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那麽關注我。”李思靜嘴角勾起笑意,單手搭在旋鬱森的肩上,“我記得你是如此冷靜的男人,怎麽,你也不是無動於衷。”


    “放肆!”旋鬱森低頭看著李思靜,“從來你惹來的麻煩,你仔細想想幾次是我擺平的!既然你即將成為一個母親,就給我拿出幾分母親應該有的作為。你踏入了我的界限!”


    這男人向來不給女人麵子,就算是她也不行,她怎麽會多想。


    “那好啊,我們老死不相往來就是,反正你留住我就是為了寶寶,我存在與不存在又與你有什麽關係?說到底你還是有強烈的占有欲,如同一個小孩玩膩了的玩具被人搶走一般,不是你喜歡,而是你喜歡掌控!”


    旋鬱森道:“你說夠了沒有?你那麽自以為是地分析,你以為你全部都是真的。”


    “難道不是嗎?旋鬱森,那你說說,你現在的舉動是什麽意思?”李思靜問道。


    兩人站在外麵不遠處的路燈之下,風兒很冷,最近天越來越冷冽,跟人的心情一樣。


    “什麽意思?你想我有什麽意思?難道杜若馨有錯嗎?我對她好也是理所應當,對你,我也多了幾分責任和義務,我又有錯?我不懂你要的是什麽,你的焦躁不堪以及不安全感都是為什麽?你自己好好想想!”旋鬱森一頓披頭蓋臉讓李思靜頓住了。


    他為何要如此睿智?他是否早就看穿了她的內心?她又有什麽是他不知道的?


    李思靜垂下腦袋,已經無法去理智地思考,她漸漸蹲下身子,捂住雙頰,有些窒息。


    “你還想我怎麽樣,事到如今,旋鬱森你還想我怎麽樣!”她歇斯底裏如同在控訴自己的境遇。


    “你要我對你怎麽樣?我什麽法子都試過了,你那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心根本無堅不摧。”旋鬱森道,他站在路燈下,那孤寂的影子投在地上。


    “根本不是我無堅不摧,是你,是你,一切都是你的錯。”李思靜無力地道。


    如果不是他,她怎麽會過的這麽辛苦,如果不是他,她又怎麽會步步維艱!


    根本就是旋鬱森的錯,他要對她不好就要徹徹底底,為什麽又要對她偶爾地溫柔!


    “你到底在怕什麽,難道別人能給的,我旋鬱森不能給?”旋鬱森如此道,他有多少底氣說這樣的話,任他再自信,在李思靜麵前,還是帶著幾分卑微。


    “我要的你給不起。”李思靜站起身來,瞪著他,“旋鬱森,我要的,你根本就給不起!”


    她上前,走在大馬路上,樹上落葉紛紛而下,她踩著高跟鞋,走在人行道,黑色的禮服在這城市夜空,是種說不出的孤寂,她收攏雙臂,將自己圍住。


    旋鬱森上前幾步,拉住她的手臂,“你不上車!天氣預報說今天夜間要下雪,你怎麽這麽執拗!”


    她甩開他的手臂,“我不要你管,旋鬱森,我說了,我不要你管。我走回家不行嗎!”


    她回首,眼圈中帶著微紅,這麽冷的天,說起話來都會騰起一陣白霧,可能真的要下雪了吧。


    以往那麽溫暖的d市,在寒流麵前也要低頭,下雪麽?雪花紛紛揚揚下來應該很美吧。


    “好,你走!我看你能走到什麽時候!”旋鬱森跟在她後麵,一步步地走。


    她總是用自己的小性子將他氣地心裏發疼,他卻完全沒有她的辦法,他歎氣,搓了搓手心,跟在後麵。


    李思靜帶著委屈,就是不低頭,一路行走,雪花真的下起來了,落在身上,很是寒冷。


    而聽到後麵深沉的腳步聲,不用回頭,她都知道那是旋鬱森,如果他不跟在身後,她自己打的回去就是,偏偏在他麵前,她不要低這個頭,走就走!


    可是真的很冷呢,溫度都到零下了,她紅著雙眼,旋鬱森為什麽不拿出他平時的霸道,拉著她打車?他根本就是故意為之,他哪裏把她當作一個女人?


    溫暖不期而至,一件溫暖的大衣套在她的身上,她看一邊,旋鬱森隻穿著一件襯衫和薄薄的毛衣,“幹嘛把衣服給我。”


    明明是想表現自己根本不稀罕,可是心裏卻如此甜蜜,若不是暮色,他應該都能看到她勾起的笑吧。


    “我說服不了你,能怎麽辦,你要是被凍死,我還得收屍!”口氣不太好,可是心裏是在乎的。


    她要將衣服扯下,道:“你穿吧,那就凍死我好了,好如了你的意!”


    旋鬱森歎氣,將大衣接過,立馬又看到她眼裏湧上的霧氣,他歎氣又將毛衣脫下,不顧她的反對罩在她身上,又把大衣重新給她披上。


    他身上隻穿著一件襯衣,將衣服都給她了,他不冷嗎?


    而他隻是滿不在乎地道:“怎麽?還想覬覦我最後一件衣服?”


    李思靜被他一句話逗得撲哧一笑,也不知道自己氣什麽了,硬著頭皮跟著旋鬱森走了一路,雪花蓋在身上,周圍聽到汽車的鳴笛聲,心裏卻隱隱起了暖意。


    “旋鬱森。”她小聲嘟囔,“我走不動了。”


    “走啊,繼續走。”旋鬱森置若罔聞,繼續向前走,“剛才的脾氣哪裏去了,就一直往前走。”


    他!他是個混蛋!根本不是她走不下去,而是心疼,眼看雪越下越大了,要是將旋鬱森凍傷了,她心裏也不會怎麽好受,要她低頭談何容易。


    “我不走。”李思靜道,一雙挑起的好看的眉麵對他,“難道非得聽你的?我就不走,我要回去。”


    旋鬱森道:“之前有車子,你硬是要走,剛才過去的一段在道路修整,車子很難過來,現在到了這一帶,又是下雪,根本不好打車。”


    李思靜垂下眼瞼,她總是不顧及後果,好像除了不愛她,旋鬱森也沒做多少出格的事。


    她好惺惺作態,她這樣的做派是不是很容易招惹人的厭煩,她懊惱,自己好自私。


    “我想會等到的。”李思靜道,之前旋鬱森讓開車的王叔先走了,他們二人在風雪裏,旋鬱森穿的衣服都給了自己,隻留下單薄的襯衣,從他握緊的手能看出,他在忍耐寒冷。


    等了十分鍾,硬是沒等到車,旋鬱森平時哪裏受過這樣的挫折,車子要麽是滿的,要麽直接拒載。


    李思靜掙紮了片刻,上前,將旋鬱森的右手握住。


    他微微一震,兩隻溫暖的小手將他的大手握住,源源不斷地傳遞著溫暖,他俯頭,她有些不自然。


    她穿著他的衣服顯得特別寬大,這樣子看她的身體很嬌小。


    不得不說,今天的事是有人通風報信,上次和李思靜一起聚會的賓客也在這次聚會出席,她剛來,便電話聯係了旋鬱森,當然隻是先說生意的事,順便提到此事。


    他聞訊趕來,就碰到了之前的情景,她說的很多話都別有深意,他想去確定,卻又不敢確定。


    出租車停在兩人麵前,他們上了車,李思靜想放開他的手,卻被他緊緊握住。


    “冷。”他帶著磁性的嗓音低聲在她耳邊道,拍了拍身上的雪,車內的空調讓人溫暖不少。


    氣氛很奇怪,李思靜心髒如同小鹿一般猛跳,她微微側過腦袋,便看到旋鬱森那一張硬朗的臉,單看他的臉頰,總覺得這個人很絕情,可是細微之處,他好像又很細心。


    他似乎有雙重人格,在表麵一層的冰霜之下,掩埋著一個體貼入微的心。


    旋鬱森道:“李思靜,你跟我說說,有什麽是我不能給你的,我給不起的又是什麽?”


    心髒漏了一拍,那雙握在一起的手讓她感覺炙熱無比,好像手心在冒汗,她不知如何作答,又一次,她的表情陷入了慌亂。


    “你給不起的很多。你給不了我的有耐心、理解,或許也有安全感。我是個貪心的人,不管你給多少給我,我都會覺得不夠。”李思靜落寞地道。


    “我給不了,那別人就能給你?”旋鬱森認真地看向李思靜,內心似乎在呼籲,他要把她當成寶物一般,行動卻很難衝破那層阻礙。


    她不可能說,誰愛她,就會給得起,可惜旋鬱森是世界上最不可能愛上她的人。


    “總有一個人能給得起。”李思靜道,她要的不僅是一段愛情,更是一個幸福的家庭。


    他就算能給得起前者,也給不起後者,注定了旋鬱森與她無緣。


    “如果我說我能給得起呢?”旋鬱森握緊了她的小手,“如果我說我給得起,你又準備怎麽做。”


    她的眼神慌亂無比,“不,不可能的,你根本給不起,旋鬱森,你別逼我,我的生活容不得打擾。或許是我的錯,我不該走入你的生活。”


    “不就是理解和耐心?我給你。”旋鬱森道,“人無完人,你總要給人機會。”


    李思靜懸著的心落下,原來他說的跟她所想的根本不是一個概念。


    “那個男人,以後和他少聯係,若你真的喜歡他……”


    旋鬱森頓住,若是她真的喜歡那個男人,他又怎樣?他慌亂,內心隱隱希望,她不屬於任何人。


    這樣他就能獨占,李思靜,她的心思如同一張密密的網,那張網上有很多小秘密,不跟外人透露。


    他能夠說出這樣的話,顯然他根本不是把她當做有些喜歡的人,若是喜歡一個人,是希望把她的全部全部占為己有,而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讓給人。


    這種事就像霸王別姬裏說的,少了一天一個小時一分鍾都不是一輩子,是不能讓步的!


    她就靠著旋鬱森的衣服給予的溫暖存點安慰,看著外麵的飛雪,她喃喃道:“今年的冬天真冷。”


    “嗯。”旋鬱森回應,他順著李思靜的目光,明年的雪呢?她還在嗎?


    心抽痛,他不再去想,或許他是瘋了,居然會想那些,道路崎嶇,偶爾會有一些震,他扶住她的雙肩,道:“又沒有事,難受嗎?”


    她搖搖頭,想沉浸在他的懷抱中,不想到家,她貪心,這種貪心就是傳染病,先是心想接近隨後傳到身體的四肢百骸,她整個人都在這種病毒的侵襲之下。


    旋家還是到了,李思靜知道,這段短暫的甜蜜之旅又結束了,回到家,他們兩個人又是單行線,永遠都不會交叉,她偷瞥他,他毫無表情,隻是那微皺的眉頭在暗示,他在思索。


    兩個人下車,車輪下已經是很厚的雪,這場雪下得很大,旋鬱森的手插入她的頸後,一個公主抱,就將她抱起,她的大腦來不及運轉,就在他的懷中快要融化。


    從這邊到大門還有百米的距離,旋鬱森就這麽抱著過去,她的細手臂勾住他的頸子,內心在偷笑。


    他好像變了一些,卻又不知道哪裏變了,一邊享受他的體貼,一邊又在擔心怕自己越溺越深,到離開的時候,她將會怎麽辦?那肯定比抽筋動骨還要難受百倍!


    他一步一個腳印,她就在偷偷數了數雪地上留下了多少足跡,好像這風雪也與她無關。


    旋鬱森的腳步突然停住,她抬頭,他的表情定格,順著他的視線,她看到門口身上全部是積雪凍得瑟瑟發抖的杜若馨!


    她心一沉,她都快忘了,他們兩人之間隔著一條銀河,那條銀河就是杜若馨!


    杜若馨見到兩人,旋鬱森抱著李思靜走過雪地,李思靜下身穿著黑色裙子,上身披著的是寬大的衣物,而他隻穿著單薄的衣服,顯然是旋鬱森把自己的衣服給她穿了!


    旋鬱森絕對不會平白無故地對一個女人好,盡管她懷上了他的寶寶,也絕對與此無關!


    他是不是愛上李思靜了,杜若馨一直的自信和驕傲在這一刻也有了動搖,眼淚從眼中流出,她委屈地看著旋鬱森,“鬱森……”


    有了旋鬱森的指紋,門應聲而開,他將李思靜放下,又回首走向杜若馨,心中愧疚地道:“大冷的天,你到這裏幹什麽?我不是跟你說過,現在不是時候來旋家嗎?”


    “我想你,發了信息打了你電話,你都不回,我才到這裏一探究竟。”杜若馨傷心地道,說起來她隻是演一出苦肉計,可是看到兩人如此親密歸來,她還是很難過,所以眼淚多少有點真實。


    李思靜在原地待了幾秒,眼神逐漸冷下來,轉身頭也不回地進入大廳,他們的事,她看多了隻會疼痛。


    隻要杜若馨的一個哭聲、一個撒嬌,旋鬱森就會停下腳步,她李思靜算什麽?


    旋鬱森聽到前方的腳步聲,知道李思靜已經離開,見杜若馨一身的雪,將她去掉表麵的積雪道:“之前有事,沒看到你的信息和電話,你也不用這麽衝動就趕來,現在下大雪,很危險。”


    “要不是我來了,我都不會知道你們這麽親昵,我都看到了,我全都看到了。鬱森,你之所以不讓我來這,就是不打擾你們,是嗎?”杜若馨擦了擦眼淚道。


    “若馨,你想多了,隻是這積雪太厚,她懷了四個月的身孕,難道你讓我丟下她不管?”旋鬱森道。


    杜若馨抱住他的身軀,道:“鬱森,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我知道我不該如此耍小性子,可是我看到了真的很難過,心情不平,所以就……”


    “你不用解釋,是我的錯,下次我回信息一定及時一些,你也要答應我,別這麽衝動。”他道。


    “嗯,我一定。”杜若馨道,她道:“鬱森,你要不要邀請我進去坐坐,我好冷,在門口等了你一個小時了,又不敢貿然地打擾,我知道你看到我的信息,就會出來的,並沒有想打擾她的意思。”


    旋鬱森愧疚疊加,這麽冷的天,讓杜若馨在裏麵稍微取暖也不無不可,他道:“跟我一起進去吧。”


    杜若馨甜甜一笑,隻有進入了旋家才會了解形勢對她是否有利,她回來已經有兩個月了,旋鬱森一直沒有親近的意思,盡管她幾次有暗示,他也隻是短暫地吻了她而已。


    杜若馨步入大廳,見裏麵的裝潢與幾年前已經是大不一樣了,現在全部是新的家具,新的設計理念,而地上鋪著厚厚的羊毛毯,似乎是專門為了懷孕的李思靜而準備的。


    他如此用心,而李思靜已不見人影,唯一認識的陳嫂站在不遠處,也破天荒地沒有過來倒茶,而是站著不動,用旋鬱森的角度看不見的冷冷眼神看向她。


    哼,一個下人而已,也敢這麽瞪著她,今後她當了女主人,第一個就要辭掉她!


    李思靜在房間中,並沒下樓,聽動靜就知道杜若馨進來了,旋鬱森之前保證的在她懷孕期間,不讓杜若馨進來,還是破例了。


    將身上的衣服脫下,抱在懷中,聞著上麵專屬於旋鬱森的氣息,眼眶微熱。


    旋鬱森,告訴我,怎樣才能不喜歡,怎樣才能不會因為吃醋而難過?她的心變得好恐怖。她隻想讓他的眼中隻看到自己,隻想讓他的關心隻屬於自己。


    筆下沙沙,似乎這種痛苦激發著她的某處靈感,看著那充滿*的作品,她明白,這層曖昧的關係,她有多沉溺。


    窗外風雪依舊,執意開著的窗飄進來很多風雪,多少年了,這麽大的雪,d市是第一次。


    ------題外話------


    昨天看到親送的月票,就忍不住連夜碼字,早點更新了,嘿嘿,側室屬於鞭策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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