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駕駕……”


    快馬急奔。錢還有他的那個長隨順兩人各騎一匹大洋馬飛的奔馳在前往山東的官道上。


    “爺慢兒成不我的屁股都快成兩瓣兒了!”順伏在鞍上一邊使勁的抓著馬韁一邊朝著仍然在抽打著馬匹的錢灃叫道。


    “你的屁股本來就是兩瓣兒!”錢灃回過頭看了順一眼也不在意:“你要是真受不住就自己放慢兒算了。反正今晚之前咱們一定要趕到河間!”


    “河間?那可是得快四百裏了!有那麽急嗎?”順大聲叫道。


    “哼怎麽不急?和珅在後麵轉眼就到咱們要是不趕快兒到時候山東的事情就不知道得有多麻煩。你明白嗎?”錢灃道。


    “就你怕!劉老大人不是在後麵看著和珅的嗎?他跑不了那麽快!咱們就算慢兒也得比他們早上好幾天呢!”順又大聲叫道。


    “早一天到咱們就省一天的事兒。你子少給我羅嗦!還不快兒不然我可不等你了!……駕!”


    又是一揚手把馬鞭抽了下去於是錢灃的度又快了一些。


    “爺您慢兒我是真的腚疼再快就騎不住了!”順又在後麵大叫道。


    “那就跑快兒等到了前麵有人煙的地方咱就休息一會兒!”錢頭也不回隻是繼續抽著馬鞭子。


    “唉呀我的爺!你就不能輕兒?這馬可是咱們借傅家的。你給人抽傷了。到時可讓我怎麽還回去啊?”順在後麵心疼地直叫可是看到錢灃不管不顧地直往前。他也隻好跟著使勁地抽起馬鞭來。


    ……


    何貴本以為自己這次能跟著到山東看一出好戲。可是他沒想到這出戲還沒出北京就已經開演了。


    劉羅鍋不愧被人傳誦了許多年的雖有些言過其實可也確實算得上是老謀深算。打一開始就先算計了和珅一道!


    這老家夥先要輕騎簡從那樣能快些趕到山東展開調查還能讓山東巡撫國泰一班人來不及消滅證據這樣就能快些結案。結果引得和珅不得不離開“大部隊”隻是帶上了劉全然後叫了一輛馬車。打算跟這老家夥同行免得老家夥背著自己搞什麽妖蛾子。可是和珅光顧去看著劉墉卻忘了還有一個錢灃。


    劉墉帶著管家劉安。也是趕的馬車可是。錢卻跟那順牽了兩匹馬來。等到大家聚齊了然後就當著兩位欽差大臣地麵借口自己的馬快要先行一步好為兩位欽差大臣打個前站也就是早兒趕到山東展開先期調查!和珅雖然意識到了不妙可是有劉墉在旁邊幫腔他也不能阻止人家走路。畢竟快些查清山東弊案也是乾隆的意思。他就是再不樂意也不能明著反對!結果一時鬆口錢灃就跟順騎著從福康安家借來的兩匹大洋馬先跑了。而和珅因為遠離了大部隊身邊又隻有劉全一個也沒法派人去傳遞消息再加上有劉墉在一邊兒看著就算他能傳出消息去恐怕也是一兩天之後的事情了。那時候以錢灃兩匹大洋馬的腳力恐怕也差不多該到山東了。而身為欽差地下轄人員在正使也就是和珅跟劉墉這兩人還沒有到的時候錢灃的權力是顯而易見的就算動不得國泰、於易簡這種高官其他的那些涉案官員還不是一捏一個準兒?隻要先找到了證據到時候和珅就是有再大的本事也隻有望而興歎。


    所以無奈之下也顧不得何貴的馬差了不止一籌和珅非要他跟著錢兩人一起“先行一步”!而何貴無奈之下也隻有應命。然後騎馬還沒跑到三十裏錢灃就找了個借口帶著順先躥了讓他一個人在後麵吃灰!


    “姥姥老子幹嗎非得買匹馬呢?既浪費錢又不討好!”


    何貴十分後悔。本來他是這麽打算的:夏天嘛太陽太烈雖然剛下了雨有那麽兒涼快可這種天氣也就能維持個一時半會兒。如果坐馬車等太陽出來一曬車篷裏麵不通氣兒就跟蒸籠差不多(跟住帳蓬一樣)那罪可就遭大了。所以他寧可騎馬雖然曬兒可至少不會太悶而且還能看兒風景。可沒料到這麽也居然會跟劉、錢灃兩人打算到一塊兒去然後又被和珅安排了那麽一


    製約地任務。


    “老馬哥呀老馬哥你你就不能跑快兒嗎?”


    伸手拍了拍馬頭何貴也不抽鞭子隻是任其奔跑。其實他的馬也不算差。雖然歲數有兒大差不多算是馬到中年但據馬販子當初也是屬於戰馬級別跑得賊快。雖然現在騎在這“賊”快的馬上他連那兩匹大洋馬的尾巴毛也看不到可是這馬確實跑得也不慢甚至比他當初從陝西騎過來地那些馬還要快那麽一。


    “跑吧跑吧我看你能跑到哪兒去。”


    想甩開老子哪有那麽容易?一絲笑容。


    ************


    “爺怎麽辦啊?這一頓就吃了咱好七八兩銀子啊!”


    一路緊趕慢趕天黑之前錢灃兩人終於到了河間府不過兩人沒有入城隻是在城外找了一間地車馬店住了下來。不過住下之後他們卻現他們隻顧著跑得快忽視了一個極為重要的問題:他們從福康安家借來的那兩匹大洋馬實在是太嬌氣了太挑食了幹草不吃青草也不吃除了:.:.是個大地兒:.:|兩匹大洋馬的食量也足夠讓人看得臉色白了。


    “這哪是馬呀?根本就是倆爺!”好不容易到城裏找到馬料拉回來喂完了回到客房天也已經黑了!順一副累死狗的模樣卻又顧不上喊累先仔佃檢查了一遍已經有些幹癟的錢袋又對錢灃道:“您看著辦吧!那倆臭馬一頓可吃了咱們差不多十天的口糧呢!”


    —


    “沒事兒。等明天咱們到了德州向衙門裏麵先借一兒就行了!”一路風塵太陽曬錢灃正在洗臉聞言隨口答道。


    “借一兒?既然能借您幹嗎不現在就到河間府借呀非得到了山東再借?哼……有不要錢的驛站不住還非得住客棧!”順嘟囓著明顯有些不滿。


    “你個兔崽子懂什麽?河間離山東已經不遠了要是國泰派有眼線在這兒到府衙借錢還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錢灃微笑著輕斥道。


    “就您精明。”順不服地一撇嘴往外間床上一躺:“反正我是累得不行了屁股疼得開花似的明天要是還這麽趕那您就自己走吧!我可還沒娶媳婦兒呢還不想英年早逝!”


    “你……”麵對這撒賴似的子錢灃從鼻孔裏麵呼出兩股氣最後卻也隻有無奈似地苦笑了一聲算完。他確確實實是個清官所以身邊就隻有順這麽一個長隨雖然這子平時嘴皮子太能對他也不怎麽客氣甚至有時候還敢嘴可是這年頭想找個好兒的長隨不容易啊。尤其是他這種沒錢的官!而且順這孩子為人也不壞平時的那些也大多是為了他好正事兒從來不耽擱他就是想怪也怪不出口。


    “篤篤篤……”


    騎馬飛快趕了一路雖路上也沒少休息可又顛又累也是夠嗆。所以洗漱了一下錢就要休息。不過還沒等他熄燈一陣敲門聲卻響了起來。


    “誰啊?不知道爺要休息?亂敲什麽?”


    沒等錢灃話順就躺在床上吼了起來。這一天下來他比錢灃還累還難受自然脾氣就更差了。


    “順是吧!怎麽這麽大火氣啊?吃飯了沒?我這兒沒牛肉不過你吃不吃豬肉啊?”門外聲音傳來。


    “嗯?”


    聽到這聲音錢灃、順兩人同時從床上翻了起來。


    “是誰?”


    順試探著又問了一句。


    “嗬嗬這才分手不到一天就忘了?朋友的記性可不怎麽好啊!開門吧!開門就知道了!”門外的人明顯是在笑。


    ……


    “開門!”


    既然已經追上來了躲也是白躲。錢灃有些失望地歎了口氣示意順開門。


    “嗬嗬果然是兩位!唉呀你們光顧著自己跑得痛快可是把我害慘嘍!”


    門外何貴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放著一壺酒幾碟菜看到順出現之後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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