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皇是個行動派的人物,但是這新年封筆的規矩他還是遵從的,畢竟一年下來,就是皇帝也想好好歇歇了。


    所以,賈攸和周小嫻兩人魂不在身上好些天,特別是賈攸,祭祖的時候差點出了叉子,其實在周小嫻看來也不是什麽大問題,但是兩人都還是被賈母狠批了一頓。


    等啊等啊,一直等到周小嫻差點想進宮再問問的時候,旨意終於下來了,而且一下子來了來了兩道旨意。


    第一道是給周小嫻的,大意就是昭悅郡主能為國解憂,朕心甚樂之類的,賜了她京郊一座三頃的


    莊子和兩座四進的宅子。


    第二道是給賈琬的,封了賈琬為解憂縣主,賜五百戶,還有就是給賈琬和二皇子賜婚的事情了。


    旨意一下,最先沸騰就是賈府。


    周小嫻和賈攸剛接完旨,沒過半個時辰,賈母那裏就已經派了兩批人來請了。


    周小嫻覺得如果再待會,說不定賈母就要親自來了,所以拾掇了一下,帶著四個丫鬟就去了前麵。


    賈母一看周小嫻來,第一句話就是,“你的封地有了金礦是好事,怎麽交出去了?”


    周小嫻聽著賈母質問的口氣,有些好笑,她的封地就算遍地是銀子那也是她的,這麽些年他們一點便宜沒占到,現在知道有個金礦就急不可耐了,真是讓人不知道說什麽好。


    “這金礦也是前些日子媳婦才知道的,這麽大的事,媳婦可不敢自己一個人做主,也是和我們家老爺商量了很長時間才決定的。”周小嫻實在是不耐煩找理由,直接往賈攸身上推了。


    “而且,媳婦覺得我們家老爺說的很對,向我們這樣的人家,日子過得已是很好了,有了這樣的意外之財,說不定不是福反是禍。”


    “什麽福禍的,你是不知道,那長公主的封地不也有個銀礦,人家也沒往上交啊,誰不是自己留三成的,偏到你這就變了!”賈母倒不是光為那個金礦可惜,隻因這京裏這樣的情況也是有些


    的,大家都心照不宣,現在出了這麽個例外,人家指不定怎麽想呢!


    “母親說的話,媳婦自是知道的,本來媳婦也考慮了這個問題,但是想起護國寺的慧鬆大師的話,還是決定這樣做了。”周小嫻心裏念了聲“阿彌陀佛”,這慧鬆大師不知道被她做了多少次擋箭牌了。


    “慧鬆大師?慧鬆大師不是六年前圓寂了嗎?”賈母一聽慧鬆大師,口氣立刻軟了三成,實在是慧鬆但是名頭太響,她也去求教過幾次,後來都一一應驗了。


    “那是琬姐兒四歲那年,慧鬆大師去南昌的齊雲寺講經,媳婦帶著琬姐兒一道去的,誰想到慧鬆大師盯著琬姐兒半響,說她以後婚嫁坎坷,必須要破財才能免災。”這事七分真,三分假,畢竟,她確實在那一年帶著琬姐兒見過慧鬆大師,隻不過,他說的不是這件事罷了。


    “媳婦這些年逢年過節,天災*捐出去的銀子不少,可是總覺得不是那麽回事,今年琬姐兒選秀,被留了牌子,又正好遇上這件事,想來慧鬆大師說的破財免災應該就是指這座金礦了。”


    賈母聽了周小嫻的話,還是沒有全信,不過她覺得大概也有這方麵的因素,要不然誰會願意把那麽大筆錢就這樣送出去了?


    “慧鬆大師應該是這個意思了,能嫁進皇家確實是琬姐兒的福氣,我們賈家也出了個皇子正妃了!”賈母雖然和三房關係不怎麽樣,但是她這一輩子都在為賈府謀出路,現在家裏出了個皇妃,她還是很高興的,想想就把金礦的事放下了,畢竟再怎麽樣,他們又分不了一杯羹,“對了,琬姐兒怎麽沒來?”


    “本來是要帶她出來的,但是她年紀小不好意思,躲在屋子裏不肯動,我就由著她了。”周小嫻笑笑,女兒實在是不能出門,因為可能到現在眼淚還沒有止住呢。


    “害羞是正常的,畢竟她才十五歲,對了,這妹妹的親事都有著落了,瑾哥兒那兒怎麽樣了?”賈母上次牽完線後,兩家都不滿意,她也就不管這事了。


    “已經看好了,找個機會讓瑾哥兒自己見一麵大概就成了。”說道兒子的親事,周小嫻覺得也沒什麽需要隱瞞的,就照實說了。


    賈母聽了點了點頭,然後說道“鴛鴦,你去庫房裏,把那套刑窯的纏枝並蒂蓮茶具,青花花果紋雙耳抱月瓶,粉青釉弦紋長進八棱瓶還有那青花釉裏紅的細口瓶拿出來。”賈母吩咐完鴛鴦,又轉過頭對周小嫻說,“這些是給瑾哥兒娶媳婦的,等琬姐兒出嫁的時候,我還有好東西給她。”


    “媳婦替他倆謝謝母親了。”周小嫻也沒客氣,畢竟這些東西孫子娶媳婦,孫女出嫁,賈母都是給的,區別隻是多少而已。


    而且,賈母這裏好東西確實是多。


    回到自己家,周小嫻舒了口氣,幸好王氏還在佛堂裏,邢氏也去廟裏求子了,要不然,還真不好脫身。


    本來周小嫻對於兒子娶親的事還沒那麽著急,但是現在女兒還有一年半就要出嫁,大兒子再不成親就要惹人笑了。


    想到二兒子說的大兒子的心上人,周小嫻止不住的黑線,這看上誰不好,偏偏看上個有婚約的,這可真是讓人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不過,瑾哥兒的性子她還是相信的,人家既然有了婚約,那他提都不會提這事,要不是瑛哥兒偶爾發現的,這還真成了一樁迷事了。


    可是,就在周小嫻快要和人說定親事的時候,尹家那位姑娘的未婚夫得急症去了。


    周小嫻一聽這消息頓覺不好。


    看著跪在自己腳邊的大兒子,周小嫻有一種要吐血的感覺。


    “之前問你的時候,你不是說沒這回事嗎?怎麽現在又來說了。”周小嫻口氣平穩的很,這要是什麽氣都生,她大概比賈攸看上去都老了!


    “之前尹姑娘有未婚夫,兒子怎麽能說這樣的話敗壞人家姑娘家的聲譽呢!”瑾哥兒看著母親好像不是很生氣的樣子,大著膽子回答道。


    “那母親給你看的那兩家怎麽辦?”周小嫻無比慶幸,還沒和人家商量交換庚帖的事,多虧那兩


    家的姑娘年紀也不大,所以家裏人想著在留些日子,要不然這親事可能早就定下了。


    聽了母親這話,瑾哥兒隻是抬起頭來,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可憐兮兮的看著她。


    周小嫻歎氣了,“你都快十七了,學你小弟做什麽,不知道畫虎不成反類犬嗎……”


    因為瑾哥兒喜歡的關係,所以雖然尹家那位大姑娘有婚約,但她還是把人查了一遍,最後發現除了身子有些弱,其他方麵都很不錯。


    至於她的未婚夫仇家,周小嫻雖然知道這樣很不對,但是還是覺得幸好這人去的早,這才十七歲,也就比自家兒子大幾個月,竟然是馬上風死的,這尹大姑娘嫁過去也是受氣去的。


    “你真這麽喜歡她?她知不知道?”周小嫻有些好奇。


    賈瑾一聽母親的話,臉一紅,有些呐呐的,不過還是回答了,“她應該不認識兒子,兒子也不知


    怎麽的,就是喜歡上了。”


    周小嫻心裏暗暗的搖了搖頭,這媳婦還沒過門呢,兒子的魂都要給勾走了,“你怎麽就知道人家就願意嫁你了呢?”


    “她未婚夫去了,想來應該會願意的吧。”


    周小嫻點了點頭,還好,這腦子還沒丟,“我知道了,母親舍下這張老臉給你去人家賠不是去。”


    這是同意了?賈瑾大喜,對著周小嫻就是三拜,周小嫻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有踹他兩腳的想法


    ,想想還是算了,她的形象還是要維持住的。


    周小嫻是個十足的行動派,第二天和那兩家把事說清了,當然不能說我兒子自己有喜歡的了,隻是說因為女兒快出嫁了,兒子要找個趕緊成親,而且因為女兒嫁的是皇家,所以兒子的婚事就有很多掣肘……


    人家也能理解,周小嫻給人一家一份無暇閣的大禮包,這麽厚的禮,她們也不好再說什麽了。


    之後的事情就好辦了,本來尹家就在為女兒的婚事犯愁,賈家來提親,他們稍微了解了一下就同意了。


    尹大姑娘的母親喬氏直說是祖宗保佑,去了個不著調的未婚夫,來了個年輕有誌氣的探花,不是祖宗保佑是什麽。


    半年之後,瑾哥兒就完婚了,畢竟女方比男方還大兩個月,已經可以說是晚婚了。


    尹家給女兒備了九十八抬嫁妝,這對於一個守巡道員家人來說,這樣的嫁妝真的是快要把老底掏幹淨了,用她母親的話說,“她弟弟才三歲,等他長大還早,現在當然是緊著姐姐來了。”


    周小嫻也能理解親家母,畢竟本來女兒以後可能都沒什麽指望了,現在有了這樣好的姻緣,自然要看重再看重一些。


    這喬家早年受過那高家的恩惠,喬老爺子一直想報恩,後來高大夫人來給兒子說親,他二話沒說就答應了。


    這還不算,這高少爺死後,雖然向外報的是急症,但是喬氏身邊的丫鬟從高氏的丫鬟套來了消息,喬氏一聽女兒的未婚夫竟然是這種死法,現在那高氏還想著讓自己的女兒嫁娶去他們高家守活寡,開什麽玩笑!她兒子也配!


    尹老爺雖然孝順,但是對於這唯一的女兒還是非常疼愛的,就在夫妻兩急得團團轉的時候,周小嫻出現了,他們兩以最快的速度趕在尹老太爺答應高家之前,把婚事定了。


    而且,因為之前女兒是要嫁給高家,老太爺很看重這件事,所以給她找的打家具的木材以及添妝都很好,喬氏緊趕慢趕終於在她公公身體痊愈之前把女兒嫁了出去。


    看著女兒坐上了花轎漸行漸遠,等到終於看不見了,喬氏才會屋子,剛一回屋人家癱了,嚇得尹老爺趕緊喊大夫,結果也沒什麽大事,隻說太累了,要好好休息。


    不提之後尹家發生的戰爭,周小嫻這裏兒子娶了媳婦,沒多久就要輪到女兒了,她正在和丈夫商量,到底是先幫瑛哥兒把媳婦取回來,還是的等忙完女兒的婚事,在慢慢理兒子的事。


    最後決定,還是先嫁女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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