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為夫尚有一事不明,夫人即以中了勾魂術,又是如何逃出莫鋣魔掌的呢?”


    花執念斜挑著眉梢,好整以暇的勾著薄薄的唇角,眼底的不懷好意很是刺眼。


    管默言頓時語塞,啞口無言的好像剛剛不小心吞下了隻蒼蠅一般,又見著花執念一臉看好戲的戲謔模樣,不禁有些惱羞成怒起來。


    “花執念,你到底想問什麽?直說便是,轉這些個彎子作甚?”


    “夫人覺得我會想說什麽呢?”


    花執念突然傾身罩在管默言的身上,撐開的雙臂將管默言牢牢地困在其中,妖孽非常的俊顏上,一雙桃花眼深邃得幽暗不見底。


    “你…你想幹什麽?”


    管默言現在如同大病初愈,渾身還軟綿綿的使不出一絲力氣來,麵對著花執念如此強大的壓迫感,她很沒節操的不戰而敗。


    “那麽夫人又覺得我想幹什麽呢?”


    花執念笑得那叫一個千嬌百媚,妖嬈入骨,他風騷的用自己已然起了反應的分身,有一下沒一下的磨蹭著管默言僵直的身體。


    這個變態大色狼,隨時都會發情的花狐狸,管默言在心中暗暗罵了花執念一萬遍啊一萬遍,可是最終說出口的話,卻軟綿綿的各種低聲下氣。


    “相公,奴家身受重傷,不甚嬌弱,相公放過奴家一次好不好?”


    “我見夫人滿麵紅光,精神百倍,可是一點受傷的樣子都沒有呢!”


    花執念對管默言的請求完全充耳不聞,兀自垂下頭來深深的嗅著她頸間醉人的香氣,清清雅雅,甜而不膩,好像冬雪初霽。春雨微晴。


    所謂垂死掙紮,說的多半是自知在劫難逃,所以才破釜沉舟的拚死一搏,管默言現在就是這樣尷尬的處境。


    “花執念,你這*熏心的混蛋,官還不踩病人呢,你連我一個傷患都不放過,你會遭報應的!”


    乍聞管默言如此惱羞成怒的破口大罵,花執念竟是哈哈大笑起來,看著他笑得花枝亂顫。好不風流,管默言也有些傻了眼。


    “夫人可知否,愛上你已經是我此生最大的報應了。”


    花執念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便成功的讓管默言乖乖的閉上了嘴,這永遠都是管默言的軟肋,從前世到今生,花執念為她付出了太多太多,他的情太濃太重。她永遠都還不清。


    見管默言瞬間便如同收了爪子的小貓,不畫而黛的秀眉深深蹙緊,不點而朱的殷唇緊抿成直線,花執念不由得一陣心疼,隻得俯下身來輕親輕吻著她的紅唇,柔聲道:


    “但為夫卻是心甘情願。甘之如飴,隻要能守在夫人身邊,棄了天下又如何?我想要的。永遠都隻有你一個。”


    仿佛心底最柔軟的那一處被輕輕觸動,明明心被漲得滿滿的,眼底卻發澀得生疼。


    “艶哥哥——”管默言哽咽著開口,卻無法成言,不自覺間竟然喚出的是花執念前世的名字。


    猶記得當年。燼艶尋遍了天下間的靈巧之物,隻為博她紅顏一笑。猶記得當年,燼艶拋卻了王者威嚴並江山天下,隻為與她共赴紅塵。


    不禁唏噓萬千,想她管默言何德何能?能得他這般深情如斯?


    “噓~!傻丫頭,愛不是掛在嘴上的,愛要用行動表示,現在艶哥哥就讓你看看,我有多麽愛你。”


    “……”什麽?管默言一時有點跟不上花執念的腳步,他在說什麽?她怎麽好像有點跟不上他的思路了呢?


    但是很快,管默言就懂得花執念的意思了,一時間比翼雙飛殿內春色無邊,旖旎無限,從最開始的叫罵聲漸漸變成了細碎而壓抑的呻吟。


    比翼雙飛殿外,一抹明藍色的身影,漸行漸遠的湮沒在朦朧的夜色中。


    ……………………………………………………


    西門豹根本無需猜測,便可輕易看出花執念此刻叫他來送藥,絕對是故意而為,隻是,你真的以為你能永遠獨占管默言一人嗎?


    有些事,冥冥中自有天定,有多少情緣聚聚散散,又有多少債還了又欠,都說人不能同命爭,這一次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人定勝天,還是天命難違。


    放飛手中的紙鶴,西門豹默默的轉身退回房中,管默言安然無恙歸來,他自然要第一時間告知白逸塵和九兒,若是再晚了,隻怕就真要出大亂子了。


    ……………………………………………………


    子曰: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可惜,無論是管默言也好,還是花執念也罷,絕對沒有一個人會自稱是君子的。


    常言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那麽小人報仇,自然是刻不容緩了。


    管默言被莫鋣擄去之後,雖然一直是好酒好宴的小心伺候著,不過他曾給過她的羞辱,她可是一刻都沒有忘記過。


    身後,西門豹淡淡的注視著花執念瞬間陰狠無比的神情,心中免不了暗暗歎息,莫鋣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擄了管默言去,不然花執念或許還會念在他們叔侄的情分上留一份餘地,可惜現在看來,這個莫鋣怕是不會有什麽好下場了。


    而且,就算花執念肯放過莫鋣,他也不會同意,不是隻有法力強大才能說了算的,就算他沒有強大的法力,他一樣可以幫助管默言一雪前恥。


    莫鋣,覬覦了不該覬覦的女人,你準備好要付出的代價了嗎?


    那麽接下來,你就等著接招吧!


    ……………………………………………………


    妖界,九鼎峰以北,寂靜嶺,此時正在麵臨著天塌地陷般的劫難。


    深潭之下,煙霧繚繞,嫋嫋青煙升騰盤旋,如有仙人騰雲駕霧而來一般高深莫測。


    突然,一記暴喝聲衝破雲霄,震動得林間的鳥獸皆是落荒而逃,逃之不及的不是被震斷了經脈,七竅流血而死,便是直接被震了個魂飛魄散,至死他們都想不明白,好好的,怎麽就突然打雷了呢?


    臨淵不是傻子,而且非常聰明,但是聰明反被聰明誤,這也是千古不變的常理,尤其是對於一個自以為深諳破陣之法的男人,更是屢試不爽的損招。


    在陣中被困了整整一天之後,臨淵終於暴怒了,該死!她們以為這樣就能困住他了嗎?


    簡直是癡心妄想!


    短短一天之內,臨淵雖然被心魔所擾,不得破陣之法,但是身上的法力卻是已經恢複了個七七八八。


    哼哼!破陣不一定非要熟知破陣之法吧!或許他想到了更簡單明了的辦法。


    唇畔不自覺的露出一抹殘忍的蔑笑,那群老匹夫的陣法能困得了他一次,已經是他們的造化了,還想再困他第二次,隻怕沒那麽好運了。


    揮手祭出滅世神劍,臨淵雙目暴睜,額上青筋根根跳出,就連手臂上的脈絡也一叢叢的清晰可見。


    仰天一聲嘶吼,臨淵猛然躍起,對著這一日以來,他探尋到的最薄弱的陣腳處,狠狠的劈了下去。


    隻聽得嘎巴一聲巨響,天地間都放仿佛被劈開了個大口子,而原本灰蒙蒙的霧氣竟然迅速的消散開來,就如同是撥雲見日,頃刻間眼前便恢複了明朗。


    而少了陣法的支撐,原本直入雲霄的寂靜嶺竟如同被剔了骨頭的肉身,搖搖欲墜得不堪一擊,伴隨著簌簌滾落的碎石以及轟隆隆的斷裂聲,寂靜嶺搖擺不定如風中殘燭。


    “該死!”


    臨淵突然揮掌拍向地麵,並借著掌力拔地而起,猶如射向空中的利箭,咻的一聲便消失了蹤跡,而也因著他這一掌的威力,寂靜嶺終於徹底的失去了依托,隻聽得轟隆隆的一陣巨響,妖界久負盛名的寂靜嶺已是轟然倒塌,徒留下一地的碎石和遮天蔽日的騰騰青煙。


    ……………………………………………………


    青丘之內,族長的百草堂中,管九娘正仰躺在貴妃椅中優哉遊哉的品著香茶,所謂無事一身輕,說得便是她現在的情況吧。


    即使外麵已經風聲鶴唳得草木皆兵,又與她有什麽關係呢?兒孫自有兒孫福,她卻已經老了,既然現在已是年輕人的天下,那麽她理應好好的安享晚年。


    “不好了,不好了,大長老,大事不好了!”


    左護法跌跌撞撞的自門外衝了進來,瘦小幹枯的身子已經幾乎抖成了篩子,一張賊眉鼠眼的老臉,急得掛滿了虛汗,才一見到管九娘,他便悲傷欲絕的撲到她的腳下,滿麵死了爹的悲怮之情。


    “左護法真是老了,九娘如今已是無官一身輕,早不再是什麽大長老了,若是左護法當真有什麽事的話,也該去找我三哥才是。”


    管九娘完全不被左護法驚天動地的哭聲所擾,依舊雲淡風輕的品著茶,這個老家夥天天屁大點的事都能一驚一乍個老半天,她要是天天跟著他急的話,早急死了。


    左護法此時早就急得亂了陣腳,哪裏還有心思同管九娘鬥嘴,隻得哭喪著老臉,急聲道:


    “大長老,大事不好了,寂靜嶺倒了。”


    “什麽?”


    管九娘騰地一聲坐起身來,寂靜嶺自她沒出生之時,便巍然聳立於妖界已經幾萬年,而且就算是別人看不出來,她也能感受得到嶺上深潭中那古老陣法特有的濃鬱氣息,有上古時期遺留下的陣法鎮壓著,寂靜嶺怎麽可能會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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