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超斜著眼睛打量了一下池小墨,不管冷然說的是不是真的,怕是他真的得罪不起她,忙舔著臉攏上笑:“小墨的住處那肯定得找個好一點的地方了。”


    肖超話音未落,池小墨拉著冷然的衣袖就往先前分配的屋子走去,臉上陰晴不定,和陰霾的天空一般。


    她和冷然最親密的動作,也隻局限於牽手了。剛來義診時另外二十名醫務人員早因著山路難行結伴牽手了。可他們即便是這牽手,也是因為前些日子走山路她絆了下,他不放心才牽著的。


    “幹嘛要向他們低頭,看著就覺得惡心。”山路蜿蜒崎嶇,她背著重重的大背包走的有些吃力。


    “我沒有向他們低頭。”


    她轉過頭,不滿的盯著他的眼睛:“可你卻想把我一個人扔進狼窩裏。”


    他口中低低逸出淺笑:“哪裏來的狼窩?”


    “他們就是一群狼,一群白眼狼。”


    “其實肖超專業水平很高,對病人也沒得說,同事親戚也都相處的不錯,不然那些醫生護士也不會聽他的。平心而論,他算是一個很好的醫生。”


    她火冒三丈的甩掉牽著冷然的手,一股腦的往前衝:“我站出去為你抱不平,一個轉身你就為他說好話了。對,他很好!他要是好這次義診能處處針對我們嗎?我已經忍了好幾天了,還有兩個多月,要是話不攤開,不知道還要遭多少罪。”


    崎嶇的小路上有的地方是大石板堆砌而成的,而更多的卻是j□j的泥土,地球最真實的麵貌。山路兩旁長著茂盛的鬆樹,和闊葉白楊樹,一根根筆直的站立在那兒,枝繁葉茂,風過卷起片片落葉。


    烏雲層層襲來,他銜著唇角不明顯的笑意,兩步並一步上前重修抓住她的手,用纖長的之間將她如柔荑一般的手全部包裹在內。


    “同行嫉妒本就是常事,要是換了我,四十多歲才艱辛的爬到副主任醫生的位置,突然冒出個實力不如我卻是主任醫生級別的人,我也會嫉妒的。”他回答的中肯。


    她掙脫了兩下欲甩掉他的手,奈何力氣原本就不大,還被背包的重量分走了一半,哪裏還有多餘的力氣,隻能任由他牽著。


    肩上一輕,書包已然搭在了他肩膀上,她不穿高跟鞋時比他剛好矮了一個頭,一抬頭便看見他清晰的側臉,輪廓分明,隻是這幾日條件艱辛沒時間打理,下巴已然冒出了短短的胡渣。


    “還是我自己背著吧!”她心疼他,上前欲搶過他肩上的書包。


    他佯裝慍色:“我這麽點東西還是能拿得住的。”不由分說將背包換到她拿不到的另一邊。


    她數著石板的格數,一步一步的蹦躂著往前走,什麽條件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陪在你身邊的人,還有他給你的心情。


    屋子坐落於山腳一片鬆樹中,因天色漸晚,再加上烏雲密布,整個背景色偏綠。屋子很小,但成色很新,是竹屋,並不是如池小墨想象的那樣破敗,隻是有點小。


    因長久無人居住,屋子的門是虛掩著的,她剛想上前推門,卻被冷然拉在身後,道:“有什麽事情,也是我衝在前麵。”


    她站在原地盯著他的背影很久很久,前麵這個男子,無論是出於師生關係還是同事關係,在無形中給她豎了一道城牆,讓她免受驚擾,護她安穩。


    從她遇到冷然開始,所以的一切都偏離了軌跡,原本了無關係的兩個人就像相依無縫的齒輪,然後從那開始,兩人的軌跡便開始重合。


    而她希望,自此終年他都能陪在她身邊。


    屋內空無一物,連一樣給他們當作床的東西都沒有,半個小時的腳程才能到他們事先說好的義診點,這周圍也沒有其他農戶可以借個東西的。不過很幹淨,連浮灰都沒有。


    “老師,你不覺得我們就是宮鬥劇裏的主角麽?”她苦笑著調侃。


    他麵上謙和有度,不似初見的冰寒:“我看著怎麽像是惡毒的女配,不然怎麽會淪落至此。”


    “你看那些在劇中受苦了的,後麵都成功逆襲,先前享福了的人,後麵都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她仰頭得瑟的回答。


    屋子內的光線很暗,好在門外有很多廢棄了的斷木,像枕木一樣齊整,他們動手將這些斷木搬進屋內。不知道是因著池菲的關係還是肖超良心發現的原因,傍晚時分差人送來了棉被和食物。


    晚上十點鍾時電閃雷鳴,她將自己捂在被子裏還是忍不住的發抖,驚了一身薄汗。她天不怕地不怕,偏偏怕打雷這茬事。


    小時候怕打雷,那是還不知道這種現象叫‘雷’,一打雷就撲進池菲懷裏,奶聲奶氣的說:“媽媽,天上在打轟轟,小墨怕。”


    到她長這麽大,池菲還經常當作笑話說給別人聽。當然,她是以此為恥的。


    “池小墨……”冷然覺察出她的異常,隔著漆黑的夜,喚了她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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