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謝嫻妤驚呼,忙掙脫開苗少庭的手猛地站起身來。


    苗少庭也隨著轉過身去,隻見拓跋鐸仁正似笑非笑的站在門口望著兩人。拓跋鐸仁身後跟著的劉公公卻頻頻向二個人遞眼色,像是提醒二人趕緊解釋認錯。


    “微臣/臣妾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謝嫻妤和苗少庭同時見禮,卻隻是換來拓跋鐸仁一聲冷哼。


    “你們適才在幹什麽?”拓跋鐸仁沉聲開口,謝嫻妤瞬間感到一陣冷風過境,吹得心裏哇涼哇涼的。


    “回稟皇上,微臣在為皇後娘娘畫像。”苗少庭倒是絲毫沒有緊張怯懦之意,鎮定自若的對答如流。


    “畫像?朕有說過讓梓童畫像嗎?”拓跋鐸仁輕笑,這次淩厲的眼神卻是射向謝嫻妤的。


    謝嫻妤一凜,隻覺得背上嗖嗖的冒涼氣,寒毛都豎了起來。的確她這次的行動未得到任何授命,此時拓跋鐸仁又陰沉著臉,她就更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拓跋鐸仁一見謝嫻妤訥訥無語,一副心中有鬼的樣子,心中莫名燃燒的火苗瞬間被撩的更旺。他憤怒的朝著謝嫻妤逼近兩步,正要去抓人,苗少庭卻突然向前一步,擋在了他與謝嫻妤之間。這下拓跋鐸仁是真的怒火中燒了,大喝一聲:“大膽!”


    苗少庭卻依然不溫不火,微微笑著躬身道:“皇上還請息怒,皇後娘娘沒有旨意,是臣自作主張要為皇後娘娘畫像的。”


    “你……”拓跋鐸仁被噎的一梗,瞪了一眼在他麵前巋然不動的苗少庭,怒極反笑的點了點頭陰沉道:“苗卿家,你不要仗著與朕伴讀那幾年的情誼就以為朕不會辦你。這裏沒你什麽事,你退下!”


    “回皇上,微臣對皇上赤誠忠心一片,皇上自然有所明斷,少時得為皇上伴讀乃是臣的榮耀,又豈是拿來邀寵賣乖的資本?”苗少庭依然老神在在,嘴角噙著遊刃有餘的微笑。


    拓跋鐸仁恨得牙根癢癢,當下極想將此佞臣拉出去重則四十大板,打得他再也吐不出這些巧舌如簧的強辯之詞。忠心的臣子朕又不隻有他一人而已,打廢了大不了朕再讓太醫給他治。


    苗少庭看著拓跋鐸仁的臉色由紅轉白,由白轉青,就知道拓跋鐸仁的脾氣快要到達極限了,再逗下去恐怕他就真的要皮肉遭殃了。他忙正了正神色,順著毛摸下去勸道:“微臣並不是恃寵而驕,隻是適才皇後娘娘在外堂與其他娘娘起了點爭執,微臣為替皇後娘娘解圍,才出此下策臨時起意借畫像之辭請皇後娘娘入內。”


    “爭執?”拓跋鐸仁的注意力立刻被轉移了,他正欲細問突然驚覺自己被苗少庭帶彎了道,立刻不悅的咳了一聲,沉著臉斥道:“皇後執掌後宮,理應事事做出表率,隨意與其他妃子爭長道短,爭風吃醋,成何體統,你還膽敢強詞奪理說什麽替她解圍?”


    苗少庭愣住,這才發覺拓跋鐸仁今日極不好糊弄過去,仿佛是真的生了大氣,看來是不得善了的了。他這才發愁怎麽能哄得皇上開心,這時一直靜靜站在一旁的謝嫻妤卻款款走上前來,噗通一聲雙膝跪倒在地。


    “皇上息怒,苗大人隻是一片好意,衝的也隻是與家兄的舊時情誼,臣妾對苗大人隻有感激之情。皇上若是有什麽怒氣,請隻對臣妾一人,臣妾甘願受罰。”


    拓跋鐸仁一看這對狗男女互相維護的架勢,怒氣反而漸漸平靜下來。苗少庭是他的內臣,少時也沒少替他頂罪受罰,若說他覬覦他的女人,那他是萬萬不信的。所以隻能是眼前跪著的這賤人難耐寂寞,試圖勾引……


    “苗卿家,你退下。”拓跋鐸仁凝視著謝嫻妤冷冷的說。


    苗少庭一怔,看了看仍然垂首跪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謝嫻妤擔心道:“微臣為娘娘所做的畫像才隻畫了一半……”


    “畫什麽畫!誰都不要畫了,朕一個人去見那幫蠻子!”拓跋鐸仁賭氣,狠狠地瞪了苗少庭一眼。


    苗少庭被拓跋鐸仁難得一見的陰沉眼神嚇了一跳,再看劉繼忠臉色頗為難看的直衝他搖頭,也隻好急流勇退,恭恭敬敬的弓著身子退了出去:“那微臣先行告退。”


    “劉繼忠,你也出去!”拓跋鐸仁又緊跟了一句。


    劉繼忠立刻垂了眼隨著苗少庭退出內廳,又將門合上。苗少庭一臉擔憂的抓了劉繼忠的胳膊,劉繼忠卻對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將他帶遠後才低聲說:“皇上動怒並不是針對大人,大人還是明哲保身的好。”


    “可是皇後娘娘……”苗少庭聽到這話隻會更加心焦。


    “大人聽老奴一句勸,現下還隻是皇上和娘娘兩人間鬧別扭而已,大人若是再深入,恐怕事情反倒說不清了。”劉繼忠卻將苗少庭的話堵住,將人遙遙送了出去。


    其他妃子見皇上進去,不久卻換了苗大人出來,都猜到這畫像恐怕是畫不成了,隻是若也跟著離開似乎又有不妥。幾個人麵麵相覷,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全都被困在了煙雨閣中。


    小小的內廳隻剩下謝嫻妤與拓跋鐸仁兩人,謝嫻妤跪的兩膝酸痛,拓跋鐸仁卻仍舊沒有讓她平身之意。他繞著她來回的踱步,半晌才悶聲質問:“你倒說說看哪裏做錯了?”


    謝嫻妤仿佛一瞬間回到了幾年前,那時他跪在祖宗祠堂前,父親謝候昌拿著藤條質問她知不知道哪裏做錯了。那時她是真的知道她喜愛男子是有礙家風的錯事,可今日她卻要好好地想想。


    “臣妾……不該那天拒絕皇上。”謝嫻妤思來想去,還是覺得那夜在華清池才是惹火拓跋鐸仁的根本禍端。


    拓跋鐸仁一聽,登時燒了個大紅臉,還好謝嫻妤低著頭沒有瞧見,否則他就真的是糗大了。難道他生氣就是因為那天沒能得逞,於是就開始變著法子找茬?依照謝嫻妤這個說法,那他不就真成了一個色-欲熏心,小肚雞腸,睚眥必報的男人了嗎?


    拓跋鐸仁氣的頭頂冒青煙,又急踏了兩步,突然一喝:“你抬起頭來看著朕。”


    謝嫻妤立馬抬頭,眼神無辜而茫然。拓跋鐸仁滿肚子的火氣就這麽被憋在了胸口,不上不下堵得難受。他手指抖了抖,恨得咬牙切齒的道:“你和苗少庭剛才拉拉扯扯的究竟在幹什麽?你這不守婦道的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苗大人看我坐的僵硬,隻是在幫我擺姿勢啊。”謝嫻妤對答如流,麵上毫無愧色。


    拓跋鐸仁冷笑,雙手將謝嫻妤從地上抓了起來強迫她與他對視,手指不覺的用了力氣,將她的肩膀捏的生疼:“擺姿勢?擺姿勢需要這麽親密嗎?朕碰不得梓童,苗少庭卻碰得不成?”


    謝嫻妤被拓跋鐸仁問的愣住,恍然大悟,終於搞清楚了問題所在。她茫然間心裏又隱隱有些歡喜,試探著問道:“皇上……您這不會是在吃醋吧?”


    “什麽?”拓跋鐸仁的眼睛瞬間瞪得比銅鈴還大。謝嫻妤明明就是他的女人,從頭到腳都是屬於他一個人的,他有必要吃醋嗎?他後宮佳麗三千,燕瘦環肥,千嬌百媚,有必要吃一個他早就失去興趣的女人的醋嗎?簡直不可理喻!


    謝嫻妤見拓跋鐸仁一副要把她掐死的憤恨表情,也不覺心虛起來。是不是她不該把皇上吃醋的事實說出來啊,男人嘛,畢竟還是好麵子的。


    “皇上,臣妾失言。皇上又怎麽會吃醋呢?是臣妾自不量力,胡思亂想,才覺得皇上其實在意臣妾……”


    “閉嘴!”拓跋鐸仁心中一跳,突然覺得在他眼前不斷開合的那兩瓣紅豔豔的嘴唇格外令他心煩。他腦中一熱,說時遲那時快不假思索的堵了上去,吻住了那兩瓣如花般鮮嫩的紅唇。


    作者有話要說:好吧,18章終於親上了~一大進步哦~~請撒花\(^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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