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師父她怎麽樣?”方正大師剛從屋裏出來,林逸就迫不及待的迎上去問道。


    “阿彌陀佛,定逸師太的傷勢有些奇怪,我的內力總是被淤塞在一點上,不得其進,這樣下去,恐怕情況堪憂。”


    “怎麽會這樣呢?”定閑師太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林逸皺巴著小臉,武功上的事情她完全不懂,幫不上忙。那個黑衣人出手傷了她,師父追出去,他又傷了師父,可是她隻是受了輕傷,師父卻昏迷不醒,性命堪憂……


    難道說,跟這個東西有關?


    林逸從懷裏拿出一個紫色的書皮來,手指輕輕拂過,突然指尖一疼,好像被什麽東西刺到了。


    “這是……你從何處得來的?”方正大師看到這個東西的時候,眼神都變了,急忙上前問道。


    “在一個山穀裏撿到的,方正大師,你認得這是什麽嗎?” 這個東西在林逸身上帶了很久了,她自己都忘記為什麽留存,隻是當成個習慣放在衣服裏帶著。


    “山穀……你撿到這個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方正大師翻了翻,卻發現隻剩下厚實的書皮,裏麵的紙頁都沒有了。


    “不是啊,我撿到這個還是一本書,不過……被我拿來引火用了。”林逸偷偷瞅著方正大師的臉色,唯恐自己做了一件什麽了不得的錯事,“


    方正大師用怪異的眼神瞅了瞅的林逸,看她一臉無辜,最終滿心的感想都化作一聲無可奈何的歎息,“罷了,命也。”


    方正大師的話林逸聽不懂,她隻想知道這對救定逸師太有沒有用,“大師,之前黑衣人來偷襲的時候,我不知道他用什麽打中了這個,會不會是因為這樣我才沒事。”


    對了,救人要緊,方正大師仔細觀察,發現了一根吸附在上麵的牛豪小針,這種猶如毛發般粗細的暗器,如果不是緊緊吸附在書上,恐怕根本無從尋得。


    這樣一來,方正大師的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一定是同樣的牛豪小針打傷了定逸師太,造成內力積鬱無法暢通,以致氣息全無,不過有了這個就好辦了,定閑師太,有勞你用這個將那根暗器吸出來,想必定逸師太便可無虞。”


    “這個是?”


    “玄鐵石,一種可以吸附鐵質物品的奇石。”


    “貧尼明白了。”這種暗器細小難辨,一般人中了真的想都想不到。


    “原來那個東西就是磁石,”林逸歪著腦袋自語,她印象中磁鐵都是黑色的,而且在穀中根本沒有細小的鐵質品,自然就沒有想到。


    “方正大師,不知那塊玄鐵石上所刻的又是什麽?”田伯光看著方正大師剛才有些不舍的摩挲著上麵雕刻的字符,不由得好奇問道。


    “是九陽神功。”方正大師搖搖頭,帶著一點哭笑不得的口吻回答。


    不看武俠劇的下場就是,林逸一臉好奇的等著方正大師說出下文,卻根本不知道被自己燒掉的是什麽曠世奇作。


    “九陽神功,聽說這門至高武學已經失傳很多年了。”


    林逸拽拽田伯光的衣袖,悄聲問道,“九陽神功很厲害嗎?”


    “據說練成九陽神功的人,就算不是天下第一,也絕對占據佼佼者的地位。”關於九陽神功的傳聞,田伯光倒是聽了不少,“不過為什麽上麵的文字晦澀難辨。”


    “那是波斯文。”往事再提,方正大師忍不住有些感慨,“這說起來,也已經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九陽神功本出自中土,後來因為種種原因失傳。想不到方正大師的師弟竟然無意間在翻譯佛經的時候,發現了九陽神功的心法,雖然是波斯文寫就,但是以他師弟的功底,翻譯過來不是難事。


    然而在如何處理這本九陽神功上麵,方正大師和他的師弟卻發生了分歧。方正大師認為,九陽神功既然記錄在少林佛經之中,當然要歸於藏經閣妥善安置,可是他師弟卻認為,少林寺本沒有此物,誰取得就該歸誰所有,他不願意將此秘籍與眾人分享。


    方正大師苦勸未果,他師弟一氣之下,帶著沒有翻譯的佛經就離開了少林寺,從此音訊無蹤。


    “後來師弟收了個徒弟,就是你爹,不戒。”其實方正大師後來想想,也覺得當年無謂爭執,他師弟除了是個武癡,倒是沒有一點爭名奪利之心,“我見你爹之時,就知道他沒有學過九陽神功,也許連這本秘籍是否存在都不清楚,至於為什麽九陽神功會流傳到波斯,老衲就不得而知了。”


    “你師弟沒有再回來過?”林逸想起穀中那個龍飛鳳舞刻著的石碑,現在想想也不像墓碑啊,而且沒有屍骨,還是說,那人的屍骨不是埋在石碑後麵。山穀裏灰塵不多,她也沒那個本事分辨竹屋裏的東西多久沒人用過了。


    “師弟生性固執,他認為自己沒錯,就不會輕易回頭,我前幾天問起來,不戒也說有近十年沒見過他了。”師弟的武功不在自己之下,原本方正大師還想指望師弟能夠掌管達摩堂的。


    有了玄鐵石將定逸師太所中的牛豪小針吸出,易筋經的功效立刻就得到了體現,雖然人還是昏睡未醒,可是呼吸脈搏都趨於正常。


    接下來的事情卻出乎大家的意料,定閑師太明確表示不想追究下毒一事,至於遁逃不知所蹤的黑衣人更是毫無頭緒,這讓等著有場好戲的桃穀四仙大呼無趣。


    “師太,難道就這樣算了?”不戒和尚抓著後腦勺弄不明白,被人陰了還不還以顏色,這似乎不符合他的人生觀念。


    “定逸師妹的性命無虞,已經是不幸之中的萬幸,不論下毒者究竟是誰,再追究下去,也是多傷人命,不如就此作罷。”定閑師太言辭雖然柔和,可是語氣堅決,顯然心意已定。


    “定閑師太,這件事確實是我們有欠考慮,還望師太多多包含,所幸沒有人遇害。”雖然左冷禪拒不承認,可是天門道人還是覺得他嫌疑最大,不過自己也參與過商討,此刻麵對著定閑師太,難免心生愧疚。


    “貧尼隻希望從此回歸山門,靜心禮佛,不再過問江湖世事。”定閑師太經此一事,心裏對五嶽劍派這個所謂的同氣連枝實在是失望至極,言語之間冷退拒絕之意十分明顯。


    天門道人知道這次是寒了恒山派的心,也不好再說什麽。


    離開少林寺的時候隻有方正大師和天門道人來送行,被定閑師太婉拒了。任誰都看的出來,定閑師太這次是一心隔離江湖事,不再跟五嶽劍派有所牽扯了。


    定逸師太還是昏迷不醒,林逸主動要求負擔起照顧師父的責任,知道她心裏難受,田伯光也沒有多說什麽,這一次少林寺之行,實在不能說是一個愉快的經曆。


    唯一值得紀念的,就是他在這裏如願以償,娶到了他的親親小尼姑吧。


    照顧人不是一個輕鬆活兒,尤其是路途顛簸,可是林逸很堅持,因為這是她唯一能為師父所做的小事了。


    回去的路途倒是平靜無波,沒有發生什麽不愉快的事情,一個多月的路程一晃而過,定逸師太已經清醒過來,不過身體還是很虛弱,時睡時醒。


    白雲庵。


    林逸伸手把豆大的燭光撥亮一些,努力辨認著佛經上的文字,細聲細氣的念著,“若有想、若無想、若非若有非無想,我皆令入無餘涅盤而滅度之。……”


    “若非有想非無想。”躺在床上的定逸師太淡淡的說了一句。


    “啊?”林逸不明所以的抬起頭。


    “若非有想非無想,我皆令入無餘涅盤而滅度之。而不是‘若非若有非無想’。”定逸師太睜開眼睛糾正道。


    林逸連忙仔細看,果然,念錯了一個字。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後脖頸,“師父,隻是錯了一個字嘛。”


    定逸師太怎麽會不知道自己徒弟是個什麽德行,無奈的搖了搖頭,“算了,你別念了。”


    “師父,我不是故意念錯的,”林逸還以為定逸生氣了,忙絞盡腦汁的解釋,“是火光太暗了,對,就是這樣,所以我才沒看清。”


    如此拙劣的借口,定逸有些哭笑不得,招招手,“沒事,我知道你不愛念經,過來。”


    林逸乖乖的坐在床邊,定逸還是第一次細細打量這個徒弟,按女子的皮相來說,她是過於美貌了,出家人不計較形色,原本她也就沒有在意。沒想到這個最乖最安心禮佛的弟子,一朝忽變,就成了別人的妻子。


    定逸原本對林逸寄望最深,所以當她忽然要嫁人的事情擺在眼前時,真是不能接受。不過如今想起來,似乎從三年前開始,林逸就不太一樣了。因為被砸到腦袋,所以性格變樣了嗎,雖然不是徹底變了個人,但是從此卻變得與佛無緣。


    “你已經嫁了人,就別總是待在這裏了,師父不知道塵世俗物有什麽好留戀的,不過你既已經走上這條路,就像出家人吃齋念佛一樣,要有恒心和誠心,”時至今日,定逸也不想評論她覺得田伯光是否是自己這個傻徒弟的良配,“佛也講究一個緣字,或許這真是你的緣,有時間回來看看師父就成了。”


    “師父,我想等你好起來。”林逸舍不得。


    “難道師父自己還不能照顧自己了,乖,嫁了人就不能任性了。”定逸自己都覺得好笑,這些話本不該她一個出家人來說的,不過這些年,林逸可以說是她一手帶大的,早就當做女兒看待了。


    林逸抬起手揉揉眼睛,最近她總是覺得疲憊,可能是有些勞累的緣故吧。


    “你去休息吧,明天就可以跟田伯光下山了。”徒弟已經嫁了人,江湖事就避開她吧。


    林逸點點頭,打了個哈欠,確實越來越困的感覺,她也沒有太操勞啊,很多事情都是師姐妹們幫忙的,難道自己太嬌氣了?


    定逸看著她一臉倦容的站起身,才走到門邊,人卻毫無預兆的軟倒在地上。


    作者有話要說:ps:關於磁石吸針這個完全是咱自己瞎掰的啊,純武俠小說式構造,認真你就輸了~~~~


    少林寺事件暫時告一段落,江湖事態的發展還是要繼續,不過已經不占主題了。


    默念:其實這是種田文其實這是種田文其實這是種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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