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貴!沒......沒了!”就在王阿貴打退了第七波爬上來的喪屍、身體已經被重機槍震得發軟之時,馮劍的顫抖的聲音終於從對講機中響起,山穀口不再有大量的喪屍湧入。


    “停火!扔汽|油|彈!”王阿貴的內心再次升騰起一股勁頭——勝利就在眼前!一勞永逸的勝利就在眼前!


    一瞬間,所有的重機槍全部停火,站在車頂上的隊員紛紛拿起手中大小不一的啤酒瓶用打火機點燃瓶口破布然後扔向密密麻麻的屍群,有勁的扔的遠、沒勁兒的扔得近,反正扔出去就是了。


    “啪!!——呼!”隨著啤酒瓶中的柴油遇火爆炸,萬千火油被拋灑向四方,一片升騰的烈焰迅速點燃了100米以內的喪屍群,但是汽|油|彈卻依然不間斷地扔出,短短幾分鍾就有數百個汽|油|彈被扔了出去。


    風助火勢,100米以內喪屍群瞬間被滔天的烈焰包裹,緊接著引燃了百米以外的屍群。喪屍終究是人的身體,體內含有的脂肪是最好的助燃劑,喪屍那幹枯的毛發、皮膚、衣服哪怕被濺上一丁點火油就會發生劇烈的燃燒。


    滾滾的濃煙伴隨著濃重的焦糊味布滿了小小的山穀,滔天的烈焰散發的滾滾熱浪熏得人睜不開眼睛,但是不知道疼痛的喪屍卻依然不管不顧地迎著火焰往前衝鋒,哪怕被烈焰引燃了身軀也在所不辭。看著那些在烈火中仍然做著咬合運動的屍頭王阿貴的臉龐不禁抽搐了一下——這究竟是不是人間的生物?


    “來吧,夥計—們......”王阿貴再次更換上一條彈鏈瞄準了600米外被尚未燃燒的屍群淹沒的叉車扣動了扳機,與此同時另外5挺重機槍也同時發出了怒吼。


    “轟!!”在彈雨中不知道哪一顆子彈打進了塑料桶引燃了裏麵的柴油,整整八大桶、近百升柴油被瞬間引燃,隨著一朵黑滾滾的濃煙升騰而起,猛烈的衝擊波夾雜著熾熱的烈焰順著狹窄的山穀向兩邊猛衝而去,緊接著,一開始被王阿貴灑在地麵的柴油也瞬間引燃,整條狹窄的山穀變成了一條火焰穀,堵在山穀裏的喪屍群全部被灼熱的烈焰吞噬。


    王阿貴站在高高的牆頭滿臉油汗地看著滾滾燃燒的山穀和烈焰中仍然在行走的黑影,那撲麵而來的熱浪是那麽熟悉、那麽溫馨,八荒火龍足以橫掃一切肮髒汙垢,任你再厲害的喪屍也不過爾爾。但是這消耗的柴油卻也是筆不小的開支——不過王阿貴的目的達到了,在雪完全化開之前,報廢場將會如世外桃源般不會再有喪屍攻擊了。


    萬事皆有利弊,掃蕩的屍群和連帶效應雖然十分厲害,但是喪屍習慣紮堆兒的習性導致了一個地區一定時間隻會有一支掃蕩部隊,小股小股的喪屍群會因為同伴的吸引而匯成一大股屍群然後接著毫無目的的四處遊蕩。


    今天王阿貴他們消滅了數千頭喪屍,這也許便是這窮山旮旯裏唯一的一股掃蕩部隊了,這麽大股的屍群聚集起來非常難,而且目前天寒地凍的,很多喪屍都被凍在原地,還能跑的喪屍重新聚集、還恰巧找到這山溝子裏的概率非常之小,因此,從大的概率上來說,在相當長一段時間內不會再有這麽大股的屍群了。


    ...


    接下來的日子隊伍便是開著車在附近的村子裏打糧食,由於馮劍的“空間放大儀”解決了物資儲備問題,加上人也多了,所以每一次打來的糧食也越來越多,隊伍的糧食儲備也變得越來越大,而且在一次次戰鬥中眾人也在漸漸地融合在了一起。在不缺糧食的日子裏,眾人就在這猶如世外桃源般的報廢場裏、在安全、寧靜、忙碌又有吃有喝的環境中度過了一個又一個相對舒心的日子,而他們每天的工作便是挑選完好的槍支彈藥。


    一個陽光明媚的上午,眾人分布在寬闊的彈藥挑選區忙碌而有序地工作著,卷著袖子一手鐵鏽的王阿貴推著一手推車重機槍子彈來到了子彈挑選區,兩個正蹲在地上挑選子彈的高挑身影衝王阿貴揮揮手問是否需要幫忙。


    “龍鈺,你們挑子彈吧,這箱子你們搬不動,我來吧。”王阿貴一邊喘著粗氣用脖子上掛著的毛巾擦了把汗一邊對龍鈺和龍六說道,如果單看她們纖細而高挑的背影,肯定會讓任何一個男人想入非非。


    “隊長,歇會兒吧,搬了十幾箱了吧?”龍鈺一邊挑選著子彈一邊輕輕地問道。


    “咱們為什麽沒有休息日呢?”一旁的龍六一邊嘟著嘴一邊問道,“我記得以前不是還有雙休日嗎?”


    “你覺得現在這安穩日子能休息嗎?這種環境不能懈怠啊;歇一會兒就像歇兩會兒,歇著歇著就會懶惰——人啊,就是懶,一鬆懈會更懶。這地兒咱們也呆不久,遲早得離開這兒,不抓緊時間怎麽行呢?”王阿貴搬下一箱子彈小心翼翼地放在鋪著氈布的地上說道。


    “你的意思是打遊擊嗎?咱們為什麽不固守在這裏呢?”龍鈺和龍六一邊幫著撬開彈藥箱一邊柔聲細語地說道,隻是她們的力氣太小了,兩個人一把羊角錘才能撬開一根釘子。


    “不打遊擊不行啊,這窮山旮旯的,附近的村子遲早會被咱們搜刮幹淨,等裏麵的存糧吃完後怎麽辦?日久天長說不定哪天會引來喪屍集群,就咱們這二十來個人根本擋不住,如果喪屍翻進圍牆,咱們可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王阿貴一邊幹著活一邊嘮嘮叨叨地說著話,此時的王阿貴還隻是個普通的年輕人,還尚未磨煉到一定境界,這種嘮嘮叨叨地說話也算是一種宣泄吧。


    “咱們人少,在有武器的情況下打遊擊最好不過了;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天下這麽大不一定非得死守一個地方。”王阿貴幫著拆掉木箱釘子後說道。


    “可是你們不是軍人嗎?軍人不是都講究寸土必爭和英雄主義麽?”龍六一邊往外搬著子彈一邊問道,她不理解為什麽王阿貴這群“軍人”沒有一點軍人樣,反而像一群殘兵敗將似的整日東躲西藏,她覺得軍人就應該以戰死沙場為榮,哪怕是倒下也不能離開陣地一步。


    “小丫頭,電影看多了吧?現在可是末世哦,環境變了,軍人的準則也會發生變化的;你說的那些是麵對外族侵略時軍人應該做的,但是咱們和這群活死人較什麽勁?和一堆屍體講什麽英雄主義?麵對一群屍體咱們溜之大吉很丟臉麽?死在活死人的嘴下很光榮麽?我不覺得。”王阿貴笑了笑解釋道。


    “那哪些變了?哪些沒有變呢?”龍六來了興趣站起身在滿地零散的子彈旁輕盈地跳過來來到王阿貴身邊好奇地問道。


    “軍人的骨頭不能變、軍人的脊梁不能變;軍人的操行也不能變。而且你要明白一點,‘軍人’這個名詞如今的含義可不是屍亂前的意義了,咱們如今不為任何人賣命,咱們隻為自己賣命,除非麵對外族侵略否則其他一切事物都以咱們自己為主。”王阿貴騰出手站起身來解釋道。


    “可是沒有義務和責任的軍人還叫軍人麽?”龍六還是不明白。


    “你還是沒有區分開治世的軍人和末世的軍人這兩個概念——末世軍人的義務和責任隻有一個:保疆衛國,隻要能做到這一點,我們仍然是軍人;如果這場屍亂是某個國家故意造成的,他們會趁亂侵略的話,我們依然會拚了命和他們幹一仗。但是如果沒有外國侵略者,而是麵對喪屍、麵對一堆會動的屍體,你覺得我們有必要拚命嗎?”王阿貴無奈地深入解釋道。


    “我表示聽不懂。”龍六撅了撅嘴弱弱地說道,一旁的龍鈺拽了一下傻乎乎的龍六示意她別再為這個問題糾結下去了,也就是在這裏龍六可以打破沙鍋問到底,換一個幸存者隊伍哪裏有女人說話的份兒?


    王阿貴無奈地笑了笑繼續彎腰幹活。這就是末世,這就是一切規矩打破重來的末世,一切禮儀道德不複存在的末世;在這吃一頓飽飯都是奢侈的時代,為了生存幸存者什麽事兒都能做得出來,在這叢林法則當道的時代以前一切法律規章統統是廢紙。


    王阿貴他們已經算是有良心、仍然保持軍人骨頭的幸存者了,進入末世這麽久,王阿貴他們沒有殺過無辜的人,沒有搶過其他幸存者,更沒有做過強奸、侮辱女性幸存者的事情,難道良心尚存的人就必須擔負起那屍亂前也沒有過得的道義嗎?如果必須那樣,王阿貴寧可當土匪和流寇,當兵的又怎麽樣?治世是兵、亂世是匪,兵匪從來不分家。


    雖然龍六單純的腦瓜總是惹得王阿貴哭笑不得,但是自打開始挑揀彈藥以來,王阿貴總喜歡往龍鈺她們這裏湊,原因很簡單,不管他嘮嘮叨叨地說什麽龍鈺都會靜靜地聽著,不時報以一抹微笑。其實王阿貴明白,龍鈺和龍六一樣根本聽不懂他都在說些什麽,眼界和格局的不同、價值觀的不同使得兩人的溝通很是艱難。


    但是王阿貴在乎得是,龍鈺不管聽得懂與否都會一邊幹著活一邊靜靜地聽著,那雙燒得滿是疤痕的雙眼不時會向王阿貴投去一抹溫柔的目光。其實王阿貴此刻需要的不是龍鈺和他溝通,而是需要一個聆聽者或者一個能陪他說說話的人——宋婉兒從來不搭理他那一套,一說就煩,一煩就離他遠遠的,如此一來,龍鈺這個靜靜的聆聽者就成了王阿貴嘮叨的對象。


    慢慢地,王阿貴也習慣了一邊幹著活一邊嘮嘮叨叨的。龍鈺性格挺溫順、也很怡靜,從來沒見她生過氣;再者龍鈺的身材很好,雖然個子比王阿貴高半頭,但是卻有著無以倫比的身材比例,王阿貴也漸漸地喜歡一邊嘮叨著一邊看著龍鈺那雙細嫩而修長的大手熟練地挑選著子彈,兩人之間也產生了一絲淡淡的情愫。


    而對此,宋婉兒則表示不管不問,雖然她心頭少不了膈應的慌,但是龍鈺和龍六那張醜陋而恐怖的臉使得她很放心。她也明白王阿貴隻是想找個嘮叨的對象而已,她也不認為王阿貴能對這兩張臉感興趣。


    ...


    和去年一樣,今年的冬天特別長,兩個多月過去了,此時已經四月中旬,可是氣溫仍然在零下十幾度,雖然雪已經停了很久,但是呼嘯的北風和漫山遍野的積雪仍然一如既往。歲月如梭,去年的今日大家還互不相識,各自在各自的崗位上渾渾噩噩地活著,然而今年大家卻連渾渾噩噩地活著都不可得。


    時至今天,報廢場裏的個人都已經完全恢複體力,整天扛武器彈藥,不時出去練練槍法打點糧食,小日子過得也算滋潤,但是這樣的生活究竟能過多久?


    這天吃過晚飯,大家在報廢場中一間倉庫裏圍著火堆開會,宋婉兒打開筆記本電腦向大家報告一下這兩個月來的成果。雖然報廢場有會議室、大禮堂,但是大家總感覺那裏陰森森的,長久沒人去的地方總不會空著,會有“朋友”借住的。大家還是習慣在這間倉庫裏生火、吃飯、娛樂。


    “我念一下咱們挑揀出來的武器彈藥,這些都是經過老陳看過的,都可以使用。先說大個的武器吧:


    89式60mm迫擊炮78門炮彈萬發


    9式60mm迫擊炮101門炮彈5.7萬發


    w87型81mm迫擊炮99門炮彈7.6萬發


    87式榴彈自動發射器5具榴彈1.1萬枚


    67係列重機槍7挺子彈105萬發


    89式1.7毫米重機槍177挺子彈460萬發——這個真可惜了,好多槍就是全新的,子彈成箱成箱的都是沒開封的,真不知道猴急得把它們報廢了幹嘛。好像部隊裏的重機槍手都已經不用訓練了一樣。”宋婉兒念了一半苦笑地說道。


    “哼,蛀蟲!重機槍哪是那麽好打壞的;還不是為了那點油水?”軍功老黃跟著叨叨了一句。


    “一點油水?我給你說,光這些報廢的彈藥走私出去都多少?老汪他們哪個不是在外麵洋房小車,孩子國外上學的?就咱這普通軍工,一個月拿個五六千的,可能嗎?”曾紹洋咧咧嘴說道。


    “好了,生氣也沒用啦。我繼續念:


    81式輕機槍,挺,子彈90萬發,各式手雷兩萬枚,八一杠沒多挑,就挑了00條,子彈0萬發,又是沒過期都送過來的,最晚的竟然還有06年生產的,才四年就送過來報廢了,整箱整箱的啊,連打開都不用打開,也不知道是該罵那些庫房兵啊還是罵那些撈油水的。”


    “95式步槍,50條,子彈萬發——這個怎麽這麽少?”宋婉兒疑惑道。


    “95式步槍雖然列裝了,但是比較起八一槍族二十多年的儲備量來說還差的很遠;因此送來報廢的也不多;子彈也少。”王阿貴說道,“估計也就‘禁衛軍’們用的都是95式吧?”


    “嗯,好像就中*央衛戍部隊的用95式,其他地兒還是八一式槍族。”陳二狗撇撇嘴。


    “我說呢;下麵就是手槍了,54式隻挑了00把,夠我們用就行;9式00把;各種子彈合計15萬發。其中,還有幾把06式特種微|聲手|槍,這個不應該拿到這個級別的報廢場銷毀吧?”宋婉兒看著表格說道。


    “理論上是,但是可能跟著哪些手槍一起夾帶過來的吧。”陳忠說道。


    “我的天啊,這麽多啊?咱們二十二個人竟然有這麽大的工作能力誒!”聽著宋婉兒的統計數字,韓燕高興的拍了拍巴掌,“哎,老陳,你們平時兩個月能幹多少啊?”


    “燕子,這樣給你說吧,報廢場四百多名銷毀兵和軍工,要在一年之內完成槍支彈藥6000噸的銷毀任務;其中還要完成可再生利用、回收、挑揀可以使用的彈藥過程。這可不比像咱這樣的挑揀能用的,不能用的就扔了,你可以想象一下我們這0來個銷毀兵和軍工兩個月的工作量吧,遠遠比這個數大得多——而且我們可不能簡單的整箱整箱都留下來。”陳忠耐心地給這個十萬個為什麽解釋道,韓燕雖然有時候問的問題讓人想扁她,但是有這個麽個十萬個為什麽,也能讓大家跟著學到很多東西。


    “這麽多啊?那這個報廢場一年要處理的各種彈藥不得上億發?”宋婉兒問道,這個數量太驚人了吧。


    “上億發?幾十億發差不多。”陳忠說出了一個石破天驚的數字,“這還是銷毀的,每年銷毀的數量隻占儲備量的不到十分之一——當然啊,這裏麵還是子彈居多,子彈不顯眼吧,倒很顯數字。想想全國各大軍區的彈藥儲備吧。”


    “聽著是天文數字,真打起仗來也就十幾天一個月的量。小鳩山緝毒戰之後我記得聽一個後勤兵說過,僅僅各種輕重機槍子彈都搬了70多萬發,那時用的是67式和81式。這才是兩個營近千人的隊伍、一個機槍連一周的消耗量,可想而知上百萬人的戰鬥得多大的消耗量。”王阿貴拿著一個計算器一點一點地計算著告訴大家夥一場戰鬥得需要多大的消耗量,“那麽步槍子彈呢?消耗量更大。油料呢?給養呢?這就是個天文數字。一旦大規模戰爭打響,每個軍工廠必須保證每天至少一兩個億數字的子彈生產量——大概就這數,記不清了——所以說一個國家的工業不行,根本打不起仗。”


    “婉兒,說說咱這幾天打廢了多少槍吧。”徐少川摸了摸有些出繭子的肩膀說道,這個0歲的精英維修兵此時笑得像個孩子一般,黑黝黝的大臉看起來有些滑稽。


    “就不說型號了,重機槍打廢了二十挺,輕機槍十五挺,步槍沒算。我這裏沒計這個具體數字。”宋婉兒想了想說道。


    “以前是一年難打一次靶,現在是想打多少打多少,搞得現在打的有些想吐。”徐少川興奮地說道。


    “是啊,我當警察當了五六年了,滿打滿算打過的子彈不到兩個巴掌。”劉大壯看了看滿是老繭的雙手說道。


    “這麽多槍裏為什麽就這幾種型號?那麽多最新的武器為什麽都沒有呢?”韓燕問道。


    “咱這報廢場已經好幾十年了,那些新型武器有專門的高機械化報廢場處理。現在新式武器在慢慢淘換老式武器,再給咱這報廢場更新換代設備有些不值,所以就處理這些老型號的。慢慢的,咱這報廢場再過個幾年十年的就要關門了。”陳忠說道。


    “唉,可憐那幾萬發炮彈了。沒裝備打都沒法打。”陳二狗看著那些熟悉的炮彈,那麽嶄新地就要被銷毀,他感覺很心疼。


    “放著吧,坦克炮彈都在地庫裏,再放上個幾年沒問題;也許咱能找到坦克呢。我心疼那露天放置的炮彈,不過就算有炮咱也用不著。”王阿貴還是心疼那露天放置的、受了潮的幾千箱彈藥。


    “放著吧,會用得著的。”馮劍似乎胸有成竹地說道。


    ...


    寒冷的夜晚靜悄悄的,淩晨:0,劉大壯摟著步槍正站在三層樓高的崗樓上四處眺望著,雖然明知道沒啥危險,但是王阿貴仍然堅持要有人去站崗放哨;不管誰,女人也得去站崗,不過女人可以倆仨人一起去;男的隻能獨自一個了。


    “該死的特種兵,這麽認真幹嘛。”劉大壯拉開軍大衣衣襟,點燃半截煙,然後雙手插在袖筒裏圍著欄杆晃蕩著。整個小山顯得死氣沉沉的,除了天空的幾顆星星外,幾乎什麽都看不清。劉大壯有心想偷睡會兒,但想到王阿貴這人犯起渾來六親不認,想想還是算了;他半夜起來撒尿的時候從沒見過哪個當班的睡過覺,他也不好意思偷懶。


    “吼——吼——”幾聲屍吼把正坐在凳子上想媳婦兒的劉大壯驚醒;劉大壯蹭地站起拿起步槍走出崗哨看了看,這幾聲屍吼聲有點近,有一段時間沒聽到過這麽近的屍吼聲了。


    本來半夜的喪屍嗷嗷兩聲也就罷了,可今天的喪屍不對勁,好像烽火傳千裏一般吼的聲音越來越大,似乎有什麽事情在互相通知一樣。劉大壯感覺不對勁,拉開槍栓衝著屍吼的方向看去,沒什麽東西;天太黑了,這麽高看也看不見什麽——難道喪屍圍過來了?不該呀,要圍過來的話早就該聽見屍吼聲了,到底怎麽回事?劉大壯的心跳開始加快。


    “轟隆隆——轟隆隆。”好像重型卡車從山路上碾過一般的聲音從圍牆外響起,劉大壯毛了,這怎麽可能是卡車?這麽遠的地方也沒有車燈亮過啊?劉大壯感覺自己的腿在發抖,先前王阿貴給報廢場裏的冤魂燒紙他還有些不屑一顧,隻當是上過戰場的老兵有那種奇奇怪怪的規矩而已;但這會兒他卻感到自己有點傻。


    “轟隆隆——轟隆隆”又是一陣響,而且聲音好像離報廢場越來越近了,劉大壯瞪大了眼睛都看不到下麵的雪地上有什麽東西往這兒開,可那聲音就是不絕於耳。劉大壯徹底毛了,對著空中舉起了步槍。


    “呯!”一聲槍響,所有的人都從夢中驚醒,瞬間宿舍裏一片嘈雜,不論男女都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拿著槍衝出宿舍集中到院子裏。馮劍他們七個趕緊找個工事躲起來,打仗他們不添亂就是對王阿貴最大的幫助。


    “轟隆隆”又是一聲響,每個人都聽見了這個聲音;伴隨而來的是遠處的連成一片的屍吼聲。這個情況不對勁,好像有什麽東西在院子外一樣,眾人提槍在手,等待著隨時給予來敵致命的一擊。


    “大壯,圍牆外麵有什麽?”王阿貴對著對講機問道。


    “報告隊長。我什麽都沒看見,真的我不騙你,就是聽見這響聲和喪屍嗷嗷我感覺不對勁。”對講機裏傳出來劉大壯的聲音。


    “隊長,如果我沒聽錯的話事情可能大條了。”軍工張宏偉突然放下槍憂心忡忡地看著王阿貴說道。


    “怎麽講?”王阿貴問。


    “可能是地聲。”張宏偉說道,“我是綿竹人;這聲音我聽得很熟悉,來自地下的。”


    “你是說和08年一樣的預兆?”陳二狗看著他說道。


    “沒錯。一模一樣。”張宏偉說道,“那時我才18歲,感覺不對勁馬上就往外跑——你們感覺一下,每響一聲地上就有震動。”


    “我明白了。”王阿貴點頭道,“邵洋,去發動柴油發電機!張煜,把能開的燈全部打開!婉兒,帶著龍鈺她們做早飯!馮老,您和龍一、龍二、龍三他們去把防雨蓬裏的儀器拆下來。剩下的人跟我用最快的速度把清理出來的彈藥統統從庫房裏搬出來。”


    “明白!”所有的人回答道,馬上散開奔向自己的工作崗位。今晚竟然聽到了地聲,這說明一場大地震就在今天或者明天,最多也就是後天,留給他們的,隻有二十多個小時了。這地方都是各種型號的炮彈,相當多的炮彈引信都還在;如果爆炸的話,這裏幾公頃內將會寸草不留;王阿貴他們必須逃走,逃的越遠越好。


    “隊長!搬那麽多彈藥咱們也搬不完啊!”徐少川一邊開著輛小叉車往院子裏推彈藥,一邊問道。在他看來,王阿貴要把這麽多彈藥都搬走簡直是神經病。


    “你別管!隻管搬就是,明天讓你們見識一下什麽是高科技!”王阿貴開著一輛小叉車向院子裏跑去。一聽高科技,徐少川等人不在吭聲,他們不相信什麽高科技能把數量如此巨大的彈藥全部搬完,但是軍令如山,照著辦就是。


    眾人從冒著零下十幾度的嚴寒從淩晨:0搬到淩晨四點多,才坐下來匆匆地吃早飯;王阿貴扒拉的特別快,他吃得快,大家也不好意思慢慢吃,於是也顧不得什麽形象問題了,一個個都吃得急匆匆的。


    “馮老,儀器拆完了嗎?咱今天必須換輛大車了。”王阿貴問道馮劍。


    “嗯,拆好了。可以馬上換裝使用。但是我們要用哪台車?”馮劍點頭應到。


    “邵洋,從軍庫裏挑一台最大的、最新的、保養狀況最好的卡車出來;少川,你們要保證軍卡隨時可以開動。”王阿貴說道,“馮老,一輛軍卡就夠了,您又得忙活了。”


    “沒問題,沒問題,這麽多彈藥要用多少倍的?”馮劍趕緊說道。


    “10倍的吧,不僅僅有彈藥,還要住人呢。咱這一下子二十來號人跑到荒野上去,不能沒個地方睡。”王阿貴想了想說道。


    看著王阿貴和馮劍東一句西一句地說著話,徐少川七個人大眼瞪小眼聽得暈乎乎的。感情一輛軍卡就要裝進去數百噸的軍火?還要住人、物資、油料?這些人吃錯藥了吧?可剛才王阿貴給他們說了高科技,他們懷疑也許就是那個什麽“10倍”吧。


    “下麵我說下今天的活兒,少川你和邵陽把那輛軍卡搗鼓好;雪振,悍馬車收拾好;必須保證隨時能夠發動。婉兒,帶著女同胞們去把報廢場裏的軍服收拾一下,找些大號的給馮老他們換上。剩下的人,先搬武器,待卡車過來後我們進去搭架子。”王阿貴放下碗把任務告訴眾人。


    天亮了,徐少川帶著幾個人從報廢場中大大小小三十幾輛卡車中挑出一輛最符合王阿貴要求的卡車——陝汽-斯泰爾sx00(8x8)重型越野軍卡,雙排加長加寬駕駛室、車長11米、寬.6米、高.米,動力強勁、八個寬大的越野輪胎顯示著它強悍的越野能力。這是報廢場最好、最大的一體龍骨卡車,雖然隻有七成新,但要比那些在露天放了大半年的軍卡好太多了,起碼這是在車庫裏放著的。


    當軍卡收拾完畢,王阿貴他們騰出來手中的活,帶著焊機上對車廂內部進行改裝。這輛軍卡應該是用來裝特殊彈藥的,車鬥不是普通的帆布蓋頂,而是全鋼製結構帶門的封閉式車廂,高.05米、寬.6米、長6.8米的車廂裏通著空調等保護性設備,還有保溫層,這樣的車要比那些帆布車篷的卡車強多了。


    王阿貴他們按照車鬥麵積大小切開四塊鋼板,然後把一些拆下來炸藥的廢舊炮彈殼焊在車鬥上當支架,把四塊鋼板兩塊拚一層,在兩米高的車廂裏搭出了兩個樓層,其中的缺口處還用剩餘的鋼板焊了一條緩坡行車道。大致的構架先完成,此時時間已經臨近中午。


    當王阿貴他們扛著焊機從裏麵出來後,馮劍就帶領著龍一他們鑽進烏煙瘴氣的車鬥安裝空間放大儀。徐少川他們帶著疑問開始用小叉車把挑選出來的槍支彈藥搬運到汽車旁邊。王阿貴他們忙著把一桶桶儲備的柴油、汽油從倉庫中運出來;然後是糧食、衣物、生活物資、還有後期改裝用的大量鋼板、焊機、卡車的必備零件等等。時間不多了,誰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呢?


    ...


    “好了!阿貴,可以裝車了!”終於,將近晚上六點的時候,馮劍帶著龍一他們從車廂裏出來,兩層鋼板是夠結實,但可苦了這幫大個子在那不足70公分的距離裏爬進爬出。


    軍卡停在裝車用的5°角的水泥斜坡前,慢慢地車鬥尾部和水泥斜坡持平。馮劍示意龍一啟動“空間放大儀”。王阿貴看到車廂裏有變化了,然後示意曾紹洋開著一輛叉車進去。


    “隊長,這根本不可能進去呀!”曾紹洋焦急道,這人犯什麽神經病,小叉車的吊梁都比這車鬥高了,怎麽可能開進去。


    “算了,我先來吧。”金雨堂發動一台叉著7噸彈藥的大型叉車呼嘯著開上了五六米長的斜麵。


    徐少川七人看到了長這麽大從來沒有想象過的一幕,大型叉車開過了斜麵的盡頭後竟然筆直地鑽進了車廂,怎麽進去的他們根本沒看見。然後陳二狗開著又一輛大型叉車鑽了進去;按照這車55立方米的車廂來看,根本放不下兩輛體型巨大的大型叉車和那麽多彈藥。


    “看見了吧?”王阿貴坐上一輛叉車對徐少川說道,“這就是高科技,你開著叉車進去就知道了。幹活吧。”


    徐少川、劉大壯、陳忠開著小叉車戰戰兢兢地排在王阿貴後麵,心中直打鼓,看王阿貴的樣子要直接開進去七八輛各種型號的叉車;三人心中沒底,但又不敢說害怕,人家都說了那是高科技了,再害怕不顯得自己沒用嗎?


    當徐少川三人閉著眼睛衝過斜坡時才發現自己進入了一個巨大的空間——這哪裏是外麵看到的那個55立方米的空間啊,這簡直就是一個長70米、寬6米,高10米的巨大倉庫,其大小不亞於廠裏麵的軍火庫。而且這還是第一層,那個徐少川親手焊上去的花紋鋼長板,如今成了通往上麵的寬大的行車道。


    “我操!隊長你會變魔術嗎?我的天那,這是斯太爾卡車嗎?”劉大壯驚奇萬分,額頭上的青筋都驚出來了,看著他親自焊到地上,如今卻碩大無比的炮彈殼,“到底是我有幻覺了還是我變傻了?”


    “這......這不是和哈利波特進的那個帳篷一個意思嗎?咱們......咱們變小了!”隻有0歲的張宏偉瞪著眼睛傻不愣登地喊道。


    “我的天啊!高科技果然不一樣,真的跟變魔術一樣的。”徐少川沉穩點,但是也被嚇得滿頭大汗眼睛都不夠用了。


    “對,這就和那意思差不多。咱們變小了。”王阿貴卸完彈藥後說道,他沒功夫給他們詳細地解釋一遍,“別愣著了!知道咋回事就行,趕緊搬吧。誰知道老天爺啥時候生氣!”


    “哦,哦,哦!馬上幹活!”七個人被王阿貴一吼,這才從驚奇中清醒,紛紛開動小叉車開始搬運彈藥;裏麵留下人來碼放彈藥。


    兩個小時之後,晚上九點多,所有的挑選出來的彈藥搬運完畢;甚至還搬運了百十噸沒有來得及挑選的武器彈藥、以及馮劍說的那些廢舊的炮彈作為備用。看著統計出來的彈藥動輒數百萬發,實則並沒有多少噸。各種型號的叉車從噸到10噸一共十幾輛,兩個多小時綽綽有餘。


    接下來把報廢場中的各種修車零件和上百桶儲備柴油全部搬運完畢;然後是各種物資、鍋碗瓢盆;然後從一樓的集體宿舍倉庫中又搬出來大量的上下鋪。收拾好一切細軟後,一輛悍馬在前、軍卡在中間、一輛悍馬在後,三輛車衝出了報廢場,一路疾馳終於在接近午夜十二點的時候停在了數公裏外的農田中。


    累了一天,留下值班人員後,大家夥都爬進車廂二層打地鋪睡覺。但是大家怎能睡踏實,車廂外麵轟隆隆的地聲、漫天的野鳥叫聲、遍地的老鼠在雪堆裏亂竄,還有震天的屍吼聲——喪屍對地震有反應!


    “砰!”一聲槍響把睡夢中的隊員統統驚醒。在駕駛室值班的曾紹洋在對講機裏變了調地大喊道:“地光!地光!老天爺,這麽多老鼠!”


    “都冷靜點!車子裏很安全!戰鬥隊員下車,小心地縫把車陷進去!”王阿貴一邊下著命令一邊向門口奔去,“邵洋,發動汽車,打開所有的燈小心地縫!”


    所有的戰鬥人員都衝出了車廂,三輛汽車發動,駕駛員隨時準備著挪動汽車,站在車外的隊員不顧雪堆裏老鼠亂竄,睜大眼睛等待著這場地震的到來。


    漆黑的夜晚中突然冒出了一絲猶如彩虹般的光芒,一閃便消失;一會出現在遠處的平原上、一會兒出現在附近的山頭上。有像彩虹的、有像極光的;甚至還有幾個從遠處廢棄的村莊中像火球一樣蹦出來的。這是地光,當地光發生時就預示著地震會在隨後的幾分鍾內發生。


    王阿貴明顯感覺腳下的耗子們喪失了理智,在齊腰深的積雪中拚著小命地鑽啊鑽的;哪怕撞倒王阿貴的軍靴上都不知道躲。責任林上的野鳥嘰嘰喳喳地叫著、帶著悲慘的尖叫聲撲棱著翅膀到處亂飛。遠處的屍吼聲一陣強過一陣,離車隊較近的幾頭被凍成冰棍好幾天的喪屍也努力地撐開渾身的薄冰跟著嘶鳴,仿佛要逃離這危險的境地一般,隻是雙腳已經被深深地凍在最下麵的冰層中無法邁動步子,隻能絕望地仰天嘶鳴。


    腳底下的土地發出轟鳴聲,那是猶如坦克碾過一般的巨響;王阿貴感覺到大地開始慢慢地顫動。


    “大家注意!把槍橫著拿小心裂縫!”王阿貴把八一杠橫在胸前,不斷地挪動著步子以求能站穩腳跟。


    “轟隆隆”大地的聲音越來越大,地麵的顫動也越來越厲害;屍吼聲、鳥叫聲也越來越大。王阿貴感覺地麵在向上拱,腳底下的雪層也在晃動,而且越來越厲害;王阿貴已經快站不住了。


    腳下的雪層開始大麵積的向上拱,王阿貴險些被滑倒,如果被滑倒很可能被積雪掩埋或者掉入裂縫。王阿貴舉起八一杠,刺刀朝下“嗨!”雙臂猛地使勁向下紮去,堅硬的八一刺深深地紮入了冰層之中,王阿貴紮好馬步,憑借著步槍勉強支撐著身體。


    “哢嚓!”一聲巨響,王阿貴遠遠地看到一處地麵的雪層在快速崩塌——這是地裂!裂縫的前方就是停在地上的悍馬車。還不待王阿貴喊出聲,機敏的金雨堂猛地一踩油門,悍馬車轟鳴著向前衝去;悍馬車快,裂縫更快,悍馬車的後輪陷入了裂縫;金雨堂把油門踩到底,但是悍馬車的後輪仍然再打著滑;雖然掛上了四驅,但是前輪依然不能夠拽動悍馬車半分;防滑鏈飛快地拍打著冰層,金雨堂已經慌了,這個時候車輪轉得越快,反而打滑越嚴重。


    “老金!冷靜!”陳二狗搖搖晃晃地向悍馬車走去,金雨堂看見陳二狗過來,使勁揮著手讓他離遠點;金雨堂緩過來勁了,猛地一鬆油門,悍馬車向後一滑;就在這一瞬間,金雨堂咬著牙,慢慢地踩下油門,防滑鏈開始起作用,悍馬車強大功率慢慢地拉動著車身向上爬,“轟”,一聲,悍馬車終於爬上了平地;金雨堂鬆了一口氣,一頭趴在方向盤上渾身發軟。


    徐少川學著王阿貴的樣子穩住身形;可是陳忠他們卻晚了一步,劉大壯和張宏偉互相攙扶著,雙腿盡量向外側伸出;一個年紀大點的軍工老馬已經被震得摔倒在地,除了使勁地把槍橫在胸前根本做不了其他的。


    “嘩啦啦!”遠處的責任林開始下陷,十幾米高的樹開始傾倒,一棵、兩棵、三棵,倒塌的樹木撲向未到的,然後如多米諾骨牌般的倒下一片,砸進雪層蕩起皚皚雪塵。


    遠處的村莊開始崩塌,一座座房屋向下塌去,一個村子瞬間變成了一片瓦礫。大地的顫抖進入高潮,地層開始升高,斷裂的聲音不時響起,大地的怒吼聲響徹雲霄。這就是地震,這就是大自然毀滅一切的力量。不知道震中在哪、也不知道有多大級別和烈度,在沒經曆過地震的人眼中,這一切都是那麽的恐怖。


    漆黑的夜空仿佛黎明一般,天空布滿了猶如極光般的地光;雖然十分美麗,但是那種美麗卻是如此的殘酷。


    “轟隆隆!”一片閃光猛地照亮了方圓幾十公頃的地麵,大地再次猛地一震,遠處的山穀處升起一朵有些像蘑菇雲般的火光,巨大的衝擊波帶著雪浪排山倒海般地掃過,軍卡被衝得一陣顫動;站在外麵的幾個人瞬間被掀飛,然後重重地摔在雪堆裏。那是報廢場,地震引爆了裏麵的彈藥,整個報廢場所有的報廢彈藥一同殉爆;整個報廢場也許已經被夷為平地。


    ...


    大地終於恢複了寧靜,宋婉兒他們趕緊跳下車去看看外麵的男人們怎麽樣了。金雨堂喘著粗氣被韓燕從駕駛室裏拽出來,四仰八叉地躺在雪堆裏;曹雪振已經被衝擊波震暈了過去;曾紹洋是老運輸兵,心理素質最好,隻是渾身哆嗦地從駕駛室中跳下,跪在雪堆裏努力平靜自己的心。剩下的幾個人還好,劉大壯讓雪堆悶了一下,沒什麽大礙;王阿貴就是在雪堆裏打了幾個滾也沒事。這次地震的震中應該不在這裏,眾人在雪堆裏警戒了一夜,隻等到兩次不大的餘震;天亮以後,一切恢複平靜。


    王阿貴看著眼前熟悉的一切歎了口氣,除了那條四米寬的裂縫和倒塌的責任林在向周圍宣告著昨晚的驚險外,似乎一切和昨天一樣寂靜、陰冷、死氣沉沉;這裏是田野,看不出來什麽,隻是不知道此刻那些大城市將要變成什麽樣子了。


    男人們還是沒有從昨夜的緊張中緩過來勁,這種恐懼和喪屍帶來的恐懼是兩個概念,除了經曆過08年大地震的張宏偉外,就是一直躲在卡車裏的馮劍他們和女人們了;卡車裏是另外一個空間,不管外麵亂成什麽樣子,都和裏麵沒有絲毫關係。緊張了一夜的隊員們,又等了一上午,沒有再遇到餘震,於是馮劍他們留了兩個人值班,其他的人都回車上補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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