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非主流多了去了,其中之最莫不過穿越,‘車禍穿、睡覺穿、砸死穿、魂穿、胎穿,打遊戲、滾樓梯穿……’穿越大軍層不出窮。


    這年頭啊……


    ——


    手撚著一根絲線李元瑤將之小心翼翼的穿進針眼裏,穿好針線低頭把再下幾針,咬斷絲線,收工。


    定眼望著自己繡的牡丹花,拿起來摸摸看看,然後再放遠看看,輕啟唇:“恩,不錯,遠看像朵花,近看……豆腐渣。”


    挫敗的放下自己的‘得意之作’,輕歎口氣無聊的望著院子內的一草一木,李元瑤陷入發呆狀態。


    穿到這裏來已經有十三年了,沒錯李元瑤就是當今流行的穿越大軍的其中一員,屬於‘胎穿+魂穿’範圍。


    穿越年年有,各類變著花樣的穿越,耀人眼花,但是讓李元瑤無法想明白的是自己一修真者也給穿了,這算怎麽回事,這難道不是凡人的特例嗎?好吧,其實也有修真者穿越的,但她一直認為這是胡謅啊。


    李元瑤果斷悲催了,自己辛辛苦苦修煉幾百年,一朝穿越,等於回到解放前,變身為農奴。


    年代,變了。


    修為,沒了。


    於是,杯具了!


    而跟杯具的還在後麵,穿越到清朝是每個清穿女人杯具,清朝的女人的地位真的不高,還要遵從三從四德,相夫教子,和丈夫的眾小三小四和和美美(至少表麵上),怎麽一個慘字了得。


    而更讓元瑤接受不了的是,這裏似乎和自己世界不一樣,因為她無法感應到自己的師父,就算她找不到,師父應該可以找到她的,思前想後,元瑤隻找到一種情況可以解釋,那便是她所穿越的世界,其實是一和原本世界相差不大的‘平行空間’。


    李元瑤是一名散修,無門無派,幾百年來一直做的事就是跟著師父勤奮修煉,直到近世修為有成被師父趕下山,美曰其名入世修煉心境,她記得當初下山的時候師父曾一再告誡,‘順應天意,隨遇而安’


    “師父當年該不會早就料到我會經此一劫吧。”手指撐著下巴,元瑤自言自語。


    始一穿來雖然對自身的情況很鬱悶但元瑤也不擔心,自己雖然修為沒有了可是心境在,修為的恢複是遲早的,要是重修一遍到也無壞處,反而根基更深,一心想著長大一點後修為有了就離開這裏,可是千萬沒想到自己的命線和她現在的身體、身份牽扯糾結的根本解不開,如果貿貿然的離開的話,會發生什麽事情就難料了,這也讓元瑤想到了師父對她的八字告誡。


    最後,再三思索,元瑤決定‘順應天意,隨遇而安’好好的為‘自己’在這個世界活完應有命數。


    元瑤所穿越的清朝,現如今是康熙三十年,而她的父母家隸屬於滿洲漢軍旗,如今她也十三歲了,十三歲的年紀也到了入宮選秀的時候,這不,她的母親這兩天在磨礪她的繡工,可憐元瑤自幼就被師父帶在身邊修煉,不入塵世,哪懂得這些,而且似乎也沒這天分,那繡品一出,縱然不是慘不忍睹,也好不到哪裏去。


    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玉鐲,這是元瑤在臨下山之前師父贈給她的彌界子空間,裏麵裝有她多年所得的各種法寶器物,隻可惜,這玉鐲是靈器,對修為是有限製的,六歲前,元瑤知道自己一孩子身體是不能修煉的,孩子的經脈是經受不住靈氣的衝擊的,是以一直都在調養自身,直到近幾年才開始修煉,現在是練氣九層,隻有等到了築基期才可以使用彌界子中的東西。


    “這裏麵似乎以前放過一本專門繡花的小法決。”摩擦著手腕上的玉鐲,元瑤心中下定決心等可以打開彌界子後,第一個就要學那個繡花法決。


    “瑤兒,今天的娘給你描的花樣子繡好了嗎?”


    正在元瑤想著以後學會那繡花法決後,怎麽堵住她娘的嘮叨,卻不知說曹操,曹操到,腳步聲還沒響起,一道慈愛的聲音卻從身後傳來,背後一僵。


    元瑤自小跟在師父身邊,師父又是費心教導她,多年來,二十四孝到是深入其心,縱然李父李母不算上她真正的父母,可是站著這個身份,而且他們的確血緣關係,元瑤到是一直孝順的很。


    “咳,娘,你怎麽來啦。”小心的將自己繡的豆腐渣給藏到桌上那一堆李母自己繡的拿來給她參考的繡品中,元瑤站起身笑眯眯的看著衝自己走來的一位梳著小兩把頭身後跟著兩名丫鬟的中年婦女。


    “怎麽,不希望娘過來。”李母斜斜的睨了自己這女兒一樣,忍不住歎氣,她這個大女兒什麽都好,從小就懂事,也不要她這個當娘的多加操心,可是這萬萬沒想到,這懂事乖巧的女兒啊,還有這麽一拿不出手的,你說說這女孩子就算以後嫁個好人家不用自己動手,那也得會幾手繡活,更何況自己這女兒可是這屆的秀女,這要是被那個宮的主子看上眼,單單的為了這事發生點什麽,可怎麽得了啊。


    “哪有啊,娘你快坐,我給你倒茶去。”望著李母似乎萬事知曉的樣子,元瑤訕訕的笑了笑扶著自己娘坐下,轉身就想開溜。


    “不用了,平安呢。”擺擺手,阻止了元瑤的腳步。


    “剛才讓她去廚房給我端碗甜湯,現在還沒回呢。”暗自遺憾自己逃脫無果,回身衝著李母討好的笑了笑,坐在李母身邊,抱住她的一條手臂:“娘,你也知道我的……”後麵的話不言而喻。


    李母淡淡的看了元瑤一眼,從一堆繡品中找到那朵‘豆腐花’隻看了一眼就深吸口氣,元瑤在旁邊看著暗暗擦了把汗,可別把娘給氣狠了。


    半響之後李母一口長氣歎了下來,沒好氣的把手中的繡品扔到桌上,一指點向元瑤的頭:“你這倒是讓娘拿你怎麽辦。”


    “放心好了娘,我進宮也不一定被選中呢。”撂了牌子更好。


    “你當娘想讓你進宮啊,唉,可是咱們女人的命是不能拿在自己手中的,到時候進宮後你的一舉一動都會被上麵的貴人們看在眼中,你啊,從小娘和你爹就寵著,你到時候可別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來,要真出了什麽差錯能不能平安出了宮門可不好說。”李母不無擔憂的道,不過想到平時就乖巧的女兒隨稍稍放下心來。


    元瑤暗自咂咂嘴,這裏的女人果然一個個都好‘悲慘’啊,想到自己馬上也要走這條悲慘的路,就不由苦了一張小臉。


    這表情看在李母眼中以為是自己的話嚇著女兒了,趕忙安慰:“娘說的話雖然重了點,但你也別害怕,隻需謹慎小心便無大礙。”


    “知道了,娘,我會的。”自知自己以後的路,元瑤暗歎口氣,好在身為修行之人、順應天道,既然自己命中需過此劫,那她也隻有應了。


    “唉。”李母看著乖乖點頭的愛女,又是歎氣,:“昨兒個,娘去陪幾位夫人聽戲,了解到,這次選秀,充裕後宮到是其次,主要是為幾位阿哥宗親選人,你要是被選中……”說道最後,李母眼眶都紅了。


    元瑤靜默無語,以她的家世要是被指給了宗親阿哥,也隻能當個‘格格’白了說,就一小妾。


    “你要真是被撂了牌子,娘到是高興,到時候給你說個門當戶對的親事,不管怎麽說你也可以穿大紅嫁衣出嫁。”用繡帕抹了抹泛紅的眼角,李母輕聲慢語的道,一邊慈愛的撫摸著元瑤的發髻。


    “那,我到時真不行,就故意……”


    “……慎言。”


    元瑤的話說了才一半就被李母捂住了嘴巴,隻見李母眉頭微皺,惱怒的瞪了元瑤一眼,左右看了看,身邊隻有兩名貼身侍女而且還是自己心腹之人,也稍稍放心,片刻後放下手,嗔怪的道:“你怎麽什麽話都說,這種想法你給我趁早打消,不說你能不能成功,到時候要是一個沒瞞住,那就是欺君之罪,到時候,咱們家……”沒說完的話,充滿所有未知。


    元瑤也就隨便說說,現在見母親這個樣子,連忙討好的笑笑:“娘,我就說說,哪敢啊。”


    “你這孩子。”李母頗為鬱悶的搖搖頭:“行了,我看你這繡工這幾天就別倒騰了,本來還有幾分功力,現在啊……”看著那塊帕子上的繡花,李母就差沒把頭給搖暈了。


    “進宮之後不比家中,幾場選秀林林總總要好幾天,其中是意外是常長發生的,你剩下的這幾天就跟著娘學習,好好看看。”


    “知道了。”乖乖點頭答應。


    ——


    李母所說的好好看看學習,可不是真的好好看看,自古以來,後宅陰私最是刁滑尖毒,其中又以皇宮中為最,雖然不過是個選秀,可這其中也要不少道道兒,眾多秀女中,有出色的就要平庸的,心思不潔者具有,為了不被卷入這其中,和被動陷害,李母可是花費了一番功夫教導元瑤。


    元瑤幾百年修真史中最多的是和師父在洞府中修煉,不過修真者自成一界,修真界中的修行人也不都是各個淡迫名利,其實不乏自私自利之人,各方敵對的手段也是花樣百出,她也看過不少,唯一一點便是,修真界比凡人界要簡單的多,修真界內強者為尊,一個不好,不需要講個多少廢話,上來便是火拚,‘勝者為王敗者寇’所以,李母所說的,到是讓元瑤也開了一番眼界。


    於是,在選秀來臨之前,元瑤脫離了枯坐繡凳繡花的苦日子,改為學習一把,陰謀陽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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