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低氣壓一直持續到第二天早上。


    尹未一直以為他吃過飯會回去的,哪知道他竟然完全沒有走的打算,她也不好意思問,免得他覺得她在趕他,又在那裏發火。


    因為房子是兩室一廳的,但卻隻有一個房間有空調,本來尹未打算讓他住房間裏的,他沒理她,徑直躺在沙發上了,尹未無奈,隻好讓他在沙發上蜷縮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起來就一直看見他揉自己的脖子,估計是睡落枕了。


    民政局是一個神奇的地方,它帶給了人們最誠摯的喜悅,也見證了人們最悲切的痛苦。大廳裏早有幾對新人早早的在排隊了,或站或立,臉上洋溢的都是同一張笑臉,傳遞的都是最真摯的幸福。


    尹未一直都是活在自己世界居多的一個人,對於別人的關注會顯得手足無措,盡管已經算是半個娛樂圈的人了,她還是不習慣別人的打量。身邊的女人已經盯著她看好久了,一點沒有結束的預兆,也完全沒意識到這麽盯著人看是不禮貌的行為,自己隻好轉身對著她尷尬的笑笑。


    “你們是來登記的?”


    額,來民政局不是離婚就是結婚的,他們這樣比較像是前者吧,難怪人家會誤會,肯定以為他們轉錯方向了,尹未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她望了林安北一眼,疑惑的說,“你老公是明星嗎?看起來很眼熟啊。”


    尹未沒想到竟然有人認出他來,幸虧那人不敢確定,要不然這條新聞肯定會占據財經新聞的頭版頭條。


    尹未看了旁邊的雕像一眼,開口解釋道,“是嗎,他長得比較大眾。”


    年輕女子羨慕地又看了林安北一眼,再轉過頭看看自家老公,“你真幸運,你看我家這位,倒是長得比較獨特,就是觀賞性不怎麽強。”


    “喂喂喂。”他旁邊的明顯一臉吃味的年輕人不痛快了,嚷嚷著,“你別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啊。”


    女子一臉輕蔑的看著他,“和誰說話呢?”


    男子立馬陪起笑臉來,“說我自己呢,老婆最漂亮了,你在我心中是最美。”


    尹未忍不住笑起來,這兩人真是一對般配的活寶呢。年輕人男人雖然和林安北比起來的確觀賞性沒那麽強,但就是這樣平常的人,平常的事兒,幸福就在他們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作者君有話說,喂喂喂,別轉頭,說的就是你,就你家林安北那妖孽樣,是個正常人敢和他站在一起嗎,就一妖孽有啥好得瑟的,哼!)


    不一會兒,工作人員出來叫到他們的名字了,林安北才一言不發的率先起身走了進去。


    接下來是一連串的常規程序,交了兩人的身份證和戶口本,填了結婚申請表,簽了字摁了手印,再拍了一張史上最麵無表情的唯美結婚證件照,九塊錢的工本費,就把兩個毫不相幹的人栓在一起了,一生一世。


    從民政局出來,林安北給了她一張卡,“這是別墅門卡,你先回去收拾一下,我等一下去接你。”


    “哦。”尹未小心的把結婚證收進包裏,接過他遞來的門卡,沒有問他要去哪裏。


    林安北在路上的時候,接到了安然的電話,“死小子,不是讓你昨晚回來吃飯嗎?”


    “媽,我在開車呢,馬上到家了。”他還沒想好要怎麽開口說自己的已婚身份。


    進門剛一坐下,安然就不滿的開口,“讓你回來吃頓飯你都不願意了,是不是嫌我們兩個老的礙眼啊?”


    林池瞪了兒子一眼,意思是你惹的,負責給我哄好了。


    “哪有,我昨晚加班呢。”


    安然像聽見什麽天方夜譚一樣,就連林池也打量了兒子一眼,搖了搖頭,這小子,撒謊也撒得太沒有水平了。


    “你一周就上兩天班的人加班?”


    林安北喝了口水,一本正經的回答,“嗯。”


    “我不和你扯,我們今天說一下你個人問題。”


    “我個人沒問題。”


    安然白了他一眼,“你繼續貧吧,老劉家女兒好像不錯,要不改天你見見?”


    林安北早已猜到媽媽所謂的吃飯是次要的,逼他結婚才是主菜。


    幸虧自己有先見之明,先把後路堵死了,但是還不到把尹未介紹給家人的時候,“媽,我說過我有女朋友了。”


    “我也說過,我不喜歡申敬,結婚,想都別想。”


    林安北不明白對誰都很和善的老媽怎麽這麽不喜歡申敬,從來沒有給過她好臉色。


    “那你不會是想讓我和劉小姐結婚吧?”


    安然想了想,好像也不錯,劉小姐知書達禮的,人也長得招人疼,會是一個好妻子的。“如果你們都不反對的話,這個可以啊,她爸媽那邊我負責去說。”


    林家兒媳婦,還用得著你去說?爭著的人想要這個身份。“媽,不是我不滿足你的願望,而是你知道的,我從小體弱多病的,劉小姐聽說是跆拳道冠軍哦。”


    那豈不是很能打?安然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體弱多病的兒子每天被她欺負的畫麵,可是不應該啊,抬頭問林池,“劉小姐這麽能打?”


    林池接到愛妻的問話,再看到兒子那眼神,體弱多病?也隻有安然才一直都相信他這個借口,“這個年輕人的事兒,他們自己知道,你操那麽多心幹嘛。”


    “你不幫忙就給我閉嘴,這安北都快30了,還成天不務正業的,今年必須把婚給我結了,俗話說成家立業,該是時候了。”


    林池每次會因為兒子的事兒被嫌棄一地,早就希望那小子收收心了,可是強扭的瓜不甜啊,沒辦法,隨他們折騰吧。“你們繼續聊,我書房裏他們還等著我開會呢。”林池已經上樓了,看著兒子一臉不在乎的樣子,還是準備救他一把,在樓梯上停下,轉回頭提醒安然,“老婆,別忘了10點我們還要登機呢。”


    “我知道”,林池一溜煙閃了,安然是鐵了心要讓林安北結婚的,“我不管啊,我跟你說,這婚你必須結,但肯定不是申敬那丫頭,不行的話你也去學學跆拳道,正好你們接觸接觸。”


    林安北吊兒郎當的接話,“媽,學跆拳道,你還當我三歲啊。”


    “那你就別給我找借口,我看劉小姐就不錯,會跆拳道好啊,省得以後被你欺負。”


    林安北坐正,一本正經的問,“媽,聽說重婚罪是犯法的,會處二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


    安然奇怪這有什麽關係,但她覺得重婚罪光判刑太輕了,應該讓男人一無所有的,看他還敢不敢亂來。


    “判刑輕了,應該千刀萬剮。”


    林安北嘴角露出得逞的笑意,這要放在當年,肯定瞞不過安然的,隻是近幾年為了兒子的婚事兒,她早已敵不過那個日益成熟狡猾的兒子了。


    “媽,我結婚了,所以,為了不被千刀萬剮,求你別在幫我相親了。”


    結婚?安然想肯定是這小子編來騙自己的,“結婚證呢,拿來我看看。”


    林安北立即拿出在自己兜裏還沒捂熱和的結婚證晃了一晃,馬上就收回包裏放著,“這下你信了吧。”


    安然當場就快昏了過去,也沒仔細去辨認結婚證的內容,跟他說那丫頭不安好心就算了,而且還背著他亂來,結果他竟然把婚給結了。“你,你,你說,什麽時候的事兒?”


    林安北急忙扶著她,幫她順著氣,“就剛才,你不是挺希望我結婚的嘛,怎麽,我可以理解為你這是高興過頭的反應嗎?”


    “高興你個頭,說,是不是那丫頭逼你的,難道你們鬧出人命了?”


    安然鎮定下來,雖說他們在一起幾年了,但林安北從沒帶她回來過,他還一直以為兒子是鬧著玩兒的呢,現在竟然把婚都結了。


    林安北也不解釋,任由老媽誤會,“沒人敢逼我,我自願的,也沒鬧出人命,你想多了。”


    雖說不喜歡她,但畢竟婚都結了,她也不是死板的人,隻要他們以後好好的,她也當什麽都不知道。 “唉,你還怕我吃了她啊,那天帶回來見見,還有,你準備什麽時候舉辦婚禮啊?”


    “再說吧,婚禮的話明年春天再舉行吧。


    因為要急著去美國,所以林安北成功的逃掉了老媽的嚴刑逼供。開車去接尹未的時候,她已經等在樓下了,遠遠地就看見她低著頭在那裏原地轉圈的打發時間,可能又在數自己的步子了。


    林安北把車停在她麵前,按了幾下喇叭她才反應過來,慢慢地繞過去。


    “坐前麵來。”


    “哦。”


    林安北看她那樣氣就不打一處來,感情把自己當司機了,看她就手裏拿了她的電腦,其他的什麽也沒有,正好符合他的想法,別墅裏什麽都有,她人過去就好。


    他的別墅位於池宇幾年前開發的一個樓盤,是一個小山改建的,全是一座座的獨棟別墅,自帶花園遊泳池這些的,戶型也有大有小,林安北選了一套標準戶型的,兩個人住雖然有點大,但再有一兩個孩子這些就剛好了,這是林安北從小到大的構想,而現在這裏也終於迎來了它的女主人。


    林安北沒有直接把車開回家,而是就近去了超市,買一些生活必需品。他們就像昨天一樣,安北推著車,尹未在旁邊專心的選購。


    出來的時候提了幾大袋的東西,其中大部分是一些菜和調料,既然結婚了,林安北也沒打算出去吃過。


    進了家門,尹未把買的東西一一的歸類放好,林安北一直倚在門框上看看她來來回回的忙來忙去,那嬌小的身影在自己麵前晃來晃去的,讓林安北仿佛看到了五年前第一次吃她做的飯的樣子。


    也是這樣的場景,她的抱怨還依稀在耳畔回蕩,“安北,你們家廚房怎麽什麽都沒有,又不是展覽品,一塵不染有屁用啊。”


    那時候林安北剛接手池宇分公司的工作,她剛升上大四,她也不知道林安北是林家的小少爺,隻以為他們家家境好而已,那是他的生日,她答應親手做飯給他吃,結果發現廚房一塵不染的,冰箱裏除了礦泉水就是啤酒。


    作者有話要說:  額,寫著玩兒的,最喜歡這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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