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央鬆了口氣,然後對女醫生說明了暗語的情況,還特別強調不能帶那個剛剛成醫喚作林星的女孩過來。


    中年醫生雖然有點疑惑,但是混了這麽多年她也知道,別人的事還是別問的好。無論什麽事,知道得越多也就越向危險靠近一分,更何況,這還是跟自己無關的事。


    醫生趕到的時候暗語已經痛到快要把身上的薄被撕裂了,因為勁使得過大,連帶指甲都泛白了,雖然臉被一些傷處掩蓋住,但是緊皺不鬆的眉頭還是表現出他無盡的苦痛。


    女醫生一進來見到他這摸樣趕緊準備好藥物給他打了一針鎮定劑,待他平靜後對他全身進行了一係列的檢查,越檢查眉頭皺的越深,最後都形成了一個象形川字。


    “什麽?全身各處都好好的?”醫生收起儀器看著她的時候她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卻沒想到是這樣莫名其妙的結果。


    “是的,至少在我看來是這樣的。”女醫生又看了眼暗語,眼神中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確定和一絲不解的疑惑。


    “那為什麽他會這麽痛苦,別跟我說他隻是無病呻/吟。”這真的有點超乎她正常的認識,人不可能會無緣無故感到疼痛的。


    “這個我沒法檢查出來,恕我技術不精,你可以找其他人來看看。”


    “這麽晚,我上哪去找啊,你不能這麽忽悠我呀,這可是一條人命。”沈央也是有點急了,眼前的醫生已經站在行業一流水平了,如果她都沒辦法,自己還能找誰?


    “他暫時還不會有事,應該可以撐到明天,明天天一亮你就可以向上麵請假帶他出海去大醫院看看,那裏的儀器設備比較齊全,應該可以檢查出問題。”女醫生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建議。


    “真的找不出毛病了嗎?”沈央歎了口氣,好歹說出一些可能性的原因也行。


    女醫生停頓了下,思慮了一番而後看著沈央,“我想到一種可能,如果有一種藥物控製著他的神經給他傳輸疼痛感,讓他的腦子裏形成一種很難受的假象,這就有可能造成他全身器官沒有問題卻又非常痛苦的現象。”


    “還會有這種藥物?”包括重生前她也沒聽過這種東西。


    女醫生諷刺般的揚了揚嘴角,鏡片後麵的眼裏透著一種蔑視的冷意,“你沒接觸過這些醫學的陰暗處可能沒聽過,我畢竟在這個行業裏摸滾打爬了這麽多年,當然知道一些秘辛。不是說醫生就一定會救死扶傷,有些人為了利益什麽毒品藥物都會研究得出來,利益是導致一切罪惡的根源。”


    ……


    醫生走後,沈央把被置放在一邊的羽毛暖被蓋在暗語身上,自己抱著軟白的抱枕盤腿靠在沙發上眯眼。


    她沒有關燈,光線讓她能夠比較清醒又不會像在黑暗裏看不到東西那樣害怕,更是希望暗語醒來的時候自己能第一時間知道。


    女醫師臨走前給了她兩粒藥片,說是如果暗語醒來還是一樣的狀況就給他服下,可以撐幾個小時。


    雖然覺得自己攤上這種事很倒黴,可是她卻一點也怨恨不起來,也許是暗語身上那種堅強隱忍的性格吸引到他了,讓她不知不覺就很希望幫助他。


    有些人去當牛郎是為了滿足自己一時的□,想要玩玩,有些人是覺得這個工作容易賺錢,總之很多都是自願的。


    但是她知道暗語一定不是自願的。


    如果是自願的,他不會被那些個富婆灌那些傷害身體的藥物。


    如果是自願的,他不會被高層這樣虐待而不吭聲。


    如果是自願的,他的臉不會被打成這樣而不被允許治療。


    如果是自願的,他的眼裏不會總是一副冷漠的樣子。


    如果是自願的,他應該不會放過討好自己這樣一個巨富的有錢人。


    所以她想暗語應該是因為某些原因被迫進牛郎店,然後不屈富貴,然後堅強隱忍,然後等時機成熟把幕後黑手一鍋端了……


    於是她就這樣在自我yy中昏昏欲睡,差點把口水都流出來,最後腦仁一頓下意識醒來,擦了擦欲流不流的口水,總算自救了一番,不至於太掉形象。


    起身走到陽台,天有點朦朧,應該是快要亮了,清晨的空氣很清新,但涼意襲人。


    沈央縮了縮身子,趿著拖鞋走進來,重新坐回去。


    忽然看到暗語的眼睛抖動了幾下,她傾身靠前,認真的觀察他的表情,如果他的表情是痛苦的話,自己就馬上給他吃那些良性止痛藥。


    但是暗語隻是睫毛顫了顫便慢慢睜開眼睛,眼裏雖有點迷茫但總歸不複之前那種痛苦不堪的神色。


    “感覺怎麽樣了?”沈央關心道,她還是要問一下他的自我感覺,確定一下有無大礙。


    暗語眼裏漸漸恢複清明。


    沈央見他要起來的架勢便扶著他的胳膊向上使勁,讓他坐了起來。


    他一手按在頭上晃了晃腦袋,看了沈央一眼,唇邊含笑,“沒事,現在好了。”


    “你確定???”沈央怕他騙自己,反複詢問,“可是你昨晚那樣子不像是小毛病啊。”


    “放心,死不了的。”


    沈央這下有點生氣了,怎麽可以這麽不尊重生命,世界上有那麽多人為了爭取停留在世的時間而苦苦掙紮不辭辛勞,他卻能這麽三言兩語又滿不在乎的這樣概括了死裏逃生後的想法。


    最重要的是她一個晚上都沒怎麽睡,都在為了他而勞碌奔波,他卻這麽輕視,感覺自己的努力也同樣被輕視了般。


    不過她沒有直接對暗語發脾氣,他這會兒剛好自己不要給他太多的刺激,其實想想也不能怪他吧,大概是他經曆的太多,對生活包括生命失去了熱情,雖然有點悲觀,但或許事實就是這麽殘忍。


    她從廚房倒了杯水出來遞給暗語。


    暗語接過水,眼睛隻是盯著玻璃杯,好像在發呆,水麵上倒映著他默然的表情。


    “怎麽啦?不想喝?”


    他搖搖頭,接著湊到杯沿,手緩緩抬起,溫水慢慢朝嘴裏流去,嘴邊漸漸的有了水漬。


    等他把整個空杯拿給沈央看的時候她笑了,“隻是水而已,又沒有讓你全部喝光,至於這麽賣命嗎?”


    “我隻是想讓你高興點。”暗語眼睛瞟向別處不好意思的說道。


    “你怎麽就知道我不高興了?”


    他轉回頭看了下她,又略低了些頭,頭發遮住了眼睛,隻看得到嘴巴在動。


    “你剛才聽了我的話好像不開心的樣子。”


    沈央訝異了下,不知他是因為觀察入微還是因為天生比較敏感,對周遭的事物感知的這麽強烈。


    她坐到他身邊,“我是覺得你不應該這麽輕視自己,怎麽說也要對得起把你帶到這個世界的父母,對得起一步一步走到現在的自己。”


    暗語沉默不語,但是突然緊握的手可以看出他略顯激動,從沈央的角度可以看到他眼角微微濕潤了起來。


    沈央很驚訝,之前他就算受到什麽樣的折磨和羞辱也沒有紅過一次眼睛,這次卻這麽控製不住情緒,她想定是自己哪句話刺激到他了。


    接下來她也不敢發言,就怕自己又說錯話。


    “是不是嚇到你了?”他突然歪頭直視沈央,細碎的頭發軟軟的貼在額頭,給人一種清新的氣質。


    “也不是,就是很奇怪醫生說你全身並無大礙,而你卻那麽痛苦,她說你有可能服了什麽特殊的藥物?”沈央緊緊盯著暗語,試圖從他細微的表情裏讀到什麽。


    果然他有點驚訝的看著沈央。


    “我隻能告訴你我是服了,但是具體是什麽我也不知道,你也不要問了,對你沒好處。”暗語第一次認真的說這麽長的話,把沈央虎得一愣一愣的。


    “哦,那你現在怎麽辦,我帶你出島去大醫院看有沒有解決的辦法吧?”


    他神色黯然的搖搖頭,“沒用的,我早就找過了,隻有下藥之人才可能有解藥。”


    “那你這個病是個什麽情況?”


    “每隔一周就要吃一次解藥,如果到時間沒吃的話就會像昨天那樣感覺全身到處都被什麽東西啃噬,非常痛苦,不過發病是在晚上12點後,白天就沒事。”


    其實他還沒說這隻是第一天的情況,第二天就有可能喪命,最遲也撐不過第三天,而且這並不是真正能夠根除的解藥,隻是暫時性的控製病情的藥,但就算說出來也不能改變什麽,他知道她是好人,不想把她往險境處拉。


    “那你現在是沒解藥嗎?”


    “嗯,不過按道理他們昨天就應該送過來的,可能又忘記了吧。”


    沈央耳尖,聽到了又字,估摸著是以前也有過延遲送藥的跡象吧,這該是怎樣的一些人,又和暗語該是怎樣的深仇大恨,竟然要這樣反複折磨他。


    不過她也知道自己和暗語相處的時間不多,他也不可能百分百信任自己,想要了解是需要一些時間的,雖然她對暗語有點感興趣,但還是順從自然的好,她相信緣分。


    “我幫你打電話過去催吧。”沈央正要拿起電話的時候湖人聽到有人敲門。


    作者有話要說:  哇呀,咋就沒人出來和我溝通溝通呢,這是個很深奧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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