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建築物,高大,聳立,旁邊栽種著一些能夠管控的植物。整個地方看起來就像是用來休閑的場所一樣,讓人從第一眼看過去就覺得心情順爽,又不會覺得這樣的地方看起來小家子氣不符合他們的身份。


    現在,這個地方完全變了一個樣子。


    用來裝飾的、本來花費了不少人心血的蒼翠的充滿盎然生命力又小巧可愛的爬山虎變得巨大無比,本來可以一手扯斷的藤蔓不僅變大了,顏色變成深色,而且看起來十分具有攻擊力:隻不過投了一塊石頭過去,爬山虎立刻像真正的動物一樣靈活的用著腳下的小足行走,將石塊整個碾成碎末。


    那些小小的吸盤吸附著牆壁挪動的動作出奇的快,聲音又是那樣的小,讓人不注意就會忽略掉。


    簡直像是天生的獵手一樣。


    又如頂尖的舞者,跳出了最美的殺戮之舞。


    如此具有野性美的景色,竟是讓羅立強硬生生的出了一身冷汗。


    他害怕,甚至有些恐懼,卻並不後悔。


    為朋友而戰,為愛人而活,這兩點之間並無矛盾。


    僅僅秉持著這點信念,羅立強便堅定了信念,越發沉著起來。他必須保證自己時刻清醒冷靜,以應對隨時可能發生的狀況。


    羅立強的轉變於子純自然感覺到了,他一方麵覺得欣喜的同時,又有些自責,兩種情緒交織在了一起。直到溫禾輕輕拍了拍他,他才將一切負麵情緒都收斂了起來——這個時候若是被過大的情緒波動所影響,進而做出錯誤的判斷,才是真正的不負責任。


    於子純向溫禾點了點頭表示感謝,似乎並沒有覺得他這樣做有什麽不對,很快就把心神投入到了如何進入的思考中。他的心神全部投入了進去,以至於沒有看到羅立強看到這種自然的舉動時略顯驚訝又帶著些了然的目光。


    連羅立強都看出來了,溫禾怎麽會無所察覺?他本來就想著要和於子純好好經營感情,對於兩個人之間一點點的親密進步都感到欣喜,但是在這種時候,另一種事遠比感情上乘勝追擊更加重要。


    隻有讓現在得以延續,他們才能有未來。


    等於子純思考完畢,抬起頭來的時候,發現身邊很靜很靜。羅立強和溫禾一個在他的左邊,一個在他的右邊,在他眼界所及之處,兩個人都溫溫和和的看著他,眼睛裏麵滿是信任。


    溫禾的眼中明顯還多出了些什麽,於子純卻不敢深究,他微微側過頭,避開溫禾的目光,說道:“小小能給我的幫助有限……”他剛想繼續說下去,卻發現從自己的身體內部傳來一陣鈍痛,那種鈍痛似乎由內而外的擴散,讓他想忍住都不能。


    僅僅是輕微的鬆懈,呻-吟聲就透了些出來。


    “怎麽了?”溫禾和羅立強同時問道,旁人細心的聽的話,能很快的察覺到溫禾的聲音更快一些,在平穩中夾雜著些許急促。


    “我……”於子純努力的想平穩氣息再開口說話,剛開口的那一瞬間卻發現他高估了自己。因為他開口說話,情況不僅沒變好,反而變差了,開口而導致的氣息不穩差點讓他內傷,他甚至能感覺到喉嚨裏的血腥。


    這樣不行。


    捂住自己的胸口,閉上眼睛盡量導正血液的順流,這樣反反複複了好幾次,於子純才重新開口說話:“這個地方的能量場對我來說太獨特了,所以我剛剛才會有滯停的感覺……”


    把所有的都說完了,於子純才鄭重說道:“這個地方確實是個好地方。”


    這句話絕不是在誇獎,反而有種警告的意味。


    看來此地的危險不低,溫禾在心底將警惕又提升了不少。


    於子純站了起來。


    這種複雜淩亂的能量場,隻對他這個同樣擁有千閆藤的人有用。但是,憑借著他和小小共進共退那麽多年的聯係,他同樣也是適應的最快的。不過半個小時的時間,他就已經能完全融入甚至化解這個能量場。


    於子純對自己的適應能力當然有信心,他同時也沒忽略一處怪異的地方。和小小相處的多了,即使沒見過其他小小的同類,他也自信自己掌握了一些千閆藤的習性。他總覺得,這個能量場不應該這麽弱。


    就好像,這層布防並不是那株千閆藤的本意。


    這太奇怪,如果這株千閆藤能感覺到他的這一株的話,不是應該想盡辦法想將另外的消滅嗎?這是千閆藤的本性啊!


    這一疑點一在於子純的心中出現,就迅速的被放大。他情不自禁的想出了又一種可能,會不會是他搞錯了,並沒有另外的一株千閆藤,隻是他看到那些功能相似的東西,下意識的以為?


    不,不管怎樣,他都不應該動搖。於子純輕輕的搖了搖頭,定睛看了前麵的建築一眼,率先走了進去。


    對於子純來說,爬山虎這樣的植物隻是小兒科。他隻要釋放出自身的氣息,爬山虎就會像沒看到他的人一樣。他探查了一圈,隻發現一個正門,並沒有看到類似後門的存在。


    後門應該是被封住了。


    這樣進入就很有難度。


    還在思考著,於子純就聽到了細碎的腳步聲,他迅速的找了地方隱蔽了起來。


    “最近的異能者越來越不好對付。”隨著腳步聲越來越靠近,於子純甚至能分辨出來的是兩個人。緊接著,他就聽到了越來越清晰的談話聲。


    “誰讓那個藥劑需要那麽多異能者?異能者又不是大白菜,收一茬長一茬。他們越來越難對付了又怎樣?最後還不是得死。”相比於第一個口氣中蘊含的無奈,第二個說話的語氣吊兒郎當了許多。他本來就不是異能者,並不覺得這樣做有什麽不對,這世上本來就沒有那麽多公平。


    憑什麽異能者能高高在上。


    他毫不掩飾對於那些守不住自己異能的異能者的看不起。


    第一個說話的人本來不想說話,隻是現在的氣氛太壓抑,在裏麵又半點不能鬆懈,所以才下意識的想要放鬆而已。他開口,就沒想過讓對方回答,現在聽到了回答,隻能讓他更壓抑而已。


    這裏就沒有正常的人。


    不知道生自己的氣還是什麽,第一個說話的人加快了速度走了進去。在他挨到爬山虎的那一瞬間,爬山虎根係附近的枝條迅速的分了開來,形成一個可容一人通過的通道。


    後麵的人速度不慢,很快也跟著鑽了進去。


    很快的,兩個人的身影就消失了。


    直到確認沒有下一波人,於子純才走了出來。


    他細細的看了重新絞合在一起的根係一眼,回到了溫禾和羅立強所在的地方:“入口隻有一個。”


    入口隻有一個,進入的方法不明,也許外人甚至於木係能力者都沒那麽容易突破,對於於子純來說卻都不是難事:他的嗅覺本身就很靈敏,跟之前的那兩個人接觸的又近,很輕易的就聞到了他們身上特殊的汁液氣息。


    那種配料,十分簡單,出乎人意料的簡單。


    就地就可以弄好材料。


    收集,碾碎,充分混合,借用工具,這種汁液做得出乎意料的快而且迅速。那種汁液滲透性很快,揮發的速度也快,三個人走到的樓層前麵,才將汁液淋在身上,成功了通過了第一道關卡。


    僅僅是一分鍾以後,於子純將換顏草的汁液刷到臉上,液體就整個揮發掉了。


    爬山虎們構成的牆壁很快的合攏。


    一邊注意四周一邊往前走,於子純驚訝的發現,這裏竟看不到什麽高科技。那些擔任守衛的,除了植物,還是植物。


    凶殘的食人花,張大嘴巴覓食的捕蠅草,還有細長的葉子靈活的在空中揮舞的絞碎蘭,這些植物,都是極其凶悍和具有攻擊性的。從形態上,也各有相似的特點。


    它們那靈活的覓食動作,顯然和末世裏的進化植物沒什麽區別。


    顯然不是這個世界被異能者輔助進化出來的常規植物。


    有人對它們的基因進行了改變。


    這人是誰於子純簡直可以脫口而出。


    出於謹慎,於子純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他隻是把自己的猜測用手寫字的方式告知了溫禾,溫禾又以相同的方式告訴了羅立強。


    脫離那些危險的植物,他們看到了路的盡頭。


    路的盡頭是一扇門,一扇合金電子門。


    這是溫禾的強項。


    一扇在他人眼中屬於沒有磁卡就根本打不開的最高科技的門,對於溫禾來說根本毫無難度。對他來說隻不過是搭起一個毫無難度的積木架,或是在數秒之內還原魔方而已。


    將守衛者打昏,再將門打開,再將守衛者挪到一處隱秘處。


    一切都比於子純預料中的要簡單了許多。


    也順利了許多。


    進入內部,裏麵的岔路竟出乎意料的多,和於子純之前對於此地的印象完全不同,應該是被大幅度的改造過了。路上遇到落單的內部人員,三人直接將人打昏把衣服換上,就開始了尋找。


    於子純從沒想到此行會如此順利,他身上甚至沒有一點傷痕。


    因此他更不敢大意。


    很快於子純就發現他這種謹慎並不是沒有作用的,因為不知道確切的目的地,他們進入了好幾個房間。那些房間有的放置著雜物,更多的是浸泡室和改造室。他看著那一樣樣正在形成中的生物,還有熟悉的味道,心裏麵震驚不已。


    如此多的提取物,就算是小小敢讓他放手弄,他都弄不出那麽多。


    除了小小,千閆藤當中不該有願意付出這麽多的存在。


    於子純心中的疑問越積累越多,隨著探查,越來越多的房間展現在他們麵前。路上也會遇到一些人,那些人甚至不願意抬起頭來和人打招呼,隻是埋頭在讀些什麽。就這樣,於子純到了人員開始增多的地方。


    像是從禁閉之地突然轉移到了鬧市區一樣,看到了身穿內部人員製服的於子純三人,其中一人像是看到救星一樣走了過來。


    “你們三個,把這些東西送進博士所在的研究室去。”來人一把抓住於子純,帶著他走了好幾步,來到了一個滑輪床麵前,踢了踢下麵的架子說道。


    最近連送試驗品也不安全了,想起上一個送試驗品結果被當做試驗品死在手術台上的同事,年輕男人不禁打了一個寒顫,短暫的交代完就離開了。


    他毫不擔心那個人會不按他說的去做,博士的研究室對他們來說是一種禁地,博士的命令更是不能違抗的。不去的話,隻有死路一條。


    對其他人來說猶如地獄的差事對於子純卻猶如美差,他清楚的意識到,若是哪裏能有千閆藤的本體,那也隻有那個地方最為可能了。


    他已經意識到,在幼年時綁架他使他失去異能的博士,很可能就是另一株千閆藤的主人。


    這一戰,他必須麵對。


    於子純在路上幾乎沒有遇到阻礙。


    知道他的目的地,別人都是高興的指路。對他們來說,隻要確保死的不是自己就行了。


    在全封閉的這段日子裏,隻要保證自己不死,出去後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敲了敲門,走了進去,於子純沒想到他竟然看到了不少熟人——不隻有他童年時的噩夢,還有蘇長淵……姬元以及他一直在尋找的,無論植株的樣貌還是枝條都比小小大得多的千閆藤。


    將小小身上的氣息收斂到最低,他低下頭,有些緊張,換顏草改變了他的樣貌,他卻不能確定自己是否能瞞過在場的所有人。


    “我要的東西送過來了?”博士的視線全部集中在那株高大怪異的植物身上,他正拿著刀,將一些小的柔嫩的枝條割下來放到特質的容器裏。


    於子純驚訝的發現,那個人如此動作,千閆藤竟然毫無反應,隻是任其施為。


    這不對勁。


    很不對勁。


    於子純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感覺錯了,如果它真的如此溫和的話,怎麽會能對小小造成那樣大的困惱?


    可是如此否定的話,更是在另一方麵否定他和小小之間的同步。


    “博士,反正您缺材料,不如用這三個好了。”取材料這種小事自然用不著博士親自動手,蘇長淵作為他的弟子,很是自然的做著這些雜事。當他過來推的時候,於子純能很明顯的感覺到他在看到他們三個人的時候,眼中那一瞬間劃過的陰鬱。


    蘇長淵走到了博士身邊,提議道。


    於子純聽到了。


    這個人還是和以前一樣,看不得別人半分好。他人之間的情誼隻要好上一些,就會遭到他的妒忌。明明看上去那樣光明,內裏卻早已被黑暗所侵蝕同化。


    “這恐怕不行。”


    當博士隨意的點頭同意,摸著那株巨大的植物,讓那株植物將其中一條分支探向於子純的時候,姬元上前了幾步,將藤蔓隨意的拽住,說道。


    他的話音一落,那根探過來的分支就直接被撅斷掉在了地上。


    嚴重挑釁的意味一下子就露了出來。


    相比於蘇長淵的恨恨,博士的態度則平靜的多。他是不把麵子放在心上的人,不然也不會找滿身銅臭味的商人資助。他所看重的,隻是手上的試驗品。


    若不是姬元的能力卓越,此時的他一定會讓破壞了他實驗品的人付出代價。


    他終於將身子轉過來,仔細的看了姬元為之出頭的人一眼。


    隻是一眼,他便認出來了。


    “當年的那個孩子。”他的眼睛裏爆出光芒,仿佛看到了自己站到了更高的地方,當年若不是從那個孩子身上提取了某種特殊的物質,他也不能獲得如今這種特殊的成就。他站了起來,動了動頭部。


    這個老頭和十幾年前一樣老,臉上的皮還是這麽攏搭。他的那一雙眼睛還是那麽渾濁,裏麵充滿了對研究的狂熱。於子純不知道他是怎麽認出自己的,就如同他在恢複記憶後就一眼認出他一樣。


    隱藏已經沒有必要,於子純擺出了防禦的姿態。


    他並不相信姬元。


    直到博士的身上開始爆發出一種熟悉的力量。


    於子純瞪大了雙眼,沒想到事實竟是這樣,以這樣奇妙的一麵展現在他麵前:世上並沒有兩株千閆藤!


    他不知道是該感歎這個人的大膽,還是斥責他的愚蠢,抑或是佩服他的能力——沒想到僅僅是那麽幾塊偶然掉落的碎片,就讓這個人成功培育出一株千閆藤,並在其產生意識的時候,將它整個融入進了自己的思維裏。


    不,或許不該叫融入,說是吞噬更加確切。


    一個精神係的異能者,若是在融入以後,確實有機會獲得千閆藤的能力。


    而那株植物為何那樣大也確實有了解釋,像他這種研究型人員,哪裏找不到幾種辦法讓植物迅速的長大的呢?即使這樣會犧牲掉那株植物的未來。


    他們連人都不在意了,哪裏還能在意植物呢?


    一切謎底都解開了。


    他感覺到的威壓並不是那顆隻有其型而沒有其神的千閆藤的,而是這個博士的。之所以會對小小現在才有影響,是因為這個子株竟然妄想挑戰母株。而小小之所以會支撐不住……那就更簡單了,植物再怎麽狡詐,都比不過人類,不是嗎?


    博士一定是一個等級很高的異能者了。


    於子純忽然覺得有些想笑,前世,他那如此悲慘的前世,竟然是因為自己?


    不,是蘇長淵,他在當年做出了那樣的事以後,竟然能把這個人真正的當做老師對待!他還有沒有心!


    於子純出離憤怒。


    當博士開始釋放出能力的時候,蘇長淵也行動了起來。眼看著羅立強已經被影響,蘇長淵衝過去要對付他,於子純想也不想的就衝了過去。


    他不能讓朋友出現問題。


    “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呼喚我的名字。你知道,我一定會站在你這一邊。”出乎於子純意料的,在溫禾開始清掃其他的保鏢的時候,姬元竟然抓住了他的肩膀。就在他要反擊的時候,姬元在一陣長吻之後竟然主動去和那個研究狂人戰鬥。


    於子純覺得他搞不懂姬元了。


    他僅僅愣神了幾秒鍾,很快的就加入了戰鬥中。對於他來說,種什麽因就結什麽果,蘇長淵在小的時候就做出了選擇,到現在依然不變,還追殺著他的朋友,對這樣的人出手,沒有人會有心理負擔。


    側踢,拳打,反身踢,對於於子純來說,即使沒有小小,現在的他也足夠強大。蘇長淵想偷襲羅立強以讓他分心,他偏偏就不分心。他一拳又一拳的擊中目標,發泄自己的憤怒,發泄自己從前世就積藏起來的怒火。


    對上這樣的於子純,蘇長淵輸了。


    當於子純終於將蘇長淵揍倒、正準備最後一擊的時候,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說道:“我不該讓你這麽痛快的死去。”


    柔韌的藤蔓伸展了出來,纏住了蘇長淵的雙腕和腳踝:“你一生都該用來懺悔。”那些屍體,全部都是學生的,他們本沒必要弄死那些人。


    隨著喀嚓聲的響起,於子純站了起來,正好看到那株千閆藤伸出粗長的枝蔓偷襲溫禾的後背。


    “不!”他大叫一聲,接著感覺到有什麽東西脫離了他的身體。


    令人無法抵抗的困頓感襲來,於子純倒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一周後


    於子純是被窗外的鳥叫聲驚醒的。


    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照進屋子裏的陽光已經傾斜到了一定的角度。一個人握著他的手趴在床邊,還有一個吃著手指的小男孩正看著他。


    “主人,您終於醒了!”看到於子純看他,小男孩高興得不得了,一下子將牙關合攏,忘記了嘴裏還含著的手指。


    幾乎是立刻的,小男孩就慘兮兮的叫了起來。


    他將手指抽了出來,於子純能很清楚的看到,傷口上滲出來的是綠色的液體。


    “小小?”於子純緩慢的,不可置信的問道。


    “主人,就是我啦!那東西雖然一點用都沒有,可實在是大補品來著,我把它吃進去,一下子就長大啦!”小小開始喋喋不休起來,挺起胸膛,從做人的好處一直講到那場戰爭的最後結果。


    “您放心吧,那老家夥腦子已經被我攪亂了,再也禍害不了人了!還有那個蘇長淵,他也……”小小還沒說完,就被手牽著手的兩兄弟撲倒了。


    那兩兄弟約摸六七歲,兩人長得很不一樣,動作卻很一致,一人扒著小小的一邊,都互相瞪著要對方放手。


    “天生,天養,不許那樣做!”清脆的聲音傳來,緊接著進入的是手裏拿著水果的少年,他明顯和於子純有四五分相似。


    “天,天順?”於子純有些不可思議,難道他已經睡了那麽久?


    “爸爸!”看到於子純沒有像之前那樣閉著眼睛躺在病床上,於天順高興得不得了,原本分開雙胞胎的動作也停了,整個人露出傻裏傻氣的笑容,和剛才幾乎完全不一樣。


    要不是親眼見著,於子純都要以為他認錯人了。


    “爸爸,我好想你哦!”將小小和雙胞胎擠到一邊,於天順露出了依戀的表情:“您不知道,我一直……”


    他還沒說完,在這樣的動靜下被驚醒的溫禾已經站了起來,將於子純整個搶抱了過去:“你終於醒了!”


    於子純本想提醒他這種行為就現在他們的關係而言太過親密,但看到那人臉上的胡渣,還有紅腫的雙眼,不知怎麽的就沉默了,默默的聽著他說話。


    我隻是不忍心拒絕他而已,僅此一次。於子純對自己說。


    “溫禾,搶跑恐怕不大道德吧?”就在溫禾還和於子純握在一起的時候,一束花被放到了於子純的懷中,僅僅是幾秒鍾的時間,他就換了個懷抱。


    “親愛的,沒有你,我可不行啊。”就在於子純想掙開的時候,他指了指那一對雙胞胎:“孩子需要一個完整的家庭,不是嗎?”


    “他們已經有了!”於子純不知道事情怎麽會變得這麽混亂,他看向溫禾,想尋求幫助,把眼前這一個擺脫再說:“對吧?”


    “我想,孩子們都需要他們各自的父親。”溫禾的眼中有惱怒,但他最終說出的話,卻讓於子純大吃一驚:“好好休息吧,我們等著你接受我們。”


    在溫禾的帶領下,整個熱鬧的病室瞬間變得冷清。於子純甚至感覺出了,溫禾和姬元之間似乎達成了什麽協議。


    他該怎麽辦?


    “你有足夠長的時間去思考這件事。”小小走在最後,忽然轉過頭來,安慰道。他最終舍不得自己的主人頭疼。


    是啊,未來已經改變,再也沒有威脅他生命的存在。他還有很多時間,慢慢的,來思考前世和再前一世,都沒有想清楚弄明白的事情。


    ---------------------


    這一千字算是贈送的,了表歉意。


    我很感謝支持我的每一位讀者,尤其如海蘭紗親般從舊文跟著去新文的。本來這騙文章早就該完結,可惜我中間遇到了某件事,那件事在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斷衝刷著我的思維,讓我抵觸打開word文檔,甚至於連小說名字都不願看到。


    那段時間是很難熬的,我最終也熬過來了,現在,我堅持把它寫完了。不論原因是什麽,中間的斷更是確實存在的,我不能保證每一個人都聽到我的道歉,但道歉是我應該做的事。


    很抱歉,我的文筆還很不成熟,而我還在致力於讓它成熟。


    如果你願意的話,等我開新文的時候,歡迎來走一走,看一看。


    謝謝那些支持或支持過我的親們,非常感謝。


    如此,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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