到外麵,方默川已經進來了員工宿舍小區裏,單元門不開,阿年根本出不去。打給方默川,說了出不去的原因,告訴他以後不要在十點以後來,這個管理員大姐特別難搞定。


    “因為找你的是我,她才不讓?”方默川無語。


    這個大姐這麽記仇?


    和阿年聊了一會兒,方默川離開。研究著要給這個管理員大姐送點貴重東西了,阿年也是這麽想的來著。可是沒上班呢,手裏的錢不寬裕。以前做過家教,但是孩子爸是禽獸,對阿年動手動腳,就一直沒再做,主要沒熟人介紹的不太放心去,受騙的很多。


    夜晚的霓虹映亮了人的眼眸。


    同樣的十點多了,李秋實坐在管止深的車裏,這個晚餐吃的有些晚,她轉過頭問他:“我想在z市玩兒幾天再住院,可不可以?”


    “已經安排了,明天住院。”


    他很溫柔。


    李秋實點頭,手伸過去幫他係上了襯衫第三顆快要開了的紐扣:“好,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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