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重新啟用了坐騎,卻還是和冷然一起手術,除了工作上的事情偶爾會有交談,基本上不會說話,值班室的人也是這樣,各自忙碌,都不說話。


    第二天是p班,她看了藍婷產檢的資料,孩子很好,上次從b超機看到了男性外□,也就是藍婷懷的是個男孩,還在糾結要不要告訴林微白。


    林微白八點多忙完工作後直接從公司到了醫院,池小墨拿著n多化驗結果到住院部樓下交給林微白。


    “哥哥,想不想知道是兒子還是女兒?”


    林微白一愣,眉頭都快擰成一股繩了,顯然比她還要糾結,而後才緩緩道:“算了吧!”


    林微白不聽,可是她很糾結啊,正想找個人來說一說,她忙誘哄道:“哥,還是告訴你吧!告訴你了還可以提前準備衣服什麽的對吧?”不說出來真的超級不舒服啊!


    他忽然捂住耳朵,大笑道:“我不要聽不要聽不要聽……”


    池小墨騰的一下跳到林微白背上,雙手箍住他脖子,將嘴湊到他耳邊,說:“是——是——”


    “池小墨,趕緊給我滾下來,說了不聽不聽就是不聽……啊……可是我也真的好想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


    “讓我來告訴你吧告訴你吧……”


    林微白一掌就落在她屁股上,正色道:“我雖然還是很想知道的,但我也要充分尊重他,這事也不要跟你嫂子提起。”


    她從林微白背上滑下來,扯了扯略微有些皺的白大褂,撇撇嘴:“真沒勁。”


    林微白摸摸她頭頂,也許是這荒涼的月色帶了份感傷,驀然感慨道:“都說時間是蒼狗,將所剩的光陰漸漸吞噬,也隻是一轉眼的瞬間,我家的小公主都這麽大了。”


    她撲倒林微白懷中,竟也被這氣氛憋紅了眼眶,不知不覺,林微白也都快當父親了,不再是那個不顧形象陪她一起瘋、一起野的少年郎了。


    “看我這嘴,莫名其妙的說著些。”


    她抬頭:“我是長大了,可我哥哥還是依舊這麽帥啊!還是那個十項全能我最最最引以為傲的哥哥。”


    林微白抱著她,輕輕說:“不管哥哥以後有多少個孩子,給這些孩子多少寵愛,就算有一天你七老八十皺紋橫生走不動路了,你還是我心中的小公主。”


    她一把推開林微白,啐了口唾沫,口是心非道:“真是肉麻,快回去吧!都這麽晚了,等會兒到家嫂子都睡了。”


    “嗯。”林微白點頭拎著袋子上車了。


    本來因為和冷然鬧僵的關係傷心,林微白的這一番話就像笤帚,掃走了她所有的陰霾。


    她高興的哼著小曲兒下了電梯,從護士站往值班室走去,外麵星光山閃爍,和她此時的心情一樣。雖然她喜歡冷然的那半顆心此時還潸潸的留著淚,卻不影響親情那部分。


    她愛他,可他卻不是她生命的全部,她的世界裏少了他太陽照常能夠東升西沉,隻是少了份快樂,多了份憂愁。


    腳步有些飄,這幾天難得心情好點。剛過護士站沒多久就聽到葛梅冷嘲熱諷道:“人林微白都是有老婆也快有孩子的人了,那些個不要臉的還纏著他是要當小三的節奏麽?”


    池小墨腳步一滯,知道葛梅是說的她,懶得搭理,繼續往前走。


    “別裝得一副清高的樣子,在醫院纏著冷醫生,背地裏做小三,敢做還不敢當麽?”


    她繼續走,權當被狗咬了,完全不理會。


    “池小墨,你他媽是耳聾了還是怎麽了?老子說的就是你,讓大家都看看你到底是什麽貨色。怎麽了?不敢和我對質了?”她下去拿藥的時恰好看到池小墨趴在林微白背上,兩人還一副有說有笑的樣子。


    她嫉妒到快瘋了,林微白!林微白!那是她覬覦很久的人,卻在毫無預兆下娶了藍婷。


    這些她都能忍,畢竟藍婷背景在那兒,她不敢惹,可憑什麽池小墨這賤貨也能跟林微白沾邊?


    池小墨麵無表情的回頭,周邊全是看熱鬧的病人和醫護人員,眉頭一挑,朗聲說:“我有什麽不敢跟你對質的?身正不怕影子斜!”


    葛梅尖聲道:“好啊,那你說你剛才下去和誰摟摟抱抱了?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林微白!白墨集團林微白!六月份轟動全市的婚禮,誰不知道他結婚了。還有前段時間我可是親眼看見你接他銀行卡了的!”


    她蹙眉,沒想到林微白那天給她送衣服的時候被葛梅看到了。她也沒什麽可說的,隻丟下句:“和你想的不是一樣的!”


    說罷調轉方向往科室走去,等會兒她還有個手術,沒空搭理這人,在婦產科時就常針對她,不過那個時候有賀子如,葛梅說她一句不是,賀子如就必定三倍還回去。


    “池小墨,你這是有娘養,沒娘教!不知道是怎樣的騷娘們養出了你這樣下賤的女兒。”


    她回頭火冒三丈,她可以容許別人侮辱她,可池菲就不行。她可以和林微白埋怨池菲的不是,卻不允許別人對池菲有任何褻瀆。


    她疾步走到葛梅麵前,冷著眼問:“有種你把剛才說過的話再說一遍?”


    葛梅失笑:“這有什麽不敢說的,不知道是怎樣的騷娘們養出了你這樣下賤的……”


    “啪……”她抬手一巴掌利索的打在葛梅臉上,都能感覺到手掌心傳來的溫度,該死,力的作用是相互的,真應該拿病曆夾打。


    葛梅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盯著她毫無表情的臉,嘴裏都可以塞進去一個雞蛋了。


    回過神後抬手準備還回去,池小墨眼疾手快,忙用左手擋下葛梅揮過來的手,抬起右手想都不想就是一巴掌再次掄在葛梅的左臉上。


    然後她隻知道頭發被揪住了,她抬腳一陣亂踢,女人打架的場麵見過嗎?手腳口,各種能用的全部用上了,各種凶殘。


    “來人啊!打架了……打架了……”


    護士站一片狼藉,連上麵的電腦都毀掉了好幾台。


    她是被李錦和潘雪架走的,臨走時騰空一腳狠狠的踹在了葛梅肚子上。她坐在護士站前麵的椅子上冷眼盯著隔了五米對麵鬼哭狼嚎的葛梅,真想上去吐口唾沫。


    敢挑釁被打了還好意思哭?


    她白大褂前麵的扣子已經全部被扯開了,成了電視劇裏常見的醫生們都不扣扣子的狀態,上麵全是黑印子,穿著的白襯衫上手工串上去的小狗形狀的珍珠也已經脫落的差不多了。


    頭皮疼得厲害,好在葛梅還沒打到臉上,左便鎖骨出有四道抓痕,還滲著鮮血的血,左臂被毛線抓傷的地方留了葛梅清晰的牙印。


    她落下去的拳頭和指甲全部落在了葛梅臉上,絕對沒討好。她雖談沒有幾兩肉,可小時候和林微白一起天天瘋,力氣也還是有的,而且在林宅時會被逼著健身。


    潘雪和嶽豔找來消毒工具幫她鎖骨處的傷口消毒,葛梅那邊護士長也在處理傷口。


    “怎麽就打起來了?”潘雪皺眉問。


    她撇撇嘴:“能怎麽樣,她先罵我的,後來還罵我媽,忍不住就打了。”


    嶽豔幫她清理牙印,憤恨道:“你應該下手再狠點,你這牙印沒個三個月還真消不掉,平常還仗著自己是葛氏藥業的大小姐橫行醫院,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收拾她,隻管替我們出氣。”


    十分鍾不到一個西裝筆挺的中年男人就站在了葛梅麵前,在看到葛梅傷勢之後大發雷霆,要不是李錦趙亮死命攔著,估計她得被打的半死。


    “把你爸媽叫過來,你把我女兒打成這樣你就想這樣了了?不可能!”


    她都不知道自己怎麽會如此平靜,平靜到明明渾身都疼到每個細胞都在叫囂,卻仍然能靜坐在椅子上仿佛事不關己般冷眼看著葛梅和她爸爸。


    葛梅爸爸見她一聲不吭,忙掏出手機給主任打電話:“我女兒被你們院裏的醫生打破相了,你趕緊來給我處理。”


    “我不管,反正要把她爸媽給弄過來。”


    “現在,馬上!”


    池小墨對此等行徑嗤之以鼻,還請家長,以為是小學嗎?她已經是成年人了。


    即使臨近p班下班時間,可周圍看熱鬧的人卻越來越多了,醫護人員、病人及病人家屬都有。


    葛梅爸爸的謾罵聲一陣接一陣襲來,她掏掏耳朵權當沒聽到。這種謾罵聲持續了一刻鍾後她再也忍不住了,站起來,脫了白大褂搭在手上,對李錦說:“李師兄等會幫我上一台手術吧,我就先回去了。”


    葛梅爸爸聽後用震天雷班的聲音吼道:“你想這麽容易就走,沒門……”


    她猛的吼回去:“鬧夠沒有,是你女兒沒事找事的,我打她活該,我還嫌我剛才下手輕了。”李錦和趙亮見勢忙架著她往後托。


    葛梅尖聲叫:“我有說錯嗎?你他媽就是一狐狸精,你們家就是狐狸窩……”


    尖叫聲掩蓋了高跟鞋和皮鞋的聲音,待聲音剛落,池菲站在護士站前,臉上麵無表情:“誰說我家是狐狸窩的?”


    池菲話音剛落,原本嘈雜的麻醉科護士站頓時鴉雀無聲,她身後站著滿臉怒色的林微白,徑直走到池小墨麵前。


    柔聲道:“乖,是不是很疼?”


    她猛的搖頭想讓林微白安心,轉頭呆呆的盯著池菲依舊無懈可擊的精致妝容,眼眶一酸,竟然想哭了。


    池菲忽地柔聲問:“哪裏受傷了?”


    李錦趙亮忙鬆開她,她搖搖頭,低聲道:“沒什麽大傷。”女生打架,即使再凶殘也不會有什麽大傷。


    林微白冷眼掃了葛梅,伸手揉了揉池小墨淩亂額頭發。


    嶽豔指著林微白激動的拉著趙亮白大褂的衣袖,語無倫次道:“哇……是……真的是他……林微白……”


    看八卦的人立刻將脖子耳朵拉得老長,就等下一步事情的發展了。


    池菲回頭,冷聲道:“葛剛,我不想影響白墨集團和葛氏藥業的貿易往來,但今天的事情,還希望你能給我女兒一個說法。”


    葛剛震驚萬分,嘴唇都開始哆嗦了:“林夫人,我……我不知道……她是您的女兒……她……她不是姓池嗎?”


    池菲忽地綻開笑容,宛若一朵美豔的罌粟花:“對,她確實不姓林,可她是跟著我姓池,她是林誌逸一心攏起手指小心對待都不夠的掌上明珠。你覺得這件事要是被他知道了……”


    葛剛忙不迭認錯:“林夫人,這件事還望您幫忙,對不起,真的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池菲道:“我當年讓她跟我姓,就是為了不摻和白墨集團的決定,也沒想過要她接我的衣缽走官路。讓她學醫不過是想讓她安安穩穩的度過這一生,你隻有這一獨女,想必你也沒有讓你女兒長遠從醫的打算。我也不想為難你,讓你女兒辭了這份工作吧!”


    葛梅麵無血色的盯著池菲,高聲道:“怎麽可能……”


    林微白銜著嘴角禮貌的微笑對李錦等人鞠躬,謙和有度:“謝謝你們剛才對小墨的幫助。”


    嶽豔咬著手指盯著林微白,這真的是當年的風雲學長嗎?真的是嗎?緩過神來後忙擺手:“不客氣不客氣……”


    林微白伸手攬過池小墨的肩,聲音如隆冬裏的風,刀子似的刮在臉上:“你自己看著辦。”末了對池菲道,“媽,我們先回去。”


    池菲不放心,把她拖到門診做了個全身檢查才回去。


    回林宅的路上,她撲倒池菲懷裏哭得昏天暗地,池菲難得細聲軟語的安慰她:“沒事沒事,不就是打了一架麽?哭的跟我死了一樣。”


    冷然那段時間沒有手術她比誰都清楚,事情鬧得那麽大他不可能沒聽見,可他卻一直呆在值班室裏沒有出來。她傷心不是因為她渾身都是傷,而是懊惱她此刻和冷然之間的關係。


    她甚至都會想,倘若她不曾將她喜歡他的事情挑明,她隻是他最獨特的學生,和以前一樣該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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