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錦一走,柳嘉蕁的日子過得分外的無聊加緩慢,每日裏跟著木管家學習看賬本,管家,好在下人們都聽話,有一個半個鬧幺蛾子的,都被木管家無聲的收拾了,柳嘉蕁知他的情,賞給他不少好東西,反正王府裏有的是金銀財寶,夠她揮霍的。


    冰清和輕舞很低調地嫁人了,出門那日,柳嘉蕁送了東西,人沒到。一出嫁,冰清,輕舞,連帶著玉潔跟王府都不再有關係,柳嘉蕁也不是多事之人,能省則省。


    轉眼間,一個月就過去了。


    五月的天氣,有了初夏的熱氣。


    柳嘉蕁坐在藤椅上看野史,小幾上放著熱氣嫋嫋的茶。


    木管家匆匆走來,弓著身子道:“王妃,李管事來了。”


    李管事?柳嘉蕁眨眨眼,一時沒想起來是哪位,木管家提醒道:“他說鋪子那邊出了點事,想跟王妃討個主意。”


    柳嘉蕁這才想起,李管事就是管著自家十二家商鋪的人。隻是,他一直負責商鋪,出了問題自己解決就成了,幹嘛來見她這個婦人?


    柳嘉蕁疑惑著,請來李管事。


    李管事是個精瘦的中年人,他先朝柳嘉蕁行了個禮,然後說道:“城南藥材鋪子裏的王掌櫃請辭,後天便要走。”


    柳嘉蕁皺眉,上過班的人都知道,想辭職要提前一個月打辭職報告,好讓公司找接替的人。在古代,流程應該也一樣。


    你一個掌櫃說走就走,不給主家找人的機會,太不厚道了。


    柳嘉蕁掃了一眼李管事,是那掌櫃的現在說的請辭還是你現在才來跟我說?這話她隻是肚子裏嘀咕了幾句,不敢說出來,要是李管事抬屁股走人,那十二間鋪子一半就得歇業。


    柳嘉蕁擺出一副苦惱的樣子,“他為什麽請辭?”


    “有別的商號開出高兩倍的薪金。”


    柳嘉蕁冷笑,“嗬,是哪一家?”


    “富源商號。”


    柳嘉蕁不懂商業上的事,富源商號更不知道是哪一家。李管事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他隻低著頭,做恭敬狀,其實心裏一定是在看不起她,嫌她是個婦道人家。


    柳嘉蕁轉而一想,抿嘴笑起來,“王爺說李管事一直為鋪子的事盡心盡力,這些年來,為王府賺了不少銀兩,本來王爺打算宴請李管事的,隻是走的太匆忙,沒有顧得上。”


    李管事忙說哪裏那裏。


    柳嘉蕁的笑意更濃,“李管事做了這麽久,遇到的事情也多,想必早已有了計量,不如說來聽聽?”


    李管事先是一怔,後道:“我物色了一個人選,就是那人要一年一百兩的薪金,其他掌櫃的薪金才五十兩。”


    “你是怕給了他高薪金別的掌櫃有怨言?”


    李管事點頭,“所以來請示王妃。”


    “沒有其他的人選?”


    李管事搖頭,“這個人的信譽很好,對鋪子也負責,一時半會兒的也找不到比他更好的了。”


    柳嘉蕁撫著額頭,是很麻煩,要是答應了他,別的掌櫃怎麽辦,要是不答應吧,鋪子也不能沒有掌櫃的呀。


    柳嘉蕁看到進來的新竹,眼前一亮,“他家裏都有什麽人呀?”


    李管事詫異地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問這個做什麽,仍舊老實回答:“他叫安浩,有一個長年生病的妻子,一個七歲的兒子,一個老母親。”


    想來他要高薪金是想給妻子治病,小孩子讀書也是不小的開銷,母親年紀大了,不能勞作,再找個人照顧,哪裏不是錢呀。


    柳嘉蕁思慮片刻,笑道:“鋪子裏很忙吧?”李管事又詫異地看她一眼,她的問題為何總是跳脫?他回了聲是,柳嘉蕁仍舊笑著,“你且先去忙,等我叫你,安掌櫃的事,我來處理。”


    你?你怎麽處理?要不是有王妃的身份壓著,依李管事的暴脾氣早就跳起來了。


    無視他眼中的不解,柳嘉蕁擺擺手,木管家忙請他出去。


    出了王府,李管事對天長歎,王爺,我已盡力了。


    柳嘉蕁回屋寫了一封信,交給小廝,讓他送到鄭鬆府上。


    第二日,柳嘉蕁穿上出門的衣裳,叫人請來李管事,又叫飛揚趕來兩輛馬車,李管事不明所以,柳嘉蕁也不解釋,先去鄭鬆府上接了鄭鬆,然後問李管事,安浩家怎麽走。


    李管事指了路,不多時,到了安浩府上。


    柳嘉蕁踩著小凳子下來,李管事早已上前叫門。柳嘉蕁朝鄭鬆走去,笑道:“這回又要麻煩鄭大夫了。”


    鄭鬆一身月牙白的衣衫,背著藥箱,頭戴綸巾,很有幾分書生的味道。他的眼睛黑亮有神,笑起來溫暖和煦,堪稱一枚翩翩佳公子。這樣的人物,身後的女孩沒有一個連也應該有一個排,為何一直不成親?


    意識到思緒又跑偏了,柳嘉蕁忙回過神。


    鄭鬆的兩隻眼睛彎成了月牙,“身為大夫,為患者治病是我的職責,談不上麻煩二字。”


    安浩已經迎了出來,見到柳嘉蕁微微一怔,隨後就要行禮,柳嘉蕁忙止住,她今天是來求人的,安浩忙請眾人進府。


    安府是三進的院子,安浩住在最裏麵一進,走到屋內,先聞到了濃重的藥味。


    柳嘉蕁的鼻子動了動,有些嗆,忍住了,沒打噴嚏。


    柳嘉蕁坐在上位,安浩道:“家裏簡陋,還望王妃不要嫌棄,小虎,沏壺茶來。”很快,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手腳麻利的端上茶來。


    柳嘉蕁意思地喝了一口,茶倒是挺香的,放下茶杯,直奔主題,“聽說安夫人的身子不大好?”


    安浩歎氣,“老毛病了,不知道啥時候就去了。”說著眼圈就紅了。


    柳嘉蕁笑道:“安先生先別擔心,俗話說吉人自有天相,安先生做生意向來童叟無欺,安夫人有你守護,定然能身體康健。”


    安浩以前也總用這種話安慰自己,可是妻子的身體狀況一日不如一日,他也就不再信了,反倒是希望她早點走,好少受些罪。


    柳嘉蕁繼續道:“這位是鄭大夫,醫國聖手,定能讓安夫人的病情好轉。”


    李管事一直閉目養神,聽到這句話才抬起眼簾,嘴角揚了揚,是他小看了王妃。


    安浩的雙眼放光,他也聽過鄭鬆的名號,隻是這位鄭大夫太忙,即使坐診,他也等不到,要是能讓他看看,說不定妻子的病真的就好了。


    安浩差點跪下,鄭鬆將他扶住,“帶我去看看。”他轉頭對站起來的柳嘉蕁說:“王妃且等等,免得過了病氣。”


    柳嘉蕁點點頭,“我知道了,你去吧。”


    很快,鄭鬆就出來了,他朝柳嘉蕁點點頭,“我開了方子,過幾日再來看看。”跟在他身後的安浩,嘴角咧著,不時用袖子擦眼睛,可見高興至極。在這本肉文裏,還有安浩這樣癡情的男人,真是難得。


    一直到出門,柳嘉蕁都沒有提請安浩做掌櫃的事,李管事更是當了一把透明人。


    出了安府,柳嘉蕁忍不住問:“安夫人得得什麽病?”


    “肺癆。”


    肺癆?!在古代肺癆等於絕症,能看好嗎?


    看到她眼中的疑問,鄭鬆傲然一笑,“信不過我的醫術?”


    “嗬嗬,怎麽會,鄭大夫堪稱華佗再世,您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鄭鬆被她調皮的樣子逗得笑出了聲,“我還有事,就不陪王妃了。”


    “好,你去忙,改日我做東,當是答謝。”


    “你可要說話算話,我好久不曾吃過好飯菜了。”


    柳嘉蕁笑著說一定。她沒給鄭鬆診金,她知道,就算給了他也不會收。鄭鬆每日給宮裏的娘娘,皇子們看病,他們賞的就夠他花的了,東西再好,能比得過宮裏的嗎,所以她幹脆就不給了,請他吃頓飯,表示一下就行了。


    李管事也告辭了,言語間恭敬了許多。


    下午,鋪子裏來人,說安掌櫃已經上任了,給了六十兩的薪金。


    柳嘉蕁笑著說知道了,她問飛揚,“你聽說過富源商號嗎?”


    敢跟王府對著幹,想必有點來頭。


    飛揚搖頭,“暗風或許知道。”


    話音剛落,暗風就出現在了房間裏。


    暗風一身黑色的衣服,抱著劍,一副拽樣。柳嘉蕁撇撇嘴,慕容錦的手下都拽的跟個二五八萬似的,“知道就說吧。”


    暗風的聲音低沉,很是好聽,“富源商號是最近兩年才起來的商號,對外宣稱是從晉州過來的,老板是一個叫梁家棟的人。”


    “梁家棟?什麽背景?”


    “沒有背景,隻是普通的商人。”他的背景一清二白,暗風調查了很多次,結果都是一樣。他懷疑,梁家棟的身後有人,不然不會短短的兩年時間,就把富源商號開遍了全國各地。


    慕容錦也有同樣的懷疑,隻是一直查不到幕後老板。


    以前,富源商號和慕容錦的錦元商號井水不犯河水,這次他主動挖牆腳,一定是早就知道慕容錦不在京城,府裏隻有王妃,想趁機搞掉錦元商號。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本來打算更的,結果太忙,沒更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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