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木風與佟馥兒、趙無燕、劉鶴靈、張空宵看著梁嶽天,梁嶽天看著躺在地上的“卓喬靈”,說道:“好,既如此,不妨化去她的麵容,看看她到底是誰?”


    佟馥兒說道:“此地不可,因我未隨身攜帶化容的工具,我見這姑娘的易容術精妙的很,若想化去勢必要費一些功夫,不如把她帶往鬼穀,我哪裏工具藥物齊全,也可給這兩位治療下傷勢。”佟馥兒說著,玉手指著梁嶽天與張空宵。


    梁嶽天與張空宵聞言,都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沈木風笑了笑說道:“這位是我的朋友,佟馥兒!”


    佟馥兒溫柔一笑,猶如春光燦爛,說道:“馥兒見過諸位少俠、女俠。”梁嶽天幾人見佟馥兒溫婉有禮,都抱拳回禮,梁嶽天道:“佟姑娘太過客氣,咱們都是沈大俠的朋友,咱們便也是朋友。”


    佟馥兒笑道:“這位少俠說的是,隻不知諸位姓名,我倒是失禮了!”梁嶽天聞言,連忙把幾人同佟馥兒介紹了一番,說道:“佟姑娘當真可以化去她的易容術?”


    佟馥兒說道:“雖說此人易容術堪稱老成,但畢竟匆忙中施為,有些瑕疵還是可以見到的,咱們把這位姑娘待回鬼穀,我自有辦法!”


    梁嶽天聞言,說道:“如此甚好,那請沈大俠與佟姑娘帶路,咱們這就出發吧!”


    沈木風答應一聲,與佟馥兒當先引路,梁嶽天背負起那“卓喬靈”,與趙無燕三人隨著沈木風身後走去。


    張空宵問道:“沈大俠,那幫雲南十八怪客他們死了嗎?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沈木風笑道:“適才他們差點要了你們的性命,你居然還擔心他們的死活?”


    劉鶴靈說道:“就是,他們呀死了才好,還有那些可惡的野獸,恨不得把它們的皮剝了,拿它們的肉烤來吃!”


    佟馥兒忍不住笑道:“原來劉女俠是餓了呀,待回到了鬼穀,我給你做些山野飯菜!”


    劉鶴靈本欲反駁,但聽到佟馥兒說到要做好吃的,腹中也是覺得空空如也,不由得感到餓了,於是說道:“佟姐姐可要說話算話!對了,你呀就別女俠女俠的叫,弄得我真的跟女俠似的,佟姐姐還是喚我妹妹好些,聽著順耳,也舒服!”


    佟馥兒說道:“好,我便稱你靈妹妹好不好?”劉鶴靈俏皮的說道:“我呀,聽過林妹妹,佟姐姐這麽一喚我,我倒聽成林妹妹了!”


    張空宵聞言,笑道:“人家林妹妹那可是風姿絕代,弱柳扶風,哪裏像你這樣強悍呀?你呀也好跟林妹妹比,靈妹妹!哈哈。”張空宵說著就向前跑去,口中還不時的吐著舌頭,做著鬼臉。


    劉鶴靈見張空宵又奚落自己,麵色一變,翹著小嘴,追著張空宵道:“好你個張空宵,你就會詆毀我,看我追上你不剝了你的皮。有本事你別跑!”


    眾人看著打鬧的二人,一時間不由得樂的開懷大笑,也忘記了之前的危機。


    一眾人在林中沿著小路穿來穿去,一路上不時看到罕見的樹木或者動物,幾人便好奇的盤問佟馥兒與沈木風,又有張空宵與劉鶴靈不時的打鬧,諸人倒覺得路程很短。


    行了大約一個時辰左右,一路上出了密林,雇了馬車沿著官道向西而行,如此行了半個時辰,複又沿著林路步行約一個多時辰,眾人終於來到一處偌大的溝穀。


    但見溝內清水常流,山泉叮咚,飛瀑揚花;紅石遍布,五彩繽紛,似鳥似獸,情態各異,栩栩如生;石崖峻秀,層巒疊嶂,鬼斧神工;古藤環繞,有的大如兒臂,有的細如發絲,彼此纏綿,盤虯臥龍。


    金絲猴、 獼猴、 林麝、 錦雞、 穿山甲、 大鯢、山麻魚、胡子蛙、虎斑蝶等諸多珍稀動物在此繁衍生息。隨處可見 紫袍玉帶石,色層分明,溫潤如玉,賜予遊客“紫氣東來,升官進爵,玉帶橫腰,吉祥如意”。


    還有珙桐、紅豆杉、梭羅、合歡樹、楠木等珍貴樹種。穀內有靈猿戲水、天生橋、玉兔觀天、雄關漫道、仙女潭、峽穀飛索、萬年神龜、龍洞等美景,實在美不勝收。


    梁嶽天幾人眼見如此美景,心中隻覺感慨萬分,趙無燕不禁輕呼道:“好美麗的地方。當真是世外桃源!”


    梁嶽天說道:“不錯,實在是修身養性絕佳之處,沈大俠,如此美麗所在,你是如何尋得的?”


    沈木風笑了笑,說道:“無意中尋得,天緣巧合罷了!”張空宵說道:“若是我也能天緣巧合尋到一處如此勝地,此生也不算枉度了!”


    張空宵說著就要舉步往前走去,佟馥兒連忙說道:“張少俠且請留步,這溝穀內有瘴氣,若隨便進入會中瘴毒,越過這片溝穀後便會無事了!”


    張空宵聞言,駭的吐了吐舌頭,說道:“怎的這瘴氣不見顏色?咱們又該如何進去呢?”


    佟馥兒笑了笑,從懷中摸出幾粒丹藥,分發給諸人,說道:“這是解瘴毒的解藥,將它含在口中便會無事。”


    幾人依著佟馥兒所言將藥丸放入口中,趙無燕則將一粒藥丸塞入“卓喬靈”口中,壓在舌底,佟馥兒見諸人已然口含藥丸,說道:“咱們便走吧!”說著,當先引路下得溝穀。


    幾人隨著佟馥兒與沈木風沿著曲曲折折的溝穀走了約盞茶時分,進入一片花海,便聽到佟馥兒說道:“好了,這裏已無瘴毒,大家可以放心了!”


    梁嶽天聞言,說道:“好一個天然屏障,若是有人來犯當真是自作死路。”沈木風笑了笑說道:“梁少俠說對了,我們正是看中了此處的瘴毒,所以才會選此處作為棲息地。”


    張空宵道:“看來,我們要在此處多逗留些日子,好好欣賞欣賞這裏的美景。隻望沈大俠和佟姐姐不要嫌棄才是!”


    佟馥兒與沈木風聞言,倆人不禁相視而笑,佟馥兒說道:“這有何不可?我們在此處難得有朋友前來,怎會嫌棄你們?你們想要在這裏留多久都可以。”


    劉鶴靈驚喜的叫道:“姐姐可當真?”佟馥兒點點頭,說道:“自然當真。”沈木風說道:“好了,咱們快些走吧,眼見天快黑了,否則這裏有很多野獸的。”


    劉鶴靈本已經很高興,聽到沈木風說到野獸,不自覺的嚇的一跳,驚慌失措的叫道:“哪裏?哪裏有野獸?”


    沈木風幾人見狀,不覺失笑,佟馥兒說道:“晚間會有野獸出沒,咱們還是快走吧!”說著,牽著劉鶴靈的手向前走去。沈木風與梁嶽天幾人緊隨在身後。


    此處花海但見花波蕩漾,春色無邊,無數不知名的花朵開放的鮮豔美麗,好似未出閣的女子嬌豔欲滴,含苞待放。梁嶽天看著這花海,不禁感慨萬分,口中脫口念道:“宜春苑中春已歸,披香樓裏作春衣。新年鳥聲千種囀,二月楊花滿路飛。河陽一縣並是花,金穀從來滿園樹。一叢香草足礙人,數尺遊絲即橫路。開上林而競入,擁河橋而爭渡。


    出麗華之金屋,下飛燕之蘭宮。釵朵多而訝重,髻鬟高而畏風。眉將柳而爭綠,麵共桃而競紅。影來池裏,花落衫中。


    苔始綠而藏魚,麥才青而覆雉。吹簫弄玉之台,鳴佩淩波之水。移戚裏而家富,入新豐而酒美。石榴聊泛,蒲桃醱醅。芙蓉玉碗,蓮子金杯。新芽竹筍,細核楊梅。綠珠捧琴至,文君送酒來。


    玉管初調,鳴弦暫撫。《陽春》《綠水》之曲,對鳳回鸞之舞。更炙笙簧,還移箏柱。月入歌扇,花承節鼓。協律都尉,射雉中郎。停車小苑,連騎長楊。金鞍始被,柘弓新張。拂鹿看馬埒,分朋入射堂。馬是天池之龍種,帶乃荊山之玉梁。豔錦安天鹿,新綾織鳳凰。


    三日曲水向河津,日晚河邊多解神。樹下流杯客,沙頭渡水人。鏤薄窄衫袖,穿珠帖領巾。百丈山頭日欲斜,三晡未醉莫還家。池中水影懸勝鏡,屋裏衣香不如花。”


    眾人聽到沈木風吟哦詩詞,也不打攪,聽他念完,沈木風說道:“沒想到梁少俠不隻武藝高強,也甚是高雅啊!”


    梁嶽天聞言,臉色不禁微紅,說道:“隻是年少時讀過的詩詞,此時有感而發,倒覺的此情景與心中感受甚是貼切罷了!”


    佟馥兒說道:“這首詩可是出自南北朝詩人庾信的《春賦》?”梁嶽天答道:“正是!原來佟姐姐才是此道中人,我不過是附庸風雅罷了!”佟馥兒笑著說道:“梁少俠見笑了,恰巧不久前我方才讀過此詩詞,所以我才知道它的名字!”


    穿過花海,便又入了一片小樹林,進入樹林,行了不久,但見樹木中間有幾間木屋,恰巧建在幾株大樹中間,大樹茂密的枝葉遮擋了陽光雨露,形成天然的傘衣。


    佟馥兒說道:“好了,咱們到了。”她領著諸人走進房內,但見房間內一塵不染,幾株玫瑰盆栽在房內一角,房間正中擺著一張木桌,幾隻木椅,桌上擺放著一套瓷具,東麵放著一張木床,床上幹淨潔白,收拾的井井有條。


    幾人落坐椅上,佟馥兒說道:“這幾日不在家中,也沒有茶水,你們稍等片刻,我去燒一壺水來!”


    沈木風連忙說道:“好了,你休息一會,我去吧!”說著,轉身出了房門,便去燒水去了。


    佟馥兒讓梁嶽天把“卓喬靈”放在她的床上,說道:“待會端來一盆熱水,我便給她卸去易容!”


    梁嶽天道:“那好吧,此道前來便是麻煩姐姐給她化去易容術,原本並不是這位姑娘,隻是後來卻又變成這位姑娘,總之,化去易容術再說吧!”


    佟馥兒聽的雲裏霧裏,不知所雲,見梁嶽天有些失魂落魄,也不再多問。


    諸人等沈木風燒開了水,梁嶽天便把一盆熱水端到床榻邊,佟馥兒拿出一個布包裹,她打開包裹,但見內裏有各式各樣的小工具,鉗子、鑷子、剪刀,還有些不知名的東西。


    佟馥兒準備好一切,說道“現在我便開始給她卸去易容術,可能需要一些時間,你們不妨暫且退出房間,等會我自會知會你們!”


    張空宵本還想看看這易容術如何化解,聽到佟馥兒如此說話,也隻好退出房門。


    沈木風見幾人百無聊懶,說道:“不妨我給你們講講這鬼穀中的好去處,怎樣?”


    劉鶴靈當先說道:“自然是好,最好呀還是親自去一趟最好!”沈木風聞言,笑道:“不要著急,等會我會帶你們去看看的!”張空宵說道:“那沈大俠先給咱們講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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