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頭喪屍被打爛的地方是一個內衣店的台階上,那兩頭喪屍應該是從內衣店裏跑出來的,喪屍身上還橫七豎八地掛著好幾個文胸和絲襪、睡裙;89式重機槍的幾個點射已經把店鋪的門窗、門框打成一片碎石;五六頭穿著各種破爛衣服的喪屍倒在一堆,個個被爆頭或者當胸打爛。看得出白恒濤很緊張,金雨堂想象得出白恒濤害怕這頭喪屍會是小說中描述的移動迅速的t或者t4,如果那種喪屍真的存在的話,除了重機槍金雨堂除了重機槍根本不知道還有什麽槍能對付它。


    在一堆汙濁的爛肉裏,有兩頭喪屍確實和旁邊同樣被打碎的不一樣;但是金雨堂也顧不得細看了,隻是撿起一根晾衣杆把兩頭喪屍翻了個身,然後舉起數碼相機開始拍攝。


    “呯——呯呯!”就在金雨堂剛剛拍到第十張的時候,身後負責警戒的兩名戰士槍響了,金雨堂馬上拿起輕機槍警戒。隻見兩名戰士照著一個地方近乎胡亂地打這槍,兩張本來就緊張兮兮的臉此時已經變得煞白;剛進來時還很沉著的步伐和開槍速度此時也變得忙亂起來。


    “怎麽了?”金雨堂一邊手不停歇地拍著照片,一邊舉著輕機槍問道。


    “隊......隊長!剛才兩個人從那個路口跑過去了!”一個戰士哆哆嗦嗦地說道。


    “什麽?人?”金雨堂看了眼00米外的那個十字路口,他什麽也沒看到,但是他知道那個“人”跑向的地方是陳二狗的隊伍所在地,金雨堂趕忙拿出對講機喊道,“老許,小心!有兩個特殊喪屍跑過去了!”


    “看見了!完畢!”陳二狗簡短地喊了一聲就掛斷了對講機。


    ...


    陳二狗對著肩膀上的對講機喊了一嗓子迅速掛斷對講機,回身對著身後的隊員喊道:“不要使用重機槍!放排槍,不要爆頭,打身體和腿!”


    “呯呯!”身後的隊員也顧不得搬運物資了,迅速抬起手中的步槍對著兩個迎麵跑來的喪屍就是一陣排槍;一時間幹道兩側店鋪的門框、台階以及幹道上的水泥被打得碎石飛濺,一顆顆跳彈帶著哨音四處橫飛;十幾輛車上的隊員已經慌張了,手中的槍已經絲毫沒有準頭,很多人已經扳開了連發打著長點射,更有的人幹脆就是橫掃;要不是陳二狗嚴令不許使用重機槍,他們敢用重機槍掃過去。


    現實十分可怖,隻見迎麵飛奔而來的一男一女兩個喪屍絲毫不在意亂彈紛飛,仍舊不管不顧地向著眾人飛奔而來,其速度就和普通人短跑時差不多,其形態和姿勢咋一看去簡直就是活人。


    “嗷!”那頭穿著西裝皮鞋的男喪屍哀嚎一聲一頭栽在了地上,身體借著慣性在地麵上滑行了幾十公分;但是倒地的喪屍仍舊拚命地想站起來,怎奈八一杠的子彈已經在它的大腿上撕掉了半拉大腿肌肉,破碎的大塊肌肉耷拉在膝蓋上裏麵露出森森白骨。如果不是腿裏麵流出的是黑色的血液、還有它破損的身體、青灰色的皮膚,這個姿勢、這個動作真的讓人很難相信這是一頭喪屍。而此時另一頭喪屍已經距離陳二狗不足0米。


    “呯!”陳二狗抬手就是一槍,那個躲過槍林彈雨的喪屍被迎麵爆頭,5|4|式|手|槍巨大的衝擊力把這個穿著黃色小馬甲、牛仔熱褲的嬌小女喪屍迎麵掀翻;枯草般的雞窩頭帶著碎骨殘渣濺滿了附近的地麵。


    “停止射擊!繼續幹活!”陳二狗扭過頭對著隊員們大喊一聲。看到兩頭喪屍被報銷,隊員們這才鬆了一口氣,趕緊繼續幹活。


    “老鋼,劉偉,咱哥仨把那家夥活捉了帶回去研究研究。”陳二狗把槍插回槍套,打開悍馬車的車門從儲物箱中拿出一捆尼龍繩;鋼索和劉偉也紛紛跑回去拿繩子。


    “你——你——還有你,把那個衣櫃騰空給我們抬過來快點!”鋼索指著三個戰士喊道;然後用手指了指一個賣睡衣的鋪子中一個小號木衣櫃說道。


    陳二狗三人抖開繩子小心翼翼地想著那頭仍然在地上試圖想站起來的喪屍走去;兩個戰士平舉著步槍慢慢地跟著警戒;三個戰士在後麵抬著那個木衣櫃跟著。八個人一個比一個緊張,這喪屍能跑這麽快說明它的身體各項機能和人類差不多,那麽它的瞬間攻擊速度也不會慢,雖然陳二狗他們有生物護甲,但是能小心還是小心點好,小心駛得萬年船啊;這種品種的喪屍都有,保不齊它還有什麽絕招呢,也許能穿透生物護甲也不一定。


    又是幾聲槍響,兩名警戒的士兵在那頭喪屍的肩膀和膝蓋各給了一槍,那頭喪屍的肩胛骨和膝蓋骨被打成粉碎;喪屍這才一下子撲倒在地除了腰部和頸部頭部還能動外已經無法移動半分。


    “去你m的!”劉偉繞到喪屍身側掄起沉重的輕機槍照著它拱起的脊柱連掄數下,隨著幾聲“哢嚓”聲過後,喪屍的脊柱被砸斷成幾節;鋼索掄起一把鋪子裏的消防斧把喪屍的肘關節、腕關節、脛骨、踝關節一一砸碎;渾身骨骼盡碎的喪屍變成了一個隻能慢慢蠕動的肉|袋子;它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梗著脖子對著這幾個絲毫不講究“規矩”的人類扯著嗓子嘶吼。


    陳二狗和鋼索把繩子打成活套,然後綁緊喪屍的雙腿和雙臂;趁著他們綁繩子的功夫,劉偉順手拿起一個黃色的文胸抖頭綁住了喪屍仍舊嘶吼的嘴。接著陳二狗和鋼索把這個喪屍抬進了那個木衣櫃然後用繩子死死地捆住衣櫃,任憑喪屍在裏麵用頭撞得衣櫃“嘭嘭”作響。隨後三個戰士膽戰心驚地把這個衣櫃扔上前麵的大卡車。


    “隊長!小心!”就在陳二狗拿著晾衣杆挑著那個被打碎頭顱的女喪屍的小馬甲時,一個隊員瞪著驚恐的眼睛指著陳二狗身後喊道,一邊喊著還一邊掏出了手槍。


    陳二狗也不答話,他已經感覺到了身後的陰風撲過;他們進行過無數次的和喪屍徒手搏擊,普通喪屍那慢悠悠的速度他們根本不當一回事。就在那股陰風刮倒後腦勺時,陳二狗一個翻身,雙腳一點地向著旁邊一個側滑步滑開,身體一歪躲過喪屍爪過來的雙臂,接著身形一轉就閃到了喪屍身後,接著迅速伸出雙手一手扒住喪屍的下巴一手把住它的額頭,粗壯的雙臂猛然一扭,隻聽“哢嚓”一聲,喪屍的頸椎被擰斷,喪屍的身體迅速癱軟了下來倒在地上,隻剩下一個腦袋依然在不屈不撓地瞪著陳二狗。


    “我擦你麻的。”陳二狗飛起一腳狠狠踢在喪屍的臉上,又是一聲“哢嚓”喪屍的下巴骨被生生踢折,這次喪屍幹脆連咬合運動都做不了,隻能歪著腦袋躺一邊“哭鼻子”去了。


    那個剛把槍舉起來的戰士還沒等開槍,就看到了這令他張口結舌的一幕,看陳二狗那動作熟練之極,這明顯是在喪屍身上練了很多次才練成的;這群老家夥們究竟有著怎樣的故事?什麽樣的絕境才能逼著他們練成徒手殺喪屍的本事?這個戰士哆嗦了一下,算了,還是老老實實幹活吧,人家就是比咱牛逼,這人徒手殺完了喪屍竟然還有心情看女喪屍的ru房,換咱早就嚇得趴下了。


    “老許!搬完了!走吧去倉庫!”鋼索站在一輛東風猛士的車鬥上衝陳二狗大喊了一聲,此時的陳二狗已經用晾衣杆挑開了那個女喪屍的文胸,正在嬉皮笑臉地欣賞那一堆豐滿的雙峰呢。


    “走!”陳二狗恢複了嚴肅的神情,扔掉晾衣杆快步踏上悍馬車。看著這個沒正行的隊長,圍觀的眾人不禁抹了一把汗——這都是啥人啊?變態麽?


    接下來的戰鬥中再也沒有碰見這種行動迅速的喪屍;倒是有幾個喪屍能用疾步行走的速度移動,但都被大家一陣排槍消滅;剩下的普通喪屍更是不足掛齒,隻要戰士們不心慌,消滅普通喪屍大夥都是神槍手,槍槍爆頭。


    進入倉庫後,眾人一邊清理著喪屍一邊打開各個鋪子租下的倉庫小門;然後軍卡闖了進來,0台叉車跟在戰士們身後拚命地往軍卡裏叉著各種大大小小的箱子。大夥忙了整整一天直到天黑後才把整個服裝市場的倉庫搬完,然後在數千喪屍的追逐下一頭紮進黃河迅速沉底消失在渾濁的黃河水中。


    這一戰收獲頗多,除了成噸成噸的衣服鞋子外還有大量的被褥、毛巾等等等等;整個服裝批發市場可是給甘南市周邊幾十萬人供應衣服,說是搬空了整個服裝市場的倉庫,其實大量的一看箱體標簽就知道不適用的衣服鞋子都沒有動,比如皮鞋、女士高幫皮靴、裙子什麽的統統都沒要,隻留下牛仔服、衝鋒衣、勞保店裏軍庫裏淘汰下的迷彩服、軍靴這些耐磨、方便的衣服。當然被褥、內衣什麽的是有多少搬多少;運動鞋、襪子、帽子更是搬得幹幹淨淨,這就是人多的好處,搬東西快、搬得多、哪怕突圍也容易得多。


    當軍卡藏進黃河後,眾人才紛紛鬆了一口氣,雖然這一戰沒有一個人傷亡,但是大夥也夠累的;男兵們以前終究出去過還算沒事,隨行的女兵們可就不行了,一個個抹著眼淚互相抱著縮牆角哭鼻子去了。


    她們的丈夫們想過去安慰一下,卻被王阿貴他們趕開了,這一關她們必須要自己過,這個時候的細心嗬護是害她們而不是愛她們,其實男兵們都懂得這個道理,但女兵們明白這個道理的不多,因為她們是當事人,當局者迷,所以這個壞人誰也不願意當,那麽隻有王阿貴他們當這個壞人了。


    士兵們休息了一會兒後開始衝刷汽車,喪屍的血液對車體鋼材和輪胎的腐蝕性非常強,必須馬上清理幹淨。在清理完汽車後士兵們開始清理自己,士兵們緩過來勁兒後一個個提著裝滿新衣服新鞋子的塑料袋分批去三樓浴室洗澡;一年多沒有洗過澡的士兵們興奮極了,男兵們幾乎直接脫光就排著隊去三樓洗澡了——他們不舍得新衣服被那套穿了不知道多久的髒衣服搞髒。


    女兵們也是同樣的心態,大夥都想有一個新的開始,一個個地脫得隻剩條髒兮兮的內褲就那麽赤裸著上身興高采烈地排著隊。更有幾十個女兵想得開,幹脆和男兵一樣脫得一絲*不掛就抱著新衣服排隊去了。


    看到些髒兮兮的女*體,王阿貴本來想吼她們一頓,但一想算了,就這一次吧也就沒再吭聲——末世的男人不識尊嚴、末世的女人不知廉恥,這些戰士已經算是正常的了。


    人多了,彈藥消耗量也大,今天一戰步槍子彈平均每人打掉二百發,600多人就是1萬多發;重機槍子彈消耗量更大,45輛車45挺重機槍耗去了8萬發各式子彈,這還沒算軍卡上的重機槍。彈藥消耗量實在是太大了,因此補充軍火又被提到了日程上。


    ...


    夜深後,洗完澡吃過飯的士兵們來到宿舍樓上在厚厚的鋼板地板上鋪好報紙、席子,再墊上褥子然後裹著嶄新的被子進入了夢鄉;老隊員們也洗了洗一身臭汗陸續去睡覺了。其實說是夜深了,也不過才晚上不到10:00而已,屍亂前大夥這會兒還未必下班呢。但是末世的日子沒有什麽娛樂和今天必須作完的工作,所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古老生活規律又回到了幸存者的世界。但是王阿貴他們幾個負責人卻不能睡,他們必須盡早搞清楚這種喪屍到底是怎麽回事,不然的話下麵幾場戰鬥將更難進行下去。


    為了不打擾戰士們休息,王阿貴他們把那個木衣櫃抬到車庫大門口打開幾輛摩托車的燈光照射在一麵牆壁上形成一片強光區;接著那頭渾身骨頭盡碎的喪屍被尼龍繩拴住四肢和頭顱成大字型吊在兩台汽車吊之間。


    喪屍身上的西裝和襯衣內衣被盡數剝去,程飛和李佳陽拿著手術刀細細地解剖著這頭喪屍,他們要看看這頭喪屍的生理結構和那些普通喪屍究竟有什麽不同。


    “我咋感覺這是活體解剖呢?”劉偉看著那頭喪屍唯一能動的頭顱仍然在不斷地擺動,被乳罩堵著嘴的樣子像極了受盡痛楚的活人,這場麵簡直和電視上演的71部隊活體解剖人的情景一模一樣,如果下麵再放上一個裝滿紅色液體的大盆或者浴缸就更像了。


    “這可不就是活體解剖?喪屍不就是活體麽。”李佳陽扭頭瞪了一眼劉偉,這個場麵確實讓她感到不寒而栗。喪屍病毒太狠毒了,留下人的軀殼讓活著的人於心不忍,就像軍卡下碾壓的喪屍一般,第一次碾壓喪屍的人會不由自主地想起車輪下的是活人;就像第一次開槍殺喪屍一眼,當事人第一反應就是槍殺的是活人,這種病毒似乎是專門為人類設計製造的。


    “老程,有什麽結果?”等了一個多小時,王阿貴看程飛扔掉了無菌手套後問道。


    “是啊是啊,我看它裏麵的器官結構和人類一樣呢。”嫣雲站在王阿貴身後胳膊肘架在他肩膀上,下巴放在他頭頂上一邊搖啊搖的撒著嬌一邊問道;嫣雲能熬夜,也喜歡熬夜,隻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王阿貴才是屬於她一個人的。


    “除了各個器官是黑灰色的似乎和正常人一模一樣。”鋼索拽住了想和嫣雲打架的鐵甲,照他屁股上來了一鞭腿後說道。


    “初步解剖的結果沒什麽異常。這種喪屍不過是身體結構和常人一樣而已,既不是刀槍不入也沒有飛天遁地的本事;可以肯定的是這隻是一種品種的喪屍而已,就像人有巨人有矮人也有特異功能者一樣;隻要能消滅那麽對我們就沒有太大的威脅,畢竟它們的智商非常之低。”程飛脫掉髒兮兮的白大褂後說道。


    “你們看,它的內髒器官已經衰竭萎縮失去人類器官的作用,這說明它的能量和普通喪屍一樣來源不明。但是再看它的肌纖維卻仍然保持水分和豐滿,收縮力度和韌性都和正常人類一樣。”程飛撿起一根鋼筋棍指著被開膛破肚、腸子流了一地的喪屍說道。


    “我是這樣理解的:t病毒進入人體後迅速繁殖繼而蔓延全身,使人體屍化,然後各個組織細胞從此停止分裂,隻留下生物的本能,就是吃和繁殖,從而形成普通喪屍;而我們上次見到的那種常人化的喪屍應該屬於一種感染失敗的喪屍種類,就是說t病毒沒有完全覆蓋人類大腦的全部區域,而是留下了一片記載著它們生前某些生活片段的記憶區,然後喪屍機體就像複讀機一樣無限重複地複製著那片記憶區的動作。”程飛接過小九遞過來的一杯水說道。


    “而這種喪屍才是成功的那個品種;也就是說t病毒完全控製了人的大腦,但是沒有控製住人體的基因,從而沒有遏製住人體細胞的分裂再生;所以才會有這種如正常人一樣的喪屍。機體細胞可以再生它們自然跑得就快,這很符合人體的原理。”程飛喝了一口水。


    “也就是說它們不需要人體器官,因此喪屍的器官同樣萎縮死亡。”李佳陽補充了一句。


    “那麽會不會形成這樣一種喪屍:t病毒沒有完全覆蓋他們的大腦區域,然而又沒有控製住它們的機體細胞分裂再生;從而形成一種看上去和人類一模一樣的喪屍?甚至會使用工具?”陳二狗偷偷地牽了下代安瀾的小手臉上卻一本正經地說道。


    “那不是寫小說嗎?怎麽可能呢。”代安瀾羞得低下了頭,想把手拽過來,卻沒陳二狗的力氣大,反正也是做個樣子而已既然拽不出來也就由姐夫牽著了。


    “不排除這個可能。實際上人體的中央處理係統所占的區域並不大,就像電腦一樣,cpu占的地方隻有一小點而已。如果t病毒隻攻占了人腦的cpu或者就像黑客控製了別人的電腦一樣那麽不排除喪屍會使用工具,甚至利用生前的記憶開車什麽的。當然,這種概率極小極小,而且必須在特殊的環境下才能形成,這和喪屍密度高低沒關係。”程飛歪著腦袋看著和陳二狗差不多高的代安瀾老老實實的被姐夫牽著手有些不可思議——我說你小丫頭今晚怎麽不瞌睡呢,感情你們是故意的啊?


    代安瀾的頭低得快塞進領口了,本來她就是個臉皮薄的女孩,這樣被自己敬愛的教官看著可把她羞死了。陳二狗臉皮厚不在乎,幹脆把代安瀾拉到身後擋著她,然後拽過她的胳膊摟自己腰上,臉上卻繼續一本正經人模狗樣的;代安瀾靠在姐夫堅若磐石的背上這才鬆了口氣,老老實實地摟著享受這偷情般的幸福。


    “會不會有這樣一種可能,t病毒沒有覆蓋人體生育的係統,甚至將自己的繁殖基因和人體的生育基因結合起來——也就是說喪屍有沒有繁殖的可能?”王阿貴沒有理會陳二狗和代安瀾那姐夫和小姨子的破事,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十分嚴重的問題。


    “有這個可能,但是繁殖出下一代的概率極低極低,因為兩個同樣的公母喪屍相遇並且繁殖出——我的天,中國十幾億喪屍呢,哪怕是十億分之一的概率也有可能存在!”程飛說道一半才意識到這個概率其實很現實,現實到觸手可及;中國人太多了,喪屍也太多太多了,屍化的速度很快,哪怕十四億中國人中有一到兩億人被吃掉,那麽剩下來的也足有十一二億喪屍。


    “不過沒事,它們仍然屬於可消滅的生物體,隻要是地球上的生物體一定能夠被地球上的物質消滅。除非像咱身上的生物護甲來自外星生物體——但是如果喪屍能繁殖的話,人類的滅亡之日將為時不遠啊。”金雨堂說道。喪屍再能被消滅又如何?當人類滅亡後這個問題已經無關緊要了。


    “二狗,還記得那首預言詩嗎?生死人——生死人,我們一直理解成死人複生,這個生是否還可以理解成‘生育’的意思?”王阿貴皺著眉頭問道。


    “生死人,肉白骨,生人死魂難辨顏?”陳二狗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代安瀾明顯感覺到姐夫的後背在發僵,嚇得她趕緊抱緊姐夫——姐夫都害怕的事情她更害怕。


    “有可能,這個生死人可能就包含著這兩種意思!如果說是這樣的話,還有更厲害的,也就是‘肉白骨’——他娘的白骨長肉!結合‘生人死魂難辨顏’再想,這喪屍病毒也許沒有那麽簡單!”陳二狗咬牙切齒地說出了一個石破天驚的猜想,“如果我沒估計錯的話,今後喪屍數量將會呈幾何級的上升,到時候整個地球將會處處布滿中原七省那種密度的喪屍,而且經過幾代繁衍後指不定會有什麽更厲害的喪屍出現!進化——也許並不隻存在於小說中。”


    眾人沉默了,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如果生死人、肉白骨真是事實的話那麽人類的滅亡將是遲早的事情,什麽銅山基地、什麽賀蘭山基地、什麽海軍基地,統統都是個屁!也許隻有西伯利亞那冰天雪地的寒冬中才會有人類生存的一絲餘地。絕望,還是絕望,赤果果的絕望一瞬間彌漫在眾人心頭,剛剛有了一絲希望卻又被無情的撲滅,還不如一開始就死了得了。


    “這件事情目前隻存在於推論,大家不要當真;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日子該怎麽過還怎麽過,走到哪算哪。哪怕是屍亂前咱們不也是麵臨著階級壁壘森嚴、上升無望的絕望日子麽?好了好了,都去睡覺吧。”王阿貴看大家的臉色憂愁至極,趕緊打圓場,“鋼索、鐵甲,把這個屍體扔出去吧;別半夜嚇住了起來方便的戰士們。”


    鋼索和鐵甲默默地走過去,在金雨堂和徐少川的幫助下重新把喪屍捆進衣櫃,然後兩人抬著就要往車廂頂部走去。王阿貴他們仍然站在原地沒動。


    “走吧瀾瀾,和嫣雲回去睡覺吧,我和阿貴再待——”陳二狗撫摸著代安瀾的小手哄她回去睡覺,結果剛一回頭一抬眼話還沒說完就啞巴了。


    王阿貴和嫣雲看著代安瀾的手如閃電一般從陳二狗的腰上收回,“蹭”地躲到了嫣雲身後,王阿貴順著陳二狗的目光看去,心中不由得樂了——小子,輪到你了,你也有今天啊?


    隻見代安陽正抱著雙臂冷冷地站在坡道上盯著陳二狗和自己妹妹,手中還拿著一個保溫杯,不用說她心疼陳二狗想給她衝點牛奶什麽的充充饑,這就跑下來了,結果卻看到自己丈夫和自己親妹妹偷情,而且王阿貴一幹人還跟沒看見似的該怎麽還怎麽。這可讓打小深受一夫一妻、女權教育的代安陽即氣憤、又絕望。


    王阿貴衝金雨堂和程飛他們比劃了一下,示意大夥趕緊逃,別給這兒圍觀了;大夥拚命點頭,跟在王阿貴身後躡手躡腳地向幾輛工程車後邊走去。嫣雲把代安瀾藏在身後,也跟著躡手躡腳地逃跑。


    “代安瀾!給我站住!”就在代安瀾以為逃過了姐姐的法眼時,就聽到了代安陽一聲嬌吒。小姑娘嚇得猛地一哆嗦,緊緊地拽住了嫣雲的衣服臉色煞白,出來也不是、繼續藏著也不是。


    ...


    “來,瀾瀾,來這裏。”陳二狗走過去牽住代安瀾的手把嚇得直哆嗦的小姨子從嫣雲身後拽出來,仍舊是一臉不在乎地仰頭看著坡道上的代安陽。


    “姐夫......姐夫——不要!”代安瀾拚命想掙脫陳二狗如鋼鉗一般的手,可是她哪裏是陳二狗的對手?


    “陳二狗!你——你——!”代安陽看陳二狗一臉不在乎地公然把代安瀾摟在懷裏,氣得臉色蒼白,豐滿堅挺的胸部急速起伏著,伸出一隻手一臉絕望地指著陳二狗和自己親妹妹,雖然她有一肚子話要罵出來,卻又張口結舌吐不出半個字。


    “喊什麽喊?回去睡覺去!長本事了不是?敢吼我了?”陳二狗雙眼一瞪衝著代安陽就吼了回去。這事兒該有個了結了,越往後拖越麻煩;自己和王阿貴的情況不一樣,王阿貴是典型的隻做不說,做事一切盡在不言中;宋婉兒終究年齡大些經曆得多,理性大於感性;嫣雲是江湖道上的女人,不在乎這事;自己根本學不來王阿貴那種不聲不響就把事情解決了的手腕。代安陽性子孤傲,眼裏容不得沙子;代安瀾性子柔弱,隻會逆來順受,更惱人的是這兩人還是親姊妹倆,這情況太複雜了,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破罐破摔也許更簡單明了。


    “你——你——你敢吼我?你們兩個j——”代安陽想直接罵他們“奸夫淫婦”,可是一個是自己丈夫一個是自己親妹妹,這話還真罵不出口。


    “j——j什麽j?奸夫淫婦不是?啊?我告訴你代安陽,今兒我就把話撂這兒,我看上瀾瀾了,我要收她做二房。你看著辦吧!”陳二狗冷笑一聲直接把話挑明了,“代安陽,你別忘了,你的命是我救的,瀾瀾的命也是我救的,我就是想你們姐倆都跟著我;還有,別再給我耍你那大小姐脾氣,老子早tm受夠了——你是我陳二狗的老婆而不再是那個代家的千金大小姐。老子知道你們代家不是一般人家,但那是過去式;現在你們姐倆都是我許家的人——自己找個沒人的地方好好想想去,少給這兒讓人看笑話。”


    陳二狗說完就拽著代安瀾向一輛汽車吊寬大的駕駛室走去,代安瀾死活不走要去找姐姐,陳二狗煩了,一把拽過代安瀾攔腰一抱往肩膀上一扛,也不顧代安瀾使勁踢騰扛著她就進了駕駛室,“咣當”一聲碰上了駕駛室門。


    代安陽一下子癱軟在坡道上,手中的保溫杯“叮叮咣咣”地掉到坡道上滾了下去。代安陽真是欲哭無淚,卻又啞口無言——她早就想好了這事挑明了該怎麽辦,她要大吵大鬧一番,實在不行就“離婚”然後帶著妹妹離開這個讓她傷心的軍卡去尋找其他的幸存者隊伍,她現在已經不是那個剛從報廢彈藥廠出來的弱女子了,憑她的本事在哪個幸存者隊伍不受人尊敬?憑著著大半年的關係王阿貴哪怕宋婉兒會不給她們姐倆一輛車一些軍火?


    可是陳二狗的話雖然刺耳卻句句是實情,她代安陽的命不就是陳二狗從冰天雪地裏用雪橇一步一步地拉回去的嗎?曹雪振是高級技工,張煜和陳辰是護士,她代安陽會幹什麽?機械原理她知道又有個屁用?她連車都不會修。


    在那個冰天雪地的黃昏她雖然暈了過去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麽,但是傻子都知道如果不是陳二狗有所表示的話,王阿貴這麽現實的人會收留她一個等於什麽都不會隻會刷鍋洗碗洗衣服上床的女人嗎?王阿貴和金雨堂陪著陳二狗,深一腳淺一腳地在及腰深的積雪裏走了十幾公裏把她拉回去,難道是因為她高貴的出身和優雅的氣質嗎?


    代安陽此時才明白自己實在太幼稚了,王阿貴一幹人偷偷摸摸地藏起來、嫣雲還護著代安瀾這不明擺著是偏向陳二狗嗎?如果她和陳二狗真翻臉了,王阿貴絕對不會給她一丁點物資,不把她光著身子扔出去就算是對得起她了。在這末世沒有來日方長的道理,在一起就是朋友甚至親人,不在一起那就是路人,根本不存在日後相見情何以堪的事情。


    怪不得,怪不得宋婉兒那麽剛烈的性子都認了,她能不認嗎?以前看見宋婉兒接受了嫣雲,還不得不“強顏歡笑”地和嫣雲像姐妹一樣共處,她代安陽甚至還有些鄙夷她;她覺得陳二狗一直不攤牌是因為陳二狗怕她,陳二狗這個連大學都沒上過的窮當兵的娶了她這大家閨秀應該是何等榮耀、何等珍惜,就應該遷就她、讓著她,隻要她一生氣陳二狗就會老老實實地回到她身邊。可惜她錯了,她以前那高高在上的家世現在統統都是過去式,沒有娘家的支持,她代安陽就是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幸存者而已。


    陳二狗說的沒錯,自己長本事了,以為自己可以和他平起平坐了,可以和他平等共處了;可是自己真的想捅破這層窗戶紙的時候卻發現等來的卻是狂風暴雨——如果陳二狗真翻臉了,他也是個六親不認的家夥。


    “我去哄哄她?”李佳陽順著車於車之間的縫隙看見代安陽呆若木雞的樣子有些不忍。


    “別去了,安陽性子傲,這一關得她自己撐過去,你一去哄她她會以為有人支持,搞不好會挑明了一哭二鬧三上吊。”王阿貴不讓李佳陽和嫣雲過去,這是他們的家事,外人不好參與。


    “老許以前應該不是如今這個樣子吧?”金雨堂問道,因為陳二狗認真起來的樣子根本不像一個整天嬉皮笑臉沒正行的人。


    “不是,以前他不是這樣子,那性格有點和老程像。他這種高技術兵種不是要有一年的脫密期麽,談了個女孩,倆人互相感覺挺好。隻是——唉,受了一回刺激後變得玩世不恭了;那女孩其實挺好,但就因為他是個當兵的女方家人不同意,非要她嫁給個在國企上班的不可,都是讓那社會給害得。”因為有女士們在場王阿貴隻是點到為止。


    大家都不吭聲了,尤其是男人們更是深有體會,在那個吃現成、看眼前的社會,多少小夥子娶不了媳婦?多少情侶分道揚鑣?又有多少有情人不能終成眷屬被活生生拆散?所謂的“成功”男人身後是幾十甚至上百的情婦,而一個各方麵都不錯的小夥子就因為沒有錢而連個最普通的姑娘都娶不到——這就是那個社會的風氣,那個社會的現實;陳二狗這樣的男人太多太多了。


    “以後咱們建立了基地,這方麵必須有嚴格的限定條件;夫妻年齡差距不得超過多少、夫妾年齡不得超過多少、什麽級別可以納妾、什麽級別能納幾個妾都得規定清楚。也許恢複一部分古製古禮也未必不可,比如‘老翁不得娶壯妻、壯青不得娶老婦’這樣的古製都可以考慮。否則的話我們的戰士們都娶誰去?”徐少川在後麵說道。


    李佳陽聽到這話感到憋氣的慌,想說什麽想了想還是算了,王阿貴已經開了頭,而且一下子找了仨,雖然雙胞胎王阿貴沒有承認,但隻是沒有名分而已。現在陳二狗更直接,直接把話挑明了;下一個呢?金雨堂?還是鋼索?或者直接是程飛?這些人不是曹雪振,曹雪振心思沒那麽複雜,以為自己能娶到張煜這樣的大家閨秀是自己的福氣,幾乎是把張煜供著;張煜性子也文靜、也聰明伶俐,也很珍惜曹雪振傻傻的愛護,兩人相敬如賓,也許隻有這兩口子能保證一夫一妻;其他的人呢?沒一個省油的燈。


    “是得考慮,個人作風問題和生活問題必須嚴加整治。有些能睜隻眼閉隻眼,有些不能,絕對不能。”王阿貴皺了皺眉頭說道。這個問題很現實,隊伍裏的兵們幾乎都有那種憤恨的過去——你們摟著漂亮姑娘、吃著幾萬一頓的飯、喝著幾萬一瓶的酒、坐著百十萬一輛的車、住著幾千萬一套的別墅,然後讓老子在前線給你們衝鋒陷陣,讓老子當炮灰說是考驗老子,讓老子去衝鋒說是信任老子,結果老子死了你tm的抹抹眼淚回去繼續吃香喝辣泡妞?老子賤種啊?——這種情緒能帶來什麽樣的後果一直混跡在底層的王阿貴最清楚不過。


    王阿貴此時不禁又想起了老族長的話:“要治理好末世殘兵,最合適的方法不是太平天國的‘有衣同穿、有飯同食’而是水泊梁山的‘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大秤分金銀、大炕睡婆娘’,金字塔的結構無法避免;但是要給底層的戰士留下上升的空間和利益,不能吃幹占完......而且要維護好軍隊這根支柱,必須要樹立起軍人絕對崇高的地位,‘好男不當兵、好鐵不打釘’這種清朝遺留下來的糟粕必須革除。別忘了,民風尚武才是漢唐盛世的基石!”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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