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好手段啊!”天帝陰測測的笑了起來,狹長的眼眸迸射出濃濃的殺意。


    燼艶抿著唇角側身回首,挑眉蔑笑,血色的戰袍映得他麵如冠玉,風姿卓然,天帝恨透了眼前這個妖孽般男人,他總是目空一切,即便深陷囫圇,仍安之若素泰然處之。


    他憑什麽可以如此狂妄!!


    “朕想不明白,你與朕拚得魚死網破能尋得什麽好處?”


    天帝能坐穩這個位置幾千年,自然是有些手段的,他不信燼艶沒有別的目的,畢竟這個世上根本沒有無緣無故的事,難道有什麽地方被他忽略了嗎?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燼艶長指撫摸著嘴角,笑容肆虐而輕狂。


    “是嗎?那就要看看魔王的骨頭夠不夠硬了。”


    天帝冷冷一笑,袖袍驟然旋動,猛的一掌擊打在燼艶的胸口,如今的燼艶根本無力躲開天帝的攻擊,隻能硬生生的受下這一掌。


    “嘭!”的一聲,他的身體驟然飛起,正擋在身後的桌子被他撞得粉碎,直到他撞破了大帳又飛出了幾十丈,才堪堪的落地。


    喉頭一甜,燼艶隻覺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識。


    守在外麵的守兵早在天帝到來時,已經被悉數殺盡,如今幾百米之內,再無活口。


    抬手拎起燼艶全無意識的身體,天帝恨恨的冷哼一聲,甩袖消失在夜幕中。


    ……………………………………………


    當瑾瑜和擎蒼匆匆趕回蓮花池時,那裏早已經人去樓空了。


    兩人不死心的再細細尋了一遍,仍是不見那個小女娃的身影,蓮花池亦空蕩蕩的,隻餘下一池歡暢的錦鱗。


    “難道被她跑了?”瑾瑜抱著手臂,立在蓮花池旁,他攏著眉毛細細的琢磨著。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我們分頭去別處尋尋,她總跑不出這個禦花園的。”瑾瑜深深的望了擎蒼一眼,兩人相望點了一下頭,便分頭向別處尋去。


    二人離開沒多久,碧波蕩漾的蓮花池內便浮起了一顆圓滾滾的小腦袋,兩個如意髻,一雙毛嘟嘟的大眼睛,這不正是兩人苦尋的小女娃嗎?


    化成一道紅光,咻的一下子飛出蓮花池,小女娃旋身翩然落地。圓圓的小臉蛋上,滿是得意洋洋的笑靨。


    雖然她是從池中出來的,但身上卻不沾半點濕意。白藕一樣的小手臂抱在胸前,小大人一般的自言自語道:


    “這麽蠢的家夥還敢覬覦本仙人的身體,嘖嘖!隻可惜了那一副好皮囊了。”


    小女娃看起來才不過四五歲的樣子,不過色心屬實不小,所謂物極必反。曾經最癡情的女子,在經曆了一次痛徹心扉的生死輪回後,反而將情愛徹底看破,隻想縱情山水嬉戲人間。


    白嫩嫩的小脖子上,遽然感到一絲冰冷的涼意,小女娃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她僵立著身子,再不敢亂動。


    “原來你們沒走?”


    “我從來不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


    瑾瑜依舊笑眯眯的俯身蹲在小女娃的身前,在小女娃的身後。擎蒼麵無表情的持著長劍,長劍的另一端,穩穩地架在小女娃的脖子上。


    “你怎麽知道我沒有離開這裏?”


    即使內心再強大,畢竟現在的肉身還是個小女娃,所以多少沾了些孩子氣。孩子自認為天衣無縫的計謀被拆穿了,定然的不甘心的。


    瑾瑜抬手用力的捏了捏小女娃肉嘟嘟的小臉。在小女娃各種怨恨的目光下,施施然的鬆了手,軟膩膩的手感果然和自己預想中的一樣好,瑾瑜不禁咧嘴露齒一笑,心情大好。


    “今天便讓你死個明白,凡是由花木修煉化出肉身的精怪,不管多強大,都離不開真身,適才我站在池邊發現你的根還在池中,你說你還能去那裏呢?”


    “哼!本仙人今日大意,被你們兩個無恥之徒算計,我認栽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吧。”


    小女娃還是個硬脾氣,眼見技不如人,索性脖子一梗,一副豁出去了的大義凜然狀。


    瑾瑜失笑,這個小女娃還真有點意思呢。


    “我們再不濟,還不至於欺負你個小女娃,這樣吧,我們打個商量如何?你給我幾瓣蓮花瓣,我們便放了你。”


    “真是笑話,若是我跟你商量,剁了你的手腳給本小姐,你可會同意?”


    小女娃嘴巴一撇,擺明了沒商量的模樣,她黑漆漆的大眼睛斜斜的望著天,對眼前的二人,很是不屑的樣子。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


    瑾瑜說著驟然起身,在小女娃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已經一縱身跳入了蓮花池。


    “你…你…你要幹什麽??”


    仿佛猜到了瑾瑜的意圖,小女娃終於露出恐懼的神色,她粉嫩嫩的小臉,因這一驚嚇竟也變得煞白。


    “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


    瑾瑜挑著眉梢,似笑非笑的抽出腰間的佩劍就準備潛入池底。


    “等一下!等一下!”


    小女娃本是仗著自己萬年的道行,所以才如此有恃無恐,就算他們現在殺了她,擇日她也可以再重新煉化出肉身來。


    可是現在瑾瑜擺明了是已經看穿了她的算計,準備下水挖出她藏在池底的真身,如果真身握在他手中,她豈不是沒活路了?


    “現在準備跟我商量了嗎?”


    瑾瑜抱著手臂,長身玉立於池麵上,清風拂過,攪亂了一池綠水,瑾瑜炫色衣袍微微揚起,勾勒出炫目的弧線。


    小女娃咽了咽口水,雖然心中恨得牙癢癢,但眼前這個大哥哥確實俊美非凡秀色可餐,不過這兩人一個是笑麵虎,一個是棺材臉,顯然都不是好惹的人。


    小心思百轉千回,正思量時,頸間卻傳來一陣刺痛,顯然身後的棺材臉哥哥已經等不及了。


    “好商量,好商量!”小女娃忙不迭的點頭,一雙大眼睛盈著點點的珠淚,水霧氤氳,好不可憐。


    瑾瑜旋身飛掠過池麵,輕飄飄的落在小女娃身前,他兩手撐著膝蓋伏地身子,笑盈盈道:


    “我要的不多,便用這池中的蓮葉包幾瓣蓮花瓣,再加上點你的眉間血,放心,最多廢你幾千年道行而已,要不了你的命。”


    小女娃嘟著嘴,在心裏默默誹謗,果然是土匪啊,幾千年道行你以為是憑空撿來的嗎?還不是人家苦苦熬來的?


    想歸想,怨歸怨,小女娃還是乖乖的按著瑾瑜的要求悉數做到了,看著承載著自己幾千年道行的蓮葉被瑾瑜收到懷中,她的小嘴巴扁了扁,極其肉疼的冷哼了一聲。


    “乖!哥哥欠你個人情,以後一定會還。”


    俯身揉了揉小女娃細滑的劉海,瑾瑜和擎蒼轉身沿著幽暗的花徑急速遠去,片刻便不見了蹤影。


    “哼!我一定會記得找你討回的!”小女娃憤憤不平的揮了揮粉拳,衝著二人消失的方向惡狠狠的擺著鬼臉。


    ……………………………………………


    趕往魔界的路上,一玄一青兩名男子,衣袂紛飛,墨發飛揚,眉宇間皆籠著淡淡的焦急之色。


    “別擔心,可能是你思慮過甚,才會如此心神不寧的。”


    看出擎蒼的臉色非常不好看,瑾瑜忍不住的安慰了幾句,就在剛剛離開仙界時,兩人皆莫名的心煩意亂起來。


    他們和鳳泯自幼由老鳳王以各自的心頭血煉成丹藥分別服下,自此以後,四人血脈相連,心意相通,隻要一方有事,其他三人皆會有所感應。


    雖然嘴裏安慰著擎蒼,但瑾瑜自己的臉色也同樣暗沉如晦,腳下的速度已經到了極限,但兩人仍是歸心似箭的不斷默念口訣加速,心中總是隱隱感覺有不好的事即將發生。


    魔界就在眼前,兩人墜下雲端,心急火燎的向比翼雙飛殿趕去。


    還沒等進入比翼雙飛殿,兩人就同從裏麵衝出來的玉奴撞到了一起,眼見玉奴倉皇失措的臉色煞白,瑾瑜一把抓住玉奴的衣領,急急的問道:


    “發生什麽事了?你怎麽一個人慌慌張張的跑出來?公主呢?”


    “公主…公主突然醒來,我攔她不住——”


    玉奴衣衫淩亂,嘴角蜿蜒著殷殷的血跡,他極其艱難的說完這半句話,便口吐鮮血,昏了過去。


    瑾瑜和擎蒼滿臉的悲色,他們陪著燼艶舍命演了這一出戲,費勁了心機,沒想到仍是晚了一步嗎?


    既然鳳泯已經醒來,那麽這懷中的血蓮便毫無用處了,雖然心憂如火,瑾瑜仍是震驚的將血蓮喂入玉奴的口中。


    約是半盞茶的功夫,玉奴便悠悠醒來,鳳泯雖然邪魔入體,幾乎已經迷了心智,但總還是存著一分清明的,所以對他並沒有下死手,不過饒是如此,也險些去了玉奴的半條命。


    “感覺好些了嗎?”


    瑾瑜扶起玉奴,將他靠在了自己的身上,玉奴長長吐出了一口氣,終於徹底恢複了神誌。


    “我無礙,快扶我起來,我們去追公主。”才方清醒,玉奴便強撐著要爬起身來,瑾瑜按住他的身體,不讓他亂動。


    “你知道公主去了什麽地方嗎?”


    “公主突然醒來,說是燼艶有危險,就打傷了我走掉了,我看她離開的方向,應該是向著仙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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