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信,絕對不肯相信,手捏得那麽緊,指甲也已經陷進了肉裏麵。可她卻沒有動一下,她就想試一下,究竟是洛明凱還沒有碰到她的底線,還是她的身體真的就對這個男人不設防。


    洛明凱半壓著她,初始他身上帶著的溫暖已經消散,現在隻剩下一點一點冷意,他找著溫暖的源泉。手不停的探索著自己身下的這具身體,柔軟,美好,還有著他想要的溫暖,他仿佛進入了一個迷幻的世界,那裏有著妖嬈美好的繁花。又像是進入了一個隻有白色雲朵的空間,他踩在雲團上起起伏伏。


    這感覺,太過美妙了。


    涼西的額頭已經爬滿了冷汗,可她仍舊睜大眼睛,躺在那裏不曾動一下,好像她已經死了,否則怎麽會讓這個男人在她身上為所欲為。


    他吻著她時,她沒有動,扯她衣服時,她也沒有動……一點一點過界,然後她感覺到來自他身體的溫度。


    沐涼西,你真犯賤,你真該死,你的身體竟然真的對他不設防。


    試探出真相的她,眼淚不停落下,牙齒咯吱咯吱響著。這時她才伸出手,準備推開他,腳也掙紮的去踢她,但她估算失誤,她以為一切盡在自己掌握之中,她隻是試探一下自己對他抗拒值,卻估計錯了男人與女人最大的差異。她的力氣,遠遠不足以推開他,即使能給他造成一定阻隔。可已經yu望勃發的男人,哪裏容許她此刻反悔要求不……這一下,他完全停不了手。


    涼西不斷的掙紮,不停的叫喊著讓他放手,可這時的他什麽都已經聽不進,隻專注著他的動作。


    她用手大力的在他身體上抓著,手指所過,是一道道血痕,可這點痛竟然完全沒有讓他放慢動作……


    她不斷嘶喊,不停的掙紮,直到身體傳來刺骨的疼痛。她閉了上眼,眼角滑出的眼淚讓她清楚,她的掙紮已經完全沒有任何意義。


    這是個森冷陰寒的夜,已經“吃飽喝足”的男人躺在床上人事不省,而女人則從床上爬起來,她每走一步,j□j帶來的痛楚都提醒著她剛才受過怎麽樣的對待。她此刻j□j,胸前有大團大團的青紫,吻痕,手印……無不顯示著她剛剛經曆了什麽。


    她走到自己的梳妝台前,看著鏡子中的人,狼狽得如同一個死人,沒有靈魂的軀殼,隻剩下這張白得不像人的臉,頭發亂飛,眼睛迷離。她取出了抽屜裏的一把刀,拿在手上,慢慢的像床走過去。


    那個男人還舒服的躺在那裏,呼吸均勻,睡得那麽香那麽甜。她拿著刀的手,也更加用力,刀柄都陷進她的肉裏,可她一點也不感覺疼。


    殺了他,殺了他……心裏有著一個恐怖的念頭不斷的提醒她,殺了他,他讓你遭遇了這麽大的痛苦。很簡單的,隻要把這刀桶進去就好,就像以前殺那頭牛一樣,找準最薄弱的地方,一刀致命。


    沐涼西,你可以的,你能行的,誰都可以小瞧你,但你自己不許小瞧你自己,不能妄自菲薄,你會讓那些所有小瞧你的人吃驚。


    殺了他……


    她走近,看著他的睡顏,這一張臉與腦海裏那個一晃而過猥瑣的臉不斷重合又分開,重合再分開。


    這是洛明凱,不是那個人,不,他們都一樣,都是給了自己痛苦的人,他們都該死,全都該死。


    她額頭上的冷汗唰唰的往下滴著,形成一道又一道水印。


    在睡夢中的洛明凱,在這時翻了一□。涼西的心猛的揪起,眼睛睜大了看著這個人,理智慢慢複蘇回來,這個人是洛明凱,他如果真的死在了自己手中,會如何?她會因故意殺人而入獄,她自己入獄了沒有什麽,她的父母應該如何?他們一定傷心難過,他們隻有自己一個女兒,如果自己真做了這樣的事,那置他們於何地?


    她吞了吞口水,又下了床,將刀放好,好像剛才那個失控的人不是她一般,她冷靜的拿起衣服,走向浴室,去洗澡。


    她將水溫調得很高,燙著她的肌膚,迷蒙的浴室中,她閉上眼睛,想到剛才那一幕,露出個諷刺的笑。沐涼西,你其實還是有進步,那時你隻是想要自殺而已,現在的你卻知道,寧肯殺了別人也別自殺,即使有一天自己得死,那也得盡自己的力量多拉幾個墊背的。


    涼西穿好衣服出來,冷冷的看了一眼床上躺著的人,略微估計了一下,醉了又做了劇烈運動的男人,恐怕得比正常人多睡好幾個小時才對。她麵無表情的走出去,剛下樓,黃嫂就立即跑了過來,似乎以為她這個時間下來會有任何吩咐。


    “滾。”她冷冷的吐出一個字。


    黃嫂縮了縮身子,立即轉頭跑回去,她跑幾步後,又轉過身,看到沐涼西打開大門出去,就剛才的一眼,看著沐涼西的樣子,真的很像鬼魅,黃嫂這樣一下,不由得哆嗦了幾下。


    涼西走了很長一段路,才走到她停車的地方。這裏的房子不大,可占地麵積大,她就算把車停在這裏,洛明凱也從未發現過,何況就算他發現了,她也有無數個借口蒙混過關。她開著車出去,一路上不停的咒罵著自己,隻是和自己老公上了一次床而已,沒有什麽大礙,何必做出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樣,你沒有什麽損失,也不是什麽貞潔烈女,你這麽難受做什麽?


    你難受的時候,別人興奮得很,憑什麽要花時間去難受?


    她一點點為自己的心建築強硬的保護外殼,讓自己的心變得越發的堅硬。車開出了很遠的距離,才看到一個二十四小時通宵營業的藥店。停車,下車,她向藥店走去。


    “避孕藥。”


    這個時間裏,顧客很少,店員都在打瞌睡,聽到腳步聲,立即起身來招呼,殷勤的詢問她需要買什麽藥品。


    小店員愣了一下,準備開口問她要哪一種,還沒有問出口時,涼西已經又發話了,“拿最有效的。”


    小店員又愣了兩秒,這次隻顧著拿藥,沒有想問她什麽了。


    直到沐涼西離開,小店員還盯著她的背影,這個顧客很奇怪,因為從頭到尾,她一句話都沒有說出口,就連價格都沒有說出來,因為她直接給了一百,於是小店員隻補錢就是了。


    但小店員總感覺這位顧客身上的氣質很特別,可特別在哪裏,也說不上來,別的顧客來買這種藥,要麽十分含羞的不好意思,要麽就十分的急切,仿佛慢了一秒,肚子裏就能立即有一個胎兒,可這位顧客很不同,不焦急不害羞,仿佛沒有什麽溫度……


    涼西拿著藥回“玫瑰園”,當她打開熱水壺燒水時,目光就盯著熱水壺的按鈕,手則捏住買回來的藥。


    水已經燒好,她用杯子接好。


    撕開藥的包裝,取出藥。她卻猶豫了,她幹嘛要這麽迫不及待的除去一切痕跡,她之前已經為此受夠了苦了,何不利用這點苦謀點什麽東西?代價都已經付出了,可好處一點卻沒有,這種虧本的事,不是她的性格。


    她看著那冒著熱氣的水杯,突然笑了笑,將買回的藥丟進垃圾桶裏。黃嫂每天一早,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扔垃圾,那時洛明凱根本還沒有醒來。


    她又一步一步上樓,推開自己房間的門。


    床上的人仍舊睡得恨死,躺在那裏沒有動。她走近,看了他一會兒,這才把衣服全脫掉,然後躺到他身邊,她瞟一眼自己身上的痕跡,她要讓他看看他的傑作。


    洛明凱醒來時,已經發現了自己的不對勁,後背傳來若有若無的疼痛。宿醉後的感覺很難受,頭暈沉沉的,仿佛有千鈞重。當他發現自己赤身裸|體時,立即知道這事似乎往著最壞的方向發展了……


    果然,他看到躺著自己身邊的沐涼西,她背對著自己,但他能知曉,在被子下麵,她和自己一樣j□j,他究竟都做了什麽?他的確心情不佳,不隻是不佳,應該是憤怒鬱悶到極致,並且這種痛苦無法排解,否則他不會出去喝酒,選擇這最愚笨的方式發泄。與顧家的合作案,已經徹底報廢,他多方打聽原因,才從知情人口中得知,陸老爺子似乎在其中起了一些作用。這段時間以來,公司裏的所有人都為著這個案子勞心勞力,甚至加班加點,就為了能成功拿下,現在之前所付出的努力全都付之流水……


    如果隻是合作案的不順,他也不至於會如此。勝敗乃兵家常事,何況是在商場中,他從不會因失敗而被打下,他之所以煩悶的原因,還來自夏念意……


    想到夏念意,他重重吐出一口氣,事情永遠往最壞的方向發展,夏念意那邊如此,這邊似乎也如此……


    他再看向身邊的人,發現她的肩膀在輕微的抖動著,很輕微,但他去能夠感受到。


    他緩緩的伸出手,捏住她的肩膀,發現她抖了好幾下。


    翻過她的身體,迫使她與自己麵對麵。


    她哭了,而且哭得很厲害,眼睛都在腫。視線往她脖子下一看,他不由得怔住片刻,這些都是他弄的?他擰著眉頭,簡直不可思議。


    他顫抖著去擦她臉上的眼淚,“別哭……”


    可她的眼淚卻不可控製一般,還是不停的滑下。


    他大腦裏隻剩下一個念頭,她柔弱得隻剩下他了,他擁住她,似乎能夠回憶起昨晚的那些旁枝末節,就算回憶不起,看到她身上的印記也完全能想象得出那是怎樣的畫麵,“別哭……”


    她輕輕張口,“疼。”


    像小貓一樣的聲音,卻扯著他的心一樣,讓他也疼了一下。


    他摸著她的頭,隻能輕輕的安撫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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