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讓管默言意想不到的是,在綠竹君磨牙陣陣之後,他居然還真就答應了,瞅他右手執劍,毅然決然的模樣,倒真有要自挖仙骨的狠勁呢。


    “道長且慢,小女子與你開玩笑呢,怎麽道長卻當了真呢。”


    玩笑歸玩笑,這仙骨可是萬萬挖不得的,想那綠竹君可是昆侖掌門的心肝寶貝兒,真挖了他的仙骨,估計他就不止是拎著七星龍淵劍來追殺她了,她還沒活夠呢!


    綠竹君冷哼了一聲,卻也沒有再堅持,隻是挺著脊背昂著頭,一張俊臉麵沉似水,對管默言討好的笑臉更是不屑一顧之極。


    管默言已經摸透了他的脾氣,看他這個樣子,知道逗也逗得差不多了,索性放過他一次。


    “小女子要提的條件其實很簡單,請道長即刻啟程回到昆侖清修,百年之內不得下山。”


    綠竹君怎麽都沒想到管默言會提這個條件,所以臉上難免有些疑惑之色,雖然不懂她為什麽會對他提出這樣奇怪的條件,不過君子許諾,言出必行,他自然是要說到做到的。


    這次他連哼一聲都懶得哼,直接轉身拂袖而去,這人來去如風,轉眼間便連影子都不剩了,若不是空氣中還殘餘著滌魂聖水的異香,眾人真以為剛才的那一幕,隻不過是一場夢而已。


    管默言望著他遠去的方向,臉上的表情諱莫如深,似是不動聲色的擰了一下眉,轉身便搭著西門豹的手臂,向樓上走去。


    見沒什麽熱鬧可看了,人群唏噓著散去,明日的杭州城,定然又會生出無數個版本的傳說了。


    “小默,你可嚇死我了。”


    終於繞過回廊,白逸塵便急急的衝過來,說話間他抹了一把額頭,竟然已經滲出了一層冷汗。


    管默言艱難的扯起一抹笑,卻沒有回答。


    “小默姐姐,你沒事吧?”


    西門豹擔憂的望著管默言,別人看不出,但是他可以感覺到,隔著上臂的薄衫,管默言的手掌冰冷如霜。


    管默言搖搖頭,剛想說自己沒事,眼前卻是一黑,直接就癱軟在了西門豹的懷中。


    花執念臉色一變,使個了眼色,四人迅速將管默言抱入了房中。


    ……………………………


    管默言恢複意識的時候,天色已經大暗,她隻覺得渾身每一個骨頭縫都鑽心的疼,嘴裏還有淡淡的血腥味和難聞的藥味。


    難道她吐血了嗎?不然怎麽會有血腥味?她還真是丟臉啊,年輕那會還跳到滌魂聖水的池子裏洗澡來著,這破爛身子竟然就虛得為聖水所傷了?如果這事被娘知道了,還不得打斷她的腿,真是丟盡了娘的臉。


    眼皮很重,想要睜開卻根本連撐開的力氣都沒有,耳邊很吵,好像很多人在講話,還有人在試圖撬開她的嘴,似乎是想往她的嘴裏灌什麽東西。


    鼻翼間充斥著濃鬱的血腥味,實在惡心的狠,管默言本能的抗拒著,咬緊牙關,誓死不從。


    “執念哥哥,怎麽辦?小默姐姐不肯喝!”


    管默言牙咬得死緊,西門豹又舍不得用力撬,隻能端著碗,一臉焦急的望著花執念。


    “這東西管用嗎?”九兒的聲音雖然清冷,但是卻帶著毋庸置疑的擔憂。


    “十年未泄過陽火的童男血,花執念你確定這是妖精滋補的勝品嗎?”


    不會適得其反吧?十年未泄過陽火的童男?也就是說連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都沒有過?這樣的成年男人他本以為百年不遇,沒想到他們身邊居然還真就有一個這樣的寶貝。


    九兒想著,忍不住的又扭頭看了看臉色微變的白逸塵,這個家夥是不是男人啊?難不成有隱疾?宮廷有許多祖傳秘方的,或許他可以介紹給他一個好禦醫。


    “九龍霆,你再敢用那樣的眼神看著我,我不保證我不會挖了你的眼。”


    脾氣再好也是有脾氣的,為什麽從一開始知道他就是那個百年不遇的寶貝起,就一直用這樣憐憫的目光望著他?


    “你爹才有病呢!老子身體好的狠,收起你的狗眼。”


    白逸塵終於要爆發了,男人最不容置疑的事莫過於此了,士可殺不可辱,有人一直以一種‘有病不怕,咱治唄’的目光看著你,脾氣再好的人也會發飆的。


    九兒冷哼一聲,懶得搭理他。


    管默言說暈就暈了,一點征兆都沒有,他心急火燎的,那裏有心情搭理他,看著就煩。


    “拿來給我。”花執念接過西門豹手中的碗,另一隻手將管默言從床上撈起來抱在懷中。


    “夫人,我知道很難喝,但是這對你身體有好處,乖,為夫喂你喝!”


    依稀感覺似乎是有瓷勺輕柔的貼上自己的唇瓣,管默言鬱悶的搖頭,牙關緊閉,她又不是蝙蝠精,幹嘛給她喝血,還什麽童男血,聽起來就很猥/瑣的樣子,她才不要喝咧!


    感覺瓷勺好像是挪走了,管默言不免暗自得意,可惜還沒等她得意夠,軟軟的觸感已經壓到了自己的唇上,該死!花執念居然用嘴喂她。


    好吧!喂就喂吧,她忍了!但你反複吸允是什麽意思啊?伸舌頭就更過分了!花執念你奶奶的!老娘都這樣了,你還占老娘便宜!


    你給我等著!!


    心裏氣急,管默言一口氣沒喘勻,直接又厥過去了。


    “執念哥哥,小默姐姐似乎張了一下嘴哦,她是不是想自己喝了?”西門豹一直細心的觀察著管默言,他肯定不會看錯,剛才小默姐姐肯定張了一下嘴的。


    “不會,她肯定是想張嘴罵我,可惜沒力氣而已。”


    花執念說著將嘴角的血跡用拇指抹去,他也知道確實很惡心,但是她必須喝,至少這惡心的味道,他陪她一起分擔了,不是嗎?


    “想罵我就快點醒來,我等著你找我算賬!”


    接過西門豹遞過來的清水,幫自己和管默言漱幹淨嘴裏的血腥味,花執念才溫柔的幫她掖好被角,摸了摸她鼓鼓的腮,花執念哭笑不得,怨氣還真重呢,都昏迷了還撅著嘴巴。


    如果不是人多,他真的很想抱住她狠狠的稀罕稀罕,可惜房內虎視眈眈的男人太多了,實在很難下手。


    哎!你個惹是生非的小妖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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