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在村民們的歡送下,王阿貴一行15人和程飛、李佳陽、代安瀾以及外號“五六七九”的四個女孩分乘兩台悍馬向小基地駛去,車上裝的是大麻袋大麻袋的山野幹貨。王阿貴沒有再挑其他女孩,這裏這四個已經夠了,其他的女孩清一色的都是隻會洗衣服做飯、縫縫補補、打掃衛生加上床,問她們會點其他的不會就是才藝展示了,這末世要什麽才藝展示?就是會個跆拳道也行啊,起碼知道肌肉運動的一些基本規律,這個結果讓王阿貴很是失望。


    “隊長,這是悍馬車嗎?這麽大的功率怎麽沒什麽聲音呢?”一個女孩坐在車鬥裏也不老實,看著悍馬車低沉地轟鳴著卻仍然能夠在泥濘的黃土地上暢通無阻。


    “是,美國正品軍用悍馬,不過發動機是改造過的。”王阿貴衝這個外號小七的女孩笑了笑,簡單地說道。這樣的女孩以後會很多,沒必要什麽都讓她們知道。


    “阿貴,其實你很厲害,我不得不佩服。”程飛點燃一根煙說道。


    “怎麽說?”王阿貴明白程飛他們看待自己的角度發生了改變,心想以後讓你震驚的還多著呢。


    “你屬於那種真正屬於亂世的人,在治世你可能就像以前那樣是個默默無聞的打工仔,娶個一般的女孩,生個一般的孩子,過個一般的日子,然後了此一生。但是在亂世,你卻有無盡的前途,仿佛你就是為了這亂世而生一般,你的潛力統統被挖掘出來了。七年前,你的體質絕對沒這麽好;但是今天,別人都餓得半死不活,你卻能比治世活得還好。”


    “還有這車,這車不燒油,單單這種發動機就足以引起第三次世界大戰,但是就你有。我想你還有更神秘的東西,至於這些東西從哪來的我不知道,但是你能得到,外麵這萬萬千千的人卻都得不到,那麽你必然有過人之處。所以,我很期待你能帶著我們走上一個光明大道。”程飛笑的很真誠,隻是骨子裏的那股傲氣還是沒有被削去多少。


    “程教官!你沒搞錯吧你?這車不燒油?不燒油它怎麽跑?”小七幾個女孩子驚奇看著程飛,李佳陽和代安瀾也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王阿貴,但是沒有了昨天那種不屑和不相信的神態,因為這兩天的所見所聞讓她們明白了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不是她們能想象得到的。


    “小七!少說兩句,程教官正和隊長說話呢。”李佳陽拽了下正準備大問特問的小七,她看出來了,有很多事情王阿貴還不打算告訴她們,交淺不言深,別到時候顯得自己很沒趣。小七四個看了看李佳陽的臉,委屈地撅了撅嘴不再吭聲了。


    “給,老程,8發子彈,四頭喪屍,能做到嗎?”王阿貴掏出手槍“嘩啦”一聲上膛扔給程飛。然後他看了一眼李佳陽心中點了點頭,暗道:是個聰明的女人,知道收斂自己的傲氣。


    “喂!隊長,這可54耶!54手槍的後坐力大著呢、精度也不好,8發子彈根本就——”一個外號小九的女孩瞪著眼睛叫了起來。


    “小九,記住,男人說話的時候女人如果沒有什麽建設性意見的話最好不要開口。”坐在一旁的許二狗冷著臉慢慢地說道,也沒看她一眼,這幾個女孩處處維護著程飛讓他很不爽,好像這小子是她們老公似的,幾個女孩之間竟然還不爭風吃醋,他n的邪門了,不就是長得高、長得帥點嗎?不過人家程飛長得就是帥,18cm的個子算是隊伍裏的第一高度了、劍眉朗目、還帶著一絲飄逸和儒雅,還上過戰場,這連號稱隊伍第一帥哥的許二狗都自歎不如,想想自己比人家低十幾公分的個頭許二狗都有點別扭。


    “你......!”小九看許二狗壓根就沒看她隻顧著抽煙,於是柳眉倒豎就要和許二狗吵架——這是個小辣椒。


    “小九!坐下!守點規矩。”李佳陽同樣柳眉倒豎趕緊嗬斥道;她看出來了,這兩個男人一個是正隊長、一個是副隊長似乎是有意在打壓程飛。起碼那個副隊長是這樣,至於為什麽,李佳陽當然知道,她可不想剛入夥就得罪了正副兩名隊長,那麽以後還有他們的好日子過嗎?


    “試試吧;很久沒有打槍了。”程飛在顛簸的悍馬車上站了起來,雙手持槍對準不遠處不斷被車子甩在後麵的喪屍扣動了扳機,八聲槍響以後,三頭喪屍的腦袋被打得稀爛,一頭喪屍被打爛半邊腦袋,黑黑的軟不拉嘰的腦子暴露在空氣中。


    “耶!程教官真厲害!偶耶!”四個小女孩伸出手臂來為程飛喝彩,李佳陽一拍腦袋心裏麵哎喲一聲,你們這幾個傻妮子不是讓程飛找打嗎?沒看這幫男人看程飛的眼神都帶著敵意?


    唯一一個沒有喝彩的是代安瀾,代安瀾看看李佳陽、再看看四個興奮的女孩,再看看一臉微笑看不出怎麽想的王阿貴,再看看嘴角上翹一臉不屑的許二狗,小姑娘想了想還是挪了挪屁股向姐夫這裏靠攏,表示和這四個傻妮子劃清界限,許二狗的冷笑一下子變成了熱笑。


    “不錯,老程的槍法還是那麽好。”王阿貴隻是點了點頭接過槍,沒有任何反應重新壓好子彈放入槍套,“其實這一切都是適應的結果,人嘛,就是懶,如果不逼到那個份上就不會認真去思考、去努力;就像新兵訓練的時候,你說不打他們吧,最簡單的戰術動作都練不好;要是打他們吧又成了老兵虐待新兵,就是這樣。當你身處絕境的時候你自然會想著如何變通,慢慢的,一切都有了,也許我隻是比其他人幸運點吧。”


    “說的不錯啊,窮則變,變則通,通則達,人隻有被逼到那個份上才能開發出潛力。甚至身體會開啟那些特殊的基因序列以適應殘酷的環境,這在和平時期都是無法想象的。”程飛看著王阿貴和許二狗那一身勁爆的肌肉有些羨慕地說道。


    “程教官你是說,隊長他們的基因已經在一定程度上發生了改變?”一直沒有說話的代安瀾突然抬頭問道。


    “可以這麽說;就這一點點改變就已經是常人所不能及的。隊長、副隊長,你們一定吃了很多苦吧?”李佳陽趕緊抽個機會示好一下,這幫傻妮子,還得老娘來給你們擦屁股。


    “嗬嗬,還行吧,從北京逃出來時幾次差點死掉,然後皮包骨頭得——”許二狗暗道,這女人挺聰明,正開口打算簡短地介紹一下自己精彩的經曆。


    “哼,基因變化也沒見你們進化。”小九嘀咕了一聲,雖然聲音很小,但是聽覺敏銳的王阿貴和許二狗都聽見了,許二狗正要發作,看見代安瀾又朝自己這裏挪了挪屁股,許二狗的火沒了,隻是淡然地笑了笑,表示不和小九一般見識。


    李佳陽想揪著小九的頭發扇兩耳光,小丫頭片子太小,犯了所有女人最容易犯的錯誤:侍寵自傲,她們以為不管有什麽事情她們敬愛的程教官都能給她們撐出一片樹蔭供她們躲藏,盡管程飛沒這個意思,但是小女孩們正是處於喜歡幻想的年齡,一切都是生活在幻想中,眼前的所有男人都不如她們高大的程教官;對她們來說,這些什麽隊長、什麽副隊長的都還是以前社會中那些在社會底層摸爬滾打的小人物而已。


    “隊長!前方發現喪屍集群!”突然前麵開車的劉偉打開車窗衝後麵喊道。


    “準備戰鬥!”王阿貴大喝一聲,聲音猶如驚雷般把程飛他們七個嚇得一激靈,程飛和李佳陽趕緊保持蹲姿進入戰鬥準備狀態,與此同時王阿貴已經打開了車鬥前放武器的鐵箱子,一條條八一杠和備用彈夾被先後遞了出來。


    許二狗接過四個備用彈夾迅速地插到武裝帶上,然後接過八一杠“嘩啦”一聲上膛一個轉身側滑步給王阿貴騰開地方然後一個馬步穩穩地紮在車鬥上,在許二狗擺好架勢的同時,王阿貴也已經進入戰鬥預備狀態,兩人之間的配合簡單迅速熟練,沒有一絲多餘動作,幹淨利落短短的十幾秒鍾兩人就做好戰鬥準備,而此時程飛才剛開始拉槍栓;李佳陽才剛把三個備用彈夾插在褲腰裏,然而,還沒等他們倆完全做好戰鬥準備,悍馬車減速了,沒有攜帶重武器,悍馬車必須靠撞擊和碾壓開路。


    “隊長!減速了!”劉偉喊了一聲,悍馬車的速度瞬間慢了下來,車輪下開始傳出喪屍的身體被碾壓的聲音,不時車廂邊會滋出一股腥臭的黑血。與此同時另外一輛全部是戰鬥人員的悍馬車開到了頭車前方開路,王阿貴他們的職責就是清理掉旁邊圍過來的喪屍。


    “坐好不要動!”許二狗衝女孩們一聲怒吼,還沒待女孩們坐好,槍聲就打響了。


    代安瀾此時看見了姐夫的另一麵,冷靜、沉著、波瀾不驚,簡直和昨天那個吊兒郎當而又勉強裝出一副姐夫樣的許二狗是兩個人!


    隻見許二狗含胸收腹、雙腿擺出一個奇怪的樁步在悍馬車的顛簸中穩若泰山,腰部的移動迅速而又敏捷,麵對車鬥邊大量間隔不到五米的喪屍群沉穩地打著短點射,每一聲槍響,就有一個喪屍被掀開頭顱,黑糊糊的血液帶著碎裂的骨渣像茅坑裏扔進去一塊磚頭似的炸開,然後一具軟綿綿的屍體倒地;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單發和短點射交替使用,幾乎槍槍爆頭,沒有任何無謂的子彈浪費!更沒有一個喪屍能夠靠近車鬥10米內。


    而車鬥這邊,程飛打得也是短點射,不過他不懂在這種情況下單發和點射是如何配合的,每兩三個點射才有一個喪屍被爆頭;李佳陽簡直就是在過潑水節,拿著槍一通近乎亂掃的連射,如果這是打人還行,但是麵對喪屍李佳陽一個彈夾打完不過消滅了兩頭喪屍。李佳陽頓時有些急了,因為這會的車速簡直就是在爬行,輪下的喪屍實在是太多了,悍馬車根本就提不上去速度,坐在副駕駛的鐵甲要負責兩邊開槍,清理掉撲到駕駛室附近的喪屍,一時間程飛這邊開始進入距離車鬥五米之內的喪屍開始增多。


    “隊長!我們頂不住了!”李佳陽終於開始求救。程飛已經打完了第二個彈夾,隻剩下一個備用彈夾了,李佳陽恐怕支撐不到程飛換上最後一個彈夾,她已經沒有力氣了。而最近的喪屍已經撲到了車鬥邊,劃過的胳膊已經能碰到車鬥的鐵皮了。


    “二狗!過去頂著!佳陽,壓子彈!”王阿貴大喊一聲,許二狗迅速轉身,身形飄逸地站在了程飛這一側,一個彈殼掉落,離得最近的喪屍被掀開了腦殼,很快這一會兒撲到車鬥邊的喪屍被一一消滅。鬆了一口氣的代安瀾才發現,其實根本用不著程飛和李佳陽幫忙,姐夫和隊長兩個人完全就可以頂住喪屍的圍攻,程飛也發現自己完全就是個擺設,還不如趕緊給空彈夾壓子彈呢。


    很快程飛和李佳陽還有五個女孩發現,許二狗的射擊似乎沒有停止過,而且彈夾用的飛快,掉落在車鬥裏的空彈夾中往往還剩一兩發子彈,當七人抬頭看時卻看見了令他們震驚的一幕:


    隻見許二狗的左手根本沒有按照標準姿勢托著步槍前托,而是僅僅用右手和肩膀保持步槍的穩定性;他的左手拿著一個滿倉的備用彈夾近乎緊挨著主彈夾,當步槍響了一陣之後他的左手用備用彈匣猛頂槍身上的彈匣卡榫,空彈匣瞬間鬆動,在此一瞬間備用彈匣被向前一擠,主彈匣向前方掉下,備用彈匣迅速按正常順序裝上,接著左手再次從武裝帶中掏出一個備用彈夾放在主彈夾後麵,很快又是一次重複的動作,連上膛的動作都沒有。


    代安瀾爬過去撿起姐夫掉落的空彈夾一看,果然裏麵還剩兩發子彈,代安瀾在姐夫又換了一個彈夾後開始數著數字:......19、0、、4、6、8——“啪”,一個新彈夾再次被換上。


    “單手換夾!!”程飛、李佳陽、代安瀾、四個女孩的腦中迅速閃過這個隻在傳說中存在過的神一般的戰術動作——單手換彈夾不難,難得是換完彈夾不用重新上膛,而且期間還要完成精準的不間斷射擊,能做到這一點的才是真正的高手!


    單手換夾對射手的素質有著極高的要求,不僅要有足夠的體力和彪悍的膂力,而且要對槍械有著深刻的理解,不僅要準確地判斷出剩餘彈量,而且要盡可能地減少剩餘彈量,這一切聽著簡單,卻絕非普通士兵能夠做得到的,隻有真正的老兵在大量的彈藥供給條件下才能練成——和神槍手一樣,都是用子彈喂出來的;因此這個戰術動作更多的是存在於傳說中,沒有多少人真正見過甚至真正練成過。


    再看另一邊,王阿貴也是在用熟練而迅捷的動作換著彈夾,手中八一杠沒有絲毫停頓的跡象。很快,悍馬車也衝出了喪屍密集地,車速也漸漸提了上去。


    眾人看到周邊的喪屍密度急劇減小,這才鬆了一口氣,王阿貴和許二狗動作幾乎一致地坐回車鬥中,摘彈夾、壓滿倉,裝彈夾、上膛,手法之快、動作之迅速看得六個人眼花繚亂。


    強中自有強中手,女孩們這才見識到了什麽是傳說中的高手高手高高手,別說單手換夾了,就是讓她們單手持54射擊她們都做不到,不震脫臼她們那細弱的手腕都算人品爆發。戰鬥期間王阿貴和許二狗每人用了5個彈夾,將近00發子彈,近乎彈無虛發,這短短的不到十分鍾時間就有兩百多頭喪屍被掀開頭骨,這等戰鬥力是何等的強悍!相比之下程飛那雙手持槍三頭半喪屍的程度根本就和人家沒法比。


    “前麵就是我們的基地了。總共二十分鍾的路程走了近四十分鍾,今天竟然碰上了喪屍掃蕩部隊。”王阿貴微微皺了皺眉頭然後笑道,“沒事,第一次都這樣,咱們有大量的子彈供給,不用心疼,沒事了就打,很快槍法就上來了。”


    “阿貴,我們會好好練的。”程飛慢慢地合上鐵箱低沉著聲音說道。其實不用他自己說,大家都能看出來程飛的身軀在微微顫抖——這還是極力克製的結果,六個女人已經嚇得臉色煞白說不出話了。


    “我們......我們來的時候就碰見了這群喪屍,不過沒這麽近,偉哥——啊不,劉哥就這樣在後麵開著槍,軍哥開著車。這喪屍掃蕩部隊太長了,繞都繞不過去。”代安瀾緩過來的第一句話就是這。


    “是啊,你們看這喪屍隊列多長,跟堵牆似的,除了衝過去根本沒有任何辦法。”許二狗皺著眉頭點燃了一根煙,“我們從河北過山西的時候那次遇到的喪屍群簡直就是萬裏長城,綿延幾十公裏看不到頭,厚度幾公裏,得用迫擊炮和高射機槍開路,最後還是扔了二十幾個汽油桶才闖過來,那次真驚險,差一點就報銷了。”


    “姐......姐夫,還真有比這更厲害的呀!”代安瀾嚇得又朝許二狗身邊挪了挪屁股,緊緊地摟著膝蓋縮成一團,這堵喪屍牆她都已經嚇得小臉煞白渾身發抖,她真的無法想象姐姐是如何在那種境地撐了過來,難怪她見到姐姐後感覺她身上多了一絲讓她感到陌生卻又無比安全的東西。


    程飛和李佳陽還有四個女孩相顧無言,有的隻是臉色蒼白和渾身顫抖,他們何曾經曆過這麽大的陣勢,幾十頭喪屍對他們而言已經算是大陣仗了,綿延幾十公裏、厚度數公裏的喪屍長城他們真的無法想象得有多少喪屍,幾千頭?幾萬頭?連用迫擊炮都無法開路的喪屍長城密密麻麻的得有十幾萬頭吧?


    看到王阿貴和許二狗根本沒有任何害怕,就像是出來野營碰見了幾隻老鼠般輕鬆。前麵開車的劉偉還放著音樂,鐵甲正跟著音樂瞎哼哼呢——這群人,真tm的變態!


    兩輛悍馬車駛進小基地,等在院子裏的女人們看著車上濺滿的黑血趕緊打開水泵抽水,兩個老軍工迅速穿上長筒膠靴帶上皮手套,當悍馬車停在下水道旁時,幾個水管被打開,上麵的人迅速抬著鐵皮彈藥箱離開車身,幾個女人趕緊用水龍頭衝掉上麵還未凝固的黑血,喪屍的黑血對鐵皮鋼板和輪胎的腐蝕性非常強,必須盡快清理掉;幾個男人過來幫忙,很快,悍馬車身上的黑血就被衝洗掉,露出裏麵的迷彩花紋。


    看到這幫人的水竟然用來洗車!程飛和李佳陽對看了一眼,夫妻倆相對苦笑不已——先前把人家看的還不是一般的低。


    “姐!”代安瀾一頭撲在代安陽懷中發著抖,代安陽緊緊摟住妹妹哄道:“沒事,沒事,有你姐夫在呢,他不會讓咱姐倆吃虧的。”


    程飛他們這才發現那個比代安瀾低幾公分的女人和她長得太像了,隻是年齡大個幾歲,這位估計就是王阿貴他們說的代安瀾的親姐姐、許二狗的夫人代安陽了。


    “佳陽,帶著小姑娘們去那裏洗澡吧,太陽能的熱水器,這會兒水正好。”金雨堂介紹程飛他們和女人們一一認識後,宋婉兒從卡車上出來手裏提著兩個塑料袋遞給五個女人然後指著外麵原來就有的職工浴室說道,一個裏麵是女人的內衣和襪子,另一個大點的是五套軍裝和拖鞋。


    “謝謝婉兒姐了!”李佳陽帶著四個女孩趕緊向宋婉兒致謝,眼前這個一看就帶著那股大姐氣勢的美麗女人應該就是王阿貴的夫人了。四個女孩撇撇嘴,互相看了眼,大家都是一個意思:這個姐姐不好惹!


    “沒事沒事,以後大家都是自己人了,不要這麽客氣。”宋婉兒捋了一下飄揚的長發,緊了緊夾克衫笑道,“袋子裏麵是軍裝,以後早晨訓練的時候必須穿軍裝,其他還有不少便裝有空了慢慢挑,洗完澡後咱們去挑鞋子和被褥,晚上你們住那間宿舍。”


    “若......婉兒姐,有沒有治婦科病的藥啊?”李佳陽看男人們走遠了偷偷小聲地問道,她也不敢離宋婉兒太近,人家幹幹淨淨的自己這蓬頭垢麵的別遭人嫌。


    “藥品是不少,但是我不知道哪些是,一會兒洗完澡你們自己過來挑吧。”宋婉兒眉頭微微一皺,代安瀾也是找她要這些東西,“你們平時都不知道洗下身啊?”


    “村子地勢高,打水要到山下麵的小溪裏,每次打水都是全村的漢子出動才能打來剛剛夠吃喝的水,哪還有水洗啊。”李佳陽紅著臉嘟囔了一句便離開了。


    宋婉兒不吭聲了,實踐證明王阿貴當時寧可再苦再累也要給她和韓燕留出洗下身的水是多麽正確;宋婉兒想起代安瀾的私*處布滿白白點點的黴斑,甚至還有手指甲抓爛的撓痕她就感到不寒而栗。


    “婉兒,這兩個人為什麽沒有送走?”這時王阿貴喊宋婉兒過來,並且指著那個高大漢子和那個中年婦女問道。


    “他們倆非要留下來不行,我覺得他們倆都有一技之長可以留下來,也是咱們缺的人。那男的姓冀,和老馬一年的,老電工維修工了,我看了下,走線什麽的都很老練,咱車裏麵後來走的電線不是走得一塌糊塗嗎?過一段他考核通過了讓他給重新走一下。那女的姓趙,歲,會做衣服,咱的迷彩服不是消耗得太厲害嗎?到時候找幾批類似的帆布讓她成批量的做多好,另外織毛衣、紡布紡紗、彈棉花,老一輩女人會幹的活她都會幹,人很老實,沒啥歪心眼——主要是啥吧,老黃看上她了。”宋婉兒趴在王阿貴耳邊笑嘻嘻地說道。


    “嘿嘿,這老黃,準備煥發第二春呢。”王阿貴捂著嘴偷笑,表示同意。這副眉開眼笑、孩子般的模樣讓站在一旁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麽的代安瀾嚇了一跳:這還是那個陰冷的讓人感到脊梁骨發冷的隊長麽?那個踮著腳尖一跳一跳的女人還是那個剛烈似火的大姐大嗎,完全就是個溫柔的小女人嘛,這倆人真是絕配。


    ...


    “嘿嘿嘿,老許,怎麽樣?表示一下吧?兄弟們今天給力吧?”車庫裏的陰暗處,曹雪振、張宏偉、劉偉、王軍正圍著許二狗一臉奸笑。


    “行啊你們,我還以為是真遇到喪屍掃蕩呢,可擔心壞我了,真把我小姨子傷了咋辦?”許二狗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然後開始和四個色狼相對淫笑,“說吧,咋回事?”


    “嘿嘿嘿,老許同誌!還不放心哥們們的技術?不就是拐了個彎嘛,演戲嘛就得演的像點,你要是知道了可就演不像了。去的時候我們就擦著那堆喪屍的邊過去了,我們小露了一把槍法,然後給二嫂子說許副隊長的槍法更是厲害,沒想到你今天就上演了一場‘單手換夾’的功夫,咋樣?二嫂子對你佩服的五體投地巴不得以身相許吧?”劉偉一臉壞笑的說道。


    “什麽叫二嫂子,那是小嫂子,別把哥們想的那麽貪得無厭!”許二狗裝出一副‘你們誤解我’的表情。


    “什麽小嫂子啊?二嫂子好不好?代安陽、代安瀾,說不定過幾天又出來位代安娜,那才是小嫂子呢。”王軍一臉奸笑地說道。


    “得得得,什麽小嫂子二嫂子的,說吧想要啥吧?”許二狗知道自己目前的處境趕緊擺手討饒道。


    “嘿嘿嘿,俺們知道你那有盤《蓬萊仙山—江山美人》,還有半包九五至尊,都給俺不多吧?”劉偉又是一臉奸笑地說道。


    “《江山美人》就是普通的田園音樂,你們要那幹嘛?”許二狗表情極其不自然地說道。


    “嘿嘿,老許同誌就不要裝純潔了,俺們都知道那種台灣的音樂片裏麵都是啥,那要比蒼井空好看多了,那才是藝術;俺們沒你那麽壞,俺們是本著學習藝術、欣賞藝術的態度來的。”四個人一臉淫笑地圍著許二狗打著哈哈。


    “誰誰誰告訴你們的?”許二狗感覺額頭上的汗在流,那可是他的寶貝,這種東西大陸很難買得到。


    “我們才不會告訴你是隊長說的呢,我們的嘴都是鐵打的。好了,說吧,老許同誌,給還是不給?不給我們找大嫂子告狀去,你別裝不知道,你說你不知道也得有人信啊!”


    某時某分某秒,當王阿貴從車庫附近經過的時候,聽見裏麵傳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鄭——遠——清!老子跟你沒完!”王阿貴嚇得一哆嗦,趕緊落荒而逃。


    ...


    隨著新隊員加入,王阿貴要按照慣例給大夥開個會,有些事情必須把醜話說道前麵,今後女人多了,有些問題就得提上日程。


    “兄弟們,這次一共來了9位新成員,其中7位女士,有一位大夥就不要惦記了,李佳陽有主了,還有一位嘛,大家看著辦,看著辦啊!”王阿貴嘿嘿一笑說道。前一句大夥都聽懂了,但是後一句有人明白有人迷糊,明白的人跟著起哄,沒明白的人大眼瞪小眼;但是大家都不說,這是男人間的默契——今天你不給兄弟保密或者幫忙,明天輪到你的時候你就等著被大夥圍觀吧。


    “還有,小夥子們要尊老愛幼,不要再和老黃大哥爭了;至於小六小九她們就看各位的本事了;大家不要著急,這種事是憑緣分的,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隊伍裏可不興玩玩就散夥明白嗎?既然要找,你們就做好過一輩子的打算。”王阿貴笑眯眯地說道。


    “我們保證尊老愛幼!全力促成老黃大哥煥發第二春!”劉偉帶頭表示自己絕對支持老黃的第二春。會議室裏傳來一陣善意的笑聲,老黃高興得直搓手,雖然知道隊員們很講義氣的,但是人到事兒上免不了的會亂;這次大夥可是給他吃了個定心丸。其實小夥子們再饑渴也不會打趙姐的主意,雖然趙姐也有那麽幾分豐潤,長得也挺順眼,但一看就能估計出可能是生過孩子的女人,隊員裏的光棍們好多還都是處男呢。


    “第二點,大家也不用太著急,慢慢來,以後還會有更多的女孩子加入。還有啊,大家那點想當種*馬的小心思現在都給我收起來,等咱們建立了自己的大基地以後再說。隊伍原則上不反對納妾,從外麵找也行,但是必須符合以下幾條規則——”


    “第一,兩情相悅、正妻允許,別為了小的和大的鬧翻了;第二,這個女人必須有一技之長而且人品端正,如果接受過正規訓練更好,這樣的女人如果符合第一條標準你找幾個都行,咱現在最缺戰鬥隊員;如果沒有那能耐的話,大家還是老老實實的一夫一妻吧。”


    “另外重申一下一技之長的定義:洗衣服做飯搞衛生帶孩子唱歌跳舞這都不算,也許以後會算吧。大家不要在外麵隨便找一個女孩就帶進來,哪怕是正妻也不行,原因,大家都明白——咱負擔不起啊。”王阿貴把找媳婦的準則定了下來,雖然這條條框框的太多,但是不這樣不行,宋婉兒、葉清兒、單瑤瑤這屬於進隊伍之前本來就有的家眷,不在限製之內。


    “第三點,這點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餘地,我先把醜話說在前麵,別到時候怪我鄭某人無情無義。”王阿貴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眼睛中開始閃動著微微的藍光,隊員們一看就知道這是他發狠的前兆,王阿貴發起狠來六親不認,什麽情誼之類的他根本不講,在座的隊員本能地感覺到身上有些發緊。


    “第三點就是,大家一定要做好避孕措施,咱們現在的避孕工具幾乎沒有,在能進入市鎮之前,夫妻生活大家還是節製點好,隊伍不可能帶著一群嬰兒四處漂泊;雖然咱們現在彈藥充足、糧食充足,但是終究有用完的一天,居安思危啊。”


    “萬一萬一不小心懷上了,趁還不大趕緊流掉,咱現在也有醫生了;如果隱瞞不報,想著肚子越來越大流不了成了既成事實之後我就會默許,那你可就錯了,我這人不會承認既成事實,屆時請抱著孩子帶著老婆進幸存者基地去,這個頭不會開!”王阿貴眼睛一瞪,然後語氣緩和了下來。


    “我知道在座的各位對孩子的渴望,這是人之常情,但是咱現在的條件還很差啊。我不想要孩子嗎?宋婉兒到今年年底就1歲了,她還沒生過頭胎,再過幾年就是高齡產婦,越往後越危險,可是現在生了孩子能養得活嗎?整天不是屍吼就是槍響慘叫的就算孩子養得活得受多大的刺激?大家好好想想吧,既然養不活,何必要讓他來到這個世界上受苦?”王阿貴語重心長地說道。


    眾人沉默了,繼而紛紛點頭,雖然大夥尤其是老黃、邱國興、程飛這都已經是過了而立甚至不惑之年的男人,誰不希望盡快添個孩子享受天倫之樂?但是大家都明白,這種殘酷的環境就是自己還整天提心吊膽、朝不保夕,再添個孩子,孩子能受得了嗎?


    “以後等我們有了屬於自己的大型基地,屆時納妾和生育都會完全放開,到時候大夥都會妻妾成群兒孫滿堂,為了這一天,大夥一起努力吧。”王阿貴說完了最後一句話,心道:妻妾成群?夠荒唐的,但也就這荒唐事能讓這幫子找不到媳婦或者好不容易找到媳婦的漢子們有個奔頭,唉,都是那個時代造的孽啊,男人們渴望媳婦甚至比渴望過上好日子都急迫。


    與此同時,宋婉兒在食堂裏麵給女人們開會,自打經曆了幾次事情後,宋婉兒也知道了如何處理女人間的麻煩事,其實也很簡單:先禮後兵,不服氣的直接讓韓燕拉出去餓兩天,餓兩天後什麽都服氣了。不過新來的七個女人很懂事,都知道規矩,軍校出來的女人、女孩要比普通大學出來的女孩更明白什麽是服從,而不是“平等、自由、民主、權利”。至於趙姐,這個丈夫孩子都沒了的可憐女人更是知足,能有個落腳的地方吃飽飯、穿暖衣甚至還有可能有個男人疼,對她而言已經很不錯了。


    隻是,這次會議後宋婉兒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放聲痛哭。每開一次這樣的會,她都要找個沒人的地方哭一次,女孩們還能等,再等十幾年都可以;李佳陽也還能等八九年;趙姐已經生過頭胎,再生二胎、三胎隻要不超過50歲都可以;但是她呢?馬上就1歲了,留給她的時間還有三四年而已。一過5歲再生頭胎的女人就是高齡產婦,和平時期高齡產婦尚且危險,何況這末世?如果能保下孩子她哪怕死了也甘心,可是在這末世最大的概率卻是母子同亡,而且這個概率高得近乎絕對。


    冷靜下來後,宋婉兒開始對這四個青春年少的小女孩一一評判。這件事情她已經想了很久,隻是沒有合適的人選而已。她已經想過多次了,一來一夫一妻越來越不現實,遲早要麵對;二來萬一自己生不了孩子怎麽辦?總不能因此讓老鄭家絕後吧?宋婉兒慘兮兮的笑了,從感情上來說沒有一個受過現代熏陶的女人願意和其他女人分享一個男人,可是她又有什麽辦法呢?生不了孩子還不讓娶小的,自己不是找不自在嗎?自己主動點好,起碼不能反對。


    宋婉兒剛開始以為王阿貴挑來的這四個女孩中有他中意的,不過很快就排除了這個判斷,王阿貴這人很怪,一般的女人他看不上,自己這沒男人敢娶的性子他反倒喜歡;龍鈺被毀了容卻仍然不耽誤他喜歡,這還真是個頭疼事啊。


    宋婉兒這份苦心,王阿貴並不知道多少,宋婉兒剛烈的性格不允許她為這事在王阿貴麵前撒嬌耍賴,她隻能轉移注意力用繁重的工作和訓練換來心靈的平靜,除此之外,她隻能默默承受心靈的折磨,除此之外她別無選擇。世間萬苦人最苦;人間萬苦心最苦——這就是欲界的法則,苦,才是永恒;甜,隻是曇花一現。(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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