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玫琳火速出嫁,之後隨夫出京。選秀的事,再大也已和烏雅府無關。德妃原本的目的沒有達到,有點失望。同姓侄女能夠安安份份的嫁人,畢竟是好事,可她高興不起來。嫁誰不好嫁,為什麽要去嫁給索額圖的門生呢?被赫舍裏氏害得這麽慘,居然最後還感恩載德的視對方如恩人。德妃對自家父兄,感到非常失望。


    無論如何,隨著選秀開始,身為四妃之一的德妃,開始忙了起來。這次選秀的重頭戲,自然是兩位阿哥的嫡福晉。胤禛和胤祺兩位皇子,雖說親額娘都還在,但這婚事的話語權,最多還是掌握在康熙這位阿瑪手上。也許隻有太後,能在胤祺的婚事上說幾句話吧。嫡福晉,做額娘的插不上手。那麽提前嫡福晉進府的側福晉和格格們,就是可以動動手腳的地方。


    這次選秀中,有幾位秀女的來頭可不小。最受人矚目的就是佟佳氏,身為佟國綱的女兒,是孝毅皇後和佟妃的堂妹。還有一位伊爾根覺羅氏,這位是大福晉的族妹。費揚古嫡女那拉氏,也受人看重。除了滿族大姓貴女之外,四妃也不忘將目光看向那些漢軍旗的秀女們,這些都是給兒子們當格格侍妾的來源。


    與此同時,格特布終於放鬆管製,讓胤祚見到了梅梅。其實梅梅心裏早就不生氣了。先是和康熙談話,擔心著胤祚會因她之故而受罰。然後又被卓藍開解過。距離事發當日,又已經過去了一段日子。梅梅雖然是個膽小怕事的,但對自己劃入圈圈內的人,是真心的好,氣也氣不了太長時間的。


    不再生氣的梅梅,收到胤祚送上的厚厚一迭字帖時,有點兒無言以對。


    厚厚的一迭字帖,都是佛經的內容。有的是胤祚自己的草書,有的是模仿胤禛的字跡,有的是模仿梅梅自己的小楷,有的甚至是隸書,各種字體都有。梅梅看傻了眼,看向胤祚。他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讓梅梅聯想到肚子餓的小四,也是這麽委屈可憐的樣子。


    「你做什麽給我這麽多種字帖啊?」


    「讓妳臨字用的啊。妳等著,等我長大出宮後,我再找些名帖來給妳。眼下,妳就隻能將就將就著了。」


    「這樣啊,好,我先收下了。」


    梅梅跟胤祚之間極少言謝,兩人有默契的都覺得沒這個必要。


    在康熙和德妃無言的表明態度之後,胤祚越來越沒有了顧忌,找各式各樣的理由出宮。尤其是最近,格特布和格多裏,都被舒魯帶到盛京老家去掃墓了。這段時間,給了胤祚極大的方便來偷香。有時候,一整天就賴在烏雅府裏了。他不方便去梅梅的閨房,也不能讓兩人獨自待在書房,幹脆把文房四寶都取出來,就在後院中的亭子內,兩人臨字、繪畫、品茶、聊天。


    「梅梅,妳今天臨的這卷《妙法蓮花經》是元代趙孟俯所書的吧?這副臨本臨的意境很不錯啊!此卷妙法蓮花經是趙孟俯晚年的精品,書法字體寬和雍容、風骨秀逸、平和簡靜、結體法度嚴謹、挺秀潤健,難為這臨字之人,整卷經書一萬三千餘字臨下來,竟是一字分毫不差。這難度可不低。嗯,真是不錯。梅梅妳的字也越寫越好了。」


    「當然好了,這是華慶哥哥特意寫給我的。他看我喜歡寫小楷,可是我收藏的字帖內,小楷著實不多。你寫的是草書居多,二哥的不考慮,阿瑪和大哥寫的也都不適合我。這還是大哥為了我,特意去向華慶哥哥求來的,花了他兩個多月的時間才寫好的呢。華慶哥哥臨字臨得極好,我這兒收得有草書字帖幾副,你要不要看看?」


    「這就不用了,難道妳覺得我寫的不如他嗎?」


    「這有什麽丟人的嗎?華慶哥哥年紀大過你,字寫得比你好,也很正常,不是嗎?四哥哥的字也寫得好,可惜我沒有任何一張他的字帖。」


    梅梅雖然自己隻寫小楷,但性喜收藏,就連康熙的字都被她求來了一副。胤禛的字在眾皇子中是數一數二,頗得康熙讚賞。梅梅上次開口求情,雖說是為了緩和德妃和胤禛的關係,但也確實有想收藏胤禛字帖的原因在。此時話趕話地,說到這兒,不由得斜眼瞇了胤祚一眼。


    除了寫字畫畫,梅梅也喜歡聽胤祚說些宮裏的八卦故事。她雖膽小,但隻要她人不在現場,聽聽故事,就沒什麽好怕的了。如今又是選秀的日子,宮裏可以說得上是日日上演大戲。


    佟佳顏沁絕對顛覆了所有人的原猜測。當宮中眾嬪妃,甚至包含佟妃自己,都對她小心戒備,擔心她會被康熙收入後宮的時候,她卻是直奔著胤禛而去。她趁著在宮內的短短時間內,就和堂姐佟妃取得良好關係,並透過佟妃,讓康熙把她指給了四阿哥胤禛為側福晉。將四阿哥身為孝毅皇後養子的身分,和佟佳氏一族的關係,更拉得進了一分。


    沒有了玫琳,烏雅一家人丁凋零,德妃沒有其他拿得出手的人手,隻好以多取勝。 一位漢軍旗李氏,知府李文熚之女,長得嬌豔欲滴,是江南水鄉出來的美女。宋氏,主事金柱之女,長向外表跟李氏完全相反的樣子,豐滿成熟,年紀比胤禛還大上兩歲。


    嫡福晉那拉氏,是由康熙親自拍板決定的。內大臣費揚古之女,身份貴重,為人端莊穩重。


    「這麽說,四哥哥一下子就要娶四個女人?」


    「隻有四嫂是娶進門的,其他三個就算是佟佳氏,以側福晉之尊,也隻能稱得上是納進門,哪能說娶四個呢。」


    福勇隻有卓藍一個,原本幾年前,富察氏特地送了兩個侍妾過來,也很快就被打發回去了。而梅梅雖然知道德妃隻是四妃之一,但她每回進永和宮,也不會見著其他的鶯鶯燕燕。這時聽聞自己熟悉的一位兄長,竟然一口氣要和四個女人成親,膛目結舌。


    「四嫂真可憐,還是最晚進府的那個。」


    胤祚心裏暗語,這位四嫂看上去極為平和,但他覺得她並沒那麽簡單。


    「這倒是,那個佟佳氏絕對不是什麽好相與的。幾天的選秀罷了,她都能搞出一大堆花樣。好好的花盆底子不願意穿,還哄騙佟妃穿上細木根鞋,弄得佟妃跌傷了腳,竟然還一點都不怪她,一力支持把她許給四哥。憑著她的身分,一進府就是側福晉。」


    「那四哥哥可不能喜歡她啊,還是喜歡四嫂多一點吧。聽你之前所說,四嫂為人好多了。」


    「這可難說了,反正,我這位四哥的性子,也不可能是個寵妾滅妻的。我也是這麽勸額娘的,讓她別把那位佟佳氏放心裏去。」


    「她可是孝毅皇後的堂妹呢,怎麽會許給四哥哥呢?輩份上不太對啊。」


    「咱們滿人哪來那麽多死規矩,不是同族兄妹就行了。更何況,四哥並沒有被改玉碟到孝毅皇後的名下。納佟佳氏的女人,有什麽不行的。若她是嫡女,也許真有點兒不妥,但她是佟國綱的庶女,生母隻是一名低下的漢人侍妾。若不是她阿瑪來頭太大,說不定就連側福晉的位置都坐不上。」


    梅梅心裏還在糾結著,胤祚卻不願她太過關心胤禛的女人們。話題一轉:


    「妳可還記得當年咱們偷看選秀的秀女們,那次看到了大嫂,記得嗎?」


    「記得啊,怎麽了?」


    「這次有位伊爾根覺羅氏的秀女入宮參選,是大嫂的族妹。雖說她阿瑪官位小了些,但畢竟是大族。汗阿瑪本有意將她指給五哥的,雖然尚未指婚,但宜母妃好幾次都單獨宣她過去相看,應該是錯不了的。偏偏…」


    「怎麽了?怎麽了?你快說啊。」


    「她在最重要的一天,當著太後麵前,說要彈上一曲。為了討好太後,特地說要彈一曲有草原特色的曲子。」


    「那可巧了,五哥哥最尊敬太後了。這位伊爾根覺羅氏的心思,挺活的啊。」


    「可不知道怎麽了,她那天彈的曲子簡直是不堪入耳,氣得太後當場摔了杯子。」


    「怎麽可能呢?她肯定是有把握,才會自願獻曲的。」


    「後來才查出,她為了要好好在太後麵前表現,彈琴的前幾個晚上,都塗上了特製的藥膏,用來保養她的手。可偏偏就是這藥膏惹了禍,讓她的手一彈上琴弦就敏感得很,痛覺加深了,一首曲子下來,十指連心,痛徹心肺,怎麽可能彈出好曲呢。」


    梅梅為了這選秀的曲折,連連驚歎,張口結舌的,屢次都稱簡直不敢相信。


    胤祚還有沒說出口的內情,不願太過汙了梅梅的雙耳。那藥膏是被瓜爾佳氏給替換過的,她正是另一個五阿哥福晉候選人。最後,伊爾根覺羅氏被落了牌子,趕出宮去自行婚配。但瓜爾佳氏也沒落得個好,她仍被許給胤祺,卻隻能為側福晉了。


    「這麽說,五哥哥這次不娶嫡福晉了?隻是先納一個側福晉?」


    「沒錯,汗阿瑪說這次沒有合適的。橫豎五哥年紀還小、不著急,下回再指個好的。」


    胤祚講完八卦故事,另有心思的看向梅梅。梅梅一向敏感,尤其是對著胤祚,她一點也不害羞的直視回去,開口問道:


    「胤祚,這回四哥哥娶四個,那下回就該輪到你和五哥了。你打算娶幾個哪?」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對上一章的人設好像沒啥反應哪~


    鯨魚鬱悶得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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