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嫻妤大約還是被那一夜的景象嚇到了,回去便發了噩夢,夜裏睡得不太安穩,總覺得被那股*的味道包圍住無法掙脫,早早的又醒了,昏昏沉沉的頭暈。


    馨竹不禁有些擔心,用過早膳後便對謝嫻妤道:“娘娘,您要是還不太舒服,不如找太醫來看看吧。”


    “不必麻煩了。本宮沒事,再休息一下就好了。這事別和別人說。”謝嫻妤搖搖頭,懨懨的又躺下了。隻是因為昨夜見了死人,轉天就立刻病倒,傳出去未免太丟人了,還是忍忍吧。


    馨竹看娘娘倔強的樣子隻能輕輕歎了口氣,出去幫她張羅早膳去了。


    謝嫻妤本想再多睡一陣,但心裏裝著永春宮藏屍一事的進展也睡不踏實,索性還是起來了。馨竹幫她準備了清淡的羹湯和糕點,謝嫻妤一邊慢慢吃著,一邊問馨竹道:“常侍衛那裏傳來什麽消息了沒?”


    馨竹手上殷勤的伺候著謝嫻妤,答道:“應該沒有那麽快吧。奴婢這邊幫娘娘留意著,隻要一有消息便立刻稟告娘娘,娘娘安心休息吧。”


    謝嫻妤也知道自己有些急躁,但心下卻仍是寧靜不下來,總覺得不做點什麽就不踏實似的。


    “馨竹,那賢妃現在怎麽樣了?”


    “聽說賢妃娘娘現在被禁足在永春宮裏,由禁衛軍把守著,大概在等結果出來後由皇上發落。”


    謝嫻妤點了點頭,暗暗地歎了口氣。私刑宮人致死的輕則禁足降級,重則打入冷宮。賢妃這次害死三名宮人,昨夜又在皇上和眾人眼前大鬧,以下犯上,恐怕十有□躲不開下半生在冷宮中度過的命運了。


    她也曾在冷宮住過幾日,那破敗冷清的滋味的確不是享慣榮華富貴的女人可以忍受的。特別是像賢妃這樣爭強好勝之人,也許不出一年半載就要瘋掉了。


    謝嫻妤自知賢妃害人無數,根本不該對她有半點同情,但作為挑起整件事的始作俑者,總覺得像是做了一件壞事似的心神難安。恐怕賢妃現在也對她恨之入骨,不定在心中怎麽詛咒她呢。


    謝嫻妤胃口不佳,隻吃了幾口便放下了碗筷。馨竹一看娘娘怎麽都提不起精神來,不禁擔憂,突然靈光一閃,急忙出主意道:“娘娘,再過兩日就是皇子智的滿月宴,不如咱們把苗大人請進宮來,讓他為皇子智做幅畫留念可好?”


    謝嫻妤一怔,隨即才想起皇子智原計劃好的滿月酒宴。這些日子因為賢妃的事一耽擱險些忘記了,急忙問道:“現在酒宴的事準備的怎麽樣了?”


    “娘娘放心,都按部就班的準備著呢。大後天定讓咱們鳳鳴宮風風光光的給皇子智慶祝滿月。”馨竹信誓旦旦的笑道。


    謝嫻妤不由得鬆了口氣,終於露出個笑容:“幸好還有馨竹你們在,本宮這幾日對智兒的確是疏於照料。就照馨竹你說的,去把苗大人請來為智兒畫個像吧。今日本宮陪智兒好好地待一天。”


    馨竹見謝嫻妤眼睛重新有了神采,急忙高興的應了下來。果然去請苗大人來這一步做對了,苗大人能言善辯,博聞多識,來與娘娘聊天做伴,定能讓娘娘開心起來,暫時忘記那些不快與煩憂。


    苗少庭倒是隨傳隨到,過了晌午便背了畫具侯在了鳳鳴宮外。謝嫻妤有段時間未見老友也不禁想念,這幾日煩心的事情太多,見到苗少庭即便不能說與他聽也是種寬慰。


    苗少庭走進宮內來給謝嫻妤見了禮,然後盯著謝嫻妤瞧了一陣,笑道:“娘娘幾日未見,似乎又清臒了些,可要注意身子才行。”


    “多謝苗大人關心。”謝嫻妤也不禁微笑,站起身來:“今日又勞煩苗大人跑一趟,本宮先謝過了。”


    苗少庭自然不與謝嫻妤客氣,爽朗笑道:“娘娘說笑了。微臣在朝內閑的很,每日除了烹茶煮酒,賞花對弈,哪裏有正經事做。能為皇子智畫滿月像是臣的造化,臣還要感謝皇後娘娘的賞識才是。”


    “苗大人的口才依舊那麽好。”謝嫻妤不禁莞爾,聽著老友親切清潤的聲音,心緒也隨之平靜了下來。


    “娘娘打算在哪裏作畫?”苗少庭觀察了一下內廳的布置,似乎是要找一個合適的位置做背景。


    謝嫻妤看著外麵陽光明媚,便突發奇想提議道:“不如苗大人到園中去如何?鳳鳴宮後花園有座涼亭,正好適合賞景作畫。”


    苗少庭微揚了眉毛,輕笑道:“微臣自然恭敬不如從命。那皇子智就要勞煩皇後娘娘抱上一陣子了。”


    謝嫻妤抱著皇子智坐於涼亭之內,背靠山石綠蔭,苗少庭將畫架支在謝嫻妤對首,拿著畫筆比了比輕笑道:“娘娘這次抱著皇子智倒是放鬆了不少,保持這個姿勢就好,很端莊。”


    “好。”謝嫻妤麵露微笑,看了看懷中正眼巴巴看著自己的小肉球。


    皇子智年紀尚小,身子柔軟,謝嫻妤小心的抱著,一時還好,時間一長手臂便有些酸痛。她不禁後悔,還不如將皇子智放在他的小床上讓苗少庭慢慢去畫。現在風景雖然是好了,卻要連累她一動也不敢動。


    起初謝嫻妤還柔柔的笑著,後來嘴角也僵了,全部心思都移到了手臂間,隻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摔了手裏的孩子。


    苗少庭全神貫注的比比劃劃,目光在她和畫板之間流連,神色少有的鄭重其事。謝嫻妤看著苗少庭如此專注的作畫,就更不好打斷他,隻好偷偷地舒了口氣,打起精神來抱好懷中又有幾分犯困,嗬欠連連的皇子智。


    苗少庭正畫的興起,抬眼之際,卻見謝嫻妤小幅度地挺了挺背。他一怔,放了畫筆,輕笑道:“娘娘是不是累了?不如歇一會兒再繼續吧。臣光顧著作畫,差點忘記了娘娘還抱著皇子智,許久不曾移動一定很沉吧。”


    謝嫻妤不由得鬆了口氣,一旁伺候的田嬤嬤也急忙走過來將皇子智抱到一邊去哄。謝嫻妤手臂一解放,神情也跟著鬆了下來。她站起身踱到苗少庭身側,輕聲問他:“苗大人畫的如何了?”


    苗少庭側過身來,自滿的微微笑道:“快成了,娘娘的神韻已經出現雛形了。”


    “嗯?”謝嫻妤走上前去一瞧,畫中穿戴雍容的女子斂眉含笑,神情溫婉,溫柔而專注的看著懷中的嬰兒。隻是畫中的自己端莊美麗,描繪的極為細致傳神,而懷中的嬰兒卻隻畫了個輪廓看不清眉眼。


    今天的主角是皇子智吧?怎麽這畫卻像是變成專為她而作的畫像了?謝嫻妤不禁愣住了,疑惑的看向身邊也正意猶未盡欣賞自己大作的苗少庭。


    作者有話要說:廢柴球鞭策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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