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熱的利器在她身體裏不斷的深入淺出,頻率從極慢到極快,刺激著她所有的感官。


    霍青玉明銳的感受到隨著這廝在她身體裏每一次深入淺出的刹間,便有一股細細的熱氣流導入她的體內。


    這股細細的熱氣流從一股兩股三股到無數股的竄到她體內的五髒六腑四肢八脈,它們從細到粗,從少到多,從弱到強,從低熱到高熱的在她體內橫衝直撞,似在找尋紓解的出口。


    比她體內更熱的是這廝身下的利器,這廝的軀體,這廝的一雙手。


    他身下的利器像是炎熱的烙鐵在她體內肆無忌憚的穿行,他的身體像燃燒的爐火不斷烘烤著她,他的一雙手像是火球在她身上肆意遊走。


    體內體外都感到熱,熱啊,熱啊,真的好熱。


    極致的痛苦和極致的快樂並存,躺在張明峴身下的霍青玉,承受著他一次次紮入到*深處的侵略,漸漸地,她的嗓音從愉悅的低吟聲輾轉為痛苦的喘叫聲。


    當極致的痛苦代替了歡愉變為磨人的酷刑,霍青玉真想一腳踢了他,離他八丈遠,可是,她得忍著,即使痛到渾身顫抖,淚水和汗水模糊了視線,她也得生生的忍著。


    “大人,屬下有要事稟告。”門外傳來一道急促的聲音,打破了一室旖旎。


    那是風三的聲音。


    張明峴的動作微微一滯,轉過頭,對門外的風三道了一句“等下”後周身功力瘋狂地運轉,將女子體裏的陰毒吸入到自己身體裏。


    也許是一霎,也許是恒久,她隻感到流竄於自己體內的無數熱氣流忽然產生暴動,紛紛匯集湧向某一處...


    “啊——”霍青玉一聲尖叫,頓感渾身氣力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抽去,大腦瞬間空白一片,連他什麽時候退出她的體內也沒察覺到。


    望著身下的嬌軀止不住的輕顫,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的女子,張明峴眼底劃過一抹精光,他細碎的吻著女子汗濕的麵額,喃喃道“玉兒,你身上的醉花蠱毒已解去八|九分,剩下的餘毒不足為慮,多則半年,少則一兩月便能盡數清空。玉兒,你睡一會吧,我去去就來,等我。”


    霍青玉眼眸半垂,低不可聞的“嗯”了一聲。


    眼角餘光下,她看見那廝穿上衣袍,正了正衣冠便大步離開室內。


    她依稀聽到他的腳步聲在門外停留片刻,低聲的下了一道令,“夕顏,小心伺候著五姨娘,沒我命令,不準五姨娘出屋外一步。”


    接著,她聽到夕顏的聲音“奴婢遵命。”


    那廝代表張宿身份的韓字印記原來是紋在了頸後,難怪她一直沒注意到。風三有何急事稟告他?太子走了沒有?最主要的是,那廝說的話是什麽意思?剩下的餘毒不足為慮,多則半年,少則一兩月便能盡數清空?清空?怎麽清空...在床上躺著不動的霍青玉胡思亂想了幾分鍾方支起身,摸向散亂於床上的衣裙,摸了一會,她的唇角亦勾起一抹冷笑。


    槍支扔在,魚形玉佩卻不見了。


    幸好她早有準備,先前在書房,當張明峴提出要她到寒玉苑小歇之際,她就悄悄扯下掛於頸下的雙魚玉佩,握住南瑝手的時候便把雙魚玉佩塞到南瑝掌心,交予南瑝保管。


    至於那廝偷走的魚形玉佩,不過是當初在南陽城天戈書齋掌櫃送於她的五六塊玻璃製成的魚形玉佩中的其中一塊而已。


    那一塊玻璃製的魚形玉佩無論是顏色或式樣都與她原有的魚形玉佩相似六七分。


    這贗品玉佩她之所以戴在身上,本是為了引開阿陽的注意力而準備的。阿陽比阿南調皮好動,她每次抱著他,就得防著他的一雙小手。


    那雙小手不是抓著她垂下的長發不放就是抓著胸前的雙魚玉佩亂晃,她煩不過,才隨身攜帶了這塊贗品玉佩...沒想到今兒個卻派上了大用場。


    還有這槍,隻餘一發子彈而已,其餘的五發子彈皆被她取出,放於千尋那。


    身上每一根骨頭,每一塊肌肉,叫囂著難言的痛苦,這感覺她不陌生,類似她一年前跳黑水崖昏迷了一天一夜在荒無人煙的山穀裏醒來的感覺。


    霍青玉忍著身體上的不適,從床上吃力的坐起,花了數分鍾披上白紗鬥篷。


    她的時間寶貴,不能浪費,但是她的身上染上了那廝的氣味...她又歇息了數分鍾,方朝門外道“夕顏,進來。”


    夕顏進屋,恭順的問道,“五姨娘有何吩咐?”


    屋內隔壁亦是耳房,耳房外連著一個小廚房,廚房有一灶頭爐火日夜不息,燒著一大鍋子的熱水,以備隨時取用。


    霍青玉麵無表情的道“我要沐浴。”


    她服侍過五姨娘幾個月,知道些她的習慣。


    夕顏走上前,從床尾下層櫃子取出霍青玉以前穿過一次的拖鞋置於床下,道“姨娘請穿鞋,奴婢已備好熱水。”


    霍青玉由著夕顏為她套好拖鞋,扶著她往隔壁的耳房走去。


    她讓夕顏以最快的速度幫她沐浴完,換上一套她以前穿過的天青色衣裙,就叫她退出屋子。


    身上的氣力似乎恢複不少,起碼她能站得穩,手上也能使的了勁。


    寒玉苑不是久留之地!


    霍青玉套上原來穿的厚底繡花布鞋,走到梳妝台,拿起一根紅繩帶將自己一頭潮濕的長發紮成一束垂於腦後。


    就在她紮好頭發沒多久,她便聽到窗戶外傳來一陣輕微的異響聲。


    她似有所感的走到窗邊,將半敞開的窗戶全部打開,低喚了一聲“小花?”


    像是回應她的話,她語音剛落,一顆碩大的三角形頭顱便出現於她的視線中。


    窗戶外除了小花,還有不知何時來到的熠。


    真的是小花來了!


    霍青玉愣了一息,就開心的叫道“小花,你沒事吧,你身體好了嗎?”


    熠在一旁道“小花沒事。屬下在張府西園遇到一件奇事,來寒玉苑的途中正好遇到小花,就與它一起來見聖女大人。”


    小花昂高了頭,一雙豎曈乏著青碧色的光華,溫順的望著她並吐著靈巧的蛇信子,舔了她麵頰一次。


    小花的精神是不錯,看來是沒事了。霍青玉心頭掠過狂喜,連忙對小花道“小花,快帶我去找阿南阿陽他們。”


    聽到門內說話聲,夕顏推門而入,叫道“五姨娘,大少爺有令,你不得出房門一步。”


    找阿南阿陽要緊,霍青玉懶得和她多話一句,她一把撩高裙擺,站到凳上,再踩到桌子上,然後一腳踏到窗框上跳下。


    見她毫不淑女的拉高裙擺,露出繡鞋和白色裏裙,跳下窗戶,夕顏急了,疾奔過去,堪堪抓住她一片袖角,尖叫道“五姨娘,不能走...”


    可惜的是,她尖叫聲乍起亦沉入窗外的暗夜裏。


    由於角度的問題,她隻看見窗戶外的小花而沒看到站在小花旁邊的熠。


    熠揚起一手,快如閃電的劈向她後頸,把她劈昏過去。


    熠掏出一顆黑乎乎的小藥丸塞進夕顏嘴巴裏,像是拎小雞一樣的拎起她,道“聖女,請隨屬下來,屬下另有一事要稟告。”


    他給夕顏吃了什麽?他為何拎著夕顏不放?此時不是多話的時候,霍青玉壓住好奇心,點了點頭,就跟在他身後走,跟著他走到院側一處偏僻的小屋前。


    她記得沒錯的話,這小屋是專供夜間看守院門的兩個粗使婆子備下的地方,離這小屋不遠,就有一道通往大廚房的小門。


    這小門白日裏是開著的,為了方便下人走動。


    熠一腳踢開房門,闖進黑洞洞的屋子,須臾,他便出得屋子,快速的合上房門。


    之前聽得重物噗通一下的落地聲,她以為熠把夕顏重重地丟在地。但是借著微弱的夜色,她瞧見熠的手裏仍是拎著一人。


    那麽,熠剛才在屋裏仍的是什麽東西?霍青玉抽了抽眼角,話到嘴邊又滑下肚。


    她不問,熠反而開口道“這寒玉苑隱藏了三個身手不亞於屬下的暗衛!屬下再入這寒玉苑時,以為會遭到阻攔,沒料到的是,屬下和小花一進這院裏就遇到了千尋前輩,看見千尋前輩將三個黑衣人拖到這屋裏,然後...”他說到這頓下,看向小花。


    寒玉苑隱藏的三個暗衛?是張明峴那廝早就布置下的人手...


    那廝心思之縝密,越想越令人膽寒。膽寒之餘,她不由暗自慶幸,千尋的出現,堪稱奇跡!


    霍青玉眼珠一轉,道“千尋呢?他走了?”千尋看到小花,就好像老鼠看到了貓。他和小花之間究竟發生過何事,有機會一定問問他。


    熠點頭,道了一聲“是。”


    “你另有一事要稟告,是何事?”霍青玉問道。


    熠道“千尋前輩走之前,給了屬下“一日醉”的藥丸和解藥,匆忙丟下一句話,說;昌媽媽沒找到,唐媽媽找到了。”


    她立即問道“唐媽媽在那?”


    隨著她的話,熠把手裏的人往她麵前“噗通”一放,道“這是唐媽媽。千尋前輩已給屋裏的人包括唐媽媽下了“一日醉”,沒有解藥,十二個時辰內他們是醒不過來。屬下這就喂她解藥”


    再次聽得重物噗通一下的落地聲,霍青玉的眼角又抽了抽,她見熠蹲□下,似要喂唐媽媽解藥,阻止道“你把唐媽媽放回原處吧。”


    一日醉,顧名思義,便是醉上一日的意思吧。


    千尋的行為也挺惡搞,竟將院內監視她的三個高手和唐媽媽藏在了小黑屋裏...她沒記錯的話,她在張府外是這樣關照千尋的,“你放好孩子後去找兩個人,唐媽媽和昌媽媽。一旦找到人,立即帶來見我。”


    唐媽媽和昌媽媽二人,前者是張明峴那廝的心腹,後者是拐走孩子之人。隻要找到一人,便能問出孩子下落。


    小花已來,唐媽媽和昌媽媽二人,對她已無大用。


    至於千尋為什麽沒依照她的命令,找到人,立即帶來見她,那是因為那時候她正在...


    霍青玉無聲苦笑,對熠道“我們離開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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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跟著小花,走出寒玉苑,往張府以北的方向行去。


    半小時之前的劇烈運動,終是留下了後遺症,體力不支的她,雖然心急,卻隻能一再的對小花道“小花,慢一點,我跟不上...”


    見她走一步就氣喘數聲,熠問道“聖女大人,你身體那不適?可要歇一會再走?”


    霍青玉扶住一棵樹,拭去額上虛汗,氣喘著道“我沒事...那就歇一會再走。”


    小花頓住身形,蛇頭挨著她垂下的一隻手臂蹭了蹭她,霍青玉順手摸了摸它的腦袋,輕笑道“我沒事。”


    熠掃向四周,心生疑慮,暗道“張府怎麽這麽安靜?連一個下人都看不見,一盞茶功夫前可不是如此...”


    霍青玉趁著歇息的空子,問道“熠,你在張府西園遇到什麽奇事?”


    霍青玉的問話中斷了他的疑慮,熠收回目光,答道“屬下跟在雨五身後,追著那丫鬟追到張府西院的朝霞苑,撞見白日裏跟丟的一個人...”


    等熠說完,霍青玉心頭降下一片烏雲。


    真是人生難料,張明峴那廝的第三個妾,住於朝霞苑的任姨娘竟和劉峰有了男女私情。


    難怪香蓉見到她如見到鬼,原來劉峰以她一件染了血跡的青色外衣為憑證,告知任朝霞,他已殺了她。


    “殺妹之仇”已報的任朝霞正要與略通易容之術男扮女裝扮成一個粗使婆子的劉峰逃離朝霞苑之際,一臉驚慌的香蓉衝進朝霞苑,告訴任朝霞,她看到了“鬼”,從香蓉口中判斷出霍青玉大概沒死的任朝霞當場翻臉,逼問劉峰。兩人爭執時,潛伏在窗外聽了大概的雨五便闖進朝霞苑,將他們二人捉個正著。


    結局是,任姨娘和劉峰被雨五五花大綁的綁在屋內,以待張明峴那廝令下再行處置。


    霍青玉歎息一聲,問熠“張宿在何處?”


    熠答道“屬下適才瞧見張宿往書房而去。”


    劉峰的事,她不知道倒罷了。既已知道,她做不到袖手旁觀。霍青玉對熠下了一道命令“你速去西院朝霞苑將劉峰和任朝霞二人救下送出張府。”


    她這命令下的不是時機,搞得熠後悔,後悔自己多嘴的毛病又犯了。


    聖女若是有絲毫閃失,他怎麽向堂主交代?


    熠的心理,霍青玉端模出幾分,她笑道,“這張府我住過大半年,比你熟。我有小花護著,不會有事。你去吧。”


    熠無奈,隻得抱拳應了一聲“屬下遵命。”


    靠著大樹歇了十來分鍾的霍青玉感到體力恢複不少,對小花道“我們走。”


    小花卻沒依她話繼續前行,而是擺動著龐大的身軀,朝著他們身側數丈遠的黑暗處吐著信子,發出一陣嘶嘶聲。


    霍青玉掏出手槍,指著黑不見五指的一方,輕喝道“誰?出來!”


    一道高大的身影徐徐出現,距離她十步遠的距離停下,朝著霍青玉一抱拳,道“屬下見過五姨娘。屬下送五姨娘回寒玉苑。”說完,他做了個“請”的手勢。


    他的語氣是恭順的,言語行為卻是強製的。


    這人的聲音熟悉,一時半會的她卻是想不起他是誰?


    借著昏冥的夜色,霍青玉眯眼瞧著來人,數秒後,她卒然變臉,咯咯一笑,嗲聲爹氣的道“霜二哥,是你啊——”那個“啊”字,她故意拖長了語音,自己聽著,都忍不住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霜二身軀不動如山,他像是一台複讀機,又說了一遍,“屬下送五姨娘回寒玉苑。”說的同時,他走前一步。


    感到他身上散發的敵意,小花移到霍青玉的正前方,豎曈緊盯著霜二,威脅性的拍動著蛇尾。


    握槍的姿勢不變,霍青玉全身緊繃,食指緊緊扣住扳機,隻要他再近前一步,她不介意開槍示警,引南瑝和千尋前來保護她。


    霜二的身手,她親眼見過,他的輕功之高,高到可以抓住兩個女子淩空掠過長達三四米寬的小河。


    小花是爬行動物,她可沒看見小花會飛過。對付霜二,靠小花未必牢靠。


    被霜二逮住的下場,或許就是夕顏被熠一掌劈昏的下場,或許她的下場比夕顏更慘...想到這,她清了清嗓音,冷聲道“霜二,你敢再向前一步,休怪我不客氣!”


    霜二道“五姨娘不想回寒玉苑也行,隻要你答應屬下一個小小的條件,屬下立馬讓道,就當沒見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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