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間會所實行會員製,與那裏的工作人員在門外僵持了快兩分鍾,陸晚想到風寧此刻的狀態,終於還是忍不住發火。


    “是要我現在就打電話報警,還是找專門的人給你們打電話為我開門?”


    會所用的是密碼鎖,除去知道密碼的人,別人根本進不去。


    陸晚極少發火,發火的時候有些嚇人,幾個工作人員見他衣著不凡又氣勢淩人,沉默了片刻,才說:“我們同你一起進去。”


    快步走到那間名為鵲橋仙的包間,陸晚將幾個準備與他一起走進去的人攔住,說:“在這裏等著,我馬上把他帶回去。”


    房間裏沒有開燈,黑暗中,陸晚聽見明顯的喘息聲,連忙按□旁的電燈開關。


    沙發上躺著的正是風寧,衣衫淩亂,臉上不正常的紅暈,此刻的意識有些不清醒。


    “臭小子!”


    每次氣到極致陸晚都會不由自主的罵風寧一句,見風寧恍惚的睜眼叫了一聲陸晚,又同他展露出一個類似白癡的笑容,陸晚撿起他旁邊已經關機的手機同時又將抗在自己的肩上。


    周身散發著一種駭人的戾氣,幾個守在門口的工作人員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紛紛為他們讓道。


    老爺子那邊看來是去不成了,陸晚無奈,隻得打車將風寧送去之前周若柳送他的那處房子。


    此時的風寧已經變得不像風寧,一邊在他身邊上下其手的同時,一邊就用貓一樣的聲音叫著他的名字。


    陸晚無奈,將他的雙手牢牢抓緊抱在懷裏以後,才說:“還知道我是誰?”


    “陸晚嘛,這個我是知道的。”


    “小兄弟,你朋友喝醉了?”


    聽見前麵的司機問了自己一句,陸晚點頭,眼見風寧撅著嘴巴要親自己,陸晚索性將自己的臉撇開,朝著一臉疑惑朝他們看過來的司機小聲說:“我朋友喝醉酒了就喜歡與人撒嬌,您別介意。”


    那個司機應聲,調轉視線不再看他們。


    已經是寒冬,快過年了,街上時不時就會出現大紅色的燈籠,掛在街邊或者各式各樣的餐廳門口,陸晚將兩邊的車窗都打開了,風吹在身上有些冷,但好歹讓風寧的意識清醒了一點,一邊閉著眼睛嘀咕自己很冷的同時,一邊又將陸晚抱緊。


    身上沒有穿外套,這好像是他一直以來的習慣,極厚的外套配以一件襯衣或者長t,陸晚不知道風寧遇見了誰,但看見他連外套圍巾都沒拿,隻覺得他應該是對那人異常防備的。


    隻是都防備成這個樣子了,為什麽還要過去?


    “陸晚。。。”


    聽見懷裏的風寧又叫了自己一聲,陸晚隻得無奈的將他抱得更緊,說:“等一下,馬上就到了。”


    兩人剛開始認識的時候,似乎一直都是風寧在這段感情上做主導,那時候不管風寧說什麽,自己好像都會同意,隻是隨著時間的延長,兩人所在的位置似乎又有了新的變化。


    現在風寧多少願意與他說起一些自己的事,就連遇見這樣的情況,他第一個想到的人,大概也會是自己。


    那是一種類似依賴的感覺,從信任到接納再到依賴,想到這裏,陸晚聚集在胸腔的火氣終於平息了一點。


    但還是生氣,等風寧無骨動物般趴在自己身上的時候,陸晚抱著他一下車就在浴室放了滿滿一缸冷水。


    天氣冷的厲害,房間沒開暖氣,被陸晚丟進浴缸裏的風寧一直滑到浴缸的底部,隻感覺自己都快窒息了,才掙紮著從水裏冒出來。


    狠吸了幾口氣,又模模糊糊看見陸晚站在自己的麵前,風寧舒一口氣,說:“幸好你趕到了。”


    陸晚幾乎被他這句話以及他雲淡風輕的態度氣死,直接扣著他的腦袋就朝水底狠摁了幾下。


    風寧被水嗆住,好不容易又一次冒出水麵,才說:“陸晚,你他媽要殺人啊?”


    見風寧臉色發白,身體因為水溫瑟瑟的發抖,陸晚不由自主的冷笑一聲,說:“怎麽?現在知道害怕了?”


    因為陸晚極少生氣,所以他一生氣,風寧就覺得有些緊張,幹笑了幾聲,才說:“這不是出於我的本意。”


    “那是誰的主意?”


    “老爺子。”


    見陸晚露出一臉疑惑的表情,風寧立刻將這晚發生的事全部與他說了。


    “又是馮儒庒?”


    “嗯,那人就是個變態。還有,我真沒想到他會在那裏。”


    “所以,他對你的心思還沒完全消失?”


    聽到陸晚一臉嚴肅的問他,風寧有些無語的點頭。


    “還有溫伯良?”


    雖然風寧很想忽視掉身邊的水溫,但他牙關砸在一起的聲音越來越響,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處於陸晚的下風,想起自己以前風光無限的模樣,風寧頓了頓,說:“這個我不太清楚。”


    “風寧,挺受歡迎的啊。”


    語氣裏無限的嘲諷,風寧頭痛的看著他,想他果然還像從前那般喜歡吃醋。


    沉默了片刻,風寧才看著陸晚神色認真的說:“別說這樣的話,陸晚,你不是應該比我更清楚?說什麽喜歡,不過是想上一炮就走。在他們眼中,我不過就是個玩物。”


    陸晚原本沒想到這一層,聽見風寧說出這樣的話,又想到他目前所在的處境,因此過了好一會兒,他才低聲說了句:“對不起。”


    “所以我可以上來了?”


    寒冬臘月被泡在冷水中的感覺真不是蓋得,陸晚原本隻是想要他恢複理智,眼見他一臉狼狽的朝自己看過來,忙走過去準備將他拉起來。


    可惜手剛握住風寧的,就被他大力的拖進了浴缸裏。


    那個浴缸是單人的,他們兩個成年人呆在裏麵略顯擁擠,感覺到身上那種徹骨的寒意,陸晚剛想站起來,就被風寧翻身壓住。


    “心情好點了沒有?”


    風寧的笑容中寫著調侃,陸晚有些無奈的看著他,說:“你想做什麽?”


    “做什麽?爺我現在欲.火.焚.身,好不容易等到你來,當然得物盡其用。”


    說話間,他已經俯身吻住了陸晚的嘴唇。


    水溫低的刺骨,但風寧身上的溫度卻是炙熱的,不管是他吻向自己的嘴唇抑或是伸進自己衣服裏的手。


    極端的對比讓人意識模糊,漸漸的,陸晚隻覺得自己也快窒息了,風寧一臉得意的笑容,眼見他被自己吻得滑入浴缸的底部,才好心的抓住他的領子將他拉了起來。


    好像不管遇到什麽樣的問題,都會被他以一種極其輕鬆的方式解決掉,陸晚咬緊牙關將他拉出浴缸,說:“可以了啊,還是真的想要感冒是不是?”


    “那倒沒有。”風寧笑容更甚,將他的手拉到自己全身最脆弱此刻也燙的有些灼人的下.身,說:“你把我伺候高興了我就原諒你今晚的行為。”


    “所以還是我的錯了?”


    “當然是你的錯。”


    見陸晚一臉哭笑不得的表情,風寧又湊過去將他吻住。


    與風寧跌跌撞撞一路吻著走向臥室的時候,陸晚突然明白,風寧身上的藥效一定還沒消失,否則他不會這般大膽並且風情。


    在此之前,陸晚一直不知道□是一種怎樣的存在,隻是在那晚風寧被他做哭了以後,他開始對這種之前他十分抗拒的東西產生了一定的好感。


    第二天早晨,風寧在一陣昏眩並口幹舌燥中醒來,正準備叫陸晚為他倒水,他就感覺到身體傳來的一種類似撕裂般的痛楚。


    昨晚的記憶有些混亂,至於他自己做過些什麽,他卻記得異常清楚,看著身邊依舊熟睡的陸晚,風寧幾乎沒忍住抬腳給他一下。


    色令智昏,一點也不考慮他的情況和處境。


    想起一晚上沒聯係過的喬叔以及喬萬裏,風寧連忙起身給他們打去電話。


    手機裏很多的未接來電並短信,除去喬家主宅的,還有馮儒庒和溫伯良的,看著這兩個人的名字,風寧冷笑,隨即打電話去給喬叔解釋。


    無外乎喝得太醉沒辦法回家,在同喬叔保證自己沒事並馬上回家後,風寧才終於掛斷電話。


    “要走了?”


    聽見陸晚問他,風寧點頭,而後撿起地上的衣服走去浴室。


    身上還是痛的厲害,風寧回頭狠瞪了一眼陸晚,眼見他貌似什麽都沒察覺般的笑容,風寧咬緊牙齒,說:“陸晚,再有下次,小心我拿剪刀剪了你那裏!”


    “昨晚是你一直說你想要的。”


    矜持的人耍起賤來那才叫真絕色,聽見手機鈴聲不間斷的響起,風寧隻得走回來,見來電顯示上溫伯良的名字,他冷笑,說:“什麽事?”


    “你在哪裏?”


    溫伯良的聲音聽起來惱怒非常,風寧有些疑惑的握緊手機,說:“發生了什麽事?”


    “我有事問你,風寧,告訴我你的地址,我需要馬上見到你。”


    溫伯良的聲音含著迫切的意味,風寧覺得他反常的太過厲害,還是告訴了他自己的地址。


    二十分鍾後,溫伯良駕著他那部異常拉風的跑車停在風寧的麵前。


    “上車。”


    “什麽事?”


    剛在車內坐定,風寧就不由自主的問了一句。


    溫伯良看起來很生氣,等到風寧覺得他快把那個方向盤捏碎了,才側頭說:“昨晚的事你知不知情?”


    “到底什麽事?!”


    聽出風寧語氣中的憤怒和不耐,溫伯良冷笑,說:“馮儒庒下藥的事。”


    “這事說起來很光榮?還是你覺得我應該拿個招牌上麵寫著我被馮儒庒下藥幾個字然後滿大街遊蕩?”


    “你被他下藥了?”


    “廢話!”說到這裏,風寧漸漸回過神,說:“怎麽,你。。。。”


    “下車。”


    聽出溫伯良語氣中的冷峻,風寧沒什麽表情的下車。


    隻等溫伯良那部跑車開足馬力呼嘯而去,他的臉上才浮現出一個略顯怪異的笑容。


    一直以來,他就覺得馮儒庒就是個變態,但他沒想到馮儒庒連溫伯良這樣的人都敢動。


    想到溫伯良臉上的表情,風寧的笑容漸漸放大,最終,他還是忍不住大笑出聲,直到旁邊的路人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向他,他才稍微收斂了一點。


    傳說中的狗咬狗,看來就是這麽一回事了。


    那天他心情很好的回到家中,就連喬叔有些擔心的問到他無數的問題時,他都耐心很好的一一作答了。


    原本他以為溫伯良會狠狠整治馮儒庒一番,但他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麽嚴重的地步。


    幾天後,陸晚打電話告訴他馮儒庒死了。


    馮儒庒一直有與人在深夜的京都街頭飆車的習慣,根據警方調查的結果,馮儒庒改裝的跑車刹車出現問題,途徑京都東郊的一座立交橋時,他就開著他最喜歡的跑車撞破立交橋上的護欄直直的栽了下去。


    跑車摔成一堆廢鐵,而馮儒庒,他的屍體也因此變成了一灘肉泥。


    想起那晚馮儒庒同自己說過的話,風寧掛斷電話,心裏也有片刻悵然的感覺。


    深刻的自我厭惡以及對他母親的愧疚,風寧想,馮儒庒大概很早以前就想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對不起。。。錯字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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