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正月十五之後,董大夫再也不複往日的悠閑生活。


    公主府那邊時不時就來催一催,“圖紙畫得怎樣了”、“書寫了多少了”、“工具可曾開始打造了”……頻率之高幾乎叫董大夫抓狂,他就是交畢業論文那陣,導師也沒這麽催的。


    肅王那邊倒是很快拿到了手術工具的圖紙,大略看了看,就叫人拿去給鐵匠們打造,第一批成品很快就出來了。


    董寧寧對工具的形狀厚薄等等都很滿意,就是覺得略大了一些,尤其手術刀握著不夠趁手,提出了修改意見後,又叫工匠們繼續改進。


    除此之外,他還做了一件事——養兔子。


    考慮到現實環境不太可能找到適合實驗用的幹淨小白鼠,兔子是理想的實驗動物。體型小,飼料簡單,沒有噪音,試驗後處理起來也相對容易。


    最初幾隻兔子送到時,寒枝著實興高采烈了一番,他還以為是公子養來玩的。雖然覺得大男人養兔子有點……但一窩毛茸茸的兔子,縮成一大團取暖,偶爾有隻醒過來蠕動蠕動三瓣嘴,露出濕漉漉的無辜眼神,真正戳人萌點。


    董寧寧怕他養出感情,稍微由他高興了會兒就道:“不用喂得太肥,脂肪太厚不好切。”


    待寒枝弄明白為什麽要“切”,怎麽個“切”法,立即流露出和兔子差不多的眼神,情緒低落了好幾天。


    至於手術室或者說實驗室,董大夫沒轍,隻能要了塊可以完全覆蓋住書桌桌麵的鐵板,隻要求表麵光滑,容易擦洗。其他的一些小工具則隨著實驗開展慢慢補足。


    本碩博八年連讀,董大夫解剖過的兔子沒有一百也有八十,而且隻是兔子,還不算小白鼠等等。盡管已經離開校園好幾年,不過就和騎自行車一樣,有的技能一旦肢體掌握,大腦並不需要特別記憶。


    他熟門熟路地抓兔子,插針,固定四肢,開切。


    董寧寧頭一回捉兔子進書房時,寒枝還很好奇,探頭探腦地假裝端茶倒水來觀摩,連老何也借口問正月裏的銀兩支出,跑進來瞄了眼。


    老何還好,大約廚房裏殺雞宰羊看慣了,並不覺得恐怖。寒枝就沒那麽鎮定,一看到雪團兒般可愛的兔子被開膛破肚,當場就打哆嗦,小臉嚇得慘白慘白,別說倒茶,基本是奪路而逃。


    董大夫當場沒喊他,由著他跑開了。不過後來家裏一連吃了十幾天的雞,每天都由老何從菜市場拎隻活雞回來,寒枝小朋友負責殺雞、清雞血、退雞毛、挖雞內髒,如此鍛煉了一陣後,小朋友不但殺雞宰魚沒問題,還能把“實驗室兔子”清理幹淨給老何做紅燒兔肉……當然,這是後話不提。


    也不知是乾陽的規矩還是這個世界的習俗,說正月裏不可以沐浴剃頭。


    正月不能剃頭的傳統董大夫在原來也聽說過,結果這回還多了個“沐浴”。


    別人尚可,他卻是穿越過來的,一個月不洗澡實在難受,還有肅王殿下隔三差五來“葫蘆娃”,“葫蘆”之後身上免不了黏膩膩的,居然不讓他洗澡?


    寒枝在這點上卻很堅持,怎麽都不肯弄洗澡水,說正月裏洗澡不吉利,覺得難受用濕布擦一擦就是了。


    好容易等到正月過,二月初一大清早,董大夫飯還沒吃,先就想著要洗澡換衣服。


    寒枝也算了解他,一邊端早飯進來一邊就說,廚房已經備好熱水,待公子吃完了稍微休息會兒,就好好泡個澡。


    從頭到腳都沉入熱水的一瞬間,董寧寧才終於覺得爽了。搓搓身上的汙垢又覺得好笑,真不知道肅王前幾日在他身上啃來啃去都啃了些什麽到嘴裏,他就不覺得重口麽?


    寒枝拿了剃刀等物到淨房來,仔仔細細看了看,又把剃刀放下,轉而拿起一把篦子,給董大夫清理頭發。


    剛開始董寧寧老大不習慣,自己光溜溜洗澡的時候有個衣著端正的人在邊上看著,還不斷地湊上來要服侍,日子久了卻覺得寒枝擦背手藝不錯,就當是澡堂子裏的搓澡工了。


    寒枝原先從一個“前輩”那兒學過捏穴推拿的功夫,算是舞姬討好主人客人的手段,被他家公子拿來當搓澡工,勉強也算物盡其用。


    泡了有大半個時辰,董大夫才覺得舒暢了,裹著浴巾從澡盆子裏出來。


    寒枝給他擦幹頭發,偷眼瞄了瞄正在穿衣服的主人,壯著膽子小聲道:“公子您好像……不……不怎麽長胡子呢?”其實他本是想說“不長胡子”,怕董寧寧不高興,加了兩個字進去。


    董大夫苦笑一聲,又想到什麽似的轉身細看寒枝:“別忙說我,你不也嘴上沒毛?”


    寒枝嘿嘿傻笑,道:“小的……小的就是覺得……公子比小的還要……”


    少年無心一句,聽的人卻品出了話外之音。難不成寒枝也是渾身上下不長毛的?


    董大夫頗有幾分遇到知音的激動,也不管合不合適,體不體麵,直接就問:“怎麽,你也和我一樣?”


    少年不好意思地瞟了一眼自家主人光溜溜的下/身,頭一垂,就想躲開。


    董大夫沒問到想要的答案,見寒枝一副小媳婦樣,還想溜走,頓生惡作劇之心,壞笑道:“不肯說?不肯說我可動手自己看了啊!”


    寒枝一聽,更加慌了,掀起淨房的簾子就想往外衝。


    董大夫胡亂套上中衣,在臥房裏捉住了兔子似的小朋友。他本來隻是想逗逗寒枝,戲耍戲耍,可是寒枝的反應著實有趣,董大夫便真的捉了他壓在貴妃榻上,伸手去解他的褲腰帶。


    少年把臉漲得通紅,嘴上不停告饒:“公子……公子饒了我吧……小的再也不敢多嘴了……”


    董大夫故意發出個惡漢調戲良家婦女的奸笑聲,一鼓作氣地剝掉了寒枝的褲子。


    不過寒枝畢竟是躺著的,董寧寧一扯隻是把他的褲腰扯低了幾分,一眼掃過去果然一片光滑白皙,腿間沒有看得很清楚,但毛發稀少顏色淺是肯定的。


    寒枝為了保護小兄弟,手忙腳亂地捂住那裏,像隻龍蝦似的撅起來,轉身側對主人。他自以為這個姿勢很安全,可是他家公子反而發現了更加感興趣的東西。


    “嘖嘖,這就是月牙痕?長這樣啊……”


    寒枝小朋友出身不堪,人卻是不折不扣的童男,屬於理論知識豐富,實戰經驗為零的雛兒。聽到董寧寧說起他的“月牙痕”,大為羞澀,語無倫次地告饒。


    董大夫拿出他折騰兔子的手法,三下五除二把寒枝按趴在榻上,自己騎在他大腿上,彎腰低頭地查看小朋友後腰上兩道對稱的“月牙痕”,同時不忘動手摸摸捏捏。


    房門被“咚”地推開,肅王殿下進門的臉色就不佳,看清了房裏的動靜後神情更加陰沉。


    心上人衣冠不整隻穿中衣,還香肩外露,半幹的頭發披散在肩頭,整個人幾乎都要覆在寒枝身上。而寒枝則平趴在榻上,褲子褪到大腿根,麵色潮紅雙眼含淚。


    待王爺看清心上人有一隻手還按在寒枝光/裸的屁/股上,用力吸了口氣才忍著沒有衝上去把人揪起來。


    “退下!”


    董大夫見肅王似乎動了真怒,立馬從寒枝身上起來。


    小朋友則嚶嚶嚶地提著褲子逃走了。


    “胡鬧!”


    王爺的下巴緊緊繃住,眼中冒火。


    董大夫想要解釋自己是和寒枝鬧著玩兒的,可是話到嘴邊又覺得難以出口,況且他也從沒有過這種經曆,這種……好像被伴侶捉奸在床的尷尬……明明不是那麽回事,心裏卻一陣一陣地發虛。


    “你看到什麽了就說我胡鬧?”


    董大夫隻覺難以嚴肅對待,索性耍賴使“美人計”,反正他本就沒幾件衣服在身上,湊在王爺胸口扭幾扭,整個人也和裸/著差不多了。


    肅王殿下英雄氣短,本有一肚子火壓著,還想訓斥幾句再做計較,可是手一扶到董大夫的腰上,怒火就“嘶啦”淋上了一盆冰水,熄滅大半。


    “剛剛沐浴了?濕著頭發亂跑,衣服也不好好穿,看你著了風寒怎麽辦!”


    王爺伸手解了自己的大氅裹在董寧寧身上,又去淨房找來幹布,給他擦頭發。


    待氣氛稍微好轉,董大夫才假裝嘲笑寒枝也和他一樣不長毛一般,把事情的經過給肅王說了一遍,並且不忘重申“原來月牙痕是那樣子的”,兩眼直勾勾地盯著王爺。


    王爺被他盯得胸口氣血滾滾翻湧,又不想輕易顯出服軟的態度,對著勾人的眼神隻作不知。


    董大夫一向信奉“當場清點,離櫃概不負責”,未免王爺日後翻老賬,使盡解數也要逼他今天回轉態度。


    兩人正在較勁,院子裏忽有動靜。


    王爺捏住他作怪的手,努努嘴示意外頭有人。董大夫聽老何說話的口氣也知道必定是什麽鄰居來了,並不放在心上。


    眼看著腰帶鬆了,衣襟寬了,一抬頭,某人的臉色又有些奇怪,卻不是忍耐情/欲的神情。


    董寧寧疑惑地咬手指,終於聽到窗戶外頭有個婦人在和老何說:“那位雖隻是個秀才,總算家底頗豐,又肯用功,也說不準未來一飛衝天。何伯可千萬記得和你家公子說道說道。”


    老何言辭含糊,敷衍幾句便送客出門。


    董寧寧心道不妙,雖說從正月裏開始就有幾個鄰居有做媒的意思,但都被擋了回去,如何好死不死偏偏今天來一個就被肅王聽到了。


    腦子裏正一團漿糊,天旋地轉間,人就仰躺在了床上。


    王爺都快成噴火龍,咬牙切齒道:“嫩生生的小廝,家底殷實的秀才,卿卿可真是搶手得很啊!”


    董大夫無力地被翻來覆去啃咬,很想反駁:別人來做媒,關他屁事啊……可是一看王爺的狀態,還是乖乖地任他折騰算了。


    作者有話要說:光。。。光屁/股的寒枝小盆友。。。嘶溜—。,—


    據說現在男女比例已經嚴重失調了,男多女少。。


    筒子們~! 俺們圍觀3p的時代馬上就要來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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