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墨謹記警察叔叔的教誨,從來不開快車,更何況,她這駕照,還是林誌逸托人才辦成了的,說白了就一水貨。


    還記得考駕照的那年暑假,賀子如悲戚的控訴:“一放暑假,為什麽你們都去學車了!以後我還怎麽過馬路!好害怕,好害怕!!!”


    收回思緒,她遠遠的就看到了林微白晃悠著前行的背影,放緩車速後,搖下車窗,車子以林微白前行相同的速度前行著,說:“上來不?”


    “那我可走了?”


    “真的不上來?”


    “……”


    不管池小墨怎麽搭訕,林微白就是不吱聲,池小墨心底和明鏡兒似的,雖然林微白沒有說話,但他先前的陰霾心情,估計已經被這一路的時間淨化的差不多了。


    “池小墨,你煩不煩?”林微白輕佻眼角。


    “你覺得我煩我自然就煩了,你不覺得我煩,那我肯定就不煩啊!”


    “你……”


    “我怎麽了?”


    林微白深吸一口氣,旋即換了衣服笑臉,桃花眼一閃一閃的:“你車都不停,我怎麽上車?”


    林微白上車後也沒說什麽,池小墨在他臉上甚至看不到絲毫傷感的情緒或者是表情。


    他,或許早已習慣了悲傷。


    池小墨抿著嘴想了很久,還是決定問他:“我覺得你還是應該重視一下剛才的問題。”


    林微白瞬間也變得正經異常,淡淡的回答:“她長得和謠謠有點像,那天晚上就誤事兒了。”


    “什麽時候的事情?”


    “兩個月前吧!公司和翔舞酒店的供酒合同到期了,訂立新合同時她在現場,我不確定她到底是我帶過去的人,還是翔舞酒店裏的人。我是喝醉後才看到她的,之後的事情,就自然不用我說了。”


    池小墨思忖了很久,轉頭對林微白說:“不管怎樣,先把她找出來。感覺她並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種女生。”


    速戰速決般的將車開到了翔舞酒店,問話這種事情,林微白肯定是做不來的。她找到了翔舞的負責任,借口自己在裏麵丟了東西,想查看一下兩個月的監控視頻,卻被果斷的拒絕了。


    最後無奈,夾著尾巴灰溜溜的上了車,撒氣的在林微白身上踹了一腳。


    “你還是男人麽?遇到困難了把你親妹妹拖出來擋風雨。”


    林微白笑嘻嘻的盯著池小墨,擠了擠眉眼:“我不是男人那女人能懷孕麽?”


    “……”


    池小墨吃癟,半天沒有緩過神來,隻差沒有氣到吹胡子瞪眼。在看到冷然從車上下來時,黯淡的眸子瞬時間閃爍著星光,滿滿的全是八卦的味道。


    他這麽晚來這幹嘛?


    冷然下車後紳士的駕駛座後麵的車門,裏麵出來一位白衣飄飄的女子,裙裾在夜風中飛揚,媚眼如絲,一顰一笑都是看點。


    池小墨呆在駕駛位上,那女的美則美,可最明顯是,她沒有左臂。


    “你認識他?”林微白看著前麵的冷然問道。


    她回過神,聳聳肩:“算是認識吧,他叫冷然,是主任醫生,我剛從婦產科出來,正式交由他接管,明麵上也算得上是半個老師。”


    路燈照進車窗,灑落在林微白狡黠的臉上,他越過池小墨,將頭伸出車窗,大聲喊道:“冷主任,池小墨找你有話說!”說完認認真真的坐在副駕駛位上。


    當時那女子唯一的右臂挽著冷然的手,兩人臉上盡是笑意,冷然聞聲回頭,正好和池小墨呆滯的視線來了個效果明顯的對衝。


    等池小墨明白什麽事之後,殺死林微白的衝動都有了,也隻能死踩油門,快速離開案發現場。


    “林微白,你tmd會死啊……”


    “啊……我要殺了你。”


    “……”


    池小墨將所有不滿的情緒全部由響亮的分貝發泄出來,精神幾乎崩潰。


    “你自己的爛攤子你自己收拾,勞資不管了……”


    “別啊!千萬別,你都不站在我這邊了,你還想讓我活著麽?”


    “你還知道緊張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輩子最怕的就是老師,更何況我還得罪他了。你還給我喊,喊你個毛線啊!”池小墨見林微白有了反應,火苗沒有半點變小的意思。


    “他也不算是老師啊,隻不是帶你的指導醫生而已。”


    “林微白,你得寸進尺啊!”


    最後碎碎念的回到家時,池菲和雲誌逸已經回家了,池小墨也不敢再說些什麽,隻能憋一肚子火跟自己生氣。


    將身體摔在沙發上,小步蹭到林誌逸身邊,委屈的撅著嘴,一副欲哭無淚的模樣。


    “誰欺負我們家寶貝了?”林誌逸放下手中的報紙,摸摸池小墨細碎的短發。


    她把嘴撅得愈發高了,伸手指著林微白:“還不是你寶貝兒子……”


    林微白沒吱聲,就著月色走到陽台上。池小墨不知道林微白在鬧哪一出,以為林微白生氣了,也跟著踏上了陽台。


    “哥,生氣了?”她小心翼翼的走到他身邊,伸手戳了戳他胳膊。


    林微白抬頭迷茫的看著滿天繁星:“沒有,我隻是想,很多年前,謠謠也是你這般歡脫。”


    池小墨聽著不是滋味,半晌後才緩緩道:“很多年前,你都是喚她夏謠姐的。”


    他像被電擊一樣,久久靠在欄杆上沒有說話,忽而又自嘲的揚起嘴角,微不可見的歎息聲響起,卻重重的砸在池小墨心底。


    直到晚飯做好,兩人之間都沒有任何一句話。


    飯桌上也是很沉默,電話鈴響起的時候池小墨像鬆了一口氣般,主動跑去接電話。


    “您好,請問您找誰?”在池小墨的印象中,家裏的電話,壓根就從來沒有她和林微白的。


    等了半天沒有聲音,疑惑的看了一下來電顯示,陌生號碼。


    搞什麽?打電話了不出聲?電話壞了還是腫麽了?


    “喂,再不說話我就掛電話了啊?”她池小墨從來就不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主。


    “你找我有事?是不是今天手術中有什麽問題要問的?”聲音冷冽清晰,池小墨須臾回過神來,眼睛睜得大大的,就像見到鬼一般。


    靠,冷然怎麽知道我家電話?


    “冷,冷,冷主任啊,那個,那個,我這個問題啊,對!就是今天手術的時候,我想起那個危重要控製降壓的病人,能不能讓左右肺隔離的雙腔氣管導管和封堵器,用動脈穿刺置管,控製降壓。然後中心靜脈導管置入為必要時快速補血、補液和輸入高濃度離子。”池小墨順著冷然給的問題,成功的給自己找了個台階。


    “能。”簡介明了的一個字。


    池小墨甜著嗓音道:“謝謝冷主任。”


    之後也便是冗長的沉默,池小墨醞釀了很久的話卻還是沒說出口,因為冷然已經在她之前掛斷了電話,半句話都沒說。


    她舉著聽筒聽著裏麵傳來的忙音,撇撇嘴抱怨道:“真心沒禮貌,在國外呆久了果然就失去了中國的味道,基本禮儀都不懂了。”


    剛掛斷電話,上麵顯示屏上就顯示了冷然發過來的短信:“看你沒出聲就掛斷了,把我號碼記著,有事直接問我,我最不喜歡公眾場合從別人口中嚷嚷出我的名字。”


    池小墨看完後忍不住翻了一個明亮的白眼,這算個什麽事啊?前半段關切,後半段算是警告嗎?


    雖然怨氣很重,卻還是用手機記下了冷然的電話號碼。


    然後噠噠的轉身,還未走遠,電話鈴聲再次響起,她瞄了一眼,還是冷然:“冷主任,還有什麽事情嗎?”


    “雷醫生剛給我打電話了,家裏有事要我頂班,雷醫生今天是p班。”


    池小墨遲疑的掃了一眼手表,為難的說:“可是,現在已經九點鍾了!”


    “有問題嗎?”


    冷然的聲音還是沒有一絲溫度,卻比平常要冷上一兩分,池小墨打了個哆嗦,憋了半天沒說話,最終還是妥協般唯唯諾諾的回答:“知道了,我馬上趕去醫院。”


    “爸媽,醫院有事,我要先回去了!”她蹲在玄關處換鞋,高聲喊道。


    池菲還在廚房刷碗,探出頭對林誌逸說:“都這麽晚了還要去?小墨越來越有醫生味道了,誌逸,你送一下小墨!”


    池小墨忙搖手,“還是不要了,我最怕你們倆送我了!等會兒十一點就下班了,我開車去,也不用你們接。”


    “路上小心!”


    “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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