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怎麽死的?”


    “我不是告訴你們,不準殺他的嘛?”


    族人有些支支吾吾,“東君,是,是被赤夷犲打死的。”


    王阿貴臉色立刻就像蒙了一層霜。自己剛才已經說過了,不準殺那個有莘氏的人,這人王阿貴留著還有大用,可轉眼間,他就被打死了。這算什麽?公然違抗自己的命令?


    要是以後所有人都像赤夷犲這樣對自己的命令陽奉陰違那這個大統領當下去又有什麽意思。


    “讓赤夷犲過來見我,不,我去見他。”王阿貴說著,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巫祝,這,這可怎麽辦啊?”族人看向老巫祝,不知所措。


    老巫祝就像一根木頭一樣,什麽也沒聽到,“讓東君去處理好了,不管有什麽結果,不用通報我。”


    等到王阿貴見到那有莘氏的族人的時候,一股無名之火不由的“騰”的一下冒了出來。


    那人身上已全部是鞭痕,鞭痕外還在隱隱的往外溢著血。兩個眼睛都腫成了熊貓,整個身子蜷在一起。眼睛,鼻子,嘴巴,耳朵,全在滴血。兩隻手均已反關節的樣子彎曲著,顯然已被折斷,簡直慘不忍睹。


    赤夷犲要是給他個痛快,那王阿貴心裏還能給赤夷犲找個理由,可是看眼前這情況,赤夷犲完全是將他虐殺至死,手段殘忍至極,再加上又公然違抗自己的命令。


    立刻有人通知了赤夷犲說東君來了。


    “這人是你殺的麽?”


    “是。”赤夷犲沉默不語。


    “我剛才說不準殺他,不知道你聽沒聽到?”


    “聽到了。”


    “可是你卻殺了他。”


    “我沒準備殺他的,隻是想出出氣,沒想到……”赤夷犲開始辯解。


    “沒想到他卻死了,是吧?”王阿貴陰陽怪氣的道。


    “不就死了一個人嘛,有什麽大不了的,東君要是需要,我可以再為你去有莘氏抓一個來。”赤夷犲不以為然。


    王阿貴一齜牙,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笑說,“赤夷犲,你知道麽,我就喜歡你這樣有膽量,有勇氣的人。”


    赤夷犲見王阿貴沒有追究這件事的打算,一直提著的心也終於鬆了一口氣。王阿貴雖然就任大總統的時間不長,但是赤夷犲還是有些畏懼他的,王阿貴在他看來就像一個深淵一樣,不可捉摸,也無法感知。


    所以說,未知的東西才最讓人感到恐懼。


    “東君過獎了,要是東君需要有莘氏的人,我可以……”


    “嘭”的一聲。


    王阿貴一拳打在赤夷犲的鼻子上,頓時鼻血像決堤的洪水般撒了出來,濺了一地。


    “可以你麻痹啊!”


    “嘭!嘭!嘭!”


    又是三拳擊中了赤夷犲的肚子,赤夷犲被打的彎下腰去,半晌都直不起身子來。


    王阿貴的身體素質雖然說不上很強,但是在進入黎明前也算是不錯的了,胸肌,腹肌,雞丶雞,那是要什麽有什麽的。


    後來經過黎明的強化,身體各項屬性均得到大幅度增強。我來打個比方,就現在全副武裝的赤夷休,也不是王阿貴赤手空拳的對手。


    王阿貴屬於那種喜歡用腦子解決問題的人,咱們都是新中國當代社會主義小青年,有什麽事情不能好好說呢?實在不行也可以坐下來心平氣和的互相砍幾刀嘛,為什麽非要動手呢。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刀子一抽出,血噗噗!這種場景實在是迷人。


    可是赤夷犲這回確實把王阿貴惹火了。自己明明已經三令五申說了不準殺他。


    不準殺他,不準殺他,不準殺。重要的事情已經講了三遍了。


    可是赤夷犲還是殺了他。


    人是有模仿習慣的,這是與生俱來的功能,有了第一個赤夷犲,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如果今天這事不好好解決,那麽以後自己這大統領也不用當了。


    趁早去北上廣搬磚吧,一個月還能掙些錢。


    赤夷犲捂著肚子痛苦的站了起來,臉上肌肉都扭曲到了一起,不可置信的道,“東……君,你……你……”


    王阿貴又是一腿飛身而起,直接踹在赤夷犲臉上,“你什麽你,老子打你有意見嗎?”


    赤夷犲摔了個狗啃你,吃了一嘴泥巴,疼的臉眉毛都在抖動。“你……我跟你……拚了。”


    赤夷犲還沒爬起來,一直腳就直接踩在他的身上,無論赤夷犲怎麽掙紮,就是始終動彈不得,那不斷揮動的四肢使得赤夷犲看起來像一隻癟了腿的蛤蟆。


    “來人,給我把他綁起來,我要好好的跟他玩玩。”


    王阿貴喚來一名族人,那人正待綁人時,卻發現地上張牙舞爪的正式赤夷犲,當下便傻了眼。“東君,這,這是赤夷犲。”


    王阿貴一翻眼皮,“廢話,你管他是誰,我叫你綁起來你隻管綁起來就是。”


    族人被王阿貴的態度嚇了一跳,心道赤夷犲這也不知是怎麽了,得罪了東君,不綁吧,自己也要得罪東君,綁吧,得罪赤夷犲,反正兩邊肯定要得罪一邊。


    不管了,還是綁了吧,寧願得罪赤夷犲也不能得罪東君。


    “放開我,放開我,東君你個王八蛋,有本事你放開我,咱們一對一決鬥,下黑手算什麽本事。”赤夷犲還在不斷的掙紮。


    “別急,親愛的犲,馬上我就會好好和你親熱的。”


    王阿貴的語氣讓那族人忍不住打了個激靈,雞皮疙瘩頓時起了一地,連冷汗都快出來了,看來不得罪東君果然是個正確的選擇,連忙找了個理由退了出去。


    王阿貴挑起了赤夷犲的下巴,輕佻的說道,“你看起來好像不服我?”


    “原來並沒有不服,不過現在我不服,你這樣一個隻會偷雞摸狗不敢正麵麵對我赤夷犲的小人憑什麽當大統領,我呸。”


    “恩,說的不錯。你記住,我今天來找你跟你服不服我沒關係,你不服我,可以,隻要你能執行我的命令就行。可是之前,我已經說了不準殺他,你卻依然我行我素,你現在有一次機會,說出你的理由。”


    “我赤夷犲做事不需要理由。”赤夷犲的唾沫幾乎噴了王阿貴一臉。


    “很好,就喜歡你這樣的小夥伴,希望等下你還能這般嘴硬。”王阿貴帶上了門,一臉神秘莫測的微笑。


    赤夷犲不知怎麽的,不由得感覺到一股寒氣直衝腦門,“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少來嚇唬我?”


    “你嗎的,叫你嘴硬,”


    “彈你小雞丶雞。”


    “啊~~”


    “彈你小雞丶雞。”


    “啊~~”


    “彈你小雞丶雞。”


    “啊~~”


    九黎族內,沒人知道這一天發生了什麽事,很多年後,還會有人問起赤夷犲,東君究竟對他做了什麽,才使他的慘叫在傳遍了大半個九黎族並且整整持續了一下午。


    ……


    那邊,伯丕已經回到了東夷。


    赤夷休隻在遠處偷偷看著伯丕和伏下身子和一個人竊竊私語,看樣子應該是東夷的大酋長,說了片刻,大酋長似乎是極為憤怒,連臉上的橫肉都在不住的跳動。


    “給我把祛宋的母親帶上來。”


    不多時,兩名東夷人押著一個白發蒼蒼步履瞞珊的老婦人走了上來,一名東夷人在老婦人身上踹了一腳,老婦人立刻“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赤夷休知道,自己出手的時機到了。


    赤夷休貓著身子,匍匐著離東夷人的王帳更近一些,東夷人的注意力全放在那老婦人身上,全然沒有注意到赤夷休的靠近,然後,赤夷休怒吼一聲,卻似晴天炸了個霹靂。


    那兩個押著老婦人的東夷人嚇了一跳,還沒反應過來,赤夷休的流星錘已然到了身前。“嘭”的一聲,一陣清脆的撞擊聲,一名東夷人的腦袋頓時連腦漿都被打了出來。


    剩下那名東夷人驚的跳了起來,止不住的後退,顯然是被嚇到了。


    東夷大酋長見有人在自己眼皮底下打死了自己的族人,頓時怒不可遏,“來人,有刺客。”說著,一舉手中的木矛朝著赤夷休刺去。


    赤夷休背朝大酋長,來不及轉身,正心中一驚,卻發現後背隻是微微一震刺痛,再回頭看時,那木矛卻被金絲軟甲給卡住了,任憑大酋長再如何用力也無法前進絲毫。


    “哈哈,我有東君賜予的寶物,會怕你這個小小的酋長嗎?”赤夷休不由得有些得意忘形,一流星錘夾帶陣陣勁風就朝著大酋長呼嘯而去,卻被大酋長一個翻身躲了開來,身後的王帳倒是被砸的塌下去大半。


    大酋長又驚又怒,也不知道赤夷休身上穿的是什麽東西,一矛刺下去竟然毫發無傷,不由得氣的大喊讓人把他抓起來。


    越來越多的東夷人像潮水般的朝著這裏湧來,眾星拱月般的將赤夷休團團圍住,伯丕卻突然一下蹦了起來。


    “是他,是他,就是他,”伯丕用僅剩的一直胳膊指著赤夷休,聲嘶力竭的喊了起來,“就是這個家夥,和祛宋暗中勾結,才使我東夷一千五百名族人全部葬送在無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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