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辛心裏頭對自己點頭,怪不得她跟孟姍姍隻能是熟人而做不成朋友,兩人的人生觀分歧也太大了。穆辛從來不覺得自己可憐,哪怕是她最困窘最難過的日子,因為溫洛一直一直都在保護她、支持她、愛她。穆辛覺得她一輩子最大的幸福就是得到這個男人並且最終合法地成為這個男人的妻子。難道還有比受法律保護的愛情更神聖更讓人覺得心安的嗎?


    可是孟姍姍完全打敗了她的道德底線,為了給家人一個交代、為了大家看到一個體麵便去結婚,那對自己、對家人也太不負責任了吧?即便是姍姍的家人非常急迫地想要她嫁人,也絕不可能是因為討厭她想把她趕出家門,穆辛相信,姍姍的家人是為了看到姍姍幸福才會著急讓她找個好人家,然後看著他們慢慢地交往,有深厚地感情,然後水到渠成地結婚。


    可是姍姍這丫頭,也太獨了,竟然將婚姻當做一塊布,不過是為了給別人看一眼罷了,對於她自己來說,這塊布用完就可以收起來,什麽時候有人要圍觀了再拿出來鋪展開來就ok。


    於四卻完全不這麽想,他高興啊,總算碰到個正常人說正常話了。家裏頭老頭哭、老哥罵,仿佛他不結婚就是千古罪人一般。可結婚是什麽東東?能吃嗎?他得有多蠢才找個老媽子天天看著自己?他於連有家產有地位有本事,又不是長子不需要承擔家業不需要傳宗接代,他何苦非得討個婚姻把自己囚禁在牢籠裏?


    姍姍這孩子太靠譜了!於四心裏頭高興,親自給她倒了一杯紅酒,“姍姍,真是巾幗不讓須眉。你比起太多女人好多了,她們想不明白的事兒你都想明白了。男人什麽的,不如一條狗靠得住;愛情什麽的,比不上女人的處、女膜手術;婚姻什麽的,完全是偷吃忘了擦嘴才不得不用的一塊遮羞布。我就不明白,又不是搞出人命來了,誰那麽無聊非得去結婚啊?這得多愚蠢啊?來來來,咱們倆幹一杯。”


    蘇溫洛看著於四旁若無人地亂噴,挑著眉毛咳了兩聲,“咳咳,於四,我剛剛搞出人命來,怎麽著,跟我這麽蠢的人同桌吃飯你一定不自在吧?”


    於四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他又給蘇溫洛倒了一杯酒,“嘿嘿,把洛哥給忘了,你是我大媒人,誰都蠢,你和我嫂子也不蠢啊。嫂子有孕不能喝,你隨便喝一口。你不知道,我這幾天正愁著呢,你就幫了我大忙了。我身邊兒也不是沒有小姑娘能結婚的,可她們不是圖著我的錢、就是圖著我的人,真跟她們結婚了,一天在我耳邊跟個蒼蠅似的嗡嗡叫有什麽意思?姍姍就不一樣,她父母一個從政一個從商,壓根兒不需要從我身上圖謀什麽,她又不是為了愛情才找我的,咱倆那叫天造地設的一對兒。是吧,姍姍?”


    姍姍優雅地搖晃著手中的水晶杯,溫婉地一笑,“於連你可說錯了,我怎麽就不圖謀你了。我嫁給你,說出去多有麵子?滿京城的名媛都搞不定的男人最後拴在我手上了,絕對滿足我的虛榮心。”


    “對對對,”於四更顯得興奮,一口喝幹了紅酒,接著說道,“可不嘛。我老哥昨天還說就算我拎個小明星領證他都能點頭了。這不純是瞧不起我嗎?我非得找個部長家的千金結婚,讓他們看看,我於連能迷倒京城各個層麵的女性。然後結婚之後你又不管著我,他們看到我還可以繼續風流,說不定怎麽羨慕嫉妒恨呢。”


    穆辛看看這個、又轉頭看看那個,得,這兩個人是一國的,可太毀她三觀了,“溫洛,讓他們自個兒聊著,咱倆回家吧。”


    “哎呀,嫂子你可真是善解人意,”於四馬上起身做出恭送的模樣,“你幫我這麽大個忙,以後兒子生出來之後認我當幹爹,我送他一套別墅。”


    “起開,”蘇溫洛扶著辛辛起身離了座位,橫了於四一眼,“我老婆孩子我自己會養,不許送價值昂貴的禮物。好了好了,你們繼續好好聊,我和辛辛先回去了。”


    兩個人出了門便打車回家。


    等到穆辛周一上班的時候再看到姍姍,便一眼看到她手指上多了一顆明晃晃的鑽石。姍姍很自然地跟她打聲招呼說了“多謝”。穆辛也就問了一聲好,兩人擦肩而過。


    上午的課終於上完,穆辛收拾東西就打算離開教室,可沒想到階梯教室裏十幾個漂亮的女孩子將她團團圍住。其中一個頭發最長的女生甜甜地開口:“穆老師,你看了這幾天的新聞吧?”


    穆辛愣愣地搖頭,她不愛看新聞,高考之後就沒看過。


    長發女生撅了撅嘴,用撒嬌的語氣行教訓的實質,“穆老師為人師表,怎麽可以不看新聞?穆老師難道不是黨員嗎?竟然不關心國家大事。這樣可不行。”


    穆辛能說什麽,她隻得對著女生笑了笑,作勢要走人。


    可女孩子們把她圍到正中並不讓道,長發女生更是抓住她的手臂搖晃著開口:“穆老師就是不看新聞也該知道有所學校的校長對小孩子犯下的罪行吧?有許多民間有愛心的人都舉著牌子,上麵寫道:校長,開房找我,放過那些小學生吧。喏,就是這樣的,我們也製作了一份。”


    女生說著,就把一張粉紅色硬紙板舉了起來,上麵明晃晃就是這幾個字。穆辛看了都覺得眼暈,這也許可以表達心裏頭的憤恨,但是對小孩子們這能有所幫助嗎?


    長發女生看出穆辛的不讚同,眼神裏迸射出委屈,她嬌柔地開口:“穆老師,你可是老師,難道不應該對不公正的事情做出反抗嗎?難道你就冷血地看著小學生們受到欺辱嗎?”


    “請問,”穆辛並不覺得自己有義務被長發女生教訓,連忙打斷了她的話,“你究竟想要說什麽?你已經占用我五分鍾了,可我完全沒理解你的意思。”


    長發女生一下子眼睛就紅了,可周圍另外的幾個女生卻並不勸解,隻是有些歉意地看向穆辛。穆辛這下子理解了,眼前的這個長發女生大概是她們一個小團體的核心,是一群女生裏的公主,是一群女生不得不跟隨的人,哪怕她們並不完全理解公主的想法。


    長發女生吸了吸鼻子,眨了眨眼睛,喃喃地開口:“好吧,穆老師也許並不是我以為的愛心人士。那我就直說了,我隻是覺得舉這樣的牌子會令很多人反省,令更多的人關注。所以應該由美女舉牌,雖然她們都說我很漂亮,可是我覺得還是穆老師最美了,一會兒你去舉牌吧。”


    這命令下的真是理所應當,可穆辛也不是人人都可以用愛的名義利用的。她對長發女生露出一個沒有笑意的笑容,朗聲說道:“這位同學,我懷孕了。你是想讓一個孕婦流產嗎?”


    穆辛本可以更和諧地處理這個問題,可是周圍聚攏的人越來越多,這也許不是針對她的陰謀,可穆辛沒忘記還有個變態時不時會來折磨他們夫妻一場。若是此刻她不這樣威脅別人,很可能最後被威脅的就是她,她的孩子如今在她肚子裏還沒滿一個月。


    教室裏留下看熱鬧的人都愣住了,打量了穆辛和眾位女生一眼,特別是幾個頗具正義感的男生就仗義執言說了幾句。這下子長發女生隻能哭著道歉跑掉了。穆辛緩緩地呼出一口氣,她有些脫力地重新坐在椅子上,給溫洛打了個電話,隻簡單地說身體不舒服讓他到學校來接。


    正好也快到午休的時間,蘇溫洛跟於四說了一聲,便開著大華的車到了穆辛的學校。他在階梯教室看到了孤零零坐在講桌旁邊的穆辛,半蹲在她麵前,問道:“辛辛,你怎麽了?”


    穆辛哇地一聲哭了出來,摟著他肩膀哽咽道:“一定是陸放派來的,怎麽就這麽巧,我才剛剛確定懷孕,他就派人來。”


    “怎麽了?怎麽了?”蘇溫洛激得不行,一個勁兒地追問。


    穆辛斷斷續續將剛剛發生的事兒說了一遍,然後說道:“我本以為不過是學生的一個小主意,很可能還是出自好心。可她們走的時候我突然就頭皮發涼,我們是用過幸運符的,我猜一定是有事要發生。我不敢走,隻能給你打電話讓你來接我。”


    蘇溫洛完全重視起來,上輩子也是穆辛剛剛確認懷孕,他就被捅死了,那男人的爆發點也許就是穆辛的胎兒。那是個真正的變態!


    蘇溫洛攙扶著穆辛走到他泊車的位置,然後,就如同辛辛剛剛形容的那樣,蘇溫洛突然頭皮一陣發涼,他一步步靠近大華借給他的那輛路虎,每走近一步,頭皮就越發冰涼。蘇溫洛不敢再上前,甚至扶著穆辛一直退後,扶著她離了老遠站在路邊一處能看見路虎的位置上。


    蘇溫洛問著腦中的位麵交易器:【車裏頭有什麽?】


    【炸藥,手工製作的,定位在離合器下麵。】


    【這是謀殺!】


    位麵交易器卻略帶興奮急促地表達:【那個男人是親自動手的!我剛剛竊取了沿街所有的錄像已經拷貝了一份,能不能作為證據?】


    【沒用,】蘇溫洛冷冷地應道,【我若是狀告他,甚至不需要走到取證那一步事情就了結了。不過那錄像給我,也許我可以找於四或者大華來幫忙。我一個小人物拿出這種東西隻會讓人更迅猛地滅掉我,若是於四拿出這樣東西,也許陸家就該給一份答複了。對了,這車是大華的,不知道華家是不是在意大華的安危呢。】


    作者有話要說:給篇留言唄,我已經有四章木有看到一篇留言了……╮(╯▽╰)╭果然是人品問題咩,可我最近已經不常潛水總給別人送花了,我要回報啊,送給我一些花吧~~~~


    還有姍姍啊,跟大家說過不要討厭她咩~~~我蠻喜歡她的性格的~~~她很堅定地在走自己的路,又沒有傷害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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