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個古怪的項鏈還不是故事的全部,伴隨著這項鏈的,還有老婦人講述的一個美麗傳說:


    老婦人是某家的媳婦,按照當地的規矩她就是這家的人了,允許進祖墳的正房媳婦,而這家的祖上也就是老婦人的祖上,在元朝時就定居在美麗的托素湖畔以放牧打漁為生。


    那時的托素湖畔比如今更美麗、更幽靜,有著碧藍的天空、飄渺的白雲,聖潔的雪山和肥沃的草原,當地的牧民在這裏過著與世無爭的怡靜生活。


    在一個細雨紛飛的下午,老婦人的祖上穿著蓑衣在湖中下網打漁;按理說陰雨綿綿的時候打漁要容易的多,可是今天卻很奇怪,他一連下了十幾網都沒有網到一尾魚。


    老婦人的祖上很是沮喪,打不著魚今天這一下午可就白忙活了,明天還要去百裏外的鹽井換鹽呢。看著日頭漸漸偏西,他決定再撒最後一網,再網不到魚就回去。


    這最後一網拉上來後,他失落地發現網中仍然空空如也;但是就在他把網全部拉上來時卻發現網底有一個沉重的東西,這就是那個菱形的物體。


    老婦人祖上趕緊拿給村子裏的薩滿看,薩滿見到後告訴老婦人的祖上,他們家走大運了,雖然沒有福祿,但是他們家的人從此將個個長壽、無病無災。


    在那個缺吃少穿的年代,人生五大福:“福祿壽喜考”占了一樣已經算是上輩子燒高香了,這個寶貝是托素湖龍王爺送給有緣人的,薩滿告訴他讓他找匠人在上麵嵌上一個掛墜永遠佩戴在胸前,可以消災免難、健康長壽。


    而且薩滿還告訴他,這個就是信物,憑它可以進入湖底龍宮,如果有膽量的話可以去托素湖底的龍宮當麵叩謝龍王爺,順便也可以得到龍王爺的指點,興許子孫後代能有大出息。


    但是老婦人祖上想來想去還是沒那個膽量,或許他認為這種不操心的平凡生活才是福氣吧,他也就沒有去。而是按照薩滿的指點在湖邊焚香禱告,在算好了的時間戴上了這個項鏈。


    今後的日子果然如薩滿所言,雖然他們家一直沒有大富大貴,生活還是那麽清苦,但是他們家的人卻個個健康從不生病,而且他們的親戚朋友鄰居街坊似乎也跟著“沾了仙氣”,小病小災的也幾乎絕跡。


    而老婦人祖上中凡是佩戴這個項鏈的人的壽命沒有低於70歲的,哪怕是沒有佩戴的家人也沒有低於60歲的,這在那個平均年齡不到40歲的年代真的是“70古來稀”。


    就這樣,這個項鏈就一直在家族中傳承至今,項鏈也一直由家中的長房長孫繼承;屍亂爆發時,老婦人的老伴死於屍亂,老婦人就把這個項鏈藏在身上一路逃命逃到了這裏,直到嫣雲用17發子彈買下了這個讓她感興趣的物件。


    “托素湖托素湖,我突然想起來好像電視上演過這個湖不是?”鋼索拿著那個掛墜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但是他和嫣雲一樣,直覺告訴他這是個稀罕物。


    “演過,0頻道《走進腦殘》做過一個專題片,好像是一個係列吧?我記得叫《托素湖之謎》,是在《喀納斯湖之謎》和《長白山天池之謎》中間。”王阿貴想起來了那個著名的探奇係列、也是一個著名的讓人想砸電視的係列。


    “《走進腦殘》演過,托素湖附近發現過密集的鐵管,其中有8的微量元素不屬於已知的任何元素,當時引起了轟動,一部分人也湊著這股熱潮富了起來。”陳二狗也表示記得那個節目、曾經也想砸過電視。


    “最後呢?最後怎麽說?”嫣雲好奇地問道,對於那個時候的她來說看電視遠不如看小說來的有意思。


    “最後不了了之了唄,《走進腦殘》能有什麽合理的解釋?人家說那是遠古樹木的樹枝沉降形成的,簡直就是胡扯麽,他家的樹枝長達數米都是一樣粗細、連個彎都沒有?”陳二狗嗤之以鼻。


    “不錯了,沒最後告訴你那是幻覺就不錯了。那是他們的慣用手法:一個人看見了叫幻覺,幾個人看見了叫集體幻覺,幾十人上百人看見了叫罕見的集體幻覺,上千人看見了叫千年難遇的集體幻覺,上萬人看見了就叫精神病了。”曾紹洋想起那個腦殘節目就想罵,簡直是侮辱觀眾的智商。


    “這東西有點意思;能讓人長壽無病,這說明這東西有放射性,而這種放射性卻恰恰屬於能改良人體基因的放射性。這和毫無規律的核輻射致癌正好是相反的道理。”王阿貴細細地端詳著那個項鏈,老婦人不像說謊,從老婦人的身份證上可以知道她已經八十多歲了,這個年紀竟然還有牙、還能吃手抓肉,可見老婦人的體質是多麽強健。


    “一個是改良基因,一個是破壞基因,就像特異功能是良性變異一樣。那薩滿應該能感受到這種輻射,而且還能感受得出這種輻射是有利的,如果是有害的輻射他不會說是龍王爺給的,應該說是惡鬼給的。”鋼索點頭說道。


    古代人精神純淨,而薩滿教的薩滿又是修行者,因此他們能感受到一些肉眼無法看見的能量,這點是被物欲紅塵蒙蔽了雙眼的現代人絕對做不到也無法想象的。


    “這是信物麽?是不是說我舉著它站湖邊一喊,龍王爺就過來請我去龍宮喝酒?”嫣雲高高興興地把那個項鏈戴在脖子上站在軍容鏡前起勁地扭搭著,原來逛完街買到自己喜歡的東西後是那麽的快樂。


    “傳說而已,不過回到托素湖邊你可以試試。”王阿貴逗小孩似的敷衍道。


    傳說終究是傳說,這東西估計是古代的某些高手藝的匠人做出來的,就像古代的水晶石眼鏡一樣能緩解視力疲勞、治療眼部疾病,那種黑色的水晶石就是天然的有利輻射;這也和李嘉誠的眼鏡框用玳瑁做的一樣,都是這個道理。


    至於龍王爺?湖底龍宮?王阿貴相信有,但是仙凡隔路、人鬼殊途他們不會和人類產生任何交集,也沒有義務幫助人類。


    第二天早晨7點,王阿貴一行駕著馬車拉著雪橇重新踏入茫茫的風雪中;在離開巴喀拉基地時,大黑告訴王阿貴,昨天那幫找茬的人已經在淩晨5點離開了巴喀拉基地,大黑讓王阿貴當心點,王阿貴用5發子彈表示了謝意然後告辭而去。


    在離開巴喀拉基地的警戒範圍後,王阿貴等人迅速把除了鋼板外的所有物資裝進了摩托車車鬥,然後在雪橇上架上輕機槍,眾人做好了準備然後繼續向前。


    “老大,那幫人藏在公裏外,一共11個,條八一杠,條56式,其餘的清一色都是獵槍。”還沒走出幾公裏,於洋就很輕鬆地看到了那群不知道好歹的幸存者,很明顯,這群人打著劫財報仇的主意。


    “過去,全部擊斃。”王阿貴冷笑一聲,揚起鞭子恰到好處地給了兩匹馬一下,馬匹奔跑的速度加快了——趕馬拉雪橇這活兒又是隻有王阿貴會。


    殺了?”曾紹洋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問道。


    “嗯,一個不留——駕”王阿貴頭也沒回地趕著馬命令道。


    曾紹洋不吭聲了,和大夥對看了一眼默默地裝著彈夾。他們明顯地感覺到,王阿貴變了,變得更加冷血和無情,換做以前,他會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頭繞開那群傻瓜,但是今天他卻要要他們的命。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以死相犯——這句改編自偉人語錄的格言王阿貴最近提到的明顯多了起來,仇恨真的能改變一個人;要說唯一沒變的,可能就是王阿貴對兄弟們的情誼吧。


    那群烏合之眾怎麽可能是身經百戰者的對手?在距離他們數百米遠的地方王阿貴等人一輪齊射就讓這11個土匪曝屍荒野;這個距離打不死喪屍,但是打死人卻綽綽有餘。


    “都扔雪窩裏,別讓他們擋道。”王阿貴拿著他那柄短矛挨個檢查了一邊十一具屍體,在沒有死透的人身上再補上一矛,然後命令隊員們把這些屍體扔一邊去別留著礙事。


    “喲嗬,你們看這家夥戴的手表還是江詩丹頓的呢。”劉偉一邊拖著屍體一邊說道。


    “高仿的吧?這地兒又不是大城市怎麽會有賣這種高檔表的呢。”旁邊一個戰士伸過頭看了看說道。


    “嗯,好像是,表盤都有裂縫了。”劉偉拿起屍體的手腕細細地看了看撇了撇嘴一腳把屍體踢一邊去了。


    馬拉雪橇的速度就是快,經過兩天的奔走,王阿貴他們終於到達了第一個物資儲備點。這個儲備點是一處廢棄的牧場,屍亂前就屬於那種方圓百十公裏無人煙的地方,在牧場的地窖裏用木板隔出一小塊地方,然後抹上泥巴偽裝成地窖牆壁的樣子,裏麵那不到兩平米的隔間則裝上空間放大儀,在這個空間中儲備了一定量的彈藥、軍用幹糧和一些衣物。


    拉上了這個儲備點的物資,眾人僅僅休息了一夜,然後馬不停蹄地向著存車的儲備點奔去,隻要有了車,等雪一化,這廣闊的高原上就任他們馳騁。


    此時已經五月下旬,長達半年之久的冬天終於結束,當最後一場暴風雪的足跡遠去後,遲來的陽光終於重新照向大地;前幾天還是-c的低溫,這才短短幾天氣溫就猛然躥升,直到如今的零上5c左右。不僅天上的烏雲已經散去,地上的積雪也開始融化。


    在從巴喀拉基地出來後第7天,王阿貴一行終於看見了鋼索藏車的那個物資儲備點。從四月初離開托素湖到如今的五月下旬,王阿貴他們已經離開逃生艙整整一個月又三個星期,已經超過預訂時間整整一周;僅僅二百七十多公裏的路程竟然走了這麽久,可見末世的生存環境是多麽的惡劣。


    這一天中午時分,馬拉雪橇停在了一堆牆倒屋塌的廢棄房屋外,這是屍亂前的郵局服務點,瀕臨15國道,這裏就是存車的地方了。因為這裏藏著幾乎是無價之寶的汽車,所以鋼索臨走時不僅對地窖做了嚴格的消痕處理,還扔了幾顆手雷把廢棄的民宅整個炸塌以防這裏成為幸存者的避難地。


    “他n的,終於到了。”陳二狗跳下濕漉漉的雪橇一腳踩進爛泥裏,拎著步槍小心翼翼地向民宅走去。


    “雪振,這地悍馬車能跑嗎?”王阿貴拿著他那根短矛往地上的爛泥加冰雪上探了探,這淤泥足有0多公分厚,過兩天會更厚,這麽厚的雪全化掉得多少水。王阿貴從來沒跑過這麽差勁的路麵,他有些擔心別把車陷進去了。


    “能跑,就是普通的悍馬車都能跑;你太小看悍馬的越野能力了。”曹雪振一邊跳下雪橇一邊示意王阿貴有些杞人憂天。


    “唉,這人都爛成這樣了。”王阿貴的短矛突然碰到一根硬物,他用矛尖撥拉了幾下表麵的泥巴發現泥巴下麵有一具骷髏,白骨上麵裹著看不出顏色的破舊羽絨服,看個頭和骨骼粗細能看出來這人生前一定很強壯。


    在這具白骨的右手邊還有一把鏽跡斑斑的柴刀,柴刀上有著數個缺口,看樣子這人是拿著刀拚命跑出來的,結果在不斷的廝殺中被活活累死或者失血而死。


    這是屍亂剛爆發時的一種普遍現象,越是強壯的男人越是以為自己能憑一些冷兵器逃出來,結果一頭紮進無邊的屍海從此杳無音信,反而不如隻知道躲藏的女人生存的概率大,結果造成了末世男少女多的局麵。


    “這人應該是屍亂爆發不多久就死的,你看他的錢包裏還藏著一遝錢。”鋼索走過來看了看便準備下雪橇,“我看看情況去。”


    。.。


    隨著幾聲槍響,陳二狗和曹雪振從廢墟裏走了出來示意裏麵的喪屍已經被清理幹淨,可以動手取車了,於是王阿貴等人也紛紛跳下雪橇從車鬥中取出撬棍、千斤頂等工具準備幹活。


    當初炸塌這棟房子時想著再不濟也會有幾輛步兵戰車或者一輛坦克留下來吧,但沒想到會落到這步田地;所以炸的時候就是隨便炸的。


    結果今天才發現憑人力很難把壓在地庫上的廢磚碎石挪開,比如那條粗大的水泥梁,上麵還壓著水泥頂板,這一堆起碼有幾千斤,沒有汽車拉動,想短時間挪開簡直就是妄想。


    想盡了一切辦法後,眾人仍然拿那道水泥梁沒辦法,於是王阿貴等人隻能采取最笨的辦法——先用手雷炸,然後一人拿根鋼釺一把錘子把水泥梁和房頂板一點一點地鑿碎,然後再用千斤頂頂開讓馬拉開。這樣一來他們的進度又大大降低,單是這道水泥梁沒有個兩三天工夫根本弄不開。


    又是三天時間,房頂板和水泥梁終於被連炸帶鑿變成幾節搬運開,剩下破磚碎石的清理工作就快的多了。又用了整整一天時間,到五月9號這一天,地窖的隱藏門終於被清理了出來。


    數柄油錘砸開了隱藏門上的水泥層,一道長5米、寬米的大塊鋼板被撬棍撬開露出下麵的土層。鋼索操著工兵鏟挖了幾公分的浮土,一個鋼板鋪就的斜坡露了出來;斜坡的一頭與地麵緊緊連著,另一頭則深深地藏在泥土中,這斜坡就是出車道了。


    接下來,隨著十幾把工兵鎬和工兵鏟輪番揮動著、一堆堆泥巴和土壤被甩出坡道,在9號那天天黑的時候斜坡盡頭的一堵水泥牆終於露出了一半。


    “嘩啦”、“嘩啦”木板破碎的聲音不時響起,那堵“水泥牆”不過是層抹了水泥的木板而已,油錘和工兵鎬幾番掄動就鑿開了那堵牆壁。


    王阿貴站在破碎的牆壁前,透過隊員們忙碌的身影看向那黑漆漆的地庫。此時此刻,王阿貴的心情難以描述,他仿佛又回到了在那個報廢彈藥場無拘無束生活的日子;徐少川、劉大壯、張宏偉、王軍、白恒濤,以及小五、小七那熟悉的音容笑貌也浮現在他的腦海中——走了一個輪回,如今又重新站在了這兩輛改變他命運的悍馬車前,王阿貴再次感受到世事無常、人生奈何的苦楚。


    幾根蠟燭點燃,照亮了這個帶給獨立八師新生的地庫,這是一個底麵積500多㎡、高米的地庫。在微弱的燭光下,兩台悍馬車一前一後地停在地庫的中央;墨綠色的車身、不知道磨了多久卻依然不顯陳舊的輪胎、厚實的車體、堅固的機槍架、那種美國佬特有的豪邁之氣和久經沙場帶來的濃濃殺氣都在衝擊著眾人的心頭。


    王阿貴和陳二狗、曹雪振對看了一眼,各自都明白對方心中所想,他們真想撲在這兩台悍馬車上大哭一場——在最危險的時候、在最落魄的時候站在自己身邊的依然是和自己走過風雨的老朋友


    除了兩台悍馬車,在這個不大的地庫兩側則堆滿了大大小小的箱子,有重機槍、輕機槍、榴彈發射器、迫擊炮、八一杠、54式、手雷,以前有的一切輕武器這裏都有;看樣子當初鋼索和曹雪振是對這裏下了血本。


    清點的結果令大家感到興奮卻又無地自容:


    1、0式高機4挺,子彈9千多發;89式重機9挺,子彈8萬發;67式重機5挺,子彈4.萬發;八一杠40條,子彈1.萬發;輕機槍1挺,子彈1.萬發;另有手槍50把,子彈1900發。


    、榴彈發射器0具,榴彈000枚;60mm迫擊炮0門,炮彈000發。各式手雷500顆;火箭筒5具,火箭彈100枚。


    、小型發電機組座;柴油焊機座;切割機、拋光機各座;另外柴油5大鐵皮桶。以及各種工具若幹。


    4、軍用口糧100箱部都是壓縮餅幹,簡單卻最實用。


    5、各式衣服0箱。


    “鋼索,這活幹了多久?”王阿貴感激地拍了拍鋼索的肩膀問道。夠了,單單這個庫的數量就夠了,就足夠獨立八師重整旗鼓;雪球越滾越大,但是前提這個雪球也得足夠大,從這一刻起,王阿貴他們重新形成一個可以越滾越大的雪球。


    “幹了10天,我、鐵甲、雪振、張煜、燕”鋼索對王阿貴笑笑,示意不要客氣。


    “還有我”嫣雲扭過頭衝王阿貴抓抓手壞壞一笑。王阿貴笑了笑,這事兒肯定少不了韓燕和嫣雲,如果是正大光明的辦事未必能喊得動她們倆,但是要偷偷摸摸地幹點什麽事,這倆人的勁頭可大著呢。


    王阿貴心中百感交集,什麽是忠誠?這就是忠誠,走到這一步,誰才是真正的核心、真正的心腹已經顯而易見。王阿貴意識到,成立一個絕對忠於自己的武裝組織必須加快進度——黨衛軍,自己必須成立一支屬於自己的黨衛軍“吾之榮譽即忠誠”,將會成為他們的格言


    沉睡數月的生物發動機重新被喚醒,重新發出低沉的轟鳴聲,車大燈照亮了整個地庫;曹雪振檢查了一下兩台悍馬的狀況,發現一切良好。馮劍實驗室用的材料不是一般的堅硬耐磨,折騰了這麽久竟然沒有任何毛病,包括那個同樣用特殊材料製成的電瓶,也依然完好無損。


    柴油被倒進焊機和切割機中,隆隆的發動機轟鳴聲響起,一塊塊的薄鋼板被切割成一小塊一小塊的。敞篷的車鬥在靠近駕駛室的位置的留出了重機槍位;餘下的部分則焊上鋼板成為一個密封的車廂,當然車廂並非真密封,而是根據空間放大儀的位置預先用電鑽打出了孔位用來安裝排氣扇和空調室外機、排水管道。


    由於車鬥預留出了重機槍位,所以原本的車鬥變成了這個距離隻能放下5倍的空間放大儀,變成604718米,底麵積800㎡的層小樓。因為沒有了可伸縮的車廂口,集裝箱的那種人工伸縮口又沒有現成的材料,因此車廂裏麵除了能停放摩托車外什麽車輛也放不了。


    另外為了提高戰鬥準備速度,一層為彈藥庫,二層為生活物資庫,三層打上幾個大隔斷做住宿區,隻是再也沒有幾個人睡單間的好事兒了,得是十幾個人睡一間大宿舍了;而且在沒有找到床之前,大家得打好長一段時間的地鋪。


    雪橇被扔掉,兩匹馬被殺掉當幹糧;所有的物資被搬運進車廂,兩個生物護甲被蒙上,重機槍被架好,當兩台悍馬車帶著低沉的聲音開出地庫時,已經是6月5號了,距離他們從逃生艙出來已經將近兩個月。


    “兄弟們走吧去下一個地點,盡快搬完物資咱們回去。”王阿貴站在車廂外看了眼這個廢棄的地庫深呼了一口氣說道。這幾天的太陽越來越毒,地麵的水蒸發的很快,路麵已經幹燥了許多,車速也能提上去了,如果一切順利的話,隊伍將在6月中旬回到托素湖畔。


    就在王阿貴準備蹬車的一刹那,他左眼的餘光突然發現不遠處的地方有什麽東西動了一下,王阿貴突然有種不好的感覺。


    “除了邵洋雪振,所有人拿槍出來準備戰鬥”王阿貴猛地一嗓子把車廂裏擺放物資的隊員嚇了一跳,眾人紛紛拿起步槍跳出車廂、用極短的時間迅速占據有利地形。曾紹洋和曹雪振也迅速發動了汽車,隨時準備衝鋒或者逃命。


    “小心點,那裏有東西讓我感覺很不好。”王阿貴拔出手槍,躡手躡腳地帶著隊員向著那個可疑的地點走去。


    隊員們已經徹底相信了王阿貴那種超常的直覺,一個個弓著腰、槍托抵在肩膀上呈射擊姿勢一步一步穩穩當當地跟著走過去,盡管他們什麽可疑的地方也沒看見。


    “**鬼”突然一個白色的影子動了動,一個隊員大叫一聲,猛地向後一退,手中的八一杠就要開火。


    “別開槍”王阿貴在這名隊員後退的一瞬間拽住了他要開火的手臂示意他不要著急,盡管眼前的一幕讓他感到頭發都站了起來。


    隻見那個可疑的地方竟然緩緩地坐起來了一具骷髏,骷髏身上依然緊裹著破舊的羽絨服,森森的白骨上還帶著塊塊黃泥;兩條粗壯的臂骨還在一動一動的——這是他們剛來時看見的那個死人那個已經爛成白骨的死人如今這個骷髏竟然坐了起來


    眾人驚呼一聲同時後退一步。


    “啊”王阿貴頭頂上響起一聲尖叫,嫣雲猛地彎下腰藏在王阿貴身後;其他人也不由自主地想往王阿貴身後躲。。.。


    此刻除了王阿貴,所有的人都感到自己的頭發根根直立、渾身的肌肉僵直、心跳加快,無比的恐怖讓他們有種鑽進悍馬死命逃跑的衝動。


    沒有肌肉的骷髏怎麽可能坐的起來?有實體的又不可能是鬼,那這是什麽?難道是傳說中的僵屍?誰也沒見過這種怪物,縱然王阿貴見多識廣也不知道這種東西到底是什麽。


    隻見那個全是白骨的骷髏頭竟然動了一下,好似聽到了王阿貴他們的動靜,竟然慢慢地扭了過來用兩個黑漆漆的眼眶愣愣地“盯著”王阿貴,與此同時它的下頜骨竟然慢慢地動了動


    黑洞洞的眼眶微微運動的下頜骨森森的白骨王阿貴不由地想起了屍亂爆發那天他剛從辦公樓逃到地下車庫時遇見的那個被活吃、向他祈求幫助的男人,那種深入骨髓的恐怖、完全的絕望又在一瞬間浮現在他的腦海中。王阿貴不由地哆嗦了一下,腿也跟著一軟——這到底是什麽?


    什麽叫害怕”王阿貴感到自己的下巴緊張得話都說不清了,後背的衣服已經被打濕;這種東西不同於他見過的所有的鬼物,即便是用噴了血、殺過人的槍和子彈也未必消滅得了


    “噗”一口含著舌尖血的唾液噴在了彈夾上,緊接著被推進了剛沾過幾條人命的9式手|槍,王阿貴用牙咬著槍栓上膛頂火,任憑口中的舌尖血流到槍上。舌尖血、殺場槍,如果這種陽氣極盛的武器都消滅不了這個鬼物的話,今天能不能活著逃離都是問題。


    “砰”手槍工作正常,熟悉的後坐力、熟悉的震動、熟悉的槍聲。


    “嘩啦”子彈工作正常,熟悉的爆頭聲、熟悉的腦漿四濺聲。


    王阿貴愣住了,藏在他身後的嫣雲也愣住了,其餘的隊員也愣住了,隻見那個已經坐起來的骷髏頭炸西瓜一樣被子彈炸碎,接著那具骷髏猛地躺倒在原地,粗壯的臂骨隨著慣性顫抖了一下就沒有了任何動靜,一切正常的就像打死一頭普通喪屍一樣,沒有絲毫靈異現象、也沒有任何超自然現象。


    了?”陳二狗哆哆嗦嗦地說道。這也太順利了吧?一下就死了?


    “死了,死了麽?”王阿貴也難以置信地說道。是不是真死了得實地鑒別一下,王阿貴拿著槍壯著膽子一點一點地向前挪去;其餘的隊員也保持著互相保護的隊形一點一點地跟著挪去。


    隻見那具骷髏毫無聲息地躺在地上,安安靜靜的沒有任何反應,被子彈掀開的頭骨濺出一片黑乎乎、散發著惡臭的腦漿,骷髏依然是骷髏、白骨依然是白骨,沒有任何的異常之處。


    王阿貴接過嫣雲遞過來的八一杠用刺刀小心翼翼地推了一下骷髏,沒反應;再推一下,還是沒反應;王阿貴幹脆直接一刀紮下去——仍然沒反應;確實死了,死得實打實的,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你們看,這不是泥巴,這tm的可能是肌肉。”王阿貴用刺刀尖撥弄著骷髏的脖子,發現那黃不拉幾的東西不是他們想象的泥巴,而是緊緊附著在骷髏上的生物組織。


    “腰腹部也是,這不,脊椎骨已經和肋骨、髖骨連一起了。”鋼索大著膽子挑開了骷髏身上的破碎羽絨服,隻見裏麵已經被黃不拉幾的生物組織連成了一個整體;如此一來,骷髏能坐起來的現象也可以解釋了。


    “按說這人已經爛成白骨了,這腦子早就爛幹淨了,這怎麽還有腦漿?”一個戰士捂著鼻子看著那飛濺的黑色液體。


    “生死人、肉白骨;生死人、肉白骨這就是生死人肉白骨的另一個意思”王阿貴突然瞪大了眼睛沙啞著嗓子說道。


    在場的人瞬間僵化在原地,每一個人都感覺自己的脖子硬的就像灌了水泥一樣,一直以來他們都認為“生死人”不過是人死後以喪屍的形態活著、最多也就是喪屍能繁殖而已,“肉白骨”不過是一個後綴形容詞;沒想到那句預言詩竟然隱含著這麽深的含義白骨竟然真的能長肉


    所有人的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了這樣一幅恐怖的畫麵:月圓之夜、陰風陣陣,殘破的城市中遊蕩著一個個同樣殘破的喪屍,點點閃爍的綠光夾雜著屍吼聲四處飄蕩。


    這時,布滿灰塵的下水道井蓋被緩緩推開,接著一隻帶著襤褸衣衫、卻有著筋腱的臂骨伸了出來;在陰風卷起的落葉和垃圾中,一個頂部是骷髏、下巴、脖子上卻有著殘肉的頭顱帶著一雙黑黑的眼眶伸出了井口;緊接著一具半是白骨、半是筋腱、帶著襤褸衣衫的身體爬了出來,站了起來,帶著一身白骨走進了沉重的夜幕中。


    與此同時,市區外拋荒的農田中,一個個老墳堆在顫動,一雙雙白骨一樣的手伸出墳塚,慢慢的,一個個骷髏帶著點點鬼火鑽出了墳塚,對著陰森的圓月發出一聲恐怖的怒吼,繼而拖著還是白骨的雙腿加入了茫茫的喪屍大軍。


    這一切一切都和邁克爾傑克遜的《戰栗者》中描述的畫麵一樣,或者《加勒比》海盜第一部中那些在月圓之夜變成不死屍骸的海盜一樣,讓人感到恐怖、戰栗、不安甚至絕望。


    會是真的吧?”嫣雲從來沒這麽害怕過,一邊哆嗦著嘴一邊從後麵死死摟住王阿貴,心裏還在不斷埋怨:你這個頭怎麽就不能再高點?


    “也許是真的。‘生死人、肉白骨,生人死魂難辨顏’,這一句話說出了四種喪屍的類別:普通喪屍,像人一樣的喪屍,會生育的喪屍,還有能讓白骨重新複活的喪屍。哼哼哼這可不隻是成倍增加,這可是成幾何級的速度增”王阿貴眼睛茫然地冷笑著。


    “幸虧施行了火化製度,不然的話得有多少白骨從地底下爬出來。”陳二狗摸了摸冰涼的後背說道。


    “好不到哪去,火葬製度以前埋地下的沒一個億也有五千萬,這些死人都爬出來得多壯觀。搞不好還有留辮子的喪屍呢。”王阿貴苦笑著搖了搖頭,“走吧,走一步說一步,活一天算一天吧。”


    隊員們跟著搖了搖頭,跟在王阿貴身後向悍馬車走去。無所謂了,早就無所謂了,喪屍能生育就夠嚇人的了,再添一個白骨能長肉也不多什麽;不過還好,到目前為止占據絕大多數的還是普通喪屍,而且致命弱點都一樣,都能被消滅,這就好,起碼還沒讓逼到絕路上去。


    有了車,而且地上的淤泥也在逐漸變得幹硬,接下來的路就好走多了。從這個點到下個點不過半天的車程,很快,預留的11個物資儲備點裏的物資全部搜集完畢。


    但是接下來的幾個點中彈藥就少得多了,主要都是糧食和衣物、汽油以及一些常用工具,但就這樣,兩輛悍馬車的車廂也塞得滿登登的。


    6月1日早晨,悍馬車裝滿了最後一個物資儲備點的物資駛離那片廢墟,此時的他們已經距離托素湖一千多公裏了;如果歸途順利的話,王阿貴他們將在6月0日前後抵達托素湖——一個星期的時間還是順利的,如果再遇到和來時一樣的那種情況可就不是一個星期的事情了。


    “隊長,這附近是不是看著挺熟悉啊?”鋼索一邊開著車一邊問副駕駛座上的王阿貴道。


    “是挺熟悉,這裏好像離阿圖幹基地不遠了。”王阿貴也覺得這附近的標誌性景物很熟悉,但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究竟是在哪,茫茫的戈壁草原上千篇一律,跑上個幾百公裏看著的景色都差不多,能感覺出這附近熟悉的人記憶力已經算相當強悍的了。


    “於洋,看看這周圍有沒有什麽熟悉的地方。”王阿貴搖下車窗探出頭對重機槍位上的於洋說道。


    “有,東北方向15公裏處有個小基地,很小的基地,但是裏麵有不少人,還有人拉著驢車從裏麵出來——坦克tm的坦克1輛坦克和步兵戰車正往那跑,還剩4公裏左右那是賀蘭山基地的人”於洋突然驚恐地喊道。


    賀蘭山基地坦克一聽到這兩個詞,王阿貴強行壓在心底的仇恨被再次點燃。不過如今的王阿貴已經成熟了太多太多,生氣歸生氣,他還沒傻到要憑著十幾個人去和人家十幾輛裝甲車去鬥的地步。


    “離近點,偷偷去看看他們要幹什麽。”王阿貴平靜了一下心神對鋼索說道,鋼索點了點頭毫不遲疑地扭轉方向盤。


    “老大老大老大咱們要去報仇麽?”重機槍位上的於洋見車子向那裏調頭嚇得趴下頭就喊道。


    “我有那麽傻麽?你呆著別動,咱離近點看看清楚,看看他們究竟在幹什麽。”王阿貴伸出頭對於洋笑笑,示意他別激動。


    “我估摸著那個小基地肯定有什麽稀罕玩意兒,不然他們會調動1輛坦克跑這麽遠過來麽?”王阿貴想了想說道。


    聽王阿貴這麽說後,嚇得渾身發緊的於洋這才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重新坐了回去,他最害怕的就是王阿貴被仇恨衝昏了頭腦非要拿著雞蛋去碰石頭不可,王阿貴這樣一說他便放心了——原來老大是覺得那個小基地有什麽不對勁,想去趁火打劫來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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